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任辰風來過之後,韓澈似乎一天比一天忙,常常早出晚歸,有時甚至整整一夜不回來,盡管知道他現在的身份和所處位置事情一定很多,但舒憐還是隱約的意識到,他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看著面前攤開的課本,舒憐手中的筆無意識的打著轉,窗外的銀杏樹葉已漸漸掉光,隻剩光禿禿的枝杈,再怎麼漂亮的庭園,到瞭冬天,也隻剩荒涼頹敗,看著灰蒙蒙的天,似乎連心情也跟著低彌。
之前韓澈打來電話,說今晚有事不回來,鐘點工阿姨照往常那樣弄瞭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卻還是她一個人吃。
寬闊的韓宅,實在有太多小時的回憶,父親坐在首位,笑瞇瞇的看著她和韓澈打鬧,那時多任性,常常玩得不想吃飯,幾個傭人追著他們跑,滿室都是歡笑聲,不管是吃飯還是做功課,總是有那麼多人看著,那麼多人哄著。
而現在,空曠寂寥,墻上的油畫已顯陳舊,微微泛黃,寬闊的大宅子,顯得空蕩無比。
在紙上草草列瞭幾個公式,舒憐用筆抵住額心,假期請得太長,她似乎應該回到三點一線的學校生活裡去,否則這樣悶下去,再健康的人也會悶出病來。
樓下傳來一些動靜,舒憐往窗戶外面探身看去,隻見秦瑩穿著火紅的禮服,風風火火的從鐵門沖進來,梁啟衛跟在後面一通小跑,喊都喊不住。
隻一會兒,秦瑩便上瞭樓,打開門不等舒憐說話,拉住她的手便往外走。
“秦瑩?這麼急要去哪?”舒憐迎頭便碰到臉色有些不對勁的梁啟衛,梁啟衛追在秦瑩身後似乎想說什麼,看到舒憐時卻閉上瞭嘴。
“到時你就知道瞭。”秦瑩拉著她上瞭車,梁啟衛有些猶豫的上瞭車,秦瑩一揮手,“開車,去華商大廈!”
秦瑩的辦事速度絕對效率,在最短的時間裡,她拉著舒憐挑瞭一套白色晚禮裙,然後又直接把她推進一所造型沙龍,吩咐店員們在半個小時內給舒憐設計一款晚裝造型。
當造型師捧著舒憐的臉仔細端詳時,舒憐側頭:“我說秦瑩,秦大美女,忙活瞭這麼久,你現在應該告訴我,到底要帶我去哪?你今天生日?還是什麼……”
“死妮子,嘴還挺甜。”秦瑩在她手上擰瞭一把,力道輕得很,“今晚韓澈要去參加一個酒宴,人人都得帶女伴,你不在他怎麼辦?”
“酒宴?他之前打電話沒提到這件事啊。”
“因為這事訂得倉促,所以我才來接你啊。”秦瑩笑盈盈的扳過她的臉,方便造型師上妝,“乖乖的坐好,時間不多瞭,別一會遲到。”
舒憐疑惑的看瞭她一眼,然後在造型師的要求下閉眼,任他在自己的臉上施展變臉大法。
秦瑩走進貴賓室,正坐在沙發上等待的梁啟衛無奈的看著她:“秦小姐,你這樣做很不妥,澈少爺吩咐過……”
秦瑩點燃瞭一支煙,吸瞭一口慢悠悠的吐出一道長長的煙,畫得精致妖嬈的眼睛橫著斜瞭他一眼,嗤笑一聲:“澈少爺澈少爺,你這腦袋瓜子裡除瞭澈少爺三個字還會點其他的東西麼?”
梁啟衛被她搶白,也不著惱,隻是坐得更端正瞭些:“少爺救過我的命。”
秦瑩無語:“他救過你的命,關我什麼事?韓澈是你的主子,又不是我的主子,憑什麼他說什麼我都得聽?”
梁啟衛似乎有些急瞭,憋瞭半天才蹦出一句:“那你聽聽我的?”
秦瑩愣瞭一下,見他平日總板著的臉憋得通紅,不由得失笑出聲:“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是我的什麼人?”
見梁啟衛吱吱唔唔的半天冒不出一句話,秦瑩這才發現這個總是和韓澈一樣板著臉的男人長得竟然挺不錯,眉宇端正五官俊朗,隻是他平時總跟在韓澈後面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活像別人欠瞭他幾百萬,實在很難讓他註意到他原來還是挺帥氣的一個小青年。
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秦瑩扔瞭煙頭,徑直過去便坐到瞭他腿上,輕佻的勾起他的下巴,吃吃笑道:“難道你也想當當大老板,來照顧照顧我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