雲飛整天修練內功,自覺大有進境,心裡欣慰,到瞭晚上,朱蕊又再出現瞭。
“狗子,隨我出去走走。”
朱蕊一身黑衣,手上還拿著一件用黑佈包裹的物事。
雲飛答應不迭,他一眼便認得瞭,朱蕊手中的物事,正是老牛給巫娘制造的偽具,暗念此行多半是去見另一個神秘的女人瞭。
“給我拿著。”
朱蕊把偽具交給雲飛,親熱地抱著他的臂彎說:“記著,現在去的不是善地,不要多話,隻聽不說便是。”
兩人沒有騎馬,從果園的旁門走瞭出去,那兒是一間獨立的小屋,雲飛暗叫慚愧,想不到巫娘是近在咫尺。
朱蕊用暗號打過瞭門,便領著雲飛走進屋裡。
屋子裡昏昏暗暗,隻有一根微弱的白臘燭,在遠離燭火的地方,一個黑衣人盤膝坐在床上,常人必定無法看到她的臉貌,但是雲飛目力特強,不獨看得清楚,還發現她穿著的衣服,竟然是黑色輕紗裁剪而成,雖然層層疊疊覆在身上,但是胸前豪乳,約隱約現,香艷詭異。
“這小夥子是什麼人?”
黑衣女目註雲飛問道,她是一個中年婦人,相貌娟好,無奈眼深鼻高,予人陰沉的感覺。
“他叫王狗子,是本幫中人。”
朱蕊從雲飛手裡取去偽具,送到黑衣女身前說:“大姐,小妹送禮來瞭。”
“是什麼東西?”
黑衣女接過,解開包裹的黑佈問道。
“當然是好東西瞭。”
朱蕊吃吃笑道。
“果然是好東西,生受妳瞭。”
黑衣女撿起瞭偽具,在手裡把玩著說,雲飛已經肯定她便是巫娘瞭。
“大姐,妳寅夜召小妹前,可是擒下美娜那小賤人嗎?”
朱蕊問道。
“出瞭點意外。”
巫娘嘆氣道:“他們雖然引開瞭美娜,卻給沉開識破機關,及時救走那妮子。”
“全跑瞭嗎?”
朱蕊頓足道。
“如何跑得瞭!”
巫娘搖頭道:“他們躲進瞭李傢屯一所廢置的谷倉,畬生等三番四次進攻,也敵不過他,楊立還送瞭性命。”
“畬生等出動瞭多少人馬?”
朱蕊問道。
“最初隻有數十人,現在召來三百多人,把谷倉團團圍住,他們跑不瞭的。”
巫娘答道。
“全是窩囊廢!”
朱蕊惱道:“這麼多人也對付不瞭他們兩個嗎?”
“這可要怪你瞭,要不是妳下令生擒活捉,早已宰瞭他們瞭。”
巫娘不以為然道。
“誰說不殺?我隻是要沉開死前知道他損失瞭什麼!”
朱蕊冷哼道。
“妳要留下男的,他們要留下女的,如何動手?”
巫娘嘆氣道。
“這也好,讓我乘機毀掉萬馬堂吧!”
朱蕊詭笑道。
“改變計畫嗎?”
巫娘訝然道。
“沒有,我本來便是要拿下美娜,誘沉開自投羅網,才算計萬馬堂的,現在可以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
朱蕊森然道。
“宰瞭他們,便剩下洪先一個瞭,為什麼不把萬馬堂奪過來?”
巫娘問道。
“不能,萬馬堂凈是聽那小賤人的話,縱然她死瞭,也沒有用。”
朱蕊搖頭道:“留下來,恐怕會有後患。”
“倘若美娜還是處女……”
巫娘沉吟道。
“你的哄鬼水用光瞭嗎?”
朱蕊笑問道。
“不,哄鬼水的功效,要看爐鼎有多漂亮,剩下的哄鬼水,爐鼎隻是庸脂俗粉,恐怕練不成“玉女迷情降””
巫娘答道。
“玉女迷情降真的這樣利害嗎?”
朱蕊狐疑道。
“我隻是依法修練,不知道行不行的。”
巫娘嘆氣道:“有些姊妹曾經用過,據說神效驚人,對付鐵血軍特別有效,中瞭玉女迷情降的,淫性大發,就在戰場脫褲宣淫,醜態畢露。”
“要是能夠能對付薑升的鐵血軍,也是值得一試的,包在我的身上便是。”
朱蕊點頭道。
“這是如意油,該有足夠的淫水染滿她的尿佈瞭。”
巫娘拿來一個小玉瓶,交給朱蕊道:“倘若她不是處女,可不用費心瞭。”
如意油是淫藥,一聽便明白瞭,本來不足為奇的,雲飛隱約記得有人談過如意油的名字,卻不記得是誰說起的。
“狗子,我們走吧,去李傢屯尋樂子瞭。”
朱蕊招呼雲飛道。
雲飛不禁叫苦,要是與她同去,定然給人拆穿自己是假冒的,卻也找不到借口拒絕,一個不好,說不定便會暴露身份,那麼不獨無法打探神風幫的秘密,更難拯救沉開和美娜瞭。
“朱蕊,可以讓狗子給我辦點事嗎?”
巫娘突然問道。
“行呀,辦什麼事?”
朱蕊問道。
“去三裡鋪,帶一個婊子回來。”
巫娘森然道。
“什麼婊子?”
朱蕊問道。
“一個在悅來店接客,叫香桃的婊子。”
巫娘寒聲說道。
“她冒犯瞭你嗎?”
朱蕊問道。
“兩年前,我曾經找到落腳的地方,是這賤人說我妖言惑眾,慫恿村民把我逐走,壞瞭大事。”
巫娘悻聲道:“今早我去三裡鋪買東西,發覺她在悅來店當娼,本來命老牛把她活生生弄死的,現在可改變主意瞭。”
“饒瞭她嗎?”
朱蕊皺眉道。
“當然不是。”
巫娘舉起手中偽具,殘忍地說:“我要親手取她的性命,也看看能不能把她的生魂禁制在這裡!”
“你也懂鎖魂大法嗎?”
朱蕊驚叫道。
“懂又怎樣,總是不成功,且看今趟如何吧。”
巫娘嘆氣道。
“趕得及嗎?老牛恐怕已經動手瞭。”
朱蕊問道。
“能的,老牛計畫晚上才召她侍寢,以他的為人,不會忙著弄死她的。”
巫娘道。
“狗子,你還是隨我去拿馬吧,要跑快一點,老牛不大中用,說不定已經完事瞭。”
朱蕊笑道。
“世上有多少男人中用的?”
巫娘哂道。
“這頭狗子便中用瞭。”
朱蕊吃吃笑道。
“看他娘娘腔似的,中用嗎?”
巫娘狐疑道。
“中用!”
朱蕊笑道:“但是妳未必吃得消……”
“比得上這東西麼?”
巫娘把玩著手裡的偽具說。
“也差不多瞭。”
朱蕊笑道:“妳不是想破戒吧?”
“破戒?你道我活得不耐煩嗎?”
巫娘目註雲飛道:“馬在後頭,你早去早回吧。”
雲飛早已恨不得能夠背生雙翼,飛到香桃身旁,答應一聲,趕忙取馬去瞭。
雲飛瘋狂地打馬飛馳,因為時間無多瞭,不獨香桃命似柔絲,沉開和美娜也是急待援手,要救香桃不難,要救沉開等卻是苦無頭緒。
回到悅來店瞭,眾女還沒有就寢,正圍在一起說話,雲飛沒有看見香桃,暗叫不妙,追問之下,知道老牛召她赴居處薦寢,香桃復仇心切,不顧眾人反對,毅然攜瞭刀子應召。
雲飛可沒空多說,隻是告訴眾人老牛奉巫娘命令,要取香桃性命,接著問明白香桃去處後,便轉身而去。
老牛不是住在靠近悅來店的帳篷裡,那兒隻是他做貫賣的地方,居所是在三裡鋪外的木屋,那裡城方偏僻,宰個把人可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雲飛沒有騎馬,小心奕奕地潛至屋後,聽到老牛說話的聲音,才松瞭一口氣,知道及時趕到,但是當他往屋裡窺探時,不禁怒火填胸。
香桃還沒有有死,但是雙手分別縛著足踝,元寶似的,赤條條躺在床上,腹下穢漬班班,當是已經受辱。
雲飛早料到香桃難逃奸辱的命運,卻想不到老牛發泄瞭獸欲後,她還要繼續受到慘無人道的摧殘。
“……九十九……一百!”
老牛握著一根粗長碩大的皮棒,在香桃的牝戶抽插著說:“樂夠瞭沒有?要不要再給你抽一百下呀?”
“……”
香桃沒命地搖著頭,喉頭“荷荷”亂叫,卻沒有做聲,因為她的嘴巴也給縛得結實,叫也叫不出來。
“現在肯說話瞭沒有?”
老牛從牝戶抽出皮棒道,上邊竟然還纏著皮索,隨著皮棒離體,也翻出瞭紅彤彤的肉壁,接著肉洞裡湧出一股白雪雪的液體,原來她已經尿瞭身子,可以想象皮棒在裡邊進進出出時,香桃是多麼難受瞭。
“……”
香桃淒涼地點著頭,知道不說話可不行瞭。
“你如何知道我是神風幫的,是什麼人主使你前來行刺的?”
老牛解開香桃的嘴巴問道,香桃當是行刺失手瞭。
“……沒……沒有人主使的……”
香桃喘著氣道。
“是誰告訴你,我是神風幫的?”
老牛撿起一塊破佈,揩抹著張開的牝戶問道。
“……沒有人告訴我的……哎喲……不……嗚嗚……不要……”
香桃慘叫道。
“沒有人告訴你?那妳如何知道的!”
老牛獰笑道,兩根指頭捏在一起,殘忍地在肉洞裡掏挖著。
“住手!”
雲飛在門外現身,冷哼道:“是我告訴她的。”
“什麼人?”
老牛吃驚地跳下地來,搶過擱在一旁的鐵拐叫道。
“討命的!”
雲飛森然道,踏上一步,以便隨時阻截老牛傷害床上的香桃。
“臭小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老牛色厲內茌地叫,感覺一股強大的殺氣直逼身前,禁不住往後退去。
“納命來吧!”
雲飛繼續逼近,慢慢伸出巨靈之掌。
老牛分明看見雲飛的手掌直探喉頭,頓生無法抗拒的感覺,不知為什麼,也不懂閃躲趨避,眼巴巴地落在雲飛手裡,接著“喀嚓”一聲,便一瞑不視瞭。
“公子……”
香桃做夢似的看著雲飛放下老牛的屍體,淒涼地淚下如雨,泣不成聲。
“不要難過,沒有事瞭。”
雲飛解開香桃的繩索道,盡管有心回避,還是把那誘人的胴體,一覽無遺。
“公子,你怎會來救我的?”
香桃掙紮著坐起來道。
“回去再說吧。”
雲飛撿起散落床上的衣服,交給香桃說。
“嗯……”
香桃含羞穿上衣服,勉力下床,無奈腳一著地,下身便痛不可耐,嬌啼一聲,便倒回床上瞭。
“讓我抱你吧。”
雲飛知道香桃受創甚深,不待答應,便把締軀橫身抱起,踏上歸途瞭。
婘伏在強壯的臂彎裡,香桃感覺甜蜜和幸福,知道今生今世也忘不瞭這美妙的時光,心底裡不禁有點多謝死去的老牛。
把香桃送返悅來店後,雲飛問清楚李傢屯的所在,便馬不停蹄趕去瞭。盡管知道單人匹馬勢難力敵數百惡盜,但是他怎能任由沉開等送命,要是讓朱蕊的陰謀得逞,不獨草原遭劫,還會防礙復興大業。
雲飛在離開李傢屯一段頗遠的路下馬,藏好馬匹後,便借著夜色,施展輕功,無聲無色地潛進屯裡。
李傢屯正是素梅的故居,地方不小,經過神風幫洗劫後,已經沒有人居住,許多房屋也變成頹垣敗瓦。
看見數百惡漢舉著火把兵器,圍著一個谷倉叫囂吵鬧,雲飛舒瞭一口氣,知道沉開和美娜還沒有落入敵手,卻也奇怪朱蕊差不多與他同時出發,早該到瞭,她詭計多端,神風幫又人多勢眾,沒有理由至今還不能得手的。
朱蕊已經到瞭,還換過一襲翠綠色的衣裙,乍看倒像個養尊處優的少奶奶,無奈她受到的待遇,卻像個階下囚。
不錯,像個囚徒!
朱蕊的秀髲有點亂,粉臂還反縛身後,但是畬生和韓久笑嘻嘻地在她的左右說話,讓人知道定有內情。
盡管知道這是苦肉計,雲飛還是不明所以,縱然沉開和美娜有心相救,也不會束手就擒的,朱蕊這一招,隻會徒勞無功,實在使人費解,然而相距太遠,聽不到他們的說話,於是利用夜色的掩護,慢慢接近。
神風群盜隻是烏合之眾,那裡料到有人如斯大膽,縱然發現,也隻道是自傢人,遂讓雲飛順利地走到谷倉後面,然後使用輕功,竄上屋頂,藏身隱蔽的地方,看戲似的監視事態的發展。
畬生等已經說完話瞭,朱蕊呶一呶吸嘴巴,畬生和韓久便把她挾在中間,在十多個剽悍的惡盜翼衛下,走進瞭谷倉。
雲飛也在屋頂爬行,希望能窺探裡邊的動靜,卻意外地發現瞭一個很大,看來是人為的孔洞,底下架著幹草柴堆,接著便看見沉開和美娜手執兵器,嚴陣以待,想是他們已經發覺畬生等進來瞭。
“沉開,看看什麼人來瞭?”
畬生大喝道。
“救命……救我呀!”
朱蕊哀叫道,一頭秀髲給韓久扯著,不得不仰起俏臉,粉臂反縛,煞是狼狽。
“是二娘!”
美娜驚叫道,她還是一身火紅,隻是衣服有些地方呈現暗紅色,不知是香汗還是血印。
“你們想怎樣?”
沉開擋在美娜身前,沉聲道,他的身上血印斑斑,留著連場惡戰的痕跡。
“識相的便放下兵刃投降,給我們辦幾件事,還可以有活路,倘若要我們多費手腳,恐怕是生不如死!”
韓久冷哼道。
“辦什麼事?”
沉開問道。
“第一,我們要五千匹駿馬。”
畬生道。
“還有呢?”
沉開不置可否道。
“辦妥這一件再說!”
韓久哼道。
“我們回去後便給你。”
美娜急叫道。
“事到如今,還可以討價還價麼?”
畬生冷笑道。
“讓我們想一想,天亮再答復你吧。”
沉開嘆氣道。
“天亮?”
畬生哈哈笑道:“莫道我們是傻子,等到天亮,你便可以召喚救兵瞭,是不是?”
“降是死,不降也是死,我們為什麼要投降?”
沉開冷笑道:“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利,來吧,看看有多少人陪葬!”
雲飛暗暗點頭,谷倉雖然不小,但是堆滿雜物,不利群戰,畬生等要殺兩人還可以,要生擒活捉,必定要付出重大的代價。
“忘瞭萬馬堂的夫人在我們手裡嗎?我們不是吃素的!”
韓久獰笑道。
“不……嗚嗚……不要殺我!”
朱蕊哭叫道。
“像你這樣的美人兒,可不會一刀殺卻的!”
韓久詭笑道:“你輪著陪我們的兄弟睡覺,看能活多久吧!”
“禽獸!”
美娜怒罵道。
“禽獸嗎?”
畬生訕笑道:“不用多久,你便知道我們這些禽獸有多強壯瞭!”
“不錯,你會喜歡的!”
韓久桀桀怪笑,興奮地把巨靈之掌探進朱蕊的胸衣裡亂摸。
“狗賊,我殺瞭你!”
美娜氣得渾身發抖,提刀殺瞭過去,她使用一對柳葉刀,活潑狠辣,頗為高明,要不是韓久有備,早已受傷瞭,饒是如此,也殺得他左支右絀,朱蕊得以乘機掙脫瞭他的掌握。
沉開攔阻不及,亦明白事到如今,隻能死戰,厲嘯一聲,仿如盔虎出籠,朝著畬生撲去,他的武器很奇怪,右手是四尺左右的短槍,左手卻是鋼棒,招式凌厲刁鉆,殺氣騰騰。
畬生和韓久率領群盜抵抗,他們的武功不弱,群盜也是勇悍善戰,谷倉裡殺聲震天,展開惡戰。
沈開威風凜凜,力敵畬生韓久,還有餘力照顧美娜,美娜在群盜的圍攻下,也是不慌不忙,刀光電閃,轉眼便傷瞭幾個惡漢,難怪能夠堅守谷倉,至今還沒有落敗被擒。
雲飛旁觀者清,卻不能樂觀,發覺群盜守多攻少,縱然進攻,也故意避開要害,分明要生擒活捉,而且兩人也不是首度接戰,沉開也還罷瞭,美娜已是有點氣力不繼的樣子,長此下去,他們總有力盡之時的。
何況還有朱蕊這個禍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