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辰風來到豐傢幾乎是緊隨韓澈之後,火紅張揚的跑車停在門外,幾乎不用回頭,本能的反應讓任辰風感覺到,身後極不安全。
他的感覺並沒有錯,豐傢座落在楓林深處,四周又有百年常青的樹群圍繞,是極好的隱蔽之所,可以說從他進入豐傢的監控范圍之內,就有不下十支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
唇角勾起,任辰風的眸色暗沉,聲音也冷冽瞭起來:“豐堂主的待客之道,還真是特別啊。”
“哦,是麼?”一道清越的男聲響起,接下他的話,“不知道任少爺覺得哪點特別?”
豐盡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因為是在傢中,穿得比較隨意,淺灰色的休閑昵衣合體的勾勒出修長的身型,手裡拿著一本書,那雙微長的鳳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我這傢裡難得來個客人,老張,讓那些沒眼力的東西把槍都收起來。”
樹林中傳來細微的聲音,任辰風頓時覺得壓力減少瞭不少,語調也客氣起來:“今天打攪豐堂主瞭,我是奉傢父之命,來接舒小姐回傢。”
“回傢?”豐盡染眼底微詫。
任辰風揚眉,笑得禮貌得體:“可能豐堂主還不知道,舒小姐是傢父續弦再娶的妻子,因為怕耽誤她學業,所以婚禮辦得低調,很多人都不知道。”
頓瞭頓,任辰風又補充道:“如果豐堂主不信,可以問問韓澈,這件事韓澈也清楚得很。”
“唔……”豐盡染眼底銳色一閃而逝,便恢復一慣的溫雅慵懶,淡淡笑道,“既然這是你們傢傢事,我也不好過問。老張,你帶任少爺過去,至於舒小姐願不願意跟你走,就憑她自己做主瞭。”
“那就麻煩張叔瞭。”任辰風對豐盡染點頭,便跟著老張走瞭進去。
“回任傢?我已經和任先生辦瞭離婚手續!韓澈,你怎麼……”舒憐聲音激動,卻被韓澈捂住瞭嘴。
見她瞪著一雙眼睛看自己,韓澈低下頭:“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想回那邊,可是我最近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在那裡你會更安全。”
“可是你之前才說過,沒有哪裡比豐傢更安全瞭!”舒憐扯開他的手,看到旁邊倚著門看熱鬧的任辰風,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扯瞭件東西就對他扔過去,“你出去!我要跟韓澈單獨說話!”
偏頭躲開那個小物件,任辰風挑眉,脾氣真是見長呵,不過他也不會跟她計較,女人就是要有點活力的好,像以前那樣,雖然在床上很舒服,生活中就少些趣味瞭。
“沒關系,我出去。”反正不管她怎麼鬧,還是得乖乖跟他回任傢,韓澈的脾氣他是看出來瞭,表面上沉默寡言,實際上他做出來的決定,誰也拉不回。
見任辰風出瞭門,舒憐才回頭看韓澈,他垂著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但是卻一聲不吭,也不像往常那樣,見她生氣瞭就哄她,依著她,看他的樣子,是鐵瞭心要送她走。
“澈,是不是我哪裡沒做好?讓你產生瞭誤會,所以你才會讓我跟姓任的走?”
她按下激動的情緒,顫著聲音問他,“是不是……那天酒宴,我被人下瞭藥,是不是我被人……所以你嫌棄我瞭?”
“不,不是!”韓澈猛的抬頭,漆黑的眸子裡說不清什麼神情,“那晚什麼事也沒發生。”
“是嗎?”舒憐盯著他的眼睛看,絲毫不放過他的一點表情,“我確實記不清楚瞭,可是我卻知道我是怎樣被人下藥的,韓澈,是你救瞭我?還是,你隻是撿回瞭一個骯臟不堪下賤破爛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