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帶來的人,手腳很利落,不消半個小時,便把必需的大物件抬上瞭車。
至於韓澈答不答應,那就另當別論。
張叔傳話很簡單,豐先生希望你和舒小姐能夠搬回豐傢,但實際上,這個希望隻是客氣用詞,潛臺詞是他讓韓澈搬,他就必須得搬。
而且韓澈最清楚豐盡染叫張叔來的目的,也就是如果他不同意,就讓張叔揍得他同意為止。
這是他在成長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一項鍛煉項目,這個已近五十看起來瘦弱斯文的男人,打架的爆發力有多強,可能隻有韓澈最清楚。
畢竟他是挨著他的拳頭長大的。
而張叔帶來的第二個消息,便是有關昨晚的追殺。
“初步認為這些人是孔鋒派來的,隻是現在還拿不到證據,隻能以靜制動,靜觀其變。”張叔坐在副駕,面無表情的給韓澈說道。
這時舒憐才知道昨晚韓澈被追殺的事,驚訝得瞪大瞭眼睛:“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現在不是法制社會嗎?怎麼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在大街上開槍殺人?”
“舒小姐沒有接觸這個圈子,所以不清楚也是正常的,以後見得多瞭,就不足為奇瞭。”張叔的回答很明顯程式化。
隻是韓澈顯得有些心不在蔫,安慰的拉住舒憐的手,眼睛卻看向窗外,口氣淡淡:“大哥的消息很靈通。”
他半夜被追殺,除瞭任辰風和暈過去的舒憐,在場沒有第三個人,隻不過一個晚上,豐盡染就什麼都知道瞭。
像是隨時隨地都被人監控著,哪怕他是豐火堂的少主子,也不得不像個犯人一樣被看管起來。
他討厭這種感覺!
張叔像是沒聽出他的話外之音,表情仍然是貫然的程式:“豐先生是關心你。”
“澈,如果韓宅不安全,我們可以換個地方住,”舒憐說道,“或者去學校也行,那裡學生公寓條件也不差,畢竟這樣搬過去打擾豐先生,我覺得不太適合。”
而且重要的是,她對總覺得這個豐盡染有點奇怪,就像是這個人的身體裡,住瞭兩個人。
“不行!”
“不行!”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韓澈和張叔直接把她的提議拒絕。
見張叔識趣的閉嘴,韓澈溫聲說道:“孔鋒現在的目標不止是我,還有你。”
見舒憐驚得張大嘴,韓澈嘆瞭口氣:“雖然他昨天沒認出你,但應該很快就會查出你的身份。除瞭豐傢,我想不到有比那更安全的地方。”
舒憐沉默瞭半晌:“因為我也是韓傢人麼?”
張叔的眼睛從後視鏡向她看來,眼神有些奇怪。
而韓澈比她沉默得更久,才終於回答:“雖然我也想回答你,但是,我確實不知道。”
舒憐笑瞭,看向他的眼神異常的明亮:“如果真是那樣,我倒挺高興的。”
“能當韓傢的人,就算死瞭,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小時候,她能成為韓傢的一分子,因為韓爸爸肯接受她,而現在,她能成為韓傢的一分子,卻是因為她和韓澈相愛,而相愛,才能走到一起。
韓澈愣瞭一下,眼神微動,卻偏開頭:“傻瓜。”
舒憐笑著靠在他肩上,一起看著外面的風景不斷倒退,她沒有註意到後視鏡裡那道異樣的視線,直到那視線轉開,韓澈才極輕微的吐瞭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