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像感覺到我的凝視,令儀慢慢張開瞭她迷朦的大眼睛:“嗯……醒啦?幹嘛盯著人傢看?”

  我不語的笑笑,傾過身去吻瞭她的嘴唇,令儀貪婪的一口氣要瞭好幾個吻,然後慵懶的趴回床單中:“幾點?你要起來瞭嗎?”

  “快八點瞭,我該打個電話回辦公室……”

  “打電話?你不去上班?”

  “打電話請假,陪你去玩玩,怎麼樣?”

  令儀一聽,興奮的眼睛一亮,坐起來看著我:“真的?”

  “當然啦!這個禮拜都是你的。”

  “好棒啊!”

  令儀高興的抱著我:“早知道你這麼容易請假,我就來一個月瞭。”

  “誒!機票可以延期啊。”

  令儀親親我的胸膛,懂事的說:“玩一個月的話,我看你會被炒魷魚喔。當初我已經很猶豫要不要吵你一個禮拜瞭。再說,留太久瞭我會舍不得離開你,那怎麼辦?”

  “嘻嘻,你就那麼有把握一個禮拜後你會舍得?”

  “好啦!快去打電話,我要出去玩啦。”

  “好好好!”

  我轉身披瞭一件睡袍,下樓去打電話。走過浴室門口、開始下樓梯時,我想到昨晚瘋狂的激情,不禁又笑瞭:我可以老實的對任何打聽八卦的人說,我們兩人昨夜同睡一床,卻除瞭睡覺以外什麼都沒做當我們擦洗乾凈、躺到床上時,兩人都累得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內就熟睡瞭。

  當我請好假,帶瞭兩杯香檳橙汁回到樓上時,令儀已經起來坐在床沿瞭,她穿著一件在我衣櫥裡找到、我平日上班穿的白襯衫,寬寬大大的衣服更顯得她嬌小怡人的可愛處。尤其是陽光穿透那白色的衣料,使她的曲線仍然清晰的顯露瞭出來,我甚至可以隱約的看見她胸前的兩朵棕暈。我控制住把她丟回床上再“欺負”一番的欲望除瞭和她做愛以外,我也渴望能帶著她好好的玩玩,享受取悅照顧她的那種滿足感。

  “嗨,請好假瞭?有沒有被罵?”

  令儀裸露的雙腿像小女孩似的掛在床外晃亢帝?我搖搖頭,老實的對她說:“老板一聽是為瞭要陪我昨晚帶到宴會的美女,就告訴我好好的玩個痛快,然後還不懷好意的奸笑瞭幾聲。”

  令儀嫵媚的撩著耳邊的發絲:“唉呀!我的名節都壞瞭!”

  我笑瞭笑,指著她放在大腿上的一本相片簿:“在檢查這幾年我有沒有做壞孩子?”

  令儀無邪的點點頭:“可不可以看?”

  “當然可以啦。”

  我遞過一杯飲料,在她身邊坐下。

  “謝謝。”

  令儀接過杯子,啜瞭一口:“嗯,好喝……啊,這是……女朋友?”

  我看著相片裡那對帶著滿面笑容的情侶,那是我和小晴在維多利亞海港邊拍的:“怎麼?吃醋啦?”

  “吃你的醋?臭美!”

  說是這麼說,其實她是蠻介意的:“可是,早知道你有女朋友,我就不會跟你……”

  我伸出手,覆蓋住她小小的纖指:“她叫李晴,我們已經是過去瞭……”

  小晴不是個壞女孩,當我在溫哥華的中餐館裡遇見在打工的她時,她還是個純真、初到異域的留學生。她的父母親都是中國內地的中高級幹部,在她讀瞭兩年藝術學院以後,花瞭不少錢把她經過留學仲介公司送瞭出來。

  率真的小晴還是逃不過現實的壓力,對拿學生簽證的人來說,美加並不是像理想中所傳說的遍地黃金和機會。為瞭不再增加父母經濟上的負擔,小晴非法的在餐館裡辛苦打工,還得寄錢回傢,以表示她已經“有出息”瞭。對金錢的向往是會很快的改變一個人原本的天真的。回想起來,小晴和我起初的熱絡,和她對我經濟狀況的瞭解是有關系的,可是,那時剛經歷過與嘉羚分別的我,是看不見這個事實的。

  這一代的中國留學生,和以往那種專研學術到令老外咋舌的老留學生不同:以前他們一來就是拼命讀,以驚人的毅力在最短時間讀完學位。小晴這一代,著重的倒不一定是專業上的成就,也不見得有他們前輩那種對學術的執著熱愛,最關心的,是找條“錢途”能賴在國外不回國越久越好。雖然我盡力想讓小晴享受一種恬然自得的生活樂趣,但是她總是不能夠放下“出息”、“前途”這些重壓,這也是我們逐漸無法避免沖突的原因。

  對於別人所“指點”的賺錢捷徑,小晴總是熱心的去追尋,我們也漸漸遠離瞭。我怕她日漸濃厚的市儈氣習,她嫌我的胸無大志,最後的導火線是:小晴認定她改善前途的必要條件是加拿大的公民身分,而我壓根兒就還沒想過歸化的事情。她認識的一個“經紀人”說能為她安排假結婚,我極力反對,就這樣,我們分瞭……

  後來輾轉聽來的消息,說小晴被那經紀人整瞭,他向小晴收瞭假結婚的經辦費,卻叫她和一個無業的白人酒鬼同居,說是必須應付移民局的突擊抽查,那男人捉著小晴須要他圓慌的弱點,要脅她做瞭“真老婆”言語溝通的困難,加上那人酗酒的毛病,使她常常倍受拳腳的虐待。

  “啊!”

  令儀同情的嘆道:“好可憐,那她現在呢?”

  “上次並到她時,她正在辦離婚。不過小晴現在比以前厲害多瞭,她已經知道如何在美加的社會中與人周旋。那天她雇瞭律師,一邊打官司制止前夫分她的財產,一邊打移民官司,以婚姻暴力受害人的身分申請特赦居留。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成功,可是看著自信慢慢,立志打贏官司的小晴,我覺得與我當初認識的小晴判若兩人……”

  “嗯……”

  令儀愛憐的摸著我的臉:“那你呢?”

  “我?”

  “你還好嗎?都康復瞭?”

  我聳聳肩膀:“沒什麼須要康復的吧……”

  令儀微蹙娥眉,認真的看著相片中的女孩:“嗯……也許我多心瞭,不過,我覺得,小晴長得……五官、輪廓和神韻都有一點點像……”

  “像……嘉羚?”

  令儀抬起頭來,看著我點瞭點頭。

  其實那是我不敢和小晴繼續交往的另一個、隱藏的原因:我怕自己隻是在以小晴做為嘉羚的代用品……

  “小羅,從我們在機場見面起,你沒有一次問起嘉羚的近況……”

  “我……我想,到瞭你認為適當的時機,你會告訴我的。”

  令儀執起我的手:“嘉羚現在,過得不太好……”

  “喔?”

  我耽心的看著令儀落寞的神情:“怎麼瞭?”

  “你們分開的那段日子,嘉羚的一個學長追她追得很勤。”

  我點點頭,腦海裡浮現那個留長發、騎機車的年輕男子。

  “他……俊明,不是個壞孩子,可是他的傢庭很不健全,有很多問題,連帶著他的性格也不很穩定。嘉羚從小有我寵著,後來又有你細心的照顧她,我想,這使她有一種想照顧別人的渴望,因此,像俊明這樣有爆發性,心理、情緒上又有很大須要的男孩,對她有一種挑戰式的吸引力。”

  “她……吃苦瞭?”

  令儀肅然的點點頭:“我想,嘉羚高估瞭自己療傷的能力,俊明的需求那樣無止境,嘉羚根本無法滿足他。她生存在他的控制之下,俊明前一分鐘可以是個最體貼的男朋友,下一分鐘他可能為嫉妒、偏執或恐懼而暴怒。而這一切病態,嘉羚都以為是她的失敗,引以為疚……”

  令儀巧倩的美目盈滿瞭淚水,兩行水珠緩緩的掛瞭下來:“那次,她去俊明那裡回來,眼圈被打黑瞭一個……她……”

  令儀低頭把臉埋入手中,我趕緊摟住瞭她的肩膀,她陣陣抖動的身形看來多麼單薄,引人憐愛。

  過瞭一會兒,令儀又抬起頭來,紅著眼睛、難為情的笑瞭笑:“對不起,我好沒用……那麼容易就哭得淅瀝嘩啦的……”

  我從衣櫃裡拿出一方手帕,幫她擦瞭擦臉和眼睛,然後把手帕輕按在她嬌小的鼻尖上,令儀難為情的搖搖頭,但是我堅持的說:“擤出來,你會覺得好過一點。”

  拗不過我,令儀輕聲細氣的把鼻子擤清瞭。我遲疑瞭一下,還是忍不住地問道:“那……他們現在……”

  “我們……請校方幫助查清俊明的事,他們發現他有很嚴重的精神病,隻是他精明的智力使得這事實一直沒被發現。他現在必須住院醫治……嘉羚……嗯……”

  令儀又拭瞭一下眼淚:“她休學瞭半年,現在才剛剛結束心理醫師的危機輔導……我……我們問醫師的意見……他建議嘉羚暫時離開那個……會喚醒她傷痛的地方……”

  令儀轉過身來,用真摯熱切的眼光看著我:“小羅……我們也許自私,我知道為瞭嘉羚的事,你也受過傷……可是……”

  她柔軟的手使出令人訝異的力量握緊瞭我的手:“這世界上,除瞭我和老陳,冒死也不願讓嘉羚受傷的人,隻有……”

  令儀堅定的凝視著我:“小羅……你願意照顧嘉羚嗎?”

  嘉羚到溫哥華已經是兩年多前的事瞭,我還記得去機場接她的那一天,懸著心看著海關外的自動門,每次門開,我就會迫不及待地掃描那三三兩兩悠蕩出來的國際旅客。好在嘉羚沒叫我久等,高佻的身形推著行李車充滿活力的出來,旁邊還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個把金發紮成長馬尾的白種男人。

  “嘉羚!”

  我忍不住大聲呼叫她的名字,嘉羚朝著聲音的方向張望。“哥!”

  當她看到我的時候,不但臉上綻開瞭燦爛的笑容,而且居然撇下瞭她的行李,跑過小廳來緊緊抱住我,雖然她已經快要和我一樣高瞭,但是那抱人的模樣好像孩子似的,不但用雙臂環住瞭我的頸子,連雙腿都纏住瞭我的大腿,還好我站得穩,要不然,我們可能會一起當眾表演撲跌瞭。

  站在我們周圍的人都笑瞭,唯一沒笑的是那個被嘉羚“遺棄”的男子,無奈的呆站在行李車的旁邊,一點都沒有開心的樣子。嘉羚一點都不難為情的吻瞭我的頸根,才雙腳落地,拉著我走向她的行李:“那個人真現實!剛才死纏活纏的要幫我推行李,我才不要讓他推咧,我又不是沒手沒腿的,他還一定要陪我出關,現在看見我有英俊的男生接機,他就不想幫我推行李瞭!”

  我又被嘉羚逗笑瞭,對我,她總是有這種魔力。

  我們走到行李那兒,那個男人十分王八地、裝作對我視若無睹,一邊遞出一張字條,一邊對嘉羚說:“如果他對你不好,打電話給我吧。”

  嘉羚喵瞭一眼那張字條,轉過頭來看著我,美目中充滿笑意,連看都不看一眼地對那人揮揮手:“OK!Bye!Bye!”

  然後對著我輕輕地說:“他走瞭沒?”

  金發男子悻悻地瞪瞭我們一眼,轉身走出候機室,我在心中暗暗對他說道:“別生氣,老兄!在溫哥華願意倒貼你這種洋人的中國、日本女孩多過坑蛆……”

  我對著嘉羚點點頭,她順從的任我推著行李車,自己興奮地快步走向機場大樓外、燦爛的夏日,當她走過一個垃圾筒時,嘉羚毫不經意的一揚手,那男人給她的字條便準確地飛入瞭筒口。我一邊慢慢推著那部小車,一邊打量著她的背影,補做著剛才見面時應做的功課:也許是初見她時,她的音影形容和熱情擁抱,使我有感官滿載的感覺,直到現在才有暇處理眼前的曼妙少女。

  比起許多其他的旅客,嘉羚的穿著顯得更適合長途飛行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人會穿著全套西裝飛越太平洋。她上身穿著一件寬松舒適的棗紅色罩衫,配上一條合身的石洗軟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潔白舒適的耐吉運動鞋,烏黑的長發可能在下機前還梳理過,整齊清爽的紮成馬尾,將柔嫩的頸子襯托得更顯修長。如今我眼中的嘉羚,是一個熟識和陌生的混合體,她的身材依舊窈窕誘人,牛仔褲包裹著的雙腿依舊均勻修長,臀部依然帶著像熟透蘋果般令人不得不想摘取,腰部還是纖纖細細、盈盈可人,可是她比以前高瞭一些,更不同的是,連她走路的樣子都隱隱散發出以前沒有的韻味倒不是說她像風塵女子那樣的刻意扭腰擺臀,而是她的身體自然的表達出:嘉羚是不折不扣的女人瞭。

  嘉羚站在人行道上,側過身子來看著我,等我走近時,她粉紅的嘴唇輕輕的飄出一句:“終於到瞭……終於離開臺灣瞭……”

  前半句帶著些許興奮,後半句帶著微微無奈,我註視著她清秀不施脂粉的面龐,對她點瞭點頭,暗自思想:嘉羚的內心宇宙也已經和以前很不一樣瞭吧……

  離開機場的路上,我問嘉羚:“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把時差換過來?”

  她笑瞇瞇,充滿活力的回答:“不要!不要!我一點都不累!先帶我到處看看好嗎?”

  “那有什麼問題!”

  說著,我就把車直接駛向渡輪碼頭,在維多利亞島上兜風,野餐,玩瞭一整天。嘉羚對新的環境很是興奮,到處都很有興致的體驗著,所以我們也就有意無意的避免談到以前的事。坐渡輪回到市區時已經是深夜瞭,嘉羚終於撐不住,雙臂摟著我的右手,臉頰靠著我的肩膀,在車內熟睡著。好幾次,當我等待紅燈轉綠時,我忍不住凝視著她甜美的睡態,她仍然如此令我心醉,這使得我預備做的事更加困難。

  “嘉羚,到傢瞭!”

  停穩瞭車,我輕輕的用指尖觸摸著她嫩嫩的臉頰。

  “唔……”

  嘉羚皺瞭一下眉頭,發出一聲抗議的嚶嚀,把身子轉瞭一邊,背對著我臉枕著車前座椅背,又睡著瞭。我不禁笑瞭,長大的嘉羚還是有點小孩子氣……我下車,繞到右邊的車門,開門探身進去:“來,嘉羚,摟好我的脖子。”

  嘉羚迷迷糊糊的用手環住我的頸子,把臉貼在我胸前,我的雙手一隻支住她的背,一隻托著她的腿彎,把她抱瞭出來,低下頭一看,這小妮子居然一邊睡、一邊臉上還甜甜的笑著。雖然她比令儀重些,但是我還是沒什麼大問題的把她抱進瞭我樓上的臥室。

  嘉羚的臉一觸到柔軟的枕頭,就長長的發出瞭欣慰的一聲:“嗯……”

  抱著枕頭,趴在床上就繼續做夢去瞭。我下樓,把她的行李也搬瞭上去。回到房裡,看看她的睡態,一下子心情回到瞭幾乎十年以前,雖然她已經完全成熟瞭,但是臉上的輪廓、神情還是可以看出當年的影子,真的好令人愛憐。

  看看她一身穿著倒是舒適的不必更換,不過至少鞋襪總要脫掉吧,我想著,便到浴室放瞭一小盆的熱水,拿瞭一條毛巾,回到床邊。嘉羚很乖,當我托起她的腿,為她脫下球鞋和白襪的時候,她仍然平靜的睡著,連微微呼吸聲的節奏都沒有打亂,看來她真是累壞瞭。因為她趴著睡,所以一雙小腳是腳底朝天的呈在我眼前,因為她的身材高佻,腳也比令儀的大一些,卻不至於像很多洋妞那樣:不說普通人瞭,連很多身材修長的超級服裝模特兒,都也在美腿之下配瞭一雙筋脈畢露、趾長如猿的大腳板。嘉羚的腳底肌膚白嫩幼細,腳掌長寬比例適中,還配著大小有序、從腳底看來圓潤如珍珠的趾端。

  我把浸滿熱水的毛巾揪乾,輕輕地拭擦嘉羚勞累的腳,想讓她睡得舒服些,但是才開始不久,我就發現她呼吸的聲音不一樣瞭,抬頭一看,嘉羚的臉仍然貼著枕頭,然而眼睛卻張開地看著我。

  “吵醒你瞭?”

  我歉然的說。嘉羚搖搖頭,緩緩轉瞭個身,面對著我、背靠著床頭板坐在床上,然後又把雙足放回我的膝上。我把退溫瞭的毛巾重新浸濕、揪乾,再為嘉羚擦著腳……嘉羚的趾甲修剪得很平整,和以前一樣的不施蔻丹,卻仍然保養得很好,泛著健康微帶粉紅的光澤。我仔細地拭著她趾間的嫩肉,嘉羚則帶著有點慵懶的微笑看著我,擦好瞭腳,我取過床頭的乳液,搽上她的美足,手中握著她健康柔軟的肌理,心中不禁有點激動起來。

  做完瞭腳部保養,我克制住自己想親吻那雙白玉的沖動,將嘉羚的雙腿放回床上,聽她帶著豐富感情的說瞭一聲:“謝謝哥!”

  我被她盯得有點不自然的站起來,支支吾吾的說:“唔……行李都拿上來瞭,嗯……以後這就是你的臥房……困的話……你再睡吧……”

  嘉羚乖巧的點點頭,躺瞭下來,我收拾好盆子和毛巾,走向房門口,突然……

  “哥!”

  “什麼事?”

  嘉羚有點羞見的問道:“那……你睡哪裡?”

  這時,我註意到嘉羚挪動過自己在床上的位置,在她身旁空出一塊顯然夠我躺下的空間。我輕描淡寫的回答:“喔!我的臥室在樓下。”

  對她笑瞭一笑:“晚安!”

  一瞬間,嘉羚的表情變得很復雜,但是旋即回復瞭甜美的微笑:“嗯……晚安!”

  走出臥室,我閉起眼睛,深長的吐出一口氣……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我都睡在樓下新隔出來的臥室裡,這個臥室原來是大廚房的一部分,在嘉羚來以前,我請兩個做人體空間設計師的朋友幫忙,用一些建材和傢俱,巧妙的隔出這間別致的書、臥房。在這兩個星期,我也沒有重復替嘉羚拭足的那種親密接觸。

  因為老板的體諒,我請瞭兩個星期的假,除瞭去卑詩省大學去辦理一些入學的手續之外,嘉羚和我每天都到處遊玩,雖然還是常常被別人誤認為是情侶,我自己倒是覺得我們真的像一對很親的兄妹,天真無慮的玩耍著。

  可是,與嘉羚住在同一個屋頂之下,對我也有許多挑戰。在炎熱的夏日裡,她的傢居打扮自然是以薄衫短褲為主瞭,我根本無法逃避不去看見嘉羚在那種輕薄的佈料包裹之下、琳瓏有致的身材,而那雙又長又有著完美線條的圓潤長腿,更是一直誘惑著我:“要是能被那雙腿夾纏著有多好?”

  不過,到底這樣的打扮是沒什麼逾越一般親友相處時的尺度,到瞭夜間就更要命瞭:好幾次我去她房裡去道晚安、或是她臨睡前下樓喝飲料,我都可以看見她穿得是一件薄紗做成的小可愛睡衣,下身更是隻穿著一件小小的三角褲。那件睡衣本來就是半透明的,如果她站在光源之前,那她細瘦的纖腰和那對堅挺、不戴胸罩的乳房就幾乎是一覽無遺的呈現在我面前,至於高腰的比基尼褲雖然很少露出短睡衣的下擺之外,但是我可以毫無困難的透過睡衣的薄紗,分辨出三角型的內褲輪廓,有少數幾次我很近的看見瞭她內褲走光,那褲襠中包著的鼓起小丘真是叫我……反正我沒有一天不至少自己“解決”一次的,當我的手在自己堅硬的柱體上套動時,腦海裡盡是嘉羚的映像:不止是現在那個誘人的“房客”記憶中的小嘉羚、上初中和高中的嘉羚更是像浪濤拍擊著我的思緒。就算如此,我仍然忍住瞭自己的欲望,沒有對嘉羚做出求歡的舉動、甚至連暗示都不敢。

  隨著開學日期的接近,嘉羚的情緒開始有些不穩定,往往一個人傻傻的在想心事,而且有些暴躁易怒。我猜想應該是和學校的事情有關,便試著安慰她:“嘉羚,我知道你在申請學校的時候,幾乎損失瞭所有在臺灣已修的學分,我希望你不要氣餒,因為你轉念兒童心理系,又是從國外轉學,免不瞭吃虧。再說,你的英文程度好,已經占瞭便宜,不必去選修一大堆的那些英文預科課程,早就比一般留學生強多瞭。”

  我陪她一起坐在餐桌旁邊,輕輕的拍拍她放在桌上的玉手:“別太在意,哥對你有絕對的信心,在短期之內,你一定能駕輕就熟的選修高年級的課程。”

  嘉羚緩緩的從我面前收回她的手,眼睛看著桌面,幽幽地說:“哥……你真的不再瞭解我的心情瞭嗎?”

  她無言的站起來,銳利的眼光掃過我的顏面,然後轉身緩緩的上樓去瞭……

  我傻傻地瞪著嘉羚的背影,喃喃自語:“心情?”

  一早起來,想到嘉羚昨晚怪怪的樣子,不禁有點擔心,我決定上樓去看看她的情況。躡手躡腳的上著樓梯,我暗暗決定,如果她還在睡,或者關著房門,那我就不吵她瞭……

  嘉羚的房門沒有關,但是當我悄悄探頭往裡看時,不禁吃瞭一驚:嘉羚的門口放瞭一隻鼓脹脹的皮箱,而她正在安靜地把一些雜物放進一個小紙箱裡,當她轉身時,正好看見呆站在房門口的我,嚇得她驚叫瞭一聲:“啊!”

  “嘉羚,你在做什麼?”

  嘉羚轉身側面對我地坐在床邊,纖細的手輕輕捂在自己胸口,看著眼前的地面,平靜下來的她緩緩地吐出驚人的字眼:“哥……你既然不喜歡我在這裡,我想找個地方搬出去住……”

  “啊?我什麼時候說我不喜歡你住這裡的?”

  嘉羚別過頭去,幽幽的說:“你是沒有說,可是你……一直拒絕我,你對我所有的暗示視若無睹……”

  她轉回頭來看著我,美麗的眼裡含著淚水,但是眼神卻是倔強地拒絕示弱:“哥,也許你認為我是個隨便的女孩,可是我也有一定的矜持,你要我如何露骨的表達,你才會……”

  突然,嘉羚有些僵直的肩頭放松瞭、往下一沉,她的視線又回復到面前的地上,從側面我可以看見一行淚水溢出她的眼角,順著嫩嫩的面頰滑落,但是她拒絕用手去拭:“我走的話,至少你不必放棄自己應有的,睡在你應該睡的床上,不用再躲在你那個所謂的臥室裡……”

  我突然記起嘉羚來到這裡的第一夜,那晚她曾經將床面讓出一半足夠容我躺下的一半,還有她在入睡以前有意無意地穿著誘人的衣飾在我面前出現,我終於明白是我一直否認著這些訊號的可能性,欺騙自己去假裝不懂、沒看見。我走到床邊,在嘉羚的身邊坐下:“嘉羚,我們過去是曾經……嗯……在一起,可是,不可否認的是我們也分手瞭,不是嗎?我覺得我們不可能就這麼回到和以前一樣的親密關系,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

  嘉羚的肩膀微顫著,語調也有些不穩的說:“你還是記恨我以前對你所做的事嗎?”

  “傻丫頭……”

  我克制住想把手放在嘉羚腿上的欲望,溫和的對她說:“我早就不恨你瞭,要不然我為什麼答應你媽媽來照顧你呢?”

  “嗯……”

  嘉羚的嘴角掙紮瞭一下,然後忍不住還是笑瞭:“也許,你想把我騙來,然後趁我孤苦無助的時候,好好的報復一下。”

  嘉羚的臉轉向我,漂亮的鳳眼還含著晶瑩的淚水,粉紅的嘴唇微微張開,一臉又羞又好笑的表情,令我心裡充滿瞭愛憐,我伸出手,把她暖暖的淚痕從幼細的肌膚上拭去:“對啊……所以從你一來,我就一直虐待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