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一張女人的清秀的瓜子臉就在他的頭頂上方。
「你醒瞭?!」女人笑吟吟地說。
虎子被嚇瞭一跳,至少花瞭一兩秒的時間才認出白香蘭來——人常常在睡過一覺之後忘記並不深刻的人或者事。她發亮的額角上沾瞭一兩處黑黑的炭灰,看那輪廓像是用手指抹上去的。太陽早已經離瞭中天被身後的山頭遮住瞭,仍舊燦爛的的陽光再也無法直接照著身下的草地,而是從對面山坡半腰往上斜照著的青青蔥蔥的竹林,光線反射回來的時候已經削弱瞭很多,不過剛剛好,天空越發地顯得沉靜起來。
「香蘭姐!我睡瞭有多久瞭?」虎子揉瞭揉惺忪的眼睛,看瞭看湛藍藍的沉靜的天空說。
「你呀!多久我可不曉得,睡的跟頭豬一樣,」白香蘭伸出食指在他的額頭上點瞭一點,「鼾聲就像悶雷一樣' 轟隆隆' 的,我弄那麼大的聲響出來,都沒能把你吵醒!」
「我有嗎?難不成……射兩次就把我累成這個樣子啦!」虎子奇怪地問,從小到大也沒聽見爹娘說他會打呼嚕。
「難道我還會聽錯?」白香蘭反問道,「我本來睡得好好的,都被你吵醒瞭哩!」
突然有一縷煙火飄進他的鼻孔裡來,嗆得他打瞭兩個噴嚏,把瞌睡兒全打沒瞭,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火煙?「……火災!」他叫瞭一聲連忙翻身起來。
「大驚小怪的!」女人「咯咯」地笑起來,指瞭指旁邊站起來走瞭過去,「飯快熟瞭,還有蘑菇還沒烤哩!」
虎子隨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一片拔光瞭草的空地上,有一小堆冒煙的柴火燒得正旺,上面既沒有鍋也沒有盆。就在他納悶的時候,白香蘭用樹枝撥瞭一下炭火中那些已經被烤的黑乎乎的竹筒,「快穿好褲子過來吧!」她朝他招瞭招手說。
虎子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下身一絲不著,肉棒像條軟綿綿的腸子一樣蜷在陰毛從中一動也不動,連忙難為情地抓過褲子穿好站起來。
「你這也叫做飯?!」他走到女人跟前看著她不停地翻動那些竹筒子,一臉惶惑地問。
「這叫竹筒飯!」女人介紹說,遞給他一把削好的細長竹簽,「把蘑菇穿起來烤一下,熟瞭,就可以開飯啦!」
虎子這才看間她腳邊還有一小堆鮮嫩的蘑菇,有深紅色的小紅菇,還有靛青色的青頭菇和黃燦燦的馬屁包菇……還有些叫不上名稱來,「這些是到哪裡弄來的?」他一邊蹲下來把這些小雨傘狀的蘑菇穿在竹簽上,一邊問。
「我醒來得早,看你睡的那麼沉,就一個人到山後面的松樹林裡轉瞭轉,遇見就撿瞭回來啦!」女人從那個裝糯米的小佈袋子裡掏出兩個小玻璃瓶給他,「擦點油,撒點鹽巴,烤起來才香!」她說。
「哦……」虎子也到過有些山頭采過蘑菇,不過卻沒這麼多種類,也不如這麼鮮嫩可人。他把串好蘑菇的竹簽伸到火焰上去烤,一邊擰開白香蘭給他的小瓶往上面抹油和撒鹽,不大一會兒,香噴噴的蘑菇香就在兩人中間蔓延開來。
虎子一聞到蘑菇的香味,肚子裡就「咕嘟嘟」地鬧騰開瞭,「好瞭吧?」他吞瞭一口滿滿的唾液,有些等不及瞭。
「別著急,心急吃不得熱豆腐的哩!」白香蘭一邊說,一邊用兩根細木棍兒把烤焦的竹筒夾出放在地上晾著,「……蘑菇要烤得油亮亮的才好!」她熟練地串瞭一串蘑菇開始給虎子做起示范來。
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之下,蘑菇全都烤完瞭,差不多都有瞭二十串,全都油亮亮地泛著誘人的光澤。白香蘭拿瞭竹筒到竹林去打山泉的時候,虎子擰開堵在竹筒口上的木塞子,一股糯米特有的糯香混合著竹子的清香從竹孔裡面飄出來,鉆進鼻孔直襲心肺!
虎子把竹筒調過頭來用手接住抖瞭抖,香噴噴的米飯就是不願從裡面落出來,「這可怎麼吃呀?」虎子懊惱地嘟啷著,對著一堆黑乎乎的竹筒子犯瞭難。
白香蘭打瞭滿滿的一竹筒泉水走出竹林來,啜瞭一小口之後小心翼翼地放在草地上,一抬頭看見虎子苦著個臉,「你咋不吃呀!是不是……嫌我做得不好吃?」她不安地問道。
「不是啦!很好吃!」虎子搖瞭搖頭,把手中的竹筒晃瞭晃,「……就是吃不到嘴裡!」
「啊哈哈!」女人明白過來後放聲大笑起來,「我……說,說你,是不是讓讀書給害的?削開都不會?」她止住瞭笑聲,在不遠處草叢裡找到鐮刀,回到虎子身邊撿起一根燒焦瞭的竹筒飯豎在地上的一塊石頭上用空著的那隻手扶住,「你看好啦!」她嚷瞭一句,隨之手起刀落,白瑩瑩的米飯就有一條邊出現在虎子,接著又是麻利的幾刀下去,一根圓柱形米飯便熱氣騰騰的被女人捧在瞭手心裡。
「咳!早說要用鐮刀不就完瞭!」虎子嘀咕著撿起鐮刀來,照著女人的樣子成功地剝出瞭一根米飯,迫不及待地送到嘴裡咬瞭一口,「不錯不錯,香蘭姐真能幹,好香啊!」他禁不住嘖嘖贊嘆起來,「咬一口,滿口香!」他一邊咀嚼一邊說,三下五下就吃掉瞭一根米飯。
「光飯你也吃這麼香?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吧!」女人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開心地笑瞭,「有飯,還要有菜,才有味道!」她一手攤著米飯,一手抓著烤好的蘑菇串,一口蘑菇一口米飯地津津有味地吃著。
吃飽瞭肚子,再喝幾口涼幽幽的山泉,虎子心滿意足地躺在草地上打著嗝兒,摸著鼓囊囊的肚皮兒細細地回味著米飯的和蘑菇的味道,渾身漸漸地有瞭勁兒,「香蘭姐!香蘭姐!」他叫瞭兩聲,沒有人答應。
虎子爬起來一看,草地上空空如也,剛才不是還在的麼?他有些納悶兒,難不成跑到竹林裡去撒尿瞭?他瞅瞭一眼進入竹林裡的那條小道,深一腳淺一腳地踅瞭進去。一進竹林,光線募地變得昏暗起來,外面的風聲就像突然消失似的靜得有些滲人,左看右看不見白香蘭的的身影,不禁有些慌張起來,「香蘭姐!香蘭姐!……」他一路走一路大聲地叫,不知道這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通向哪一處出口。
「呀呀!虎子,你進來幹嘛呢?」白香蘭的聲音在前面不遠的地方響起來。
虎子松瞭一口氣,探著頭把目光越過密密麻麻地竹肝搜尋女人的影子,還是什麼也看不見,他抬腳踩著「嚓嚓」作響的枯竹葉走近去看。
「別過來!別過來!」白香蘭焦急地叫起來,「我在屙屎哩!去外面等著我!」
虎子這才看清楚瞭,就在側邊的地坎下面,女人翹著那肥肥白白的屁股在屙屎,一股新鮮的屎味兒飄進鼻孔裡,「我還以為你被豹子老虎給拖走瞭哩!」他連忙捂住鼻子甕聲甕氣地說。
「你才是!」女人臉兒憋得通紅,「一時半會兒也等不得,快出去!快出去!」她著急地朝他揮瞭揮手。做出趕他走的姿勢。
虎子也不想聞那味兒,扭身沿著來時的路就走,一路上腦袋裡總是晃蕩著那肥肥白白的大屁股。出瞭竹林到瞭草地上的時候,褲襠裡早高高地拱起瞭一個小帳篷,這才過瞭多久啊?他氣喘籲籲地坐在草地上,懊惱地撫摸著鼓囊囊的褲襠等待著。
等瞭很久也不見白香蘭出來,肉棒在褲襠裡面硬梆梆地發起痛來,似乎也在抗議女人在竹林裡花瞭太久的時間,虎子隻得松開皮帶把它解救出來,讓它在沐浴在涼爽爽的山風中,就像是一個威風凜凜地的新兵蛋子守衛著竹林的出口!
竹林中傳來嚓嚓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虎子!你這挨千刀的,大白天地把那蠢貨放出來幹嘛呢?」白香蘭提著褲腰出現在竹林的出口處,漲紅瞭臉開口就罵!
「香蘭姐,它想你的嘴巴哩!」虎子笑嘻嘻地說,握著粗大的陰莖晃瞭晃。
「呸呸呸!色狼,真不知羞恥,香蘭姐不理你瞭!」白香蘭的臉刷的一下紅到瞭脖子根,急匆匆想經過虎子的身邊——這才半天的功夫,虎子就從一個唯唯諾諾的害羞的大男孩變成瞭一個恬不知恥的流氓,這讓她感到很是震驚。
「香蘭姐,你可別著惱,吃都吃過瞭,何妨再來一次?」虎子涎著臉說,見她生瞭氣就要從身邊走過去瞭,慌忙伸手扯住她的褲腿猛地一拉。
白香蘭的皮帶本來就沒系好,「呼啦」一下脫瞭手直往下掉套到瞭腳跟上,兩條白嫩嫩的長腿還在隨著慣性往前邁動,口裡驚叫一聲「哎呀」,趔趄著倒在虎子的身上成瞭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