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美受傷瞭不能開車,原本想打車的,卻最終一個人走到瞭公共汽車站。
看著杜心蕊和她的愛人你儂我儂,情場上其實並不如意的自己不能避免的感覺到有些寂寞。人在寂寞的時候還是不要一個人呆著才好,公共汽車雖然擠,但是天氣冷至少很熱鬧很暖和。
等車的時候,女人無趣的四下張望。卻見不遠處一個穿著破棉襖的中年男子騎著一輛三輪車慢慢的頂風駛瞭過來。車上載瞭一個女人,臉頰凍得紅紅的,也是一樣的陳舊打扮。但是兩個人看上去卻特別的開心。
男人騎到公共汽車站便停瞭下來,然後回身將女人抱下車。接下來的事情令溫雲美有些驚訝,因為這一男一女當著眾人的面竟然深情擁吻瞭起來,好半天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彼此。
“早去早回。”
操著一口濃重的方言,男人抱瞭抱女人的身子。而後像是想起瞭什麼似的,從三輪車上的一個塑料兜裡掏出一套煎餅果子塞進女人的手中。
“涼瞭,回去熱熱再吃。”
“嗯!”
女人顯得很高興,顴骨處的紅暈似乎更深瞭一層。
看著這一幕,溫雲美覺得自己受內傷很重。
什麼是愛情?是不是真的沒有金錢沒有權勢,所剩下的除瞭百事哀再無其他?
眼前有一對看著就被他們的熱情所感染的眷侶,身後剛剛闊別的杜心蕊,卻也像是著瞭魔障一樣對再普通不過的戀人不離不棄。
一瞬間,自己的生活像是被聚光燈倏地照亮。整個世界好像隻有她一無所有,站在一個尷尷尬尬的領地,一片茫然的面對一個不斷用金子和欲望丟向自己企圖將她牢牢困住的高高在上的男人。
因為這個男人,她不能擁有自由,不能有自己所選擇的愛情。因為這個男人,她要忍受他的暴力與霸道,同時還要閃躲他周圍的其他女人不斷射過來的冷箭。因為這個男人,她的生活就像是困在金絲牢籠裡的可憐小鳥的歲月,除瞭孤芳自賞的自吟自唱,竟然沒有一點東西可以稱的上是快樂……
車來瞭,人們一哄而上,而後排著隊一個接一個的打卡。唯獨她一個人仍舊站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不知不覺間已經捂著口唇哭得泣不成聲。
“誒……雲美?溫雲美是你嗎?怎麼瞭……為什麼要哭?”
不知過瞭多久,眼淚在臉上風幹讓沾瞭水的皮膚被呼嘯的寒風刮得生疼。女人正自努力克制著想要收斂下情緒,結果肩膀上卻忽然被人輕輕的拍瞭兩下,轉過頭去剛好對上對方不解又驚喜的目光。
“莫先生!”
見到莫冰,一時之間所有的脆弱奔湧而來,讓她想都沒想就一下子撲進瞭對方溫暖的懷中。
架在鼻梁上的銀絲眼鏡,幹凈利落的短發,溫暖而具有安全感的懷抱──現在她所需要能夠被稱之為安慰的東西,這個男人已經全部都給瞭。
“走吧,我看你這也凍得夠嗆瞭。有事兒車上說吧。”
沒有想到溫雲美事到如今還能對自己這麼熱情,看意思是真的受委屈瞭。莫冰眸光閃瞭閃,而後攬著她的腰向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