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任辰風把這輛帕薩特當跑車開,每當有急轉彎時,韓澈便會趁後面車輛減速,崩掉幾個輪胎。
汽車在路上狂奔瞭近兩個小時,終於把那些尾巴甩完。即使這輛車子的玻璃全都改成瞭防彈的,後面的車窗也被打成瞭馬賽克。
都說男人的情誼都是在出生入死中建立起來的,韓澈卻根本不吃這一套,就在任辰風跨出車門探身去抱舒憐時,韓澈又是一拳砸瞭過去。
“操!”任辰風這回是真火大瞭,這個毛頭小子真以為自己一再的忍讓就是怕瞭他麼,捏起拳頭就是一通回敬。
這通架打得簡直毫無章法,韓澈身手一向利落,任辰風常年呆健身室也不差,兩人你來我往,誰也沒吃虧,誰也沒撈著好。
成功的一腳把韓澈踹到圍墻上猛咳時,任辰風伸手狠狠的拭瞭下嘴角,疼得呲牙咧嘴,手上都泛著紅。
這破小孩,竟然把他打破相瞭!
韓澈大口喘著氣,定定的看瞭他好一會兒,才轉身拉開車門,看他的樣子,是打算歇戰瞭。
“揍爽瞭?我X!”任辰風爆瞭句粗口,“喂,車子總得留給我用吧,難不成你要我走回去!”
置若罔聞,韓澈簡直把他當空氣。
“韓澈!”任辰風伸手擋住他拉鐵門的手,“舒憐遲早要嫁人,她不可能永遠跟自己的弟弟住在一起,你明白?”
“如果你真那麼喜歡她,就應該為她著想……”
“滾!”韓澈的聲音不大,卻十分狠厲。
任辰風頓住,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什麼情緒,半晌點頭:“隨你。”
韓澈沒有再看他一眼,抱著舒憐進瞭門,鐵門!一聲在他身後關上,毫不客氣。
“shit!”任辰風火大的在那輛破車屁股上踢瞭一腳,然後嘶的一聲皺起眉。
該死的,他當牛做馬為這對姐弟操勞一晚上,竟然真的淪落到要走路回去!
舒憐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韓澈正替她蓋上被子,身上有淡淡的梔子花香,光裸的皮膚帖在柔滑的絲被上,又暖又舒服,應該是他又幫她洗瞭澡。
不知道為什麼,頭很疼,昏昏沉沉的,又累又倦,看著他起身要走開,舒憐開口喚住他:“澈……”
他身影頓瞭頓,又坐回來,聲音很輕:“嗯,我在。”
“我頭疼……不是在宴會嗎?怎麼回來瞭?”舒憐撫著額頭,渾渾沌沌。
沉默瞭一會兒,韓澈替她掖上被子:“你喝醉瞭,好好睡一覺,明天就不疼瞭。”
舒憐哦瞭一聲,翻個身又睡瞭過去,朦朦朧朧間,聽見韓澈在叫她。
也不知道應他聲沒有,舒憐隻覺得又困又累,窩在被子裡一動也不動。
韓澈掀開被子,從背後抱住她,兩人的身體緊緊帖在一起,她蜷著,他也跟著蜷著,每一寸肌膚,都緊緊帖合在一起,像兩隻重合的湯匙。
“舒憐,如果我們能有個孩子,該多好。”韓澈的聲音低低的,不像平時一貫對她撒嬌的語氣,倒像是自言自語,聲音空靈縹緲。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睡得很沉,這句舒憐卻聽得很清楚,噗嗤一聲笑瞭出來,喃喃答道:“你就是個孩子啊,還想要孩子……”
她轉過身,尋瞭最舒服的姿勢窩進他懷裡,又沉沉睡瞭過去,夢裡很美好,她和澈都年少,梔子花開成一片海洋,她和他在其間穿棱打鬧,像是還沒長大,一直都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