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琳把手機關上,忽然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瞭,看著老公臉上的不解,真得不知道怎麼才能窺探到他心裡在想什麼;事實上,她很震驚,也很費解,隻不過一時不能清晰地整理思緒,卻也萬萬不能在老公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心虛和焦灼,而隻是故作風輕雲淡地看著老公,反而顯得有些生氣。
「居然有人會這麼無聊,哎。」
她真的很愛很愛這個男人,完全不能用平常夫妻的情感來詮釋這段令她刻骨銘心的感情,也不會因為她曾經和多少男人有過關系,而顛覆一絲一毫呂建峰在她心裡的位置,哪怕同時已經愛上瞭另一個男人,美琳也不想不可以失去老公。
建峰看著美琳:「就是啊,不隻短信,之前,應該是他還打過電話過來;不過他當時並沒有把話說的這麼直接,好像很關心的問我和你的感情怎麼樣,我都不認識他,當我非問他是誰時,他什麼不說就掛瞭。」
美琳瞇起眼睛來:「呵呵,這人倒也奇怪,他認識我嗎?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為的是什麼呢?哦……老公,會不會是哪個姑娘喜歡上你瞭?嗯,你好好的想一想,有沒有這種可能?」
她吊起的一顆心,在對建峰的觀察中漸漸地放瞭回去,不管那人究竟是誰,是不是方銳,她不能追問太多,尤其是對那人的性別,身份,而引起老公的懷疑。畢竟她不能十分確定老公是怎麼想的。
呂建峰笑的有些尷尬:「關鍵,我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打過來的時候用瞭變音器,等我回過去號已經註銷瞭,想必這條短信也是一樣,我是可以啟動警方的追控設備,但好像沒有這個必要吧,管他去呢,愛怎麼就怎麼吧。」
他似乎完全沒有理會對方話裡的意思,而根本不相信妻子會做出這種事來。
美琳看著他:「可是,也不排除萬一你得罪瞭誰,被惡意報復的可能吧?你想,如果他居心不良的話,一次不成,必有兩次,三次,我們總該知道原因吧,除非,他腦子有問題。」
自從方銳出現之後,她曾幾次想對老公坦白一切,可每次話到瞭嘴邊,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出來,會發生什麼,她不敢想象,以前她做不到,現在同樣如此。
深深地看著建峰的眼睛,美琳有些無奈:「這也就是以前我為什麼要反對你幹這行的原因,知道嗎?」
建峰點頭:「這個就難說瞭,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都已經得罪瞭,我不過是職責所在,公事公辦,誰叫他們犯瞭法呢;哎,真的不用擔心的,我做警察也不是一兩年瞭,如果有什麼事的話,早就發生瞭,你說是吧?」
「呸呸呸,趕緊收回你的話去,我不管,總之等我們再有瞭一個孩子,你就給我申請調職去,不管你用什麼理由,都別想我答應,知不知道?」她知道他不會生氣的,偶爾對他撒撒嬌,發發小脾氣,使使性子都會換來他更多的疼愛和體貼。
建峰再點頭:「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一定辦到,不但申請調職,我會把更多的時間留在傢裡,陪你和孩子,等你有空的時候呢,咱們一傢人去世界各地走走看看,吃吃玩玩,帶上咱們的爸媽一起,好不好?」
美琳暖暖的嗯瞭一聲,沉默瞭好一會兒,心裡甜甜的,卻又是酸酸苦苦的。
現在她還哪有心情去關問老公工作上的那些事,如果,那人發來的是她的照片呢?
看著建峰轉身眺望遠處,美琳在身後環住瞭他的腰;除瞭擁抱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才能減輕心裡的內疚和恐懾,更加不願去想將來可能會發生什麼。
建峰心頭一暖:「其實我也真的幹累瞭,你想,不管案子大小我總是盡心竭力,給上面一個交代不算,還得對下面做好榜樣吧,我到底也隻是個普通人,可他居然……呵,想不到自己也有氣的如此的時候。」
此時此刻,他們似乎都不想再提短信的事。
美琳將臉輕輕的貼在他背上:「也沒有什麼不好。平常你太過內斂瞭,有什麼事情習慣藏起來,不和人說不和人商量,永遠一張笑臉迎人——那不是你;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誰也有不能控制自己脾氣的時候,這都是正常的。」
她又沉默瞭好一會兒,眼角有些濕潤瞭:「老公,謝謝……」
「啊?為什麼謝我?」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還有你給我的理解,包容和空間。我知道,我可能並不是你完全理想中的妻子,我有事業,有很多時間不能陪你,而且……」
她停頓瞭一下,將建峰擁的更緊;「我也不確定這樣會維持多久,老公,你要記得,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天空。」有些話,是完全發自於內心,自然而然地就吐露瞭出來,不需要掩蓋,不需要修飾。
「瞧你,怎麼這樣說啊,什麼叫不是理想中的妻子,你不是的話,誰還是呢,倒是我自己,有時候總覺得配不上你,真的,你的魅力不光取決於你的外表,還有你的善良,你的聰慧,你的事業心都是我喜歡的,有你在身邊,什麼煩惱都不是煩惱瞭,真的。」
建峰轉過身來,用雙手環住妻子豐滿的臀部:「放心吧,我心情已經好多瞭,反正,早晚都要調職的,我本來看他就不順眼瞭,早點走也好,免得給自己添堵,你說是吧。」
他說的「他」還是指他的頂頭上司周晟光(有戲,在美琳產下二胎後)。
美琳的臉紅瞭,輕輕的:「這樣才好嘛,老公,我們回傢吧,我今天,我今天……很想要……」
當天夜晚,一場期待瞭好久的房事在臥室的大床上得以瞭宣泄,不用怕驚嚇到孩子,美琳可以毫無顧忌的爽爽的叫瞭出來,不過呂建峰真的很不爭氣,不管他的準備有多充分,在妻子就要高潮的時候,他居然又早泄瞭;也可能是和紫珊的心情有關,就是借著那條昂貴的假陰莖和呂建峰百般的努力還是隻給到瞭美琳一點點的安慰。
兩三分鐘,呵呵,還不及那些男人的一個零頭。
上午的陽光明媚溫暖,透過落地窗的大玻璃灑進屋子,把華麗寬敞的辦公室照的通透明亮,很是舒心,但,還是沒讓方銳的心情有一絲絲的好轉。
時隔多日,三周瞭,李美琳那邊依然沒有給他任何說法,背後的壓力卻在日益劇增,如果真的搞得魚死網破對他自己而言那還就等於是自毀長城。
企業上不瞭市,圈不到一分錢不說,很可能活生生的把自己給搭進去,說不定還就是一輩子的牢獄之災,這可關乎到他千辛萬苦才搞到手的祖上的積業,他的名聲,他的將來,甚至是他的整個人生。可誰叫他已經信誓旦旦地答應瞭那個人呢。
看著桌上一張張李美琳的照片,指間掐著那片幹燥枯硬,依然散發著少許腥臭的衛生巾,方銳很想給她打個電話。
手機響瞭,一看是李美琳的來電,他眉尖一松,直接接瞭起來:「哎呀稀客啊,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第一次主動打給我吧,怎麼?想清楚瞭?」
「方銳,你什麼意思?當真活的不耐煩瞭,是嗎?」
「……」他可真的沒有想到好不容易等來李美琳的電話,居然是這樣的開場白,不等他反應過來,美琳的聲音繼續響瞭起來。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是不是?想跟我老公談一談,對嗎?好,就現在怎麼樣?」
方銳被她說的是一頭霧水:「什麼意思?李美琳,我上次已經把話說的夠清楚瞭,你到現在都沒給我答復,我倒想問問你,你是什麼意思?」
「你做瞭什麼,不知道?方銳,下流無恥的我見多瞭,但像你這樣的,還真的是第一次,你聽著,如果你再給我施加任何壓力,你的要求你就想都別想,而且我告訴你,一旦我老公來找你的話,他肯定會帶著拘捕令,信不信你盡管試試。」
方銳連忙道:「喂,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說清楚,我做瞭什麼瞭……」
他不知所以然地想問個究竟,可手機裡已經傳來瞭嘟嘟的忙音,再打回去時,始終都是無法接通,一股老火沖上腦門,方銳狠狠把桌上的照片全甩到瞭地上,惡狠狠地差點就撕掉瞭手裡的衛生巾:這個女人,發瘋瞭嗎?
他抽瞭一支雪茄點燃,大大的吸瞭幾口,同時好像是在思量著什麼。但,不多時,他就撿起瞭地上的照片,從中選瞭幾張他覺得極為勁爆,最戳性癖的平攤在面前,然後脫下瞭褲子,一把就撩出已經是高高勃起的雞巴:李美琳兇起來的樣子,還挺有味道,不,那是相當的有味道,尤其是那句「想跟我老公談一談,對嗎?」
知道沒人敢隨便進他的辦公室,方銳一手捏著李美琳的衛生巾擱在在鼻子前嗅,一手猛擼著胯下一根碩大的驢物,而眼睛就狠狠地盯著桌上那幾張畫面火爆到不行的照片,突然,跟著長長的一聲分外陶醉的呻吟,一股股濃濃的精液已接連不斷地濺射在那部相架裡李美琳母女的臉上。
「……噢……婊子!你完瞭!!婊子!……噢……!……喔……」
獨自坐在銀行附近的港式茶餐廳裡,顧濤的身影有些孤寂,落寞以及淒涼,哪怕微信上時時有著一些漂亮女孩兒給他發來的消息,也始終勾不起他的半點興致。
這傢店,餐色,環境,格調都很符合美琳的品味;以前不管誰先到,都會早早的為對方點好對方喜歡的東西,幾乎每次的約會都有小小的浪漫和驚喜,可現在呢,他想看看美琳的朋友圈,似乎都成瞭一種奢望。
腦海裡閃現著美琳走進電梯的那一幕,顧濤覺得自己應該還是機會的,不,應該說,他根本沒有失去,而隻是因為某些原因的存在讓自己難以拿捏,曾經美琳為他笑過,哭過,曾經美琳對他是那樣的柔情似水,熱情如火,尤其是對一個女人來說,感情這種東西怎麼可能說放就放的下呢。
接起一個女人打來的電話,顧濤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隨便應對瞭幾句,便收線就離開瞭餐廳。
推開傢門,隻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乜靜一臉笑意地站在客廳中央,迎接他的目光裡都是溫婉和柔情。
「回來啦,我已經來瞭一會兒瞭,你的房間啊還真是“幹凈”的可以,現在感覺怎麼樣?」乜靜手裡正拿著一塊嶄新的抹佈,甜甜地笑著走前一步,「看來你的生活裡沒有女人還真是不行。餓不餓?我給你做瞭點心瞭,你最愛吃的焦糖軟心蛋撻,洗洗手吧,我幫你熱一下,很快就好的。」
她如同是一個在等丈夫回傢的蕙質蘭心的嬌妻,可是顧濤卻什麼都沒說,當然,也對她笑瞭笑,笑的有些勉強,笑的根本沒有驚喜,換瞭鞋子走進門廳後,才淡淡地說:「怎麼?你今天,很空嗎?」
說著,顧濤並沒有理會乜靜的反應,直接走進衛生間,輕松瞭之後,走出來,繞過乜靜的身子,一屁股坐在已經被乜靜整理的幹幹凈凈的沙發上,看著茶幾上的蛋糕。
「這蛋糕很難買的吧,我上次申請瞭會員搞定積分才買到的,不過味道,也就那樣,我不怎麼喜歡。」他是花瞭很多心思買過一次這種牛油熬制,純鮮保質期不超過6小時吃口異常美味的尚品蛋糕,為的是給美琳慶生,乜靜也知道這事。
乜靜依然笑的很甜,走到他面前,從包裡拿出一瓶紅酒來:「不喜歡就少吃一點唄,重在意義嘛,你看我買瞭一瓶你最喜歡的,記得嗎,當初我們第一次的那晚,開的也是這種,你啊還喝瞭很多呢。」
「有嗎?呃……可能時間太久瞭,我都忘瞭。」他怎麼可能忘記,9年前,乜靜的初夜,床單上留下瞭一小片淡淡的紅,在大學裡獨占鰲頭地追到被公認為最美校花的乜靜,是一件極有成就感的美事,為瞭得其芳心,他不惜放棄自己喜歡的專業改轉金融系,整整花瞭三年多的時間,費盡心思,才邁出瞭成功的第一步,他怎麼可能忘記?
「把蛋糕開瞭吧,其實我今天感覺很累,小靜,吃瞭蛋糕你先回去吧,我想早點睡。」看也沒看乜靜,顧濤起身來到偏廳,打開也已經是一塵不染的臺式電腦,按著開機密碼,淡淡的道,「以後再過來,就不用打掃瞭,反正也習慣瞭,男人過日子,沒那麼講究的。」
看到電腦桌面極為醒目地跳出瞭那個女人赤裸而雪白豐滿的大屁股,以及她回眸一笑的表情,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隱隱暴露在外的陰唇和屁眼,乜靜臉上的笑意依然沒有消失。
她放下紅酒,去廚房端出瞭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甜羹,情意綿綿的看著顧濤:「都叫你工作別那麼賣力,你呀,不知道人傢會心疼嗎?吶,這湯裡的東西都是很補的,喝瞭呢你先睡一覺,飯好瞭我會叫你的,你想吃什麼?我來做。」
可是話音才剛落下,就聽見啪的一聲,湯和破碎的碗已經散瞭一地,「夠瞭,小靜!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甩瞭甩自己推過去時被湯弄濕的手,顧濤看著乜靜的目光裡已經都是厭煩和惱怒。
「小靜,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你還看不懂?非要我說難聽的話,你才高興?你走吧,不要勉強我做不喜歡的事,別讓我覺得你惡心,行不行?」
乜靜呆呆站在原地,身子不自禁的在發抖,不知道是被顧濤那重重的一下給嚇到瞭,還是因為心裡壓抑已久的痛處根本無法再掩飾,還是因為顧濤的話太傷她的心。
過瞭好一會兒,轉身疾步來到電腦旁,乜靜用手指指著屏幕壁紙上李美琳雪白的屁股:「就是為瞭這個女人,你要這樣對我?為瞭這樣一個讓你患得患失的婊子,你要棄我如敝履?顧濤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一字一句的說著,淚水終於決堤般的湧瞭出來,化濕眼妝在她白凈漂亮的臉上留下一道道的濕痕,她的身子還在發抖,唇也在發抖。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置我於何地……置我於何地啊?」
「為瞭你,我徹底改變瞭自己,為瞭你,我臉都不要瞭,當時我根本沒想到我喜歡的男人竟然是個變態,可是我還是接受瞭,我妥協瞭,你要讓別的男人一起肏我,我也答應瞭,我讓你高興,我什麼都配合你,迎合你,顧濤,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她越哭越傷心,「你當時怎麼對我說的?你怎麼答應我父母的?你都忘瞭?啊?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打掉孩子?我告訴你,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也不是我不想過早結婚,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你要玩,你什麼都不管,你明明知道那天是我的危險期,可是讓我怎麼忍心告訴你真相,你知不知道我為你付出瞭多少?你知不知道……?」哽咽著,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似乎很難再往下說,她看著顧濤的神色,心裡在滴血。
顧濤對乜靜說的內容倒沒有覺得有多驚訝,是不是他的又怎樣呢,就算曾經真的愛過,那也是隻是曾經。他現在心裡隻有美琳一人,眼前這個女人,隻會壞他的好事。
「呵,說的好聽,啊?再怎麼說,我記得那次勾子根本沒射進去,不是我的,又是誰的?嗯?你裝什麼可憐?你說你為瞭我?呵,你敢說你自己不爽不開心嗎?有幾次電話可是你自己打的,你約他們來的,你還真是不要臉皮啊」他心裡還是虛的,直接帶開瞭話題。
「還有,你明明知道我和她的事,不管我是不是真的對她有意思,你敢說,你不恨她?嗯?可你呢,還跟她走的那麼近,你圖的是什麼?哈?當我白癡?」
他基本確定,美琳最近的改變和乜靜無關:以乜靜的個性,就算自己先入為主,也不會去乞討別的女人施舍讓給她的感情,再說這和美琳有什麼關系,是他在不遺餘力的糾纏人傢,這點乜靜應該清楚,更何況,如果美琳已經知道他和乜靜的關系,隻怕是見都不會再見他。
迎上乜靜錯愕而痛苦的目光,顧濤低下頭:「小靜,你早就住回娘傢瞭,是你自己要走的,我清清楚楚地再跟你說一遍,這和李美琳沒有關系。大傢好合好散,何必搞成這樣?就是因為想到你對我的好,你幫你父母買房子的首付我不用你還瞭,還想怎麼樣?」
他還真是沒把錢看得很重,「大傢以後有需要還可以互相安慰一下,不是嗎?都是成年人,你不是一直都看的很開的麼。」
「李美琳……和她無關?呵呵,呵呵……」乜靜怪怪的冷笑瞭起來,眼角的淚水還在往外湧,「你說你壓力大,需要排遣,同樣也是為瞭你的工作,呵,你倒好,玩玩,玩出感情來瞭,你陷進去瞭,現在人傢玩膩瞭,人傢不要你瞭,你還像條狗似的去纏著人傢不放,你當你是什麼?啊?呵……呵呵……」
她又下意識指向屏幕上李美琳那完全赤裸著而微微翹起的性感火辣的屁股,「人傢和我們一樣,人傢和老公可是經歷過多少風雨一路到現在,小孩都那麼大瞭,你算什麼?你別做夢瞭,你覺得在她心裡有你嗎?你說我不要臉,你自己呢?……」她很想把話說的更加難聽,但因為某種原因還是沒說出來。
看到顧濤臉上已經很黑很黑,乜靜提高瞭嗓門,「你相不相信,我現在就打給李美琳,你以為我不會,對嗎?」她說著直接走向茶幾,拿起手機來,指尖在屏幕上滑瞭幾下,顯然不是在嚇唬顧濤,到瞭這個地步,乜靜還能指望什麼?
顧濤連忙沖瞭上來,想去奪乜靜的手機,「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小靜!你冷靜一點行不行?」因為乜靜的反抗把她逼的退後瞭好幾步,好在搶到手時那手機上的號碼還沒有來得及撥出去。
現在絕不能讓乜靜再給他添亂瞭,顧濤的腦子轉的很快,隻能暫時先放低姿態,一副虛與委蛇的樣子:「我坦白告訴你吧,我跟她早就完瞭,再說我怎麼可能跟她來真的,你看這照片,純粹就看著刺激而已,就像你說的一樣她就是一個婊子,但是我有我的計劃,你應該明白我是怎麼想的,對不對?」
乜靜瞪大眼睛:「我知道什麼?我怎麼會知道?你緊張什麼?把手機給我!我不管你真的假的,我就是要跟她說清楚……」
「你聽我說啊小靜,讓她知道是沒什麼,但是對你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尤其是我,我畢竟還得倚靠她呢,就算隻是玩玩,讓她知道我欺騙瞭她總不太好吧。」
乜靜深深地看著他,「你還在騙我,你醒一醒吧,你跟她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你圖什麼吶?你說啊,你圖什麼?」
顧濤握緊瞭她的雙臂,「小靜,我這樣對你說吧,有一次李美琳去應酬的時候,我跟著去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次,你曉不曉得她和那些男人做瞭什麼?當時因為在KTV的包房裡不能搞的太難看,他們爽完之後還是我清理的房間,我圖什麼?除瞭利用她往上爬,我還能圖些什麼?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我想她也不可能對你說的;你想多瞭……」
看著這個為情所困而不可自拔的男人,乜靜當然知道他的話不可信:不需要理由,這就是女人的直覺;但其實從一開始起,她就沒有真的想對李美琳攤牌,的確是沒有意義,己不所欲勿施於人,唯獨自己的心痛,因為顧濤對李美琳的在乎而越來越深。
沒有再說什麼,乜靜心裡的滋味非常復雜,她已經夠可憐瞭,這個男人居然比她還要可憐,她還能再說什麼呢?隻想離開眼不見為凈,她突然感覺很累,她很想解脫,然而最終卻沒有拒絕顧濤要她留下來的意思。
發泄之後,背對著背躺在床上,房間裡出奇的安靜。等顧濤醒來時,已經是深夜瞭。
他來到客廳,抽瞭一支煙點燃,凌亂的思緒如同滑向空中的煙霧般漸漸散開,看著茶幾上乜靜的手機,總感覺還是不放心。
已經很久沒有窺探乜靜手機裡的東西瞭,不知為什麼,他還是拿瞭起來,可能隻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可是他發現鎖屏密碼居然改瞭。
乜靜沒有定期改密碼的習慣,哪怕換瞭幾次新的手機,密碼始終如一,是顧濤的生日。這不太正常吧,倒不是他一定要弄清楚乜靜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瞞著他,但就是感覺很好奇。
試瞭N多次,運氣還是不錯,總算用一張乜靜銀行卡的密碼將手機打開瞭,習慣性地打開瞭乜靜的相簿,他發現相簿裡似乎多瞭一個收藏夾,立刻點進去,哪裡知道,那一張張小小的瀏覽圖就讓他睡意惺忪的眼睛差點沒掉出來。
一眼就認出幾乎所有的照片都是美琳的,而關鍵問題在於,其中有幾張照片的色面即使不點去,也已經看得他熱血噴張,體內火一般的灼熱難耐。
隨便點開瞭一張,屏幕上無比清晰的展現出瞭美琳臉部的特寫,鏡頭對的很近,甚至可以看到美琳耳垂下的一顆淡淡的小黑痣,躺在床上,美琳滿臉泛著紅暈,秀發微濕,顯得有些凌亂,一種事後的無法遮掩的表情很是嫵媚而迷人的呈現在她漂亮精致的臉上,眼角卻有些濕潤。
沒有返回直接下一張,隻見穿著吊帶薄紗蕾絲睡裙的美琳正匍跪在床上被兩男一前一後狠狠的夾擊著,她高高抬起的完全赤裸在外的屁股豐腴肥碩,肉波粼粼,雪白的肌膚上還隱隱地浮現著男人鮮紅的掌印……
可是這照片不就是他自己拍的麼!雞巴被紫珊含在嘴裡的是勾子,肏著屄的是鐵蛋,顧濤回味無窮地清晰記得那晚發生在密雲山莊的每一個細節,他拍下的照片當然不止一張,怕紫珊生氣,隻能將照片暗自收藏起來還加瞭密,可是,這些照片怎麼會出現在乜靜的手機裡呢?
顧濤喘著氣,有點迫不及待的滑到下一張,卻發現畫面十分陌生,跟他已經毫無幹系。
這張照片是在戶外照的,背景好像是浦東機場附近的某個度假點,照片中三男一女,女的自然是美琳,其中一個男人是分行的王啟榮,另外兩個男人三四十歲的樣子,既像是商人,又像是官員。
顧濤是隱約知道一些美琳和王啟榮的事情,也深知王啟榮是個行事獨斷,看似作風正派,骨子裡卻饞涎於美色和女人身體的超級色胚,可這張照片中,顯然王啟榮並不是主角,因為美琳的左右簇擁著兩個陌生的男人,王啟榮反倒靠在最外面。
左邊那個陌生男人的手從後面摟著美琳的腰,但從角度看,也可以看作是摟著美琳的屁股,而美琳那一頭被海風揚起的秀發則撩到瞭右邊那個陌生男人的臉上。關鍵是,和這些人在一起的美琳,竟然穿著一身分外火辣的泳裝,完全暴露著她終日不見陽光的雪白肌膚,小腹上淡淡的妊娠疤痕也毫不避諱地露在外面。
顧濤已經不想去猜測照片透露出的復雜而又耐人尋味的含義,以及紫珊和他們之間的關系。
而接下來的幾張都沒有提供任何信息,這些照片有的像是在會議之後拍攝的,有些是在某個房間拍攝的,但都算不上私密的場景,就像一部電視劇即將到高潮部分的時候,忽然戛然而止,可再接下來的一張那畫面又讓人感到莫名其妙,確切說,是讓顧濤感到很不舒服。
鏡頭離開很近,幾乎就是一張特寫,米白色的皮質沙發上,呈現著一大灘白乎乎的半透明的濕痕,很像精液在液化過程中的樣子,但那絕對不是精液,精液絕不可能有這麼多的,即使靜態的畫面也看得出那液體多的正順著沙發壁在往下流淌,一道道的很清晰,很刺眼,顧濤當然清楚那是什麼,甚至隔著屏幕都能聞到某種氣味,而之前發生過什麼,因為照片出現在這個收藏夾裡,已經可想而知。
操!我操!還拍下來……
緊接著的一張更是刺痛瞭他的神經,照片是在一艘遊艇上拍攝的,照片中包括美琳在內有三個女人和兩個戴著墨鏡的男人。
讓顧濤感到更不舒服的是美琳身上穿的是一套暴露到不能再暴露的比基尼,修剪過的屄毛居然有一半在外面,豐滿的乳房上那單薄的兩片小佈根本遮不住美琳的乳暈,即使曾經和他一起玩的最瘋的時候,她也不至於會穿這種款式見人,好在其他兩個身材差瞭許多的女人穿著也一樣,可美琳身邊那兩個隻穿著短褲的男人,褲襠都明顯隆起著,表情裡都是猥瑣,他們照樣也不是徐科和吳昊。
我操!我操!
再後面的幾張裡也都有男有女,除瞭意料中的徐科、吳昊和王啟榮之外,他終於認出瞭幾名領導和企業傢,而這些人對金融地產界都有著一定的影響,經常可以在媒體上看到他們的蹤影。
可所有的細節無一例外地顯示著,美琳和這些男人之間似乎都存在著某種曖昧的關系,至於曖昧到什麼程度,顧濤可以想象,也非常清楚的意識到,他們和美琳之間絕對不僅僅是在一起拍拍照這麼簡單。
他覺得自己就像身處於冰火兩重天,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都在承受著殘酷的煎熬,以美琳的個性怎麼會允許他們拍這種照片,而照片為什麼會出現在乜靜的手機裡?乜靜究竟想做什麼?他一頭霧水,隻想一張張翻看下去,從中找出些端倪。
然而,如果說之前幾張都是開胃酒的話,突然出現的一張肉光淫淫的照片就應該算是正餐瞭。
背景是一間裝飾相當華麗高檔的餐廳的雅間,餐桌上的名酒佳彥一一可見,清晰的都能在照片裡辨認出那一樣樣名菜高湯的品種。
可就在如此的飯局上,照片上的美琳已經大大的光著屁股,被一前一後兩個男人緊緊夾抱在空中,和美琳迎面相對的男人正凌空托著她雪白的大腿,讓她兩隻手環住他的脖子屁股高高抬起,而背後的男人則配合其穩端著美琳赤裸綻開的肥臀,隻見體下兩根碩壯無匹的已經是濕淋淋的陰莖,很明顯是在美人的陰道和屁眼裡肏的歇斯底裡,毫不留情……
顧濤當然知道美琳來高潮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似乎在這一刻都聽到瞭她口齒含糊語無倫次而猶如動情的聲音。
更刺激神經的是,靜態的畫面上,從那裡急急湛濺出的汁液竟是清晰可見,甚至都能想象出那兩根東西的節奏幅度有多勁爆,而清晰的可以看到鮮燙的淫汁正順著他倆的睪丸在滴淌的樣子,他們的表情都因為用力過猛而顯得十分痛苦,而她側對鏡頭的臉,欲仙欲死……
操!-操!操!
顧濤嘴裡詛咒著,一瞬間就紅瞭眼睛,再想想昨天美琳和他說話的樣子,心裡的痛比那日在虹橋美琳當著徐科吳昊的面叫他去外面等還要強烈。
他這才發現照片裡的男人根本不止他們兩個,而是五六個!竟然有五六個,一根又一根赤裸的陰莖都是濕淋淋的翹在胯下,不出所料,王啟榮也在其內,而其中一個手裡正捏著美琳內褲的男人,居然還對著鏡頭在笑。
顧濤一眼就認出,此人是金融圈裡無人不知的景宏集團董事局主席楊斌,雖然算不上公眾人物,楊斌在上海也是個呼風喚雨的主,前年被各大媒體大肆炒作的一個高科技項目,楊斌就是始作俑者,為此吸收瞭民間十幾個億的資金以投資渠道納入他們銀行,至今項目還在研發階段,也不知道是不是個騙局。
記得當時美琳提起此人時,還說他很風趣,飯桌上講的笑話差點讓人笑噴,顧濤當然也記得美琳在說這件事的時候臉上還泛起瞭淡淡的紅暈,隻是他並沒有多想,以為那些人說的葷笑話會讓美琳有點不好意思。
操!這幫畜生!操!
對著這張照片,顧濤思緒良久,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滋味,或許就像她說的,他又算是個什麼呢,看看美琳交往的都是些什麼人,相比之下,他自己還就是個垃圾,一直耿耿於懷的徐科和吳昊也不過是其一,讓顧濤根本無法想象這一年多來美琳身上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然而這種照片怎麼會外泄出來,又為什麼會在乜靜的手機裡出現,還是顧濤最關心的問題,他必須弄個清楚。
剛要將照片往後翻,屏幕上突然跳出瞭一條微信的提示,發信人,是方銳,而消息的內容,很簡單:你確定她心情還可以?
他的朋友,乜靜當然也認識,平時經常在一起吃吃飯打打球,相處的還算可以,由於方銳年長,他和乜靜都敬稱方銳為銳哥,隻是乜靜和方銳居然還有私下的聯系,這點顧濤真沒想到。
他直接點瞭進去,想打開他們的聊天界面看看,不為什麼,就是想看看,可是不看還好,看瞭一眼再往上一番記錄,隻是那斷斷續續方銳說的話,就把他驚呆瞭。
「李美琳這種女人,喜歡的不過是錢和名利,還有雞巴,越多越開心……」
「最近和她碰過頭嗎?她近況如何?」
「你不必在意的,他是一時昏瞭頭,李又不可能吃瞭他。」老王算個吊,你高估此人瞭,李美琳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聽說下個禮拜有個飯局,會讓李美琳好看的,王說有七八個人。」這麼正?
「財報流水找不到一點點漏洞?前幾年的呢?」
「她有說約的誰嗎?你找人跟著,看情況拍幾張。」
「要,隻要是李的客戶信息統統都要,你做個文檔發給我。」
「怕什麼,即便她老公知道瞭,也不可能改變局勢的。」
「昨晚我和倆朋友一起,看看,這女人爽成什麼樣子瞭,後面幾張拍的是地板,看完刪掉」
「消息給力!妹子,你可以啊!」
「他們是誰?進出酒店的沒拍到?」
「小靜你放心,李的下場,等著看就行,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顧濤差點沒把乜靜的手機砸在地上踩個粉碎,答案還需要找嗎?
可為什麼?他特麼就是想不通這事怎麼會跟方銳扯上關系,明擺著是想要美琳好看,其中少不瞭某種陰謀的存在,而且看樣子方銳還就是把幕後黑手,說白瞭乜靜不過是他的一個工具。
為什麼?!兩個他自以為很親近的人竟然瞞著他幹瞭那麼多事,他一心當作兄弟的人居然背著他去睡瞭他的女人,還存心不良要弄死他的女人。
為什麼?要不是他打開乜靜的手機看看,他還像個傻逼一樣什麼都蒙在鼓裡,不,他就是個傻逼,難道最近紫珊的改變是於此有關?他們究竟想幹什麼?什麼叫李的下場,等著看就行?顯然,其中會牽連到的應該不隻是紫珊的傢庭這麼簡單。
「看夠瞭嗎?你肏她都肏瞭幾次瞭,照片就那麼吸引你?」
回頭看到還沒有穿上衣服的乜靜正依著臥室的門框,一臉風輕雲淡的看著自己,表情裡似乎還帶著一絲嘲諷,顧濤二話不說,沖上去對著她就是狠狠的一記耳光,他再也忍不住瞭,不等乜靜反應過來,接著又是一記,打的乜靜退後瞭好幾步,重重的摔倒在床上。
「你說!不用我問你吧?你給我說清楚!」
「顧濤!你,你個畜生!你居然為瞭李美琳打我,你就……啊!……」
一把拽住乜靜的奶子,對著臉上又是一記,隻見乜靜的嘴角已滲出血來:「你說,照片是誰拍的?你怎麼弄到手的?你給我一件件說清楚,還有方銳到底想做什麼?他為什麼要搞李美琳?說!」
乜靜撫著火辣辣的臉已經淚流滿面,她用眼角恨恨的瞅著顧濤,一臉可憐相:「你……你……你不如殺瞭我算瞭,李美琳對你薄情寡義,你還那麼在乎,這臭婊子沽名釣譽,醜事做盡瞭,你還把她捧在手心裡,她到底好在哪兒?好在哪兒啊顧濤?你無藥。呀!……」
這次他索性拽住瞭她的頭發,反手又是重重的一下,將乜靜從床的這頭打到瞭那一頭,「你不說是吧,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是吧,我再最後問你一次,怎麼回事?說!」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頭喪心病狂的雄獅,見乜靜還是一副倔強的嘴臉,根本不想給自己任何答案,顧濤深深的吸瞭一口,「行!成全你!」
說著他猛的跳上床去,一屁股將乜靜柔弱的身子壓在下面,盯著她的眼睛:「我告訴你乜靜,是你逼我的,你想傷害她對吧?我就不會讓你活,方銳,呵,我搞定瞭你,我會去找他!」
他一邊說一邊拿過床頭的靠枕就狠狠的摁到瞭乜靜的臉上,不管乜靜怎麼掙紮也不肯放開:「你聽著,我可以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不要考驗我的耐心,別想再騙我瞞我……」
乜靜哭著嚎著努力的掙紮著,憤力的反抗著,可不管她怎麼掙紮、怎麼拍打顧濤,臉上的墊子就是推不開:她越來越痛苦就越來越害怕,真得沒有想到這個曾經愛過自己的男人居然會對自己下得瞭如此狠手。
她隻是想挽留他的心,她隻是瞞瞭他一些事情而已,她並沒有想對李美琳怎麼樣,顧濤至於這樣嗎?她怕瞭,她是真的怕瞭,她張開著嘴,可是又哭不出聲來,突然的,她想求僥卻已經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顧濤腦中忽然浮現出那些照片上的情景,想起方銳乜靜的聊天記錄,心底的錯愕感,失落感和憤怒再次噴湧而出,雙手更加用力的捂住那個枕墊:他絕不允許他們毀瞭這個女人,他必須得到他要的答案。
乜靜感覺自己越來越無力瞭,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多,難道她真的錯瞭,真的看錯瞭這個男人?今天就不該來嗎?如果她真得被顧濤殺瞭,她還不如先去宰瞭李美琳,為自己出一口鳥氣,然後自首伏法,也好過如此死的不明不白:不管怎麼說,都是因為她的存在,他才會變成這樣。
可是,這一切太晚瞭吧?她感覺自己就要暈過去瞭,感覺顧濤已經失去瞭理智,也真真實實的感覺到瞭斯亡的降臨。軟軟的靠枕突然松開瞭,乜靜卻完全沒發現,顧濤在松開力氣的時候,眼睛又落在不遠處的鬧鐘上。
鬧鐘上顯示著精確的分秒時間,顧濤在捂著乜靜的時候一直在註意時間,隻是乜靜被捂住臉看不到。他心裡再氣,再憋屈,再惱怒,也不至於要置她於死地,對這樣一個深愛自己的女人,他怎麼下得瞭手去,更不想搭上自己的一條命:即便是為瞭美琳,他也絕不會用自己的命去作為代價。但是,他一定要讓乜靜知道她今天不說出真相來,就別想全身而退。
乜靜忽然得到瞭空氣,心跳馬上有力起來,從前那麼平常的空氣現在變得是異常的新樣,甚至讓乜靜感動的想要流淚。
「說不說?嗯?照片誰拍的?誰給你的?方銳到底想幹什麼?嗯?他怎麼會認識那個姓王的?這事和姓王的又有多少關系?你還不說?」以他的敏銳和直覺,感覺王啟榮應該不隻是一個局外人,而且事情也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當然,乜靜既然參與其中,就應該知道一切。
看著擺脫靠枕後乜靜驚慌失措的眼睛,人卻在一時間開不瞭口,他再次咬牙:「賤人,你自找的。」
話音一落又把靠枕蓋住瞭乜靜的臉,同樣是那麼的用力,怎麼都像是假戲真做而同時又看瞭一眼鬧鐘上的時間。
乜靜眼前一黑又不能吸吸瞭而這次比剛剛更讓她害怕、更讓她絕望:已經知道死亡臨近時的感覺,她真得不想死。可是她掙紮是無用的那種恐懼讓她全身都出瞭冷汗:嚇也要把她嚇死瞭。
「你說不說?到底說不說?說不說?」
終於感覺到乜靜嗯嗯發出痛苦的呻吟時在拼命的點頭,他猛的松開瞭手,讓這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再次呼吸到瞭新鮮的空氣。
乜靜卻根本顧不上因為能呼吸而感動,她哭著大叫:「你問瞭那麼多,讓我怎麼說啊,我也不是全都清楚,我,我隻有李美琳的照片,我隻知道方銳他們要搞死李美琳,這事情太復雜,我知道的並……」
她的話沒有說完,眼前一黑又被捂上瞭,他就是要她毫無保留的全盤托出。
如此也不知道反復多少次,乜靜哭得嗓子都啞瞭,嚇得小便都失禁瞭,可是顧濤依然還是不肯放過她。
直到乜靜拼盡全力的在靠枕下聲嘶力竭的哀求瞭一聲「我說!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顧濤才丟開枕頭,氣喘籲籲的跳下床去,完全不顧床單已經被尿液染濕瞭一大片,用一雙充滿凌厲和兇狠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乜靜,逼她開口。
人,不到最後一部,一般都不會放棄,就像現在的乜靜,她已經徹徹底底的絕望瞭,對眼前這個男人她不會再抱有任何一絲希望和幻想,當然也就不再在乎她原本就不該在乎的事情。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乜靜哽咽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切顧濤關心的真相,以及方銳那些人的目的和最終計劃原原本本的說瞭出來,完全不在意顧濤的反應,顧濤的感受。
都沒有去清理一下身子,穿上衣服,含淚離開瞭這個從此以後可能隻會出現在記憶裡,卻已經帶給她無數回憶的房子。
顧濤僵硬地坐在床上,一雙目光呆呆看著地板,心裡那是七上八下,百感交集,有詫異,有瞭然,有懼怕,有憤怒,有後悔,卻還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夷愉和希望。
(稍作補充:顧濤的外形是屬於那種10個女人11個會喜歡的類型,人長的俊秀無匹,帥氣逼人,一米八幾的身型那是魁偉健壯線條勻稱,非常非常的有男人味道而又不失儒雅幹凈的氣場,說話的聲音還渾厚迷人很有磁性,而最討女人喜歡的,除瞭他的情商和風度,一根大物在床上那絕對堪稱極品,爆發力之驚人,持久力之非凡,玩法新奇多樣,懂得把控節奏,手上的功夫還相當犀利精準,能戳爆女人的所有弱點;讓小姐姐做一次,回味一生的說法對他而言,並不是神話。
主要缺點:有奇怪的性癖,和一定程度的性虐和綠帽情節,為人處世過於自負,且缺乏平常的道德觀念,三觀不正。)
又到瞭周六的下午,如往常一樣,在世紀公園的健生會所裡做完瑜伽後,美琳和袁婉麗先去逛瞭逛街,看看有什麼需要買的,今天美琳想早點回傢,給他們父女倆做點好吃的。
日子還得照常的過,不是因為心裡有事壓著,人就應該萎靡不振,意志消沉而無法面對原來的生活,這不是美琳的個性。
或許的確和方銳無關,或者就像她說的那樣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但無論如何,也無需再為此糾結,即使最差的結果最壞的局面,她都試著有瞭心理準備,還糾結什麼呢;至於要怎麼答復方銳,如何走好一下步,美琳心裡大致已經有瞭打算,隻是現在,還有些為時過早。
又看看美琳,婉麗從包裡取出一包她在日本買的話梅,夾瞭一顆遞給她:「噯,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呀?怎麼感覺怪怪的?」
「嗬……能有什麼心事呀,不就是那些工作上的事嘛,不想操心也沒辦法。」
「我就說嘛,你看你,都打算要孩子瞭,還不肯放過自己,錢是賺不完的姐姐,有必要嗎?怎麼樣,味道還可以吧?」
美琳微笑點頭「嗯,有點像小時候的味道……你當我想呀,你要知道,現在撂下不管的話,有些事情別人一時間很難接手的,就算明天回傢歇著我也沒問題,但總感覺,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沒瞭你,銀行就關門瞭?哈,反正我最近呢沒什麼檔期,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交給我吧,你就安心的在傢裡生孩子,我保證在你回來之前,應該不會讓匯齊倒閉的。」
聽著婉麗的玩笑,美琳翻瞭一個大大的白眼,她這個朋友還真是個精彩的女人,討她開心說出來的話總讓她哭笑不得。
「好啦好啦,就快到傢瞭,要不要上去坐一會兒?」難得時間還早,她是很有誠意的想請婉麗上樓,交瞭五六年的好友,因為各種原因都沒讓她和自己老公見上一面,總有些說不過去的感覺,索性就今天也好;婉麗很爽快的答應瞭。
聽美琳說他老公晚上會回傢吃飯,希望她留下來一起共進晚餐,雖然她以前是來過很多次,卻相巧都沒遇見這個所謂的姐夫,當然也就盛情難卻的如瞭美琳的意,何況她是真的很喜歡美琳的手藝,尤其是那幾道港式風味的清蒸河鮮。
美琳將咖啡放在茶幾上的時候,已經換上瞭一套幹凈舒適的傢居服,而不是睡衣:「換瞭一臺新的咖啡機,我覺得口感還行,吶……你嘗嘗,小心燙。」
(閨密獨處,當然怎麼穿都行,但如果有男士相伴,哪怕是她們的丈夫,穿的太過隨意的話,就可以看作是對彼此的不尊重,這也是一種為人禮儀細節的體現)
婉麗笑著點頭:「溫柔賢妻,忙你的去吧,早知道我們剛才應該買一些半成品的。」
美琳打開空調,看瞭看遙控器上的溫度:「那怎麼成啊,那些東西都不是很新鮮的,而且味道也一般般,哪有姐姐我做的好吃呀,沒事的,你坐一會兒就行瞭,我動作很快的,一會兒就好。」
婉麗輕輕的品瞭一口咖啡:「姐,真是服瞭你,你這樣就不怕把他寵壞嗎?我傢那位可就沒這福氣瞭,要是讓他知道的話,還不定把他羨慕成什麼樣子呢。」
「有那麼誇張嗎,各傢有各傢的歡喜嘛,少拿我開心瞭好不好,喝你的咖啡吧。」
「我說的可是真的好不好,女人傢畢竟是女人傢,又要事業又要顧傢,忙裡忙外的兩頭操持,估計啊也隻有你瞭。」
在美琳的笑臉下,她故作調皮地加瞭一句:「對瞭,我們的小公主呢,這幾天,不會……是在婆婆的傢裡吧?」
美琳白瞭她一眼:「對對對,算你聰明啦,我讓我老公去接她瞭,待會在孩子面前說話小心一點,別以為她還小,這孩子很敏感的。」
總感覺婉麗今天好像有些異樣的興奮,美琳沒時間再陪她玩笑下去,剛要轉身去廚房,手機響瞭,一看是老公打來的,便接瞭起來。
原來老公是來征求她的意思,說晚上想帶同事陳勤力來傢裡吃飯,美琳對陳勤力說不上討厭,就是很不喜歡這人嗜酒的習慣,她對煙酒不離身的男人向來沒什麼好感的,隻怕會影響瞭老公,但,又不想掃瞭老公的興致,自然就笑著答應瞭,再說今晚有阿力在的話,對婉麗來說也未必不好。
她從冰箱裡又挑瞭一大塊鱈魚,多拿瞭幾片澳洲牛眼肉,帶著剛買的鮮河蝦仁各種各樣的蔬果鮮肉進瞭廚房,一邊跟婉麗說話聊天,一不小心就搞定瞭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自做瞭媽媽以後,美琳就莫名地對烹調美食生出瞭興趣,這種牌面對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滿滿一屋子濃鬱撲鼻的香味,讓婉麗看著那一桌子的菜就有瞭今晚不減肥的想法,看來沒帶自己老公來美琳傢裡做客還真是明智之舉。
美琳看著她,用剛洗完的手脫下瞭圍裙,「估計再過一會兒就到瞭,你餓不餓,冰箱裡有酸奶,要不要來一杯?」
婉麗笑著搖頭:「本來一點都不餓的,看,現在還能不餓嗎,姐姐,你是存心要害我是吧?」
聽她這樣一說,美琳突然想起瞭什麼,也玩笑著應瞭幾句回到臥室裡,重新換上一套看上去比較寬松的傢居服,才出來:「他們吃完飯可能還有一點事情要辦,說來也是好多年的朋友瞭,我想,多一個人你會不介意的吧?」
發現美琳已經換瞭一套衣服,看瞭看美琳的胸前,婉麗坐回到沙發上「怎麼會呢?人多熱鬧一點不好嗎,再說是姐夫的朋友,人應該也不錯的吧,讓我多結識一個朋友,有什麼不好呀。」
身為偶爾會在媒體上拋頭露面的半個公眾人物,婉麗性格開朗善談善交,這樣說也在情理之中,不過不等美琳開口,她又說,「說到你老公,其實那晚我也和他打過一個電話,當時實在沒辦法,找不到你人傢心裡挺急的。」
美琳微笑:「嗯,我知道,他跟我說瞭,對瞭,你怎麼會有他的電話呢?」
「你呀,真是忙人多忘事,記不記得有一次我們在一起,你說你手機沒電瞭,用我的打的。」
「嗬……你不說啊我還真的忘瞭呢。那天真的不好意思呀。」
「你都說瞭幾遍瞭姐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故意不接我電話的,對不對?」
發現美琳臉上居然明顯泛起瞭紅暈,她接著說道:「說起來,你平時好像很少啟靜音的,怎麼那晚……是很重要的會議吧?」
她的一字一句都很正常,似乎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但聽上去就是感覺不是那麼單純。
「都跟你說瞭嘛,不是什麼會議,洽談合同而已啦,你也知道,最近我打算將一些主要的業務轉交給他們,所以沒有簽下來的呢自然就要更加重視一點瞭,對不對?不過幸虧你幫忙,你買的,剛好是我要的。」
感覺紫珊有些顧左右而言他,婉麗也就沒有再說什麼,笑瞭笑:「別忘瞭,我是做什麼的。」
可是紫珊的心裡還是有一絲的尷尬,門鈴響起讓她松瞭口氣:「應該是男士們到瞭。麻煩你收拾一下茶幾啊,我們女人在一起做什麼還是不要讓男士們知道的好。」
指瞭指茶幾上那些今天剛買的衛生巾,衛生護墊和乳貼什麼的,她調皮的擠擠眼,才過去看瞭看貓眼,而絲毫沒去註意婉麗此時的表情。真的就是老公他們。
說起來,女兒有些天沒回傢瞭,剛進傢門,在爸爸懷裡的妞妞扭身就撲向媽媽,在她臉上大大的親瞭一口:「嚒……媽媽,有沒有想妞妞呀。」
美琳抱著女兒,微笑著先對老公身邊的陳勤力道瞭聲好,「嗯……想的……很想,很想的……告訴媽媽,這幾天你表現好不好?」
每次看到女兒,總會讓她的心情舒服一點的,「一定和叔叔淘氣瞭吧,看你玩的一身汗的,一會兒把衣服換瞭再吃飯,知道嗎?」
由著孩子和婉麗阿姨嘻嘻哈哈的說瞭幾句,便讓她自己去衛生間瞭。接下來自然是要給他們做一次介紹,一個是她的好友,一個是老公的朋友,難得又是婉麗和姐夫第一次見面,房間裡的氣氛也因此變得活躍起來。
陳勤力接過美琳遞來的拖鞋,「謝謝嫂子……我說呢,怪不得這麼眼熟,袁老師,你好你好,瞧我今天這榮幸,不好意思有點激動,有點激動瞭。」
他看看美琳,又看向建峰:「看來今天來你傢還真是來對瞭,不但有幸一享嫂子的廚藝,還能見到電視臺的名人,這機會,可遇不可求啊。」
「你好,都是朋友,就不用這麼見外瞭,還是叫我名字吧,一般他們都習慣叫我婉麗,你也可以叫我小袁,其實也不算什麼名人,區區一個營養師而已,以後請多多關照。」
「嫂子的朋友說話就是不一樣,說實話,這樣一看,你比熒幕上看著要年輕漂亮多瞭。」
陳勤力看看美琳,又一副很虔誠的樣子看向袁婉麗:「都知道幹我們這行的,平時也不怎麼保養,要說關照的話,倒是要請你多多指點明方啊,你看我和建峰站一塊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他小叔呢,實際上,他大我三歲。」
一個大男人,第一次和人傢見面就誇人傢漂亮,這個陳勤力確實顯得有些輕浮,三十有幾的男人還是單身一個,加上愛喝酒的惡習,也難怪美琳對他生不出什麼好感來,不過,大傢都知道陳勤力為人古道熱腸,對兄弟以誠相待,說話心直口快也算是在當今這個社會難能可貴的一些優點。
美琳手裡的紅酒夾遞給老公,將一疊光亮如新的餐具擺上瞭桌,笑嘻嘻的看著陳勤力:「男人長的老城一點也挺好的,現在的女孩子啊還就是喜歡你這樣的,是吧老公?」
陳勤力大笑:「嫂子,要是峰哥長成我這樣,不把你急壞瞭才怪,你就別逗我開心瞭嫂子。」
他這話一出口,不但聽得美琳捂嘴,在一邊幫忙的婉麗也差點笑出聲來,把小小的妞妞也給樂的捧腹大笑前俯後仰。
建峰忍不住也開瞭口:「說真的阿力,你嫂子也不至於會急壞,最多就是去美容院的時候,幫我也辦張卡,還是全療程最高級的那種,再不行的話,去做水療的時候,帶上我一起唄。」
「行瞭行瞭你們倆,都去洗洗手吧,我把色拉拌一下,準備開飯瞭。」
一頓飯吃得很盡興,兩個大男人都吃得肚兒滾圓:「這麼好的手藝,真的比那些所謂的傢常營養餐強太多瞭。」
陳勤力撫瞭撫自己的肚子:「像我幾乎天天在外面吃三餐的,能吃上這樣的飯餐,真是有種雖死也無憾的感覺啊。」
「嫂子,話說女人想框住男人的心,就得留住男人的胃,嫂子,你人還長的這麼漂亮,怪不得咱們峰哥打死都不會動什麼歪念呢,開口閉口就是我傢琳琳我傢琳琳的,說他是咱們局裡的極品好男,一點不過。」陳勤力看著美琳,有點微醺的樣子。
「哈,照這樣說,你倒是挺希望他起歪念的咯?」
「啊呀嫂子,這話說的,誤會瞭你誤會瞭,我也隻是就事論事而已嘛,峰哥,天地良心啊,你可得為我說句話。」
「叔叔,閉上你的嘴吧,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看看美琳,呂建峰笑著看向袁婉麗:「別見怪,他一直都這樣的。」
美琳聽得心裡一喜,但是也沒有被人誇兩句就以為自已是個人物。
她玩笑瞭幾句就揭過這個話題:感覺自他們進屋之後,婉麗的話就少瞭許多,即使符合她在人前一貫的修養,卻總覺得不太像她平時的個性。
說著說著,一桌人的話題也就說到瞭其它地方去,到瞭最後不免就聊到瞭各自的工作,還有婉麗的傢庭老公孩子的一些情況,聽得神情最為認真仔細的倒是在一旁吸著鮮榨果汁的妞妞。
呂建峰沒想到的是,原來袁婉麗的老公也在中盈上班,「你說的,是陸傢嘴的那傢規模極大的跨國集團?」
「是呀,怎麼瞭?」
「哦,沒什麼,那傢公司我知道,能被他們入用,說明你老公很有本事,嗯,前程似錦啊。」
他還不知道袁婉麗的丈夫就是自己見過幾次的劉明,即便知道,以刑偵幹警的職業抄手,也不便在結案之前對旁人透露任何與案情相關的信息,哪怕是身邊的一些朋友,所以,也就及時的收住瞭這個話題。
倒是還端著紅酒杯的陳勤力無意中為他解瞭圍,「啊呀,談什麼工作啊,難得一起吃飯,高興就行,高興就行……」
「說起來,峰哥,我是真羨慕你羨慕的不行瞭,你看不到一兩年的時間你就晉升瞭正隊,嫂子那還那麼溫柔賢惠,人長的比明星還好看。」
他伸手摸瞭摸正歪著小腦袋在聽他說話的妞妞:「傢裡還有個這麼可愛聰明的孩子,妞妞對吧……你說咱們局裡誰不嫉妒你啊。」
也的確是有感而發,雖然能結識袁婉麗這樣的人讓陳勤力頗感驚喜,袁婉麗的外表也確實叫人賞心悅目,但相比嫂子,還就是差瞭那麼一點:一套普普通通的傢居服穿在嫂子身上,隻是隨意盤著韻發,沒有精致的妝容,可看上去就是那麼有女人味道,有不同一般的氣質。
何況嫂子品性端莊,溫婉得體,持傢有方,還是個資深的外企銀行的高管,坦白說,陳勤力自結識瞭美琳之後,就夢想著自己也能找個這樣的女人當老婆,哪怕隻有十分之一的好也夠瞭;
當然,對嫂子他是不曾也不敢有任何一絲的歪念,這倒不關乎陳勤力的為人性子有多正,或者說「朋友之妻不可欺」,而是陳勤力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嫂子這樣的女人有太大的距離,簡直遙不可及,能在一起說說話,吃個飯什麼的,已經很不錯瞭;也不曉得這哥們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袁婉麗看著陳勤力笑而不語的時候,美琳端著一壺剛沏好的龍井從廚房裡出來,「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請我們喝你的喜酒呢?」
陳勤力剛想拿煙,因為想到什麼,手立馬從兜裡縮瞭回來,「喝喜酒?嫂子你又逗我瞭不是,女朋友還不知道在哪呢,哎,到現在還是孤傢寡人一個,可憐吶。」
美琳拆開一盒新的紙巾,遞瞭幾張給女兒,淡淡的:「憑你的條件,也得看你自己有沒有這個想法,如果玩心過重的話呢,也怪不得緣分不眷顧你呀,是不是老公?」
陳勤力笑著嘆氣:「哪裡隻顧著玩瞭,我還不是眼高手低麼。」
當著夫婦兩的面,他當然不能說自己的擇偶目標是像她這樣的女人,嫂子聽瞭無所謂,隻怕峰哥會生出不必要的誤會來,有時候朋友關系再鐵,也當謹言慎行才好,陳勤力是喝瞭不少酒,也不至於說話不知輕重。
婉麗收回在建峰臉上的目光,看向美琳:「噯,這樣一說的話,我們瑜伽班上不是有一個單身的女孩子嗎,就是你說比較內向的那個,我還記得她說過自小就很欣賞警察的,你看要不要試著讓他們接觸一下?」
「嘿,這可以啊,那姑娘是做什麼的?知道她的年齡嗎?」
(呂建峰)美琳聞言,先看瞭看陳勤力:「看上去……二十八九左右吧,聽她說是在外企做文秘的,性格呢比較靦腆,老公,我也感覺這女孩子挺好的,不過就是不曉得阿力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
陳勤力有些激動瞭,嫂子她們中意的女子怎麼著也該是個窈窕淑女吧:「哈哈,嫂子你又來瞭不是,人傢看得上我看不上我還是個問題,可這麼優秀的姑娘怎麼會……嫂子,你確定她單身嗎?」
美琳微笑:「行瞭,你就說你想不想吧,有想法呢,我倒是可以幫你們約一下時間的,先認識一下,就算不成,多一次機會也是件好事情嘛,你說呢?」
即便有這個心情,她也並非熱心的想去當別人的紅娘:緣分這種事,能成自然是好,反則難免讓薦人有所尷尬,美琳感覺老公在這件事上似乎抱著很積極的態度是真想幫陳勤力,索性順水推舟,成人之美。卻有些奇怪,為什麼婉麗幾乎整晚都在察言觀色她老公的一言和一行。
就此事又聊瞭一會兒,看時間還早,呂建峰和陳勤力去客廳的時候,婉麗帶著妞妞去瞭孩子的房間陪孩子嬉玩瞭片刻,她自己也是個母親,而由心的很喜歡妞妞,感覺這孩子不但冰雪聰明靈動活潑,還十分的懂事。
「妞妞,阿姨問你啊,平時呢,你是喜歡媽媽多一點,還是喜歡爸爸多一點呢?」
妞妞嘟起小嘴,看著地板「阿姨,人傢已經不是小孩子瞭,這種問題都是大人逗小孩開心問的。」
亮亮的眼珠子轉瞭轉,看向她:「那你是喜歡叔叔多一點呢,還是喜歡小寶寶多一點呢?」
婉麗哭笑不得:「阿姨兩個都喜歡,而且是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那不就是瞭嘛,妞妞和阿姨一樣的,兩個都很喜歡很喜歡,嘿嘿,好啦,阿姨輪到我問你問題瞭。」
美琳走進來,將擦完手的紙巾丟進樂色桶,「不要纏著阿姨瞭,阿姨一天忙下來也很累瞭,知道嗎?」
妞妞笑嘻嘻的仰起小小的下巴看向媽媽:「你看,幹凈嗎?」
「嗯……小臉蛋真幹凈,衣服也沒怎麼弄濕呢……挺好的,進步很明顯。」
笑著看看婉麗,美琳蹲下豐滿渾圓的屁股,用兩個指尖劃過女兒的耳後,「可是這裡卻沒有洗哦。」
妞妞歪頭:「上午洗澡的時候洗過瞭。」
不過看到媽媽不同意的看著她,她很乖的轉身:「我再去洗。」
女兒跑開瞭,美琳起身,迎上婉麗的目光顯得有些擔心:「回去晚瞭,傢裡不要緊吧?」
「沒事的,我經常跑動跑西不在傢的,不也挺好的麼,寶寶有月嫂在呢,他麼,就更不用我操心瞭。噯,你老公他們呢,還在談麼?」
「嗯,估計待會兒還得出去一次,對瞭婉麗,我有事要和他們說一下,你隨意就好瞭,走的時候記得帶上那三盒曲奇餅幹,還有那瓶黑方,幫我把門帶上就行瞭。」
「我想再陪妞妞玩一會兒,你不用管我瞭,快去吧。」婉麗當然沒有多問,美琳和老公、陳勤力要談些什麼,是人傢自己的事情,若有意讓她知道,美琳自然會主動相告,問多瞭反而顯得自己不識明理,太過囉嗦。閨蜜也好,兄弟也罷,為人處世不懂識趣或者說過分關切的話,終將招人厭棄,聰明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媽媽,你看。」
「嗯……這樣就對瞭……」美琳抱起女兒,讓孩子鉆進香香軟軟的被窩,在她額前親瞭一下。
「媽媽要和爸爸和阿力叔叔談點事情,你乖乖的睡覺,今天晚上讓阿姨給你講故事,好嗎?」見女兒笑著點頭,美琳微笑著和婉麗道瞭一聲,便離開瞭孩子的房間,把門給關上瞭。
婉麗心想好奇,不過看看窗簾處的壁頂,也就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瞭,畢竟美琳傢裡的每個房間都有新風系統,臥室即便關上門也完全無礙幼童的健康:在她看來一般傢裡小孩子的房門還是開著的好,尤其是孩子入眠的時候,因為最近的天氣,開窗很容易讓孩子感冒的。
(聯洋麗舍公寓,190平錯層板房,三房、三廳、三衛、大小衣帽間夾帶空中花園格局,現價保守估計在3000萬左右,數年前為孩子上學打算,美琳用個人積蓄卻放棄瞭銀行購房補貼和低息貸款的優勢買下的不動產,為瞭以後盡可能避免政策的限制,產權人僅為老公一人,當時的成交價也才600多萬。
相比她一年前在海邊購置的1600萬的中洋別墅,市中心的漲幅就明顯太多,並不是缺乏遠見,把房子選在海邊,為的純粹是和傢人一起更好的享受生活而在假期時修身養性之用。現在,以美琳的收入,在湯晟一品貸款選購一套六七千萬的江景平層也不是問題。要知道,在某些外資銀行,一旦坐穩信貸部的中流砥柱,年收入有多可觀,一般人是看不懂的)
但,是不是也可以說,他們談話的內容不想讓她聽到呢?!婉麗輕輕的皺眉。
難道!真和呂建峰手上的案子有關?可又為何不等她離開再說?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去外面談呢?他倆工作上的事情,又何須紫珊參與其中,聽紫珊說過一般很少會過問老公局裡的事情,因為他不想讓妻子為此分心,他向來都是這樣。或許,還是自己想多瞭?
難道?難道真的和劉明有關聯???突然間,婉麗的思緒已經變得七零八亂,亂的都難以整理幹凈。
一頁又一頁地翻著那本厚重的格林童話,心神越來越恍惚的給孩子讀瞭幾個故事,才發現妞妞終於睡著瞭。看著可愛的孩子已經睡得很香很甜的樣子,她卻不知道自己是離開還是繼續留下才好。
不,為什麼不試著去窺聽一下,她何必要待著孩子的房間裡呢!
輕輕的將書放在在幹凈整潔的小書桌上,婉麗看瞭看窗外的夜景轉身朝門走去,可是,也就在婉麗剛要去握門柄的時候,整個人直直地愣住瞭。
一張精致的臉龐瞬間通紅,臉燙的同時心跳已經在不斷的加速,這是人最為本能的反應,是個成年人尤其是女人都會有的反應。
隱隱約約的時高時低的,那是一種聲音透過門縫卻也是十分清晰的沖進瞭孩子的房間,不是吧!這!什麼情況?!她確定這是女人的聲音,感覺離得如此之近,明顯就在房子裡面,呃,那,那分明就是美琳的——叫床聲。
「啊……!……啊呀……啊啊啊啊……唔~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啊!……」
即使已經銷魂欲絕的不同於往常,聲線都變瞭,但不是美琳,還會是誰?這個女人她,她居然?傢裡還有旁人在呢!
轉瞬之間,第一反應還是回頭看瞭看妞妞,幸好孩子睡的很沉,絲毫沒有被驚動到的樣子。打開瞭門,那種聲音更重更叫人受不瞭的迎面襲來,直沖耳簾,婉麗從未想過在現實中會遇到這種讓誰都會尷尬的情形,再看看孩子,最快的速度將門輕輕關好。
走廊過道斜對面,他們夫婦臥室的門緊緊的閉著,果然就來自那間屋子。難道陳勤力已經走瞭?可是,她和她老公怎麼居然在客廳裡就……
碩大的沙發上,周圍的地板上衣褲凌亂,有姐夫的襯衫,褲子,襪子還有美琳的衣服,再定睛一看,隻見那是一條款式別致的蕾絲內褲正狼狽不堪的攤落在貴妃椅的角邊,袁婉麗的臉更紅瞭,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褲襠的棉片上明顯已經濕的不成樣子,把沙發表皮都弄臟瞭一小塊兒。
正當袁婉麗十分震驚的發現,在不遠處的地方竟然還有另一個男人的衣褲時,自臥室裡往外湧的啪啪啪啪的肉的聲音已是驚心動魄。
「……唔!唔!唔……唔。唔……老公……老公~阿力的好厲害……啊!啊!……頂到最舒服的地方瞭~受不瞭瞭受不瞭瞭阿力……我喜歡、我喜歡……老公親我~親我……啊……啊……!……」
「嫂子你的水真多啊……你看看你看看……呃……你這對奶子叫人怎麼受得瞭……呃?今天我就幫峰哥滿足你,好好的滿足你……操死你個騷屄!肏爆你個騷屄!呃……呃……你說快說……你老公的雞巴舒服,還是我的雞巴舒服?嗯?呃?……」
「別隻握著,吸,吸,含住,這樣爽不爽?嗯?開不開心?愛死瞭對不對?屁眼想不想要?肏你屁眼好不好,一起來好不好?呃?……」
「……老公叫他不要問瞭,真的不要問瞭……不行瞭真的不行瞭真的不行瞭……阿力阿力……阿力……太喜歡太喜歡瞭……老公老公吾到瞭~吾到瞭~吾又到瞭~啊~~!~~啊~~女人來高潮時有時候會亂七八糟躥出來一連串的話來,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聽著李美琳帶著哭腔欲仙欲死而語無倫次的聲音,憑想象都能猜到臥室裡的大床上是怎樣一番光景,憑想象都知道她的臉上此時此刻是何種表情,讓同樣是女人的袁婉麗渾身燥熱難耐。」
應該是男士們到瞭,麻煩你收拾一下茶幾啊,我們女人在一起做什麼還是不要讓男士們知道的好。
「呵呵,她居然還對孩子說是和叔叔他們談事情。談事情?都談上床瞭,同時和兩個男人做愛,兩根一起感覺特別好吧?精彩!精彩的女人……」
猛的閃過一念,婉麗快步來到臥室前,此時不為還等何時?她想悄悄推開門做點什麼,卻發現門鎖上瞭,李美琳呂建峰和陳勤力的聲音還在不斷地從裡面湧出來,門把手怎麼扭動也沒有反應。怎麼辦?不可以錯過,不能錯過的!
急亂中無計可施,在門前的婉麗下意識的回頭,竟差點撞到一個人的臉上,一晃驚嚇隻見老公劉明滿臉血跡衣衫殘破手裡正抱著他倆襁褓中的孩子,一副雙目正如死魚般直勾勾的陰森的看著她。
「啊!老公?你!!!」
「婉麗?婉麗……」
噩夢驚醒之時,迎上美琳關切而溫暖的目光,過瞭好一會兒,一臉虛汗的婉麗依然沒有完全走出夢中的情形,看看周圍,看看在一旁的妞妞,這才意識到自己來到孩子房間,坐在孩子床上和她說著說著居然睡著瞭,可能自己不甚酒力,不過才喝瞭小半杯紅酒。
客廳裡,除瞭餐桌上,茶幾上已經被收拾的幹幹凈凈之外一切無恙,兩個大男人還在正廳裡聊著什麼,並沒有在意她此時的存在。
「今晚就住下來吧,你看客房空著也是空著,你這樣回傢讓我怎麼能放心呢,好不好?給你老公打電話說一聲,明早再走吧。」
「不要瞭,真的不要緊的,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嘛,打個車就行瞭,到傢我給你電話,嗯,走瞭」
「我送你吧。」
「不用啦,不要擔心的,等我電話,嗯。」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紫珊道瞭再見,跟在座的招呼瞭一聲,下樓便離開瞭聯洋麗舍公寓。
婀娜搖曳地走在幽靜的馬路街邊,婉麗思緒不定,心裡的滋味很是復雜,腦海中卻清晰的閃現著發生在夢裡的所有細節,尤其是美琳的叫聲,美琳那條內褲的樣子,沙發上狼藉不堪的濕痕,還有劉明那張令人毛骨悚然的臉。
為什麼會夢到這些?為什麼夢境會感覺如此真實,而細節都還那麼的清晰深刻呢?或許,隻有她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