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精細化纖集團是跟西德合作的大型外資企業,總部就在浦東新區,周一的早晨總有一個例行的碰頭會議,各部門的部長經理生產廠長全都集中起來,看來熱鬧非常。

  做為行政總監的劉鶯負責著會議的統籌,一定要保證在總經理和外資代表九點準時出現在會議室時,與會的成員全體到達。此刻,她抱著文件夾站在會議室樓層的電梯門邊,容光煥發地迎接每個參加會議的各方大員。

  “你好,歡迎你的光臨。”電梯門一開,劉鶯就笑臉可掬地招呼著,並遞上今天會議的提簡。

  “劉小姐,今天看來你真不錯。”蹩腳的中文,還有身上那股淡淡的狐臭,據說他的這種體味隨時能擊倒任何女人。

  “你過獎瞭。”他太高瞭,劉鶯不由仰起頭和他說話,這讓她極不舒服,她不由得掠掠頭發。但這一姿勢卻讓他居高臨下的睇視到瞭敞開的衣領裡柔軟的肉峰。

  “劉小姐下班後我請你喝咖啡。”德國人施耐德先生說,他的眼窩深深,鼻梁高高,臉上的胡須輻射如太陽的光芒或者是豪豬的尖剌,有公牛一樣結實的脖頸和野性的額頭,額頭並不開闊也不高深,但是沒有影響他征服女人的聲譽。

  “謝謝你,另找機會吧。”她的一絲微笑就象微風掠過水面似的,聲音像是流水汩汩富於幽默,並且恰到好處。

  “劉小姐總不給我機會,我做錯瞭什麼沒有。”施耐德灘開雙手聳聳肩膀說道。

  他不失為一美男子,非常慧黠的灰色眼睛,而且體態風流,他是一大早起來也能夠魂飛魄散為情傾倒的德國人。

  劉鶯春風依舊地說:“沒有,你是個很得體的紳士。”

  劉鶯不喜歡他的原因不是出於他公牛一樣結實的脖頸和野性的額頭,他不光是一個大情人,而且還是一個雄赴赴的男人,不論是商場,運動場,還是在情場逐鹿,都是勝利者。

  時間差不多瞭,大傢陸續都走進瞭會議室,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九點準時總經理出現在會議室裡,旁邊是他的助理王雅麗,她一雙眼睛趾高氣揚地四處張望,帶著雞蛋挑骨頭的神氣。

  她那一身米黃色的衣服漂亮極瞭,面料輕薄精致,把她的一俱玲瓏別致的身裁徹透地表露出來。劉鶯剛進瞭這公司不久,她也從竟爭對手的公司跳糟過來,這次,劉鶯提升為行政總監,她也如願以常地當上瞭總經理特別助理。

  總經理簡凡主持瞭會議,六十多瞭的老頭聲音還是高亢響亮丹田充沛,劉鶯知道今天的會議沒那麼快地結束,隻好做出耐下心來的思想準備。大傢都做出瞭很認真聽講的樣子,有的還不遺餘力地在本子飛快地記錄著。

  坐在劉鶯斜對面總經理旁邊的王雅麗就沒那麼耐心,一雙灼黑烏亮的大眼睛東張西望,就跟坐在劉鶯旁邊的施耐德四處尋覽的眼波碰撞到瞭一起,就像兩極的磁場互相吸附一樣,一經接觸就已柔情蜜意地糾纏到瞭一堆。

  雅麗豐滿的嘴唇撮成一圈,頻頻送來飛吻,有時還能見到舌尖在嘴裡攪動。

  劉鶯對有夫之婦的王雅麗放縱的行徑早有所聞,但在如此大庭廣眾炎炎白日裡跟男人調情卻是絕無僅有的,她的皮膚不禁一戰栗,雞皮疙瘩隨即浮現。

  有秘書小姐進來,在劉鶯的臉腮耳語瞭一番,她飛快地在白紙上寫瞭:有急事,需要我處理。然後遞給簡凡,也就無暇顧及他們倆個的秋波暗送眉目官司,悄然離開會場。

  劉鶯走下瞭一層樓,在自己的辦公室聽取匯報,是公司的人貨車進入市區讓交警扣瞭,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上的事,主要的是司機在跟交警爭辯中有過激的行為,推倒瞭警察還將他的腳給扭瞭,連人帶車讓警察拖走瞭。

  看來隻能自己走一遭,劉鶯吩咐備車,就到瞭市區交警大隊,交涉很順利,見到瞭他們的大隊長,劉鶯慌稱車上有生產急用的材料,隊長也很客氣地同意放行,司機做違章處理,隻是受傷的警察在醫院。

  劉鶯要瞭他傢地址,堅持要親自去探望,便將這事處理妥當。回到瞭公司,會議已經開完,整個樓層悄沒聲色,她記得文件夾還放在會議室裡,正想進去,卻發現那門並沒關閉,裡面隱約好像還有人聲,就停住瞭腳步,透過落地玻璃窗的遮條隱約能見到會議卓上的高背椅撐著一件男式的西服。

  劉鶯禮貌地敲著門,隔瞭好久,才見施耐德過來將門開出一條縫隙來,見是劉鶯,就放心大膽地全開瞭,德國人一臉淫笑地拉著褲拉鏈,他的體味熱騰騰迎臉撲來,劉鶯的臉不禁掠過一絲厭惡,嘴角也跟著抽動瞭一下。

  正如劉鶯所料裡面的女人是王雅麗,她嬌態慵懶地斜靠在沙發上面,鬢發繚亂,臉上洋溢著春色,一張臉如落霞一般緋紅直到耳根,眼睛跟劉鶯的目光一接觸,並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嘴角還掛出挑釁的笑意。

  劉鶯找到瞭自己的文件夾,她昂然地走出門時沒忘瞭回過頭對他們說:“請你們放尊重一些,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天啊,她生起氣來真美。”背後傳來施耐德蹩腳的中文。雅麗走上前來,從他的背後雙手圍到他的腰上,他感到瞭她胸前的柔軟。

  “她的屁股真迷人。”德國人還沒浸在離去瞭的劉鶯身上。

  雅麗環抱他的雙手從褲腰伸瞭進去,握到瞭他那還沾著濕漬的陰莖上,他舒適地閉上眼睛:“寶貝,你還沒要夠嗎。”

  “當然,讓她攪瞭好事,而且你的熱情好像還沒傾瀉。”雅麗放蕩地大笑,手也沒停著,把他的褲帶解下瞭來,施耐德就反轉過身去,摟起著她放到瞭會議卓上,他搬開她的大腿,就見到瞭她還滲著淫汁的那一地方。

  剛才雅麗的內褲還掖在他的褲袋裡面,他伏下身埋下腦袋,把臉捂到瞭她大腿中間,伸長瞭一根舌頭就舔舐在她的那一地方,東方女人白皙光滑的皮膚讓他迷戀,稀疏的陰毛柔軟卷曲,嬌嫩的那地方小巧玲瓏,這使他男人征服的欲望更加強烈,他喜歡看她們被他健碩的身體所支配,她們的矜持含蓄讓他的瘋狂所摧毀,在他的胯下無望地衷吟。

  雅麗剛才還愛意綿綿地抱著他埋在自己裙子裡的腦袋,手輕撫著他一頭飄逸的金色長發,現在讓他的舌尖四處攪動之後,早已將個身子傾斜後仰,雙臂撐在卓面上,晃動著一頭已經散開瞭的長發,胸膜間吐出大病初愈的呻吟。

  他的舌尖總能喚起她無數次意外的驚喜,或者輕柔,或者粗礪,或者緊隨著她情欲的波動而摧波助瀾,或者緊貼著圍繞著讓她渴望更加激昂的愉悅。

  施耐德驚詫地發現這東方女人激動起來絕不比西方蕩婦遜色,他爬上瞭會議卓上,搖晃著那根粗碩巨大的陰莖,直迫她如花苞怒放的那地方,他緩慢地推動著,剛接觸時女人誇張地長長嘆息著,臉上浮現欣喜若狂的喜悅,臌脹起來的下體讓他感到緊迫,裡面涔涔淌出的汁液使她輕易地吞納瞭他。

  他的陰莖溫柔地磨擦著,適當地在她的深處攪動磨研,她的情欲一下就旺盛瞭起來,難以承受的焦慮讓她的雙手緊壓著他的屁股,甚至把指甲也陷進瞭他的肉裡,她不甘寂寞一樣挪動屁股。

  他就憤然地抽送起來,一次又一次猛烈地攻擊著她,他知道她索要著什麼,她此時此刻的欲望比他更加強烈,他感到瞭她裡面一陣陣的間歇的抽搐,面對這充滿狂野激奮的女人,她引誘一般柔軟起伏的身體,讓他更加急速地沖撞,她無法承受一樣地叫喊著。

  他的陰莖像筋肉縱橫的大力士,野蠻無理地攪動,魯莽粗悍地頂撞著,陣陣快感像沖擊海岸線的潮水,洶湧地襲擊著他,使他把持不住將憋瞭好久的熱情傾瀉瞭出來。

  雅麗的身體搖搖晃晃地昏眩瞭一下,在他滾熱的精液燙射中她雙眼翻白,魂魄像蒸騰的水霧飄渺地升上空中。德國人看到瞭一個享受性欲高潮時的東方女人動人心魄瞬間變化,她的四肢像章魚一樣緊緊纏住著他的身體,一旦松脫瞭,好像她的靈魂也會隨著遠離軀殼。

  她下體的那一處還在貪得無厭般地吮吸著,他這才覺得堅硬的卓面讓他的雙膝跪得生疼,他讓女人松開,然後溫情脈脈地跟她親吻,她握著他退縮出來的陰莖,幾乎可以垂掛下來瞭,像被烈日暴過瞭的水草萎靡。

  這是城市交通午間的高峰期,各種車輛和行人交織相擁到瞭一起,像大河裡的激流湍急地流淌不止,劉鶯邁著細碎的步伐融進瞭大街,街道兩邊的高樓鱗次櫛比昂然挺立於藍天下。

  沒有別的應酬她的午飯都跟韓雪約好在這快餐廳吃,這裡即有中餐也西餐,銀色的長窗明凈幹爽,樓上沿街一圈落地玻璃窗,食客們願意的話可以邊享用食物邊仰頭窺視四周人的行狀,從樓底下經過可以不用冒任何風險地捕促到穿短裙的女人各式各樣、顏色不一的內褲。

  韓雪正趴在餐卓上擺弄著手機,一頭披臂長發像瀑佈般半掩半遮著生動的圓臉,大慨是在玩遊戲,緊張得那小巧筆挺的鼻梁皺瞭起來,一杯可樂已見杯底,看來她是來久瞭。

  劉鶯走到卓子邊,用腳尖蹭蹭她微分著的大腿:“淑女不是這般坐法,從人行道就見著你的內褲瞭。”

  “你才來啊,都等得煩透瞭。”她綻放著笑臉,並赴緊夾著瞭雙腿。

  “我剛經歷瞭一段艷遇。”劉鶯邊說邊跟她揣著餐具往盛放食物的長條卓,這裡能夠吸引周邊的白領們就餐的是餐廳是開放的自助形式,而且花樣繁多。

  劉鶯掬瞭一小匙米飯,韓雪卻是挾瞭意大利粉,她說:“遇誰啊,快說來聽聽。”

  她們就各取所需,回到瞭餐卓上。劉鶯喝瞭小口可樂,清清嗓子:“德國人施耐德先生把總經理的特別助理王雅麗小姐放倒在剛剛結束瞭的本公司高層會議的會議室裡。”

  她一口氣地說,就像在播服新聞:“本小姐劉鶯剛剛要對他們進行現場采訪時,他們已經偃旗息鼓結束瞭肉博,從現場上隻能見到施先生正提溜著褲子,而王小姐喘著氣在旁歇著。”

  韓雪笑得前仰後合,揉著肚子說:“還說是艷遇,什麼也沒見著。”

  “有啊,施耐德先生白花花的屁股。”劉鶯說。“還有雅麗小姐並不茂盛的下體。”倆人就肆無忌憚地縱情大笑,引得周圍的很多人註目。

  “他們可是迫不及待的啊,你們老板不在?”韓雪切著一塊牛排,分出幾小塊到劉鶯的盤裡。

  劉鶯叉著放進嘴裡說:“老板給孫子過生日。”

  “要是讓老板知道瞭,還不要她的命。”韓雪說。

  “她並不懼怕老板,這次在歐洲轉瞭一圈,不是還帶著她的女兒嗎。”劉鶯說著,韓雪就停下手不說:“王雅麗的女兒跟著出國,才多大啊。”

  “十四歲,正讀初中。”劉鶯說得輕描淡寫。韓雪推開面前的盤子,伸瞭個懶腰說:“下班還到健身房嗎。”

  “我沒空,要探望一病人。”劉鶯回答著,見韓雪的眼光怪怪的,就接著說道:“是公事,一交警。”

  說完,就招呼服務小姐,韓雪說:“我來付吧。”

  “我這行政總監還有權力吧。”劉鶯在她遞過來的帳單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她將這一傢餐廳指定做瞭公司接待客人地方。

  韓雪就特別欽佩她這一點,她們公寓裡的好多新潮傢俱也是劉鶯公司裡付的帳。

  下班時劉鶯就要瞭公司的車子,她上午在交警處帶回和紙條上地址很陌生,公司的司機小黃就把她送到瞭附近,弄堂太狹隘瞭車子進不去,小黃給她指瞭方向,她就將車子放走。

  她在弄堂外的的水果擋上買瞭包紮得像小花藍一樣的各種水果,整條街讓灰蒙蒙氣息籠罩著,傍晚的太陽像一隻毫無生氣的大眼睛擦著路邊的石庫門慢慢下沉。石庫門有好多歲數瞭吧,光滑蒼老還沾染著些人氣。

  劉鶯是在一雜貨鋪確定瞭門牌,推瞭門進去是一個窄長的小天井,有一老太太正坐在在堆放著糟雜物件的矮板凳剝著新上市的蠶豆。

  “請問佟天民就住這嗎?”老太並不立即回答,不時地用昏花的老眼覷著劉鶯。

  她不知那不對勁瞭,下意識地摸摸挎包,又將全身檢閱一遍,粉紅的套裙鈕扣齊整,短裙子也沒爆開拉鏈,熨貼的衣裙勾勒出她欣長優美的腿部形狀來。

  “你是他的什麼人,找他有事嗎?”老太婆仍舊不斷地打量著她,看不夠似的,劉鶯試圖給她一個鎮定的微笑,但老太還是不依不撓毫無表情地盯牢瞭她。

  “你上去吧,他傷著腳瞭。”

  從過堂那些破舊的紙箱、發黴的木條,晃著液體的玻璃瓶艱難地繞過,再上瞭那快爛掉的樓梯。

  那是一閣樓,一張簡樸的木床上躺著一個腳纏繃帶的男人,他的後背厚實,有著大宛馬一樣圓溜溜緊翹的屁股,劉鶯在木板墻體敲瞭幾個,他就翻過身來,一臉不懈地盯著劉鶯。

  “你是佟天民吧,我叫劉鶯,是精細化纖的。”劉鶯說著,“我代表公司來看望你。”

  他起瞭身,金雞獨立地一步一步聳到窗前,把窗簾拉瞭開來,紅色絲絨的反光像火焰襯在他的臉上。他很年輕,不到二十五六歲吧,可能緊張,臉上面有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的憨厚、黝黑的臉龐讓劉鶯生出一絲憐憫,如今這世界像他這樣的男孩真是鳳毛麟角,難得一見。

  房間裡零亂不慷,煙味酒味男人的汗味,舊書報紙混合著各種氣味,氣氛有些怪怪的。他赤脯著上身,有濃密的體毛,下面隻著一條四角內褲,中間正形跡可疑地隆起一大堆。

  看他窘迫惶然的樣子,劉鶯說:“你穿插上衣服吧。”

  有一扇門通到外面的平臺,劉鶯就走瞭出去,弄堂裡炊煙渺渺,飄揚著飯菜可人的香味。劉鶯用手掠著頭發,耳邊那黑蝴蝶翅不時地掩住她的一隻眼睛,讓她頗覺不習慣。

  他的一雙腿修長筆挺,小腿上有密密卷曲的毛發,劉鶯想著,大腿內側的肌肉不禁異樣地繃緊瞭,剛剛上午經歷瞭一次激情的碰撞之後,使她身上的魔障會時時地毫無來由從角落裡冒出來,這一直讓她不安。他穿上圓領的體恤和一條白色的運動褲,蹭著一隻讓紗佈包裹臃腫的腳招呼劉鶯。

  “不好意思,我的腳不便招待,你就隨便吧。”他的房子也沒其它的坐椅,僅有的一張放在寫字卓上,讓給瞭劉鶯,他坐在床沿上。

  劉鶯上前將他那隻傷瞭的腳搬上床,小心地平放後用手指那腳踝輕按著:

  “好腫,很疼吧?”

  “其實也沒大礙,過幾天就好瞭。”他有點不好意思,卻管束不住自己的目光,從劉鶯寬松的領口溜瞭進去,窺到瞭一抹粉色,那是她乳罩的邊緣,還有白皚皚半圓。

  劉鶯覺察到瞭他在黑壓壓的眉毛和睫毛之下慌亂的目光,眼睛像風吹過的稻田,時而露出稻子下的水的青光,一閃,又暗下去瞭。她坐回到瞭椅子上,她坐下時撩起瞭裙裾,兩條迷人的對他顯露著瞭,他不禁閉上瞭眼睛,陷入迷幻情境的想象中。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就打個電話。”劉鶯說著,本來到這也已經可以告辭瞭,劉鶯起身站瞭起來,但卻管不住自己的腳步挪到瞭椅背後面,她睇視著他褲襠下面堅挺起來的頂做蓬帳瞭的那一堆,覺得一陣強過一陣的的沖動在她的血管裡無聲的歡暢。

  劉鶯沒想到他突然地睜開瞭眼,她那虎視眈眈的眼睛收斂也太匆促瞭,她的臉一下就緋紅瞭起來,白皙的臉一旦紅瞭就一下紅到瞭耳根,是一種成熟女人羞澀的媚態。他不由得扯瞭一下衣擺,用衣擺覆蓋住下體。

  樓梯不適時宜沉重地響起,劉鶯如夢初醒,從那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掙脫出來。是那老太上瞭樓來,她問他是否要吃飯瞭。他介紹說那是他的房東,他隻身一人安排到瞭上海,單位也沒法解決房子,就漸住到瞭這裡。

  老太的充滿疑惑的目光讓劉鶯有點窘迫,心裡被那老太過於殷勤的打探攪得發虛,隱隱地頗有她跟這男孩會發生什麼。但那隻是一閃即逝,她的表情立即又變回自信,相當的莊重,她從容不迫地以優雅的姿勢翔立著。

  走到瞭街道上,劉鶯的臉又緋紅瞭,一副少女般的,羞赧極瞭的模樣,然而她的眸子變得晶亮晶亮的。她看著習習夜風掠過疏密有致的花影,領悟著一片明明暗暗悉悉索索的有形景致。聽著遠處舞池裡紅男綠女使勁搖響像金錢一樣不斷增殖的豐滿渾圓臀部。

  讀大學時的劉鶯有個綽號玻璃美人,玻璃是冰冷的,隻能用來遠視。那些追求她的男人在經歷瞭多次的漠然的碰撞後,都自覺地選取擇瞭放棄,暗自感嘆這女人隻是水中月鏡中花,不知是怎樣的男人才能走進她的心扉。

  待到快畢業瞭的時候,才發現每當周末都有一輛小車停在校門口等待著她,一個瘦高的男人戴著墨鏡殷勤地為她開啟車門,然後一溜煙地走瞭。劉鶯還來不及仔細體味戀愛的甜蜜,這個叫周文龍的男人就將她收編做瞭妻子。

  周文龍是劉鶯的母親兒時好姐妹的兒子,她們介紹給瞭劉鶯,以前他們是熟悉的,但到瞭這談婚論嫁的時候就顯得陌生,在他們單獨第二次約會時,這個有著白凈臉頰的男人露出瞭男人最醜陋的一面。劉鶯後來才證實,那一次確實是他陰謀策劃精心安排的。

  周文龍從學校裡將劉鶯直接帶到瞭他的新居,他說那是他父母送給他的結婚禮物,一處臨海的公寓。他們品嘗著正宗的巴西咖啡,放著美國大片,他們用花粉般的芬芳呼吸、用昆蟲般的神秘輕語。

  相擁在沙發時他親吻瞭劉鶯,他溫濕的嘴唇帶著夢幻般的迷茫,讓劉鶯懵裡懵懂地接受瞭,又懵裡懵懂地樂此不疲,他們吻到最後時劉鶯驚覺自己的身體已讓他壓在下面,她的大腿內側有一根要命的棍狀頂撐著。

  劉鶯長大後從沒有跟男人有過如此緊密的接觸,但她知道眼前的這男人已到瞭弩撥弓張的時刻,她想掙脫,但動作卻嬌柔無力,反倒讓他覺得是一種欲拒還迎,這種時候女人的矜持。

  他的一雙手在劉鶯的衣服下面四處摸索著,所到之處都讓劉鶯無法抗拒在燃起瞭欲望,當他像剝開香蕉皮一樣剝除瞭他身上的衣服時,劉鶯充滿好奇地偷睇著他兩腿間的那一根東西,那東西真的醜得無法比擬,通體烏黑盤根錯節,還有紫亮的頭如同大腦袋的孩兒。

  反正那時劉鶯覺得這醜陋的傢夥真的並無美感所言,她也知道這傢夥卻比男人其它的器官跟女人更有著密不可分的親密。

  劉鶯那豐隆的下體接納這醜八怪時並沒有別人說的那一般痛不欲生的撕裂,隻有一種飽滿的輕微的脹痛,這種不適隨著下面那種似尿非尿的汁液濕潤之後,隨即就轉化為沉迷,磨擦引發的快感彌漫到瞭全身,本來狂燥不安晃悠起落的胸間也得到瞭安息。

  就在他越來越急促,越來越使勁的抽動中,劉鶯整個身子輕浮得像羽毛一樣飄蕩,她不想睜開眼睛,恐怕眼睛睜開瞭,這愜意的蕩魂動魄就傾刻化為烏有。

  劉鶯開始學會迎接他瞭,也跟著他的縱送一聳一聳地挺起屁股,甚至她的一條大腿盤到瞭沙發的靠背上,看著滿頭淋漓大汗如役苦力的他,她不禁愛憐地撫摸他的頭發,突然一陣酥麻如觸電顫抖但又超脫的感覺降臨,這前所末有的突變讓劉鶯有些恐慌,爽快如同浪潮狂湧使她不由得呀呀大叫起來。

  一雙手不知所措最後攀到瞭他的脖頸上,她不敢讓他再動一樣,把腰間已懸挺著屁股緊貼著他,好多他沒動,隻有她的裡面有種臌脹的顫抖,那顫抖緊一陣緩一陣,讓她的神經也跟緊一陣緩一陣收縮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