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終於上路瞭,他沒有讓四女送行,因為起床時,她們已是牽衣執手,情話綿綿,哭得像淚人兒似的,要是讓她們送行,恐怕會忍不住留下來的。
段津等送行時,也是反覆叮嚀,囑他小心行事,還想他改變主意,眾人裡,隻有甄平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除瞭掃墓,亦是為瞭陰陽叟,探索那道奇怪氣勁的秘密。
雲飛不全是為瞭好奇,而是感覺這個秘密,會有助內氣的修練,從而使他的武功更上層樓,甄平知道後,也明白此行的重要,不再攔阻瞭。
自從內氣可以在體裡走遍大周天後,雲飛發覺耳目清明,渾身是勁,武功更是一日千裡,以前許多武學的難題,豁然而悟,誅殺楚江王一役,楚江王該是曾經對壘的敵人中,武功最高的,卻給他連劈十八劍,活活劈死的。
雲飛最興奮的,是體裡的內氣已經從氣流轉化成勁力,有一天練拳時,不知如何運起內勁,竟然打斷瞭練功用的木樁,可惜時有時無,不能收發由心。
回到紅石城後,雲飛夜夜春宵,固然是欲火難禁,也是為瞭探索氣勁的異象,結果發現四女尿精時,花芯裡均會溢出微弱的內氣,和他的內勁融合,以銀娃最多,白鳳次之,然後是芙蓉和秋怡,芙蓉本來是最弱的,昨夜卻突然轉強,使人莫名其妙。
甄平提及陰陽叟精研探補之術,觸動雲飛的靈機,決意孤身尋訪,希望能夠找到答案。
往伏牛山掃墓完畢後,雲飛在四方堡待瞭兩天,便穿越狂風峽,逕往河濱,谷峰已經接到通知,派船守候,直赴江平城,谷峰和秋月自然殷勤招待,雲飛趁機交待任務,然後在谷峰安排下,加入一隊從虎躍城來的商隊,假作尋親,夥同商隊同行。
說是商隊,其實隻有五六人和幾頭騾馬,由於江平盛產藥材,從江平往虎躍,徒步隻需三天,但是要攀山越嶺,山路崎嶇難行,還要照顧騾馬,走得可不輕松。
這條山路本來隻有購買藥材的商人行走,但是近日百福國覆亡,局勢動蕩,遂有其他的商人轉往江平,偶爾也會在路上碰上其他的商隊。
雲飛本著“多看,多聽,多問,少說”的原則,除瞭沿途留意地理形勢,亦探問虎躍城和三仙國的近況,知道三仙國數年前為土都領軍滅亡後,雖然慘遭橫征暴歛,民不聊生,但是在血腥的鎮壓下,不敢反抗,隻能當順民瞭。
龍遊城之西是鳳舞城,東邊是虎躍城,距兩城兩三日路程,所以當年三仙國來以龍遊城為國都。
三仙國滅亡後,鐵血大帝卻在虎躍城駐軍二萬,其他兩城隻是分別駐軍五千,原來虎躍城鄰近百福國的百萬城,多駐軍隊,便是提防百福叛變,攻佔金華城的五萬軍士,是年前從北方調來的。可沒有動用虎躍城的駐軍,百福國既定,虎躍該不用這麼多軍士瞭。
幾天後,終於抵達虎躍城瞭,商隊連同雲飛,不過是六個人和四頭騾馬,入城時,卻要繳稅一個銀幣,一個銀幣在黃石城可以糴米十擔,這裡稅款之高,使人咋舌。
雲飛為免連累商隊,自行找瞭客店居住,吃飯時,聞得很多駐軍離城,改駐龍遊城,雲飛可不擔心,以現在紅石的實力,縱然全數兵馬赴援,也能固守,於是以烏鵲傳書報訊,順報平安。
晚飯後,雲飛裝作上街遊覽,一方面瞭解城裡的情形,也希望能夠探聽到陰陽叟的下落。
虎躍城看來沒有受到戰火的蹂躪,很是繁盛,百業齊全,但是米珠薪貴,幸好雲飛季子多金,不致捉襟見肘。
雲飛不是亂碰亂撞的,行前已經從甄平那裡,問清楚陰陽館當年的所在,然而事隔多年,陰陽叟年紀老邁,又經過戰亂,在世的機會甚微,但是他曾經廣收門徒,或許有人能會有答案的。
當年陰陽館坐落城西書院雲集的地方,這時竟然變作瞭煙花之地,全是秦櫻楚館,歌臺舞榭,雲飛也不奇怪,因為鐵血大帝治下,隻有這個最古老的行業最興旺,背後可不知隱藏瞭多少人間慘事。
雲飛粗略估計,單是妓院便有七八十間,其他的盡是酒樓食肆,能夠在這裡花費的,不用說全是當權者和那些賣身投靠的無恥之徒,幸好他衣著光鮮,雜在這些人裡,也不會礙眼。
走瞭幾步,雲飛便給一個龜奴拉住,隨口探問陰陽館的消息,想不到他知道的不少,陰陽館就在附近,是一所宏偉華麗的大宅,宅後古樹參天,門外還有兵丁守衛,很易辨認,館主是陰陽子,據說是陰陽叟的首徒,也是城主的親信。
雲飛雖然輕易找到瞭陰陽館,但是豈敢魯莽,繞著宅子走瞭一遍,發現屋前屋後,也有兵丁巡邏,幸好不算嚴密,以他的身手,輕易便從屋後潛瞭進去。
宅子很大,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人,雲飛耳目清明,聽到遠處有人聲,逕往有人說話的地方走去。
聲音是從偏廳傳出來的,廳裡有四個人,一個身穿錦袍的漢子坐在堂前,身畔是一個千嬌百媚的艷女郎,一個愁眉苦臉,鄉農打扮的中年人站在他們身前,還有一個身裁瘦小,臉有菜色的女孩,正在慢慢脫掉身上的衣服。
“女兒,快點脫吧。”
鄉農含著淚說。
無論那女孩脫得多慢,最後還是一件不剩,她漲紅著臉垂著頭,一手掩著胸前,一手掩著腹下,遮掩著羞人的身體。
“秋心,過來幫忙吧。”
錦袍漢子道。
艷女秋心隨著錦袍漢子走到女孩身前,拉開一雙小手,讓那還沒有完全發育的身體,赤條條地暴露在空氣裡。
“太小瞭一點吧?”
錦袍大漢皺著眉,在微微賁起的胸脯撫摸著說。
“已經十五歲,不小瞭!”
鄉農著急道:“隻是天天吃不飽,沒有長肉吧。”
“躺上去吧。”
秋心拉著泫然欲泣的女孩,讓她躺在一張桌子上,兩手握著纖小的足踝,把雙腿張開,說:“別害怕,看一看便成瞭。”
錦袍漢走到女孩身下,雙手扶著腿根,指頭在長著稀疏細毛的恥丘撥弄幾下,慢慢使勁,張開瞭緊閉的肉唇。
“不要……嗚嗚……爹……”
女孩害怕地哭叫道。
“不要動……讓大人看看吧。”
鄉農淚流滿臉道。
“兩個金幣吧。”
錦袍漢在張開的肉洞窺視瞭一會,說。
“大人,求你添一些吧……我的女兒……”
鄉農泣不成聲道。
“一個小不點兒,賣到外邊,一個金幣也沒有人要哩。”
錦袍漢冷笑道:“省點吃,兩個金幣可以吃幾年瞭。”
“好吧。”
鄉農無奈道。
“爹……不要賣我……”
女孩掙紮著起起來,撲在鄉農腳下哭叫道。
“孩子,爹也不想的……嗚嗚……但是不賣你……我們一傢七口……便會活活餓死瞭!”
鄉農抱著女兒大哭道。
“大人,千歲來瞭。”
這時一個兵丁匆忙地走進來報告道。
“我出去迎接……”
錦袍漢掏出兩個金幣,扔在地上,邊走邊說道:“秋心,快點安置瞭她,回來侍候。”
鄉農還想和女兒說幾句話,兵丁卻大聲喝罵,無奈拾起金幣,痛哭而去,秋心也木然地拖著泣不成聲的女孩離開。
這一幕賣女慘劇,瞧得雲飛義憤填胸,暗道秋怡說得不錯,如果不能消滅鐵血大帝,還不知有多少無辜良民受害。
至於那個錦袍漢,分明是檢查女孩是否完璧,可不明白陰陽館為什麼要購買處女,還有秋心,也像地獄門人,及聞得千歲駕到,更沒有懷疑瞭。
思索間,錦袍漢領著一個身裁瘦削,臉目平板的小老頭走進來,還殷勤地恭請瘦老頭上座。
“周方,現在有多少存貨?”
小老頭大模斯樣地問道。
“剛才買瞭一個,連同前些時的,已經有廿多個瞭。”
錦袍漢周方答道。
“太少瞭,年紀小一點的也行,隻要是處女便行瞭。”
小老頭說:“那些七八歲的小女孩,也能賣五十至一百金幣,已經有人買回去飼養,五七年後,便奇貨可居瞭。”
“那不是要花很多功夫?”
周方奇怪道。
“有什麼法子?”
小老頭笑道:“自從你這個陰陽子教曉瞭他們採陰補陽後,像樣一點的處女也要賣二三百個金幣,仍然供不應求,北方基本已經沒有處女瞭,如果不是從這裡送回去,說不定還會有人生出來慢慢養呢。”
“全賴千歲提拔吧。”
周方諂笑道:“要不是千歲,屬下還在陰陽叟門下渾渾噩噩,什麼秘方也沒有用瞭。”
“那秘方也真管用,可便宜瞭我們。”
小老頭吃吃笑道:“陰陽叟那老頭子現在如何,要好好地養著他,或許還會有其他的靈方妙藥的。”
“他還是住在老屋,整天瘋瘋顛顛的,秋蓮前兩天才去看過他。”
周方道。
“有碰她嗎?”
小老頭問道。
“沒有,他說森羅三婢戕伐太多,元陰喪盡瞭。”
周方答道。
“送個女孩去吧。”
小老頭道。
“試過瞭,他說有傷天和,而且功效不彰,不再服用陰棗瞭。”
周方道:“最近整天冥思打坐,也不知在想什麼。”
“什麼功效不彰,我看他是老得動不瞭吧,怎樣也好,多點留意他有沒有新發現便是,你這個陰陽子才能名副其實的。”
小老頭笑道。
“屬下知道瞭,但是整天裝模作樣,故弄玄虛,那裡及得上當森羅殿的判官有趣。”
周方笑道。
“你當然是本殿的判官,本座不會虧待你的。”
小老頭道,原來他便是地獄門的森羅王,也是虎躍城的城主。
“百福國已經是秦廣千歲的天下瞭,他可會加入我們麼?”
周方問道。
“不搗亂已是上上大吉瞭,怎會加入。”
森羅王冷哼道:“那老兒近日不可一世,五官也給他逐回金華城,把土都氣得暴跳如雷。”
“可惜土都大將守不住紅石,那兒的處子該不少的。”
周方遺憾道。
“太多便賣不到好價錢瞭。”
森羅王說:“我們和龍遊的卞城,鳳舞的泰山,還有金華的土都五官,也差不多瞭,最怕是秦廣亂攪一氣,那便不能操縱價錢瞭。”
“土都大將調走瞭萬五兵馬,可是要再攻紅石嗎?”
周方問道。
“不是,調走軍士是為瞭防備那金鷹小子乘勝進攻金華,也使秦廣老兒無兵可用,倘若百福生變,他便吃不完兜著走瞭。”
森羅王詭笑道。
“大帝不是下令要佔領五石城嗎?”
周方訝然問道。
“金鷹小子氣勢正盛,沒有援兵可不行,但是要調兵南下,最少也要三數月時間,大帝近日忙於圍剿神風幫,唯有暫時便宜他們瞭。”
森羅王答道。
“神風幫又生事嗎?”
周方問道。
“是的,所以大帝才這樣氣惱。”
森羅王點頭道。
“婢子叩見千歲。”
這時秋心回來瞭,同行的還有一個美女,兩人向森羅王施禮道。
“秋蓮,陰棗煉成瞭沒有?”
周方問道。
“成瞭。”
與秋心一起的美女答道。
“這陰棗真是好東西,既可以補身,也能尋樂。”
森羅王笑道。
“千歲要是喜歡,可以多吃幾枚呀。”
周方諂笑道。
“本座的身子還可以,一個月一趟盡夠瞭,要找合眼的爐鼎也不易呀。”
森羅王搖頭道。
“你倆侍候千歲吧,我還要料理一下其他的事。”
周方笑道。
雲飛想也不想,便悄悄隨著森羅王而去,這陰棗既是根據陰陽叟的秘方配制,豈能不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