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姚康等人可是狼狽不堪,攻四方堡不成,還失去瞭黑石城,眾人無地容身,唯有回到羅其的山寨。
雲飛估計跑瞭二、三千人,事實有人戰死,途中還有人逃亡,結果姚康丁同帶來的五千人隻剩下二、三百親兵和少許鬼卒,狂風盟群盜也隻剩下不足千人。
他們不獨損失慘重,丁同羅其還亙相諉過,發生瞭齟齬,差點打將起來,鬧得很不愉快。
姚康倒沒有偏幫任何人,然而羅其拒絕帶同手下返回白石城時卻使他不滿,兩人越說越僵,差點便要破臉,幸好朱蓉出來勸阻,說好說歹的拉開羅其,答應考慮後再作決定。
“你一口拒絕,難道要和他破臉嗎?”
朱蓉待姚康丁同離去後,埋怨似的說道。
“要是再和他們混下去,我辛苦積聚下來的實力,會給他們耗光的!”
羅其氣憤道,他加入地獄門,隻是存心混水摸魚,擴張自己的實力,雖然在黑石城搜刮瞭不少,但是一股腦丟光瞭,還損兵折將,自然憤憤不平瞭。
“地獄門的人最是記恨,小心他對你不利呀。”朱蓉道。
“我人多,他人少,我怕他什麼?”羅其冷笑道。
“鐵血大軍即將南下,你也不怕嗎?”朱蓉說。
“打不過,還可以躲,天下之大,我可不信沒有地方藏身!”羅其憤然道。
“你懂這樣想便對瞭……”
朱蓉眼珠一轉,竄出門外,沒有發現有人竊聽後才回到羅其身旁,低聲道:“隻要你依我的說話,殺瞭姚康丁同,我可以引薦你去一處地方,那時別說地獄門,鐵血大帝也不用害怕瞭。”
“什麼地方?”
羅其訝然道。
“辦成瞭事,我會告訴你的。”
朱蓉神秘地說。
“如何動手?”
羅其問道。
“黃虎軍不足為懼,但那些鬼卒卻不可不防,可以在飯裡下毒,送他們回老傢,再設下鴻門宴,看姚康能不能以一擋百。”
朱蓉吃吃笑道。
“你沒有騙我吧?”
羅其猶疑地說。
“人傢說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和你不知多少夜夫妻瞭,怎會害你?”
朱蓉風情萬種地靠入羅其懷裡說。
“你究竟是什麼人?”
羅其奇怪地問道。
“是時候時,我會告訴你的。”
朱蓉守口如瓶,看見羅其還是猶豫不決,冷笑道:“地獄門的門規,第一條便是要絕對服從命令,你拒不能令,難道他會放過你嗎?”
“惡毒的賤婢!”
姚康突然在門外出現,他天性多疑,朱蓉主動調解,使他生疑,故意和丁同離開,讓他們說話,在外邊竊聽,隻是躲藏得很好,沒有讓朱蓉發現。
“上座……”
羅其大驚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羅其,你把這個賤婢交出來,我便饒你抗命之罪。”
姚康森然道。
“我隻是沒有作出決定吧,可沒有抗命呀?”
羅其抗聲道,這時他和朱蓉抱在一起,武功也比她高強,要擒下朱蓉也非難事。
“隻要你把她擒下,看在你的老婆和女兒份上,以前的事可以不計的。”
姚康詭笑道。“什麼妻子女兒?”
羅其愕然道。
“你忘瞭艷娘嗎?她和你生瞭一個女兒叫玉翠,已經下嫁給丁同瞭。”
姚康說。
“是艷娘那個婊子嗎?”
羅其冷笑道:“當年她不獨挾帶私逃,更向官府報訊,我還會要這樣的老婆嗎?”
“那麼玉翠呢?你可想見一見女兒呀?”
姚康道,難怪艷娘要和玉翠避居黃石城,原來是別有內情的。
“有其母必有其女,娘是婊子,女兒會是好東西嗎?”
朱蓉哂道,心裡著實害怕羅其把她交給姚康。
姚康見羅其的目光遊移不定,冷哼一聲道:“你的女兒在白石城,還是先和女婿見面吧。”
說話時,丁同進來瞭,身後隨著十個鬼卒,人人臉孔森冷,使羅其明白姚康是預備動手瞭。
“要取她性命嗎?”
羅奇把朱蓉挪到膝上說。
“不,地獄門不殺女人的。”
姚康詭笑道:“我隻是要看看她是什麼東西變的,世上有哪兒可以讓你容身吧。”
“好吧。”
羅其嘆瞭一口氣道,倏地“當”一聲,身前突然掉下一道鐵欄柵,分隔他和姚康等人。
“這是什麼意思?”
姚康變色道。
“沒什麼,隻是和你分清界線,以後各不相幹吧。”
朱蓉跳下地來,格格嬌笑道。
“羅其,你不要命嗎?”
丁同怒喝道。
“還有你的女兒!”
姚康接口說。
“你們有命再說吧!”
羅其冷哼一聲,摟著朱蓉轉身便走,原來那裡有暗門通到外邊的,接著便傳來召集的鐘聲。
“現在怎麼辦?”
丁同著急地問。
“立即召集人手,看他出什麼花樣!”
姚康悻聲道。
出到外邊,雙方的人馬陸續出現,彷如兩陣對圓,接著羅其和朱蓉手執兵器出現,二話不說,立即下令群盜攻擊,姚康等人眾寡不敵,唯有且戰且走,雖然終於逃脫,卻已損折不少人馬。
姚康等逃回白石城後,自然把戰敗的責任完全推瞭在羅其身上,說他臨陣退縮,才讓金臉怪人有機可乘,氣得秦廣王暴跳如雷,誓要把羅其碎屍萬段。
說到朱蓉時,秦廣王也感覺有異,下令全力追查,並且立即上報老祖,哪裡知道姚廣逃跑後,朱蓉已經領著羅其等人遠走,不知所縱瞭。
他們的註意力全放在朱蓉身上,間接助瞭雲飛一把,使秦廣王低估瞭他的實力,沒有要求援兵,隻是著丁同加緊訓練白鶴新軍,預備聯合綠狐軍,進攻黃石黑石兩城。
艷娘玉翠聞得羅其朱蓉的事,玉翠可沒什麼,艷娘卻是怨恨填胸,既怨羅其揭破瞭當年的醜事,也恨他為瞭朱蓉,不理她們母女。
白鳳隻想知道多一些金臉怪人的事,感覺他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救星,卻沒有料到他來得這麼快。
姚康丁同回來七八天後,也陸陸續續有黃虎軍和白鶴軍逃回來,丁同等不以為意,讓他們留在軍裡服役,過瞭不久,竟然傳來消息,金臉怪人領著三、四千軍士殺奔白石城。
秦廣王等聞訊訕笑不已,因為攻城要比守城的多兩三倍兵力,才有望成功,白石城共有七、八千軍士,金臉怪人兵力薄弱,不敗才怪。
艷娘玉翠從沒有看過戰陣打仗,聽他們說得興高采烈,隻道必勝,竟然央求秦廣王帶她們觀戰,秦廣王一口答應,還要白鳳同往督戰,明說讓她瞻仰地獄門的軍威,事實是讓她在白鶴軍前亮相,使他們死戰。
過瞭兩天,金臉怪人的軍隊終於到瞭,三女少有地換上勁裝疾服,艷娘一身紫藍,玉翠渾身翠綠,白鳳依舊白衣如雪,伴著秦廣王等人登城頭看陣。
白石城是一個土城,城高三丈,分東西兩門,黑石在白石之東,所以他們全登上東門。
敵軍一身明黃色軍衣,顏色鮮艷奪目,已經在城前列陣,當先一個掛著金色臉具,手提鐵棒的壯漢在城前叫陣。
白鳳雖然不諳軍事,但是身為白石城城主,閱兵不少,看見金臉人的軍隊,心裡不禁冷瞭一截,他們神情散漫,意態悠閑,陣勢也不算齊整,軍容氣勢也比不上守城的白鶴軍,至於姚康至為忌憚的獸軍,更不在陣中。
那個金臉人魁梧威武,叫罵的聲音,也是雄壯嘹亮,數落地獄門如何使用陰謀詭計,殺害黑石和黃石的城主,如數傢珍,聲討他們的罪孳惡行,更是針針見血,最後還直指丁同挾持城主白鳳,茶毒白石,呼?居民齊起反抗。
他們沒有攻城的器械,隻是吶喊叫罵,指名向姚康丁同挑戰,看來不知道秦廣王也在白石城。
秦廣王根本沒有把金臉人放在眼內,留下丁同在城頭指揮,領著姚康和三千軍士下城迎戰。
金臉人可不認得秦廣王,見他和姚康在一起,知道不是好與,但是初生之犢不畏虎,指著姚康索戰。
姚康雖然是金臉人的手下敗將,但是有秦廣王撐腰,也夷然不懼,制出長刀便往金臉人殺去。
金臉人大喝一聲,也提棒迎去,他的棒法嫻熟,招式精奇,而且氣沉力雄,大開大闔,鐵棒虎虎生威,果是不同凡響,姚康可沒有與他硬拚,卻使出一套詭異的刀法,左挑右劈,殺氣騰騰。
接戰不久,姚康便發覺金臉人的武功路數,與上次對戰時大有分別,然而這時那有馀暇多想,揮動長刀,沉著應戰。
兩人激戰時,兩軍也吶喊助威,數十招後,吶喊更是響澈雲霄,秦廣王卻發覺有點不對,盡管姚康和金臉人不分勝負,但是金臉人進攻時,卻是大聲吶喊,使他震驚的,是很多喝采的聲音,竟然是身後的白鶴軍發出來的。
姚康身在局中,感覺更是清晰,氣勢驟減,一個不留神,肩頭中瞭一棒,痛得踉蹌急退,金臉人乘勝追擊,眼看便把姚康立斃棒下,豈料秦廣王從旁殺上,及時把姚康救下。
秦廣王的兵器是一對鐵拐,他可真利害,三招兩式,便壓下金臉人的攻勢,逼得他全無招架之力,步步後退。
金臉人險象橫生時,突然腥風撲鼻,傳來陣陣地動山搖的獅吼虎嘯,秦廣王大吃一驚,趕忙跳出戰圈,隻見騎著黑衣人的數十頭巨獸從旁殺出,圍在金臉人身畔,獸軍終於來瞭。
金臉人喘瞭幾口氣,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本座秦廣王,有種的便和我決一死戰!”
秦廣王獰笑著道,他發覺軍心不穩,不利群戰,決定單獨搏殺金臉人,瞭結此戰。
就在這時,城裡戰鼓頻傳,還夾雜著殺伐的聲音,秦廣王姚康大驚,立即傳令回城,豈料很多白鶴軍,竟然拒不應命。
“你們幹什麼?”
秦廣王怒叫道。
“少主已經占領白石城瞭。”
金臉人指著城頭大叫道,眾軍也歡聲雷動,嘩然大叫。
秦廣王抬頭望去,隻見城頭豎起一枝繡著大鷹的黃旗,上邊人聲鼎沸,看來是發生瞭事故。
城頭上真的出瞭大事,那時丁同和三女在城上觀戰,戰鼓響起時,竟然還有一個金臉人領軍從城西殺瞭過來,丁同還來不及下令放箭,卻看見城頭上有許多白鶴軍臉露異色,箭矢轉向,指著他和一眾親兵。
“你們要造反嗎?”
丁同拔出佩刀,喝道。
“你挾持城主,你才是造反!”
這時金臉人登上城頭,長劍遙指丁同說。
“胡說,城主嫁我為妻……”
丁同還要說下去時,發現白鳳不在身旁,原來幾十個白鶴軍已經擋在她的身前護衛。
“殺!給我殺瞭這個狗賊!”
白鳳尖聲大叫道,她雖然不明白金臉人如何破城而入,卻也知道自己有救瞭。
“殺……殺瞭他們!”
丁同見形勢不妙,舉刀大叫道,轉頭看見城下的白鶴軍也有許多倒戈相向,不禁心生退意,接著再叫道:“大傢放箭……殺瞭這些叛徒!”
盡管城頭的白鶴軍,還有許多不知發生瞭什麼事,大多袖手旁觀,沒有遵命動手,丁同的親兵也沒有放箭,卻如喪傢之犬,急急隨著丁同退出城外。
金臉人呆呆的看著艷娘玉翠隨著丁同退走,也沒有下令追趕,長嘆一聲,轉頭向白鳳點頭示好,便率兵往城下而去。
城下已是殺聲四起瞭,城下的金臉人沒有和秦廣王決戰,卻指揮軍士沖殺,秦廣王不敢迎戰,領著姚康等落荒而逃,城上的金臉人趕到時,戰事已經結束,雖然跑瞭秦廣王和姚康,卻殺傷瞭不少鬼卒。
城下的金臉人原來是童剛,破城而入,縱走丁同的才是雲飛,他著童剛正面攻擊,自己卻繞到城西,在內應的幫忙下,破城而入。
內應是四方堡之戰中的降卒,他們假裝逃回投靠,卻煽動其他士兵反抗地獄門,助雲飛奪取白石,秦廣王出城應戰,使他在兵不血刃下,順利從西門入城,在城頭碰上玉翠,才會一念之仁,放走瞭丁同。
盡管有童剛等幫忙,但是收拾戰場,招降安民,也忙瞭雲飛大半天,接著聞得白鳳求見,便在宓姑銀娃陪同下,和這個落難的美女見面。
此時白鳳已經知道金臉人正是當年金鷹國的少主雲飛,待他脫下臉具時,才發現他少年英俊,氣度不凡。
“賤妾蒙公子仗義相救,無以為報,請受賤妾一拜!”
白鳳換過瞭一襲黑色衣裙,臉上還上黑紗,掩蓋著那蒼白的俏臉,在雲飛身前盈盈下拜道。
“城主,些許微勞,何足掛齒。”
雲飛雙手扶起白鳳,遜謝道:“而且地獄門兇邪惡毒,人人得而誅之,在下隻是因緣巧合,僥幸得手吧”“公子,賤妾還有一事相求。”
白鳳又要跪下道。
“城主,萬勿如此,坐下說話吧,隻要在下做得到,一定不負所托的。”
雲飛扶著白鳳坐下說,在城頭上,他已經看過這個美女的花容月貌,那時她勁裝疾服,白衣勝雪,盡顯靈瓏浮凸的身段,此際香澤微聞,不由心中一蕩。
“事關機密,賤妾想單獨和公子說話。”
白鳳垂著頭說。
“宓姑和銀娃都是自傢人,城主有話請說吧。”
雲飛正色道。
“我已經丟瞭白石城,怎能再當城主,公子,隻有你才可以當城主,你還是喚白鳳吧。”
白鳳淒然道。
“這不行的,我要是當瞭城主,那便和地獄門沒有分別瞭。”
雲飛斷然道:“倘若你是說這件事,可不用多說瞭。”
“不是這件事。”
白鳳喟然長嘆,從懷裡取出一方織錦,捧在手裡說:“賤妾求公子收下這東西。”
“這是什麼?”
雲飛奇怪道。
“這是巧手匠人依著白玉璇璣圖織成的蹠本,和白玉璇璣圖完全一樣的。”
白鳳說。
宓姑聽聞白玉璇璣圖的名稱,情不自禁地低噫一聲,好像知道其中奧秘。
白鳳看瞭宓姑一眼,繼續說道:“白玉璇璣圖是當年扶馀國的鎮國之寶,扶馀國為鐵血大帝滅亡後,輾轉流落南方,為先父所得,據說與一個大寶藏有關,地獄門謀奪本城,這張寶圖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如此貴重的寶圖,在下豈能接受!”
雲飛擺手不迭道,暗念在地獄門的魔掌下,她仍然能保存這張寶圖,實在難以置信。
“地獄門已經取得原圖,也交給瞭地獄老祖,但是先父制成這張寶圖後,便在原圖動瞭手腳,他們是得物無所用的。”
白鳳唏噓道。
“在下何德何能,怎能接受這樣的饋贈?”
雲飛拒絕道。
“這張圖對地獄門一定十分重要,而且象以齒焚身,留在賤妾身邊,不獨有害無益,也無助對抗地獄門的。”
白鳳淚盈於睫道。
“但是……”
雲飛躊躇道。
“賤妾忍辱偷生,不是怕死,而是希望這張圖能給賤妾報仇雪恨……”
白鳳“撲通”地跪倒地上,哽咽著說:“公子,求你答應妾身吧!”
“少主,成大事不拘小節,城主盛意拳拳,你便收下吧。”
宓姑也不待雲飛答應,便從白鳳手裡接過寶圖,銀娃卻把白鳳扶起,低聲撫慰。
“多謝城主瞭。”
雲飛看見白鳳伏在銀娃肩上痛哭,心有不忍,柔聲說道:“銀娃,你和城主回去休息吧。”
“當年鐵血大帝為瞭要得到這張寶圖,在扶馀國殺得血流成河,想不到今天會落在我們的手裡。”
宓姑待白鳳離去後,檢視著那方織錦說。
“鐵血大帝要這麼多財寶幹麼?”
雲飛訝然道。
“他窮奢極侈,連年用兵,沒有錢可不行。”
宓姑答道:“但是這個寶藏,據說不單是金銀財寶,還藏著與鐵血大帝有關的秘密,所以他才不擇手段,要取得這張寶圖。”
“什麼秘密?”
雲飛問道。
“不知道,藏寶的地方也不知道在那兒,或許可以在這張寶圖找出線索。”
宓姑答道。
“她真可憐,在地獄門手裡,可不知吃瞭多少活罪。”
兩人檢視著寶圖時,銀娃回來瞭。
“她現在怎麼啦?”
雲飛問道。
“好多瞭,她說要安靜一下,著我不用陪她瞭。”
銀娃答道。
“這孩子也真堅強,換瞭別人,如何能活下去。”
宓姑同情地說。
不用細說,雲飛也知道白鳳必定受盡摧殘,腦海裡又出現玉翠的影子,實在不能想像她如何過日子。
“不好!”
銀娃忽地粉臉變色,跳瞭起來道:“我要去看看她!”
宓姑雲飛一頭霧水,不明白銀娃為什麼如此著急,看見她奪門而出,便緊隨其後,趕到白鳳的繡閣,看見窗裡的影子,雲飛暗叫不妙,立即闖門而進,發現白鳳已經懸梁自盡。
銀娃急得驚叫一聲,手足無措,雲飛也不打話,抱著白鳳的身子,把她解下來放在床上。
“沒氣瞭!”
宓姑在白鳳的鼻端探視著說。
雲飛靈機一觸,深深吸瞭一口氣,揭下白鳳臉的黑紗,捏開牙關,嘴巴印上冰冷的櫻唇,把內氣渡瞭進去,他的內氣習練有成,雖然還沒有練成大周天的境界,但是日見堅凝壯大,運轉如意,暗念白鳳閉氣不久,或許還有生機,於是不避男女之嫌,運氣相救。
渡瞭幾口內氣後,白鳳開始回復微弱的呼吸,宓姑銀娃也幫忙捏手撫胸,助她行血活氣,接著聽得她嚶嚀一聲,竟然活轉過來。
“……讓……讓我……死吧……為什麼……不……不讓我死!”
白鳳呻吟著說。
“孩子,螻蟻尚且貪生,死隻是逃避,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宓姑勸說道。
“我……我如何能夠報仇……嗚嗚……求求你……讓我死吧……我不願做人瞭!”
白鳳哭叫道。
“少主花瞭許多氣力,才把你救下來,你要是死瞭,如何對得起少主?”
銀娃不以為然道。
“我……嗚嗚……公子的大恩大德,賤妾沒齒難忘,隻能來生再報瞭。”
白鳳看見雲飛關切的樣子,心中一熱,顫聲說道。
“過去的已經過去瞭,別放在心上,人總要往前看的。”
雲飛長嘆一聲,搖頭道:“你要是死瞭,我如何向白石城的百姓解釋,豈不是陷我於不義嗎?”
“……”
白鳳無言以對,卻是禁不住淚下如雨。
“少主,你忙瞭一天,也該休息瞭,讓我們伴著白姑娘便行瞭。”宓姑說。
雲飛也不知如何慰解,唯有自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