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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救贖

  兩個禮拜之後陳總和澤少被正式拘留並展開立案調查。以他倆今時今日在廣州的地位和人脈關系,公安機關還真不敢隨便動他們。剛開始他倆的律師一口咬定依晗和SUCY是自願過來別墅的,四個人在床上玩到一半的時候,小李因為爭風吃醋硬闖進來,才會鬧出那麼多的麻煩,並不存在什麼非法禁錮和性侵,這完全就是一場私人恩怨。

  盡管小李出示瞭不少陳總當時人在昭通的證據,還有一些人證物證,但對方律師還是想盡辦法為他倆開脫,比如說陳總隻是湊巧出現在案發現場,之後又想方設法找人幫他頂罪,一時半會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幸虧小李最後時刻使出瞭殺手鐧,他那天進別墅之前還往褲子裡塞瞭一支高素質的錄音筆,全程記錄下他們之間談話的內容,這小玩意足足花瞭小李五六千塊錢,總算是沒有白花。

  小李足足在醫院待瞭近一個月才基本康復,幸好依晗時常陪伴在他的身邊,SUCY又時不時過來問候倒也並不寂寞。這段時間小李和依晗耳鬢廝磨享受著二人世界,感情變得愈加深厚瞭,到瞭晚上小李色膽包天,不顧身體的「傷痛」,經常抱著依晗求歡。

  依晗苦口婆心勸他等養好瞭身體再說,小李一本正經的表示性愛才是最好的療傷聖藥。依晗沒有辦法,更何況心中對他既愛慕又感激,為瞭不牽動到他身上的傷口,依晗要小李躺著別動,整個性愛過程由她一手包辦。

  這就是獨立病房的好處瞭,晚上到瞭熄燈時間,依晗就會關好房門,俯下身子幫小李把雞巴吹硬,接著坐到他上面扭動著屁股。小李雙手往上揉搓著她的咪咪,真是玩得樂不可支欲罷不能的。

  「醫院裡有不少年輕貌美的護士小姐,為瞭不讓你白天跟她們亂搞,我隻有晚上先把你給抽幹瞭,嘻嘻。」依晗一邊呻吟一邊扭動著那凹凸有致的身體。

  有瞭佳人的細心呵護,有瞭性愛的滋潤,小李的傷勢果然好得特別快,沒過多久又活蹦亂跳的瞭,隻不過左邊眉角從此多瞭一道明顯的疤痕。

  每當小李對著鏡子唉聲嘆氣的時候,依晗就會深情的註視著他,「有瞭這道小疤痕,你比從前更帥也更加有男人味瞭,我喜歡!」

  過瞭段時間,綜合以前收集到的種種證據還有小李的錄音,公安機關終於決心立案偵查,之後又成功抓捕到瞭澤少的幾名手下。經過一番審訊、順藤摸瓜查出瞭不少的蛛絲馬跡,終於正式拘捕瞭他倆。

  一個月之後,陳總和澤少上庭接受審判。雖然聘請瞭金牌律師和動用瞭大量的上層關系,澤少最終還是以非法禁錮、強奸、協助行兇等多項罪名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這對於他這名富二代而言已經是最致命的打擊瞭。

  至於事件的始作俑者陳總,審判反倒進行得異常的艱難,其中最大的難點就在於,他是否真的患有精神類的疾病。

  依晗這段時間身心也被折磨得苦不堪言,一開始她無論如何也沒有勇氣走進法庭去指證自己的丈夫。不管陳總後來對她是多麼的無情和殘暴,但他畢竟是自己的老公,畢竟是囡囡的爸爸,他也是依晗曾經的最愛,她真的跨不出這一步……

  之後在SUCY和小李的反復勸導之下,依晗才逐漸解開瞭心結,她明白自己如果無法勇敢的去直面人生,將來一定還會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現,這不謹謹是為瞭自己,而是為瞭讓更多無辜人群的生命安全得到保障。

  歷經好幾個月的調查、審訊和研究,還有多名權威精神科教授的介入,最終判定陳總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違法舉動,包括強奸、傢庭暴力、蓄意傷人、殺人等十幾項罪名,都是在精神出現問題的時候發生,屬於他體內的另外一種人格,均與陳哲航本人無關,因此一切控告罪名不成立,判處陳總移送至廣州青山精神病醫院接受長期治療。

  事情至此終於告一段落,依晗徹底的自由瞭!她再也無需害怕那漫長的黑夜,無需擔心身心飽受摧殘,從此可以和女兒無憂無慮的享受每一天的快樂和驚喜。

  依晗搬出瞭陳總的房子,那裡留有太多傷心的回憶,她一刻也不想多待。當然她還帶走瞭那盆心愛的紫色薔薇,相信它在新的環境才能夠綻放得更加的絢爛多彩。

  不久之後她跟小李同居瞭,倆人比翼雙飛好不快活,小李對待囡囡有如己出,非常的疼愛她。依晗念著夫妻之情,除瞭照顧好陳總的父母,有時間還會抽空到醫院去探視陳總,除瞭關心他治療的情況,也順便給他講講女兒的近況,這也是陳總如今最大的心理慰藉瞭,也是他堅持治療最大的動力。

  不知不覺一年過去瞭,四處人流熙熙攘攘,大傢都在緊張地置辦著年貨,大街上一片歡樂喜慶的節日氣氛。鏡頭來到瞭廣州青山精神病院的會客室,依晗和陳總分別坐在桌子兩邊,屋角還站著兩名身材魁梧的保安。

  依晗雙手在桌子底下緊緊抓著自己的大腿,抬起頭瞄瞭陳總一眼,神情略有些慌亂。事情過去瞭那麼久,依晗還是感到心有餘悸,面對陳總內心都會產生莫名的恐懼感。

  陳總臉上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依晗,你最近過得還好吧?」

  依晗點瞭點頭,「我很好,你、你的氣色也不錯啊,比幾個月前見到你的時候好多瞭,人也沒那麼消瘦瞭。哦,我還帶瞭些你最喜歡吃的東西過來。」

  「哈,謝謝你啦,這樣大年三十我就可以邊吃東西邊看春晚瞭。前兩個月我剛剛停止瞭電療,身體正在逐步恢復當中,胃口也好多瞭。」陳總的聲音既平靜又溫柔。

  依晗情不自禁打瞭個哆嗦,雖然陳總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是她心裡清楚電療是何等的殘酷,這是一種相當極端的治療方法,會帶給病人極大的痛苦。

  當初她做為陳總傢屬也隔著玻璃觀看瞭治療的情景,看著陳總四肢被緊緊捆住,嘴裡塞著東西防止他咬斷自己的舌頭。隨著電流的刺激,他全身痛苦地不斷抽搐,甚至大小便失禁的時候,依晗臉上的淚水奪眶而出,跑到外面彎下腰嘔吐瞭好久,至今想起還是心有餘悸的……

  「這麼說……你、你已經……」依晗聲音中透著歡喜。

  陳總點瞭點頭,「經過每周一次的各種測試,醫生說我的病情明顯改善瞭,我已經很久沒有產生幻象,頭痛的毛病也減輕瞭不少。」

  「他……他還有沒有再出現?」依晗的聲音還在微微的顫抖,死死盯著陳總的雙眼,試圖分辨他到底有沒有在撒謊。

  陳總露出一個灑脫的笑容,「放心吧,我現在人格相當健全,我終於明白,傑森隻是我頭腦裡臆想出來的另一種人格,他再也不會困擾到我瞭,我保證!醫生說隻要我堅持治療遲早是可以康復的,到時我會出去接受法律的治裁,這是我必須要去面對和承受的,我當年做瞭太多糊塗事……」陳總一臉的懊惱和痛苦。

  依晗伸出手想要表示一下安慰,但遲疑瞭一下最終還是把手縮瞭回來,「你想明白瞭就好,你還是我當年欣賞的那個哲航,你一定可以重新來過的,我們都會支持你,等著那個健康的你出來!」依晗雙眼噙滿瞭淚水。

  陳總眼圈泛紅,他深吸瞭一口氣堅定地點瞭點頭,「嗯,為瞭你和囡囡,我一定會努力治療重新做人的,我還是她之前那個和藹可親的爸爸。對瞭,你沒有帶她過來吧?」

  「嗯,我記著你交待的話,沒有帶她過來。我知道你特別想見到她,你看,我帶來瞭她的幾張近照……」依晗把相片推到他面前。

  陳總迫不急待地戴上眼鏡,用顫抖的手拿起桌上的相片,一張一張仔細的端詳著。隨著他欣慰的笑容,臉上淚水已經止不住掉落下來,「她、她都長這麼大瞭?她還記不記得起爸爸的樣子啊……囡囡……」陳總枯瘦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照片上囡囡的小臉蛋。

  「怎麼會不記得?她經常嚷著要來見你呢?你們每個月不是都有通上一次電話麼?放心,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你永遠都是她最愛的父親,這點沒人可以改變。」

  「晗晗,謝謝你,謝謝你……」陳總激動地抓住瞭依晗放在桌面上的雙手。依晗全身顫抖瞭一下,臉上閃過一個恐懼的眼神,慢慢將手抽瞭回來。

  陳總臉上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對、對不起,我剛才太過激動瞭,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隨便碰你的,請你原諒我。」

  依晗內心有些後悔,知道剛才的表現已經深深地刺痛瞭對方脆弱的心靈,但是一時間又不知該說什麼才能化解這個尷尬的氣氛。

  陳總迅速抹去臉上的淚水,灑脫的大笑瞭幾聲,「依晗,你今天是一個人過來的麼?」

  依晗猶豫瞭一下,眼神有些閃爍不定,「他……他陪我一起過來的……」

  「誰?哦,小李是吧?他為什麼不一起進來呢?我好久沒見到他瞭,一直想當面對他說聲對不起呢,怎麼說我們當年的關系那麼好,唉,都怪我不好,他一定還恨我呢……」陳總一臉的愧疚和悔恨。

  依晗連連搖頭,「不是的,他從來沒有恨過你,他隻是……你知道他一直當你是兄長,他隻是沒有辦法面對你而已,你、你不要怪他……」

  陳總點瞭點頭,「我明白的,是我把事情給搞砸瞭,我幹瞭那麼多錯事,就算死一萬遍也不足惜……」

  依晗內心一陣激動,終於輕輕抓住陳總的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那不是你的錯,隻不過是老天跟咱們開的一個玩笑,犯下那些大錯的人都是傑森,你並不知情,要不然法官也不會判你無罪瞭。好好治療,重新做人,到時我和囡囡一起給你開PARTY慶祝,我相信你將來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陳總痛苦地低下頭,肩膀微微地聳動著,淚水一滴滴地掉落在依晗的手背上面。過瞭好一會,他終於抬起頭來,臉上露出當年那個招牌式自信的笑容,「依晗,下次記得把離婚協議書帶過來,我簽。」

  依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著,「你、你真的同意瞭……你之前不是堅決不肯答應嗎?你應該知道我跟小李他……」

  陳總曬然一笑,「其實我早就想通瞭,就算我治療成功,我哪裡還有資格陪在你的身邊,經歷瞭那些事情,咱倆已經不可能啦。我當時隻是在自己騙自己,隻是心存萬分之一的僥幸罷瞭。你和小李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何況他對你一往情深,當年其實還是我截瞭他的胡,呵呵。依晗,小李才是值得你托附終身的男人,有他陪著你我放心,真心祝福你們!我也相信他會善待囡囡的,希望等到我出去的時候,能看到你倆已經共結連理瞭哦!」

  「哲航,謝謝你,謝謝你……」依晗緊緊握住瞭陳總的雙手,兩人四目相對喜極而泣。之前一切的糾纏、一切的煩惱、一切的怨恨都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