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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木蘭進城

  叮當——叮當——叮當曾亮聲醒過神來,聽出這不是叮當鳥叫,而是手搖銅鈴的一連串脆響,他急忙跳下床來。昨晚上床睡覺前,方守賢交代過,早上六點半開飯,與上下課一樣以銅鈴為號。

  當曾亮聲來到校舍東側那間灶屋兼作飯堂的土屋時,見到方守賢和兩個女子已端坐在飯桌旁,各人手裡捧瞭碗熱粥。飯桌中間擺瞭一大海碗的幹辣片炒醃漬菜,還放瞭四隻剛剛從粥鍋裡煮熟撈起的咸鴨蛋,蛋殼上還淋著粥汁,冒著熱氣。

  “來,快坐。”

  方守賢熱情地招呼著,“這是我老婆,我小女兒。”

  方守賢的老婆臉色蠟黃,像是營養不良,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小曾老師,鄉下沒啥好東西招待,見笑瞭。”

  言語卻是不俗,想來也是有知識的。

  “唉,方阿姨,你別客氣。我傢那邊不比這兒好多少,何況這種原生態的食物是最營養的瞭。”

  曾亮聲斜眼瞟瞭下坐在旁邊的少女,“這是小方吧?”

  “是小女紫杉,鄉下丫頭沒有見識,還不跟曾老師打招呼?”

  方阿姨扯瞭下女兒的衣服。

  方紫杉臉紅瞭一下,叫瞭聲:“曾老師。”

  曾亮聲點點頭,算是打瞭招呼,什麼話也沒說就低頭捧起粥碗喝瞭一口,頓時一股清香流進嘴舌,沁人肺腑,不禁連聲贊著:“好香,好香。”

  方紫杉嘻嘻笑道:“這是楓香,我爸把楓葉當柴熬粥,煮起飯來特香,你們城裡人沒吃過這般香的粥吧?”

  曾亮聲心中一動,隻見她語笑嫣然,透著大自然的清爽,這是長在阡陌間的笑容,鮮露般的嫵媚。

  “我隻是在城裡念過幾年書的鄉下人,這不是又回來瞭嗎?”

  曾亮聲嘿嘿笑瞭幾聲,眼裡盡是這天真的女孩,看著她,胸襟自然的澄澈淡定。這一刻,他的心中竟然沒有一絲的情欲,隻有欣賞,那種草的和暖顏色,還有山影的婆娑。

  “吃點醃菜吧,這是香楓村每傢每戶的當傢菜,特咸特辣。感覺怎麼樣?”

  方守賢自然也是吃得滿頭大汗,呵呵笑著,“舌頭麻瞭吧?”

  曾亮聲一邊撮嘴吸氣,一邊直點頭說:“夠威夠力!”

  擺在灶臺一角的小鬧鐘滴滴地響瞭起來。方守賢說升旗時間到瞭,咱們走吧。

  簡易的操場中央鬧哄哄地圍著一圈的學生,一個女學生站在國旗臺前,兩個男學生正昂首挺胸地分列左右,手裡擎著一面國旗。

  隻見一個身著藍格圓領襯衫的中年女子表情嚴肅,環視四周,喊瞭一聲立正,唱!

  頓時,國歌合唱聲中,國旗在那女學生的扯動下緩緩升起,那兩個男學生也是一臉神聖,看著國旗升起,似乎在看著一種驕傲在慢慢升騰。

  這一瞬間,曾亮聲感動瞭,他感到瞭一種久違的東西在心底漸漸滋長,旗桿那邊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楓葉林,他的心情便如那楓林,波濤般湧動。

  中年女子走瞭過來,手裡牽著那女學生,原本僵硬的表情此時舒展開來,竟有瞭一絲嬌柔的風韻。“你就是曾老師吧,昨天休息得怎麼樣?還適應吧?”

  “這是方思源校長,這是她的小女兒方小蔭。”

  方守賢介紹著,然後指著曾亮聲,“他就是曾老師。”

  方思源笑著握著曾亮聲的手,“曾老師,你是這裡唯一的外援,這裡清一色的人都姓方。”

  “這兒應該改名叫方傢村瞭。”

  曾亮聲笑瞭,“很高興來這裡,初來乍到,還請方校長多多指教。”

  “咱們現在是自己人瞭,不要這麼客氣,顯得生分。”

  方思源松開他的手,“曾老師能放棄城裡優越的條件,主動到這種窮鄉僻壤來支援鄉村教育,實在是難得。”

  “山風林聲,自在清泉。”

  曾亮聲指著那片楓葉林,“我喜歡這山川秀美,山壑泉響。”

  他的語聲誠懇,心底實在是有些喜愛這塊地方瞭。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方思源轉頭對著方守賢說,“你當初還擔心呢。”

  方守賢撓著頭,有點不好意思地憨笑著。

  “今晚到我傢吃飯。難得請到正宗師范院校的畢業生呀。”

  方思源感嘆著,眼底有瞭些歡喜,又似有些憂鬱。

  曾亮聲點點頭,心頭一動,這校長的風韻猶存,面色潮潤,說是久寡,讓人難以置信。或許註意觀察,會有好機會。

  他這邊一出神,方思源她們卻走到另一邊,說起學校圍墻的事。

  “說得是,這圍墻不建,遲早還是要壞事兒。現在教育局一直強調學校安全無小事就是這個道理。”

  方思源指著靠山腰的地方,下去就是懸崖。

  “方校長,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做好這件事,趕緊籌集資金建圍墻。”

  方守賢也是一臉嚴肅,語氣很是沉重,“光今年夏天就掉下去兩個小孩瞭,唉!”

  長得甜美的方小蔭卻沒理會大人的事,美目顧盼,卻是盯著曾亮聲,似乎在看著一種稀缺動物。

  曾亮聲感覺到瞭,對著她做瞭個怪臉。她卻不生分,俏皮地沖他笑瞭笑,露出整排潔白的牙齒,顯得異常的可愛。

  不知為什麼,此時的曾亮聲卻想起瞭那個遠在異鄉的細妹瞭,也是這樣的精致,這樣的春光爛漫。

  當然,他也同時想起瞭母親,此刻的母親正在做什麼呢,瑰麗的春放,正好野遊,而自己卻不在身邊陪伴,心裡不免難過。

  又是陰天,春雨真是煩人。木蘭整理著花園裡的草葉,垂垂的,好像她的思緒,如波,如帶,紛披,凌亂。

  教委陳主任介紹她到園林局裡做臨時工,就是整理縣城的公共花園。她這一組人有仨,都是女的,年紀也比她大。

  她想兒子瞭,寂寞像這無聊的雨,彌漫在她的生活裡。她眨瞭眨眼睛,街道上隻有三兩人頂著雨傘在過著斑馬線,一個少年正攙扶著中年婦女,舉止親昵,像是母子。

  木蘭瞧得呆瞭,那兩個蠕動著的身子緊緊地挨在一起,讓人感覺到幸福,溫馨,她的陰牝就有些潤澤瞭。兒子的手伸進來,輕輕攪動著她的牝肉,嘴巴咬著自己的耳垂,喃喃地叫著:“媽,我肏……”

  她不由得緊瞭緊雙腿,生怕那水兒流下來,隻是當真要流,夾緊瞭也沒用。

  她臉紅著四下看瞭看,沒人註意到她。四周又是空蕩蕩的,那對母子走瞭,回到瞭她們的生活天地瞭,她們也有著自己這樣的生活嗎?是不是也是在傢裡享受著人生馳騁之樂呢?

  木蘭的嘴角搐動著,似笑非笑,她的眼睛收瞭回來,眼前的青草散漫著那股特有的滯人芳香,她那個傻兒子總是戲說她那兒就有些像青草的味道,有時就叫著“舂!”

  這字就像“春”也是叫春,就像裡弄裡的貓兒在叫春一般。她的臉更是緋紅瞭。

  耳畔,兒子的呢喃猶在,可自己就像這陰沉沉的天氣瞭,無處不萋萋,她有些茫然。

  來到市裡工作,木蘭沒有住處,陳主任幫她在園林局裡要瞭一間簡易房,原屬公園的管理房,位於市北郊的一條簡易馬路邊。沒有人會想到,往右邊的青草湖方向一拐,一條五十多米的樹木掩映的黃土路,有一片培養園,三角梅,橡皮樹,大王椰子樹,培養園的最外圍,全部是兩層樓高的灰幹小葉桉,靠湖水的那一面,則全部是竹林。就是說,外面的人,奔馳穿梭在市中心最繁華地段的車裡的人,沒有人領著,根本看不透樹木的深處是什麼。

  樹木深處,是一個竹籬笆圍繞的青磚小平房。

  木蘭喜歡這裡,一到這兒雙腿就如打上樁一樣挪不開瞭,第一個感覺就是這裡就是她的傢。想著以後,兒子可以來這裡與自己胡天胡地,與世隔絕,真比那什麼陶淵明的“桃花源”還幽絕。

  不過,這地方還有一個人喜歡來,那就是陳主任瞭。

  這天傍晚,他又來瞭。來時的路上,他對老婆講要到下面的縣份調研,其實就是來這裡調研木蘭這可愛的婦人瞭。那周正的臉龐,挺直的鼻梁,一張有棱線的始終帶著冷笑意味的小嘴,以及那一身配搭得極鄉土,卻又不俗氣的衣裳。想著那褲腰處迷人的幽處,清清爽爽,散淡著無邊的春意,如眼前這春色,新黃嫩綠。隻有匍匐這裡面,就好像過完瞭長期的蟄伏生活,踏進瞭大自然的懷中,可以盡情發泄胸中的鬱抑,不用再管那俗世塵囂的勾心鬥角。

  木蘭知道陳主任要來,早就洗好瞭身子。這個變態老是用啃的,有時咬,有時吮,乳房,肚臍,還有三角地帶的迷魂陰牝……

  這是飽滿成熟的牝房,咬進嘴裡,軟滑細膩,而顏色漸漸從淡紅,變成深紅,到最後,竟如處女的害羞,黑紅瞭——太紅瞭,更像是黑。

  他先是把舌頭伸進瞭嫣紅的陰牝內部,光色迷離散漫,像是貴妃肉色,沾帶著朝霞般的露水,酸裡透著甜,會把牙齒泡軟瞭,泡酸瞭,讓人連豆腐都咬不下瞭。此時,木蘭會哼哼唧唧著,也不清楚哼唧什麼……雖然反感,但是仍有快感,在平靜的表面,依然有一種輕快的洋溢,呻吟聲,總是在一層灰紫的覆巾後面,漸次銷熔於一片迷蒙之中。

  她曾跟父親聯系,希望他會來這裡陪她,父女倆也好相互依靠,自己也可以免去孤枕難眠的苦悶。可父親似乎要瞭斷這場孽緣,與那寡婦續上瞭露水姻緣,竟有要再結連理之勢。自己是女兒,不好反對,況且與父親這場孽戀,究竟是見不得陽光的。

  於是,她便收攏瞭放肆的野心,反正現在兒子也不在,這個變態表弟想要來,總歸還算個男人。自從木蘭來到這裡後,也是有不少男人盯上瞭她,特別是這地兒,偏僻幽靜,特別是環衛站的姚遠,總是趁沒人註意,摸她的屁股,有時嘴裡還不幹不凈的。

  其實木蘭倒是不太反感,大概是因為這姚遠年輕,她喜歡在他的輕薄中依稀看見兒子的兇猛身影。隻是她總是與姚遠若即若離,不冷不熱的,姚遠也捉摸不定她的心思,還不也太放肆,畢竟能到園林局當臨時工,也是有點社會背景的,說不定還是局長的啥親戚,得罪瞭局長就是得罪瞭自己的前程。

  木蘭倒在床上,兩條細長的白腿搭在陳主任肩膀上,屁股還墊著枕頭,肥突突的陰阜就赤裸裸地,迎接著他的轟炸。她的騷水多,漸漸地會湍流出一股股涅白,粘稠稠濕答答,淹沒他的陽物。

  而她的音調,也會歡快響亮,和著他狂妄的喊叫,囁嚅,呢喃,身子抖動是像被風吹得厲害,東歪西斜的,一度進入瞭性欲的世界,忘瞭身外一切。

  木蘭早已被兒子開發得差不多瞭,這離開兒子的日子,她一度苦悶,沒有雨絲的滋潤,樹葉也會萎落,何況是女人呢。有時,在看見跟兒子一樣年紀的男人時,圓潤的陰牝就會滲出水絲來。她就會自責像個蕩婦,就像鎮上的賤貨劉珍,晚上門總會敞開著,進進出出的人很多,肏來肏去,懷上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

  聽說還有鎮上的幹部,半夜裡也偷著進去過。

  她躺著胡想,想著永晝的寂寞,日子長得像是可以卷瞭起來,讓人在上面用想象,去意淫一些故事,在床單上盡情歡愛,留下一些污漬,為歲月的行腳留下一個個跡印。

  陳主任氣喘籲籲瞭,渾身哆嗦得像是在打擺子,肚子上的贅肉一陣陣的顫動,她知道,這是快要射精的跡象瞭。他雖然陽牝有些規模,但就是持久不瞭,總是在自己剛剛要起興的時候,就心急火燎的要發泄,而且每次都是要內射,她感覺有點骯臟。如果是父親的,或者是兒子的,該有多好,她喜歡的還是傢裡人,那種濃稠的味兒,總能細細品玩,徐徐地消受。

  就在陳主任翻江倒海的時候,她不由得又想起瞭遠在鄉下的兒子,心頭癢癢的,像是有人用鵝毛在撓似的。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該去看看兒子,也不知這渾小子現在在做啥,是不是也在做愛,那個幸運的女人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