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掩上瞭,整個屋子裡就暗著,隻有門的上端玻璃窗裡透進兩方昏黃的燈光,落到瞭滿是灰塵的地面上。朦朧中可以看到屋裡順著一面墻高高低低堆著一排衣櫃,正中的上面還有一些殘瞭舊瞭的臉盆水桶,兩旁還有一些年代久遠的美人照片,閃著五彩繽紛的顏色,一張一張的笑臉,在微光裡,都像漂浮在半空中,離紙老遠。我覺得自己就像那上面的人,虛飄飄的不落實地。
我的意識這時在支離破碎的情景和細節中沉浮,像是幻覺卻又真實。分明感到褲子是讓人給撕扯下瞭,那東西讓一雙柔綿的手掌給把握住,那手掌興奮地撫摸著、套弄著,而且把那東西放到瞭嫩滑的臉頰上摩挲,接著有一股熱呼呼的包裹,那東西讓她吞納進瞭口裡。我想逃避、想制止、想反抗,但任何想法都無能為力。甚至連想開口,卻也喊不出聲來。接下去,是一個身體騎坐到瞭我的上面,眼前是火焰一般的紅棉襖,下面卻雪白光滑兩條叉開的大腿,能感到那身子的重量和對方激動的粗喘,那種感覺縹渺朦朧,難以把握。那身子瘋狂地在我的上面躥動,而我卻仿佛失去瞭意志,隻剩下無法主宰的一具軀殼。
荒誕的如做夢般的景況在我無力的掙紮中延續著,那個騎在我身上的女人自顧變幻出多種多樣的姿勢,她時而繃直著腰肢縱動不停,時而又蜷伏下身子壓服下去;她的雙手扳在我的肩膀上,把自己的身子重重地砸落,如同騎在光滑無鞍的馬背上,快意地抖顫著。我的腦子裡渾濁一片,思維無法集中起來,想拚命抓住一點東西,冥冥中卻什麼也沒有,感覺也分裂瞭、成瞭碎片。
過瞭許久,漫長的折騰終於停止瞭,對方的身子沉甸甸地撲倒瞭,我感到瞭從一種無奈的束縛中釋放出來,像一條跳出羅網而成瞭躺在沙灘上的魚。接著疲憊像是漲落的潮水席卷而來,將我淹沒在更深的混沌之中。
我費力地睜開眼睛,發覺自己精赤著下身躺在床上,天色黑瞭,房間裡一點一點地暗下來瞭,始終也沒有開燈。我大吃一驚,但頭疼欲裂、渾身的關節像散瞭架一樣,剛才的一切似夢非夢,我下意識地咬瞭自己的舌頭,一陣劇疼使我打瞭冷顫,嘴裡立即有瞭股甜膩的腥味。老趙的媳婦就睡在我的身旁,一條粉紅的舌尖吞吐伸縮,她的臉側貼在我的胸脯上,發出輕輕的鼾聲,一剎那,像躺著一個不相幹的人。
我一下坐瞭起來,看到瞭床邊丟下的衣物,我在腦海中把一些破碎的細節串連瞭起來,立即明白酒醉瞭之後,鏡鉆進瞭老趙兩口子設置好瞭的圈套,我幾乎氣瘋瞭,心裡充滿瞭震驚和憤慨。我拍拍還沉睡著的老趙媳婦,她立即醒瞭,她的眼裡飄過一絲慌亂,雙手自然地掩住瞭小腹下面的那一處地方,然後急急地下床尋找衣物,她的臀部肉呼呼的,由於相互的拼擠,擠壓成兩個膨脹的半圓,並且微微上翹,像乳房一樣聳立,飽滿的形狀呈現出饑餓的欲望。
把褲子穿上瞭後,她側坐在床沿上,拿手撫弄我的頭發。“兄弟,就原諒嫂子這一回。”
她說著,眼眶竟有些發紅。“老趙他不是人。”
我狠狠地罵著。她說:“他也是對我好,你知道,現在他都不能人事瞭,而我還年輕,我用手、用嘴,用盡瞭所有的辦法,就是拚命想取悅我滿足我,但越是那樣地弄,越把我的興致勾引瞭起來,多少夜裡我咬碎銀牙暗自落淚,他也跟著流淚,你不知道我有多苦。”
說著說著,竟自流下瞭眼淚,她也不去試擦掉,任由著那飽滿的淚滴從她的臉腮上滑落。我在床邊的櫃子上找到瞭紙巾,遞給瞭她。這時發現我的下半身精赤著,就起來下瞭床,把褲子找來正要穿上,而她竟像貓一樣靈巧地從我的背後摟住瞭我,把她的臉緊緊依附在我的後背上。
“別這樣,嫂子,把這事忘瞭吧。”
我說著,她的雙臂箍得更緊,能聽到她粗重的喘息。“你就讓我再快活一回吧。”
她說著,騰開一隻手往下滑,把握住瞭我那東西。
她看到瞭我出神發怔的樣子,以為我默許瞭,竟車轉身子蹲落到瞭我的跟前,她的雙手攀著我的大腿,把臉貼到我的兩腿中間,嘴巴一張把那東西緊含進去。
我像一尊泥塑的菩薩一樣,身子不動一下,連眼睛也沒眨動一下。我不但感到被促弄瞭,而且感到被褻玩瞭,覺得一陣強過一陣的血流在無聲暢快地遊動。
我想搬開她的臉蛋,她的嘴唇緊緊地叼住那東西,似乎一松開這隻小鳥就會飛走瞭一樣。一種悅愉的快意很快地侵襲到我的腦裡,尤其是含在她口裡的那東西,快感像讓針炎瞭一樣,銀針準確無誤地戳中瞭我身上的某一穴位,使全身一陣發麻繼而一陣飄飄然,仿佛全身的關節和經絡統統地更新。
那東西也在她溫濕的嘴裡肆意地瘋長膨脹著。我的眼裡遊離出一絲無奈的光輝,跟著一隻手也從她的棉襖的領口探瞭進去,冰冷的手使她打瞭個寒顫,我撫摸到瞭她的胸罩,順著她的乳溝撓癢似地撫弄瞭一陣,撓得她心慌意亂,口水橫流,順著那東西涓涓滴落出來。
她再也穩不住,身子一偏,幾乎快要跌倒到地上,我趁勢將她一撈,放倒到瞭床上,又把她的褲子脫瞭,她那一簇濃密的芳草上油光水亮,很自然地屈起膝蓋並將大腿張開,隆起的中間一堆濕潤漣漣,她微閉住瞭雙眼,臉上兩朵紅霞緩緩升起,漸漸擴散,她的整個臉寵紅透瞭。我俯下身去,對準那地方挺出利劍,輕輕劃開那兩瓣,然後猛地剌瞭進去。她頓時“哦”地一聲,一種舒心悅肺的快感倏時俘獲瞭她。
在她的身上,我的動作靈巧如猴,迅猛如豹,騰躍挪動揮灑自如,我的一雙眼睛始終停留在她的臉上,她的臉部表情千變萬化,愉悅時她雙眼微張嘴巴大冽,一根舌頭吞吐快活,我立即加快瞭動作的節奏,那東西上下翻飛翻江倒海,她的腰肢也急迫地挪擺不止,臉上迅速地扭曲,把五官緊緊地湊到瞭一堆。我的迅速放緩瞭下來,她的呻吟也跟著微弱瞭許多,但臉上又出現瞭怨艾,嘴唇好像在動,我朝她詭秘地一笑,又恢復瞭剛才迅猛地節奏,漸漸地加速,勢大力沉姿勢又兇又狠,她的呻吟最後變成瞭一聲拖長的“啊呀”然後像是經受瞭一場狂風暴雨的洗禮之後,靜靜地如死瞭一樣,整個黑暗的屋子裡變成一片荒原。
突然地接到瞭陳麗霞的電話,她說她的腳扭著瞭,疼痛得不敢挨著地。那時我剛撤瞭一泡尿回床上,頭腦裡還很清醒,我忙問她在那裡,她帶著哭腔說在自選商場裡。我說你等著吧。然後緊緊地起床,也顧不得把頭發弄妥,穿上衣服就朝門外狂奔。
打瞭車到達她所說商場,到處是歡天喜地選購的人流,櫃臺前面擺放著裝飾華美的商品,櫥窗裡的模特穿著漂亮的衣服,還有導購小姐不厭其煩地綻放著笑臉,對進來的人虛寒問暖做出親熱的狀態。這時我才發覺這訥大的一個商場,尋起人來就像大海撈針。隻好再次撥通瞭她的電話,她說在婦幼用品的櫃臺。逮住一個似是商場保安的人問清楚,說是要到四樓,踏上升降電梯,跟在人的屁股後面一路上去,人流漸漸散開,我看見她像隻大蝙蝠一樣坐在椅子上,她看見瞭我,急切的臉上露出欣喜的微笑。
她穿著很悠揚的墨綠色連衣裙,她的腿很長,並攏著、朝一個方向傾斜著,沒穿絲襪,一雙修長很白皙的腿。那腳踝腫瞭,像蘿卜一樣。
我謹小慎微地捧住那隻腳,輕輕地放置到椅子上,好像很疼的樣子,撲簌簌的,從她的眼中竟滾落瞭兩滴眼淚來。“怎回事?”
我問,她小聲地說:“在試衣室,試著穿褲子,一滑就絆倒瞭,腳就這樣。”
我用勁地在腳踝那裡一捻,她“哎呀”地一叫,但叫聲還不到慘不忍聞撕心裂肺,對於傷筋動骨的運動創傷,我還是富有經驗的,她那隻腳踝雖是崴著瞭,但還好沒傷到瞭骨頭。我註意到瞭她的腳,那無疑是一雙迷人的腳,天生一雙秀腳,當然是不大買絲襪也不穿絲襪的。我感覺到瞭我的目光,沒有任何被男人瞟著別扭的樣子,恰恰相反,她分明在欣然地接受著我的目光,沐浴著我的目光。
我說上醫院吧,她不大願意,到瞭醫院,又要掛號又要照片子,光是排起隊來就得花費好長的時間,而且,醫生也隻是那樣處理。
即然她死活地不願到醫院,我就把她背瞭起來,她本來就不是瘦皮薄骨的那一類女人,幸好我也身高馬大,背馱著滿臉大受感動的她,從擁擠的商場裡奪路而出。我聞到瞭她身上越來越重的氣味,這氣味從她的衣服裡從她的毛孔,從她的頭發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她把她的嘴唇貼到我的後頸上,真實的肌膚感覺使我渾身痙攣。
從商場門口攔瞭輛車,直接就往她的傢,從出租車裡出來時,她拒絕瞭我再背她,隻是把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我的肩膀上,走得一瘸一拐的。
打開瞭她的傢門,她傢裡比我想象中簡陋得多,平常得很。屋裡擺放著進口的彩電和音響,還有兩架的書和一個半人高的景泰藍的花瓶,插瞭幾隻羽翎。
我如釋重負地把她安放在一排鋪著絨墊的真眼沙發上,她朝廚房的方向一指,說:“冰箱裡的飲料,喝什麼你自己挑。”
我挑中瞭一罐可樂,邊喝邊問開著玩笑道:“你幹嘛不叫救護車,倒想起我瞭。”
“我一掏出手機,重復鍵中就你的號碼。怎麼,不願意嗎?”
她把那隻傷瞭的腳墊高瞭些,繼續地說:“打瞭電話後我就後悔,其實隻要我願意,隨便找那個人來,別說救護車,警車我也能叫得來。”
說完這話時,她竟有點臉紅。我直想笑,並奇怪她那不大高明的拙劣的表演。我把飲料罐子一放,對她說:“現在我給你捋腳脖子瞭,可能很痛的。”
“不要的,就這樣行瞭。”
她捂住那傷瞭的腳踝,我坐到瞭沙發的另一端,註視著她那雙保養得很好,指甲染紅瞭的白軟的手。“你傻啊,這兒傷筋錯位瞭,不捋順瞭,會很慢好的。”
說完撩起她的裙裾,捧過她傷瞭那條腿。我的目光溜進瞭她那掀起瞭的裙裾裡,窺到瞭一抹雪白上面黑色的內褲,我覺得自己很可恥、很下流,但卻管束不住自己的目光。
那隻讓我摟放在小腹的腳小而柔軟,腳趾彎彎像是小動物的足蹼,腳底多肉,柔若無骨。我感覺到瞭她的腳底貼住我那根還在沉睡瞭的東西,好像她也感受到瞭,那足底有意無意般地挪動起來,那部位便有些忍耐不住,肆意地膨脹瞭。
“怎樣,很疼嗎?”
我一手捻起她的足踝,她說:“麻,你來吧。”
我看著她的眼睛,說:“剛開始會很痛的。”
她耽耽地對著我的臉,目光卻是那麼的鎮定,那麼地自信,她使我意識到,這是一個什麼事幹到底一往無前的女人。
我慢慢地搖晃著她的足踝,突然猛地一扳一拽,她的一個身子往後一倒,咬緊的牙關,發出一聲痛苦的叫喚。隨著我更加粗重的動作,她的喘息如被扼住瞭脖子似的窒悶,接著忽然是一種拖長的貓一般的叫聲,脆弱而又沉痛的哀鳴。我的動作輕緩瞭,慢慢地推拿像是按摩一樣,這時她的臉色發白,呼吸急促瞭起來,另外那隻大腿自然地伸直,兩個拳頭攥得很緊,似乎手裡抓著重要的寶貝。臉上的汗珠,豆大地從她的額角滲出。
似乎陣痛減弱瞭,她的身子從沙發上一仰,發覺她的裙裾都掀翻起來,兩條大腿都現瞭出來,趕急地扯落下去,於是一抹的春光也讓她給掩遮住瞭。隻是我的胯間那兒,早已充血,變得空前的粗壯,在我的褲子上緊挺著,以至使拉鏈都快要被頂開瞭。她撲哧地笑瞭,顯然我的窘態讓她發覺瞭,笑得有幾分自嘲還有幾分羞澀似的,甚至她的臉還緋紅瞭起來,她那白皙的臉上一旦緋紅瞭起來,自然地紅得非常顯現,那一種成熟的女人羞澀的媚態。
“你該打電話把傢人叫回來,要不,誰來伺候。”
我問道,從沙發站起來,並想轉過身,把我褲襠那兒從她的視線逃脫。她在沙發上坐直瞭身子,眼睛卻沒從那兒移開,而且同時以貪婪的、淫念的目光呆望著,她抿起嘴笑著說:“就你啊。”
“我能算嗎?要是你老公突然回來,我怎麼說?”
我擺擺手說。
“就說是見義勇為、或是救死扶傷,反正揀好聽的說。”
這時候,她還有心開起瞭玩笑。“反正現在我是賴上你瞭,直到我能自由地活動。
現在你需要做的是,檢查冰箱缺少什麼,馬上地補充,然後替我做好飯。“她發號司令地指使起我來。”
當然,還要幫你洗澡。“我裝著極不樂意,”
你壞,取笑我。“她故作嗔狀,舉起一隻白嫩的手,仿佛要從我的臉上摑下去。我感到她在一切舉動她的所作所為裡面,有在和我心照不宣的相互引誘,對我的膽小謹慎的嘲謔。
“扶我進房裡,記著別忘瞭拿鑰匙,我可不能給你開門。”
她說著,等我上前時,她卻緩緩地伸開著手臂,等著我抱起她。她的身段確實讓她那年齡的女人羨慕,臀和腿都那麼地修長,胸乳高聳、腰很細,那是一種極其豐滿的窈窕。我很輕松地將她整個身子撈起,打橫一抱,隨著她的指點把她送到瞭臥室中。
她的臥室跟外面截然兩樣,地上的印著棕色大花的紅地毯,四壁釘著印花墻佈,腥紅的墻佈被木框分割成相等正方形狀,極富彈性地突現起來,使人聯想起女人裹在衣佈裡那些地方,兩幅靜物畫,目光觸及鋪著席夢思的華麗柔軟的床,我把她輕輕地放到床上,見床頭櫃上有一相框,那是她一傢三口滿是幸福笑容的相片。
陳麗霞一臉的幸福快樂,把個身子緊依偎在男人的肩膀,中間是她有著燦爛笑容和充滿陽光的孩子,讓我驚駭的是相片當中的成年男子,應是她的老公,那男人眼神深遽,鼻梁高高,方臉,臉上的胡須剛刮幹凈,有公牛一樣結實的脖頸和野性的額頭,額頭並不開闊也不高深,但是沒有影響他成為一個成功的男人。
他是一個雄赴赴的男人,不論是官場,情場,獵場,都是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