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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抵達省城

  中午時分,巴士下瞭進省城的地界,一路上寬敞的馬路、高樓大廈的林立讓陳玉純和陳楠看得失神,第一次來省城她們都很激動,趴在玻璃窗前,好奇地望著外面繁華的一切。

  中午的太陽十分毒辣,街上看不到幾個人,倒顯得寬敞又幹凈,美中不足的是,這全是假相,一旦時間到瞭,省城堵車的情況可以讓人發瘋,在那個時候才能體會到寸步難行的痛苦。

  車子緩緩行駛進總站,總站內喧嘩無比,各式各樣的人都有。

  省城的車站一向魚龍混雜,有騙子、有扒手,甚至還有騙女孩去坐臺的媽媽桑,可說是一個花花世界的縮小版。

  下瞭車後,張東一手一個把陳玉純和陳楠牽得緊緊的,她們一出來就被不少人盯著,如果他不看緊,搞不好她們會被拐賣掉,就算不被賣掉也很容易被人騙。

  陳楠扭捏瞭一下,不過覺得是自己的哥哥也沒什麼,就任由張東牽著手。

  陳玉純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看著張東一臉肅色,陳楠也沒嘲笑她,心裡一熱,就握住張東的手,享受著這種在她眼中極為親密的小動作。

  果然,一出瞭站口,一大群推銷住宿、旅遊之類的大媽就纏上來,還有不少以介紹工作為由的騙子,但張東看都不看一眼,拉著陳玉純和陳楠走出去。

  出瞭車站,火熱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極端的炎熱中帶著點點潮濕,讓人幾乎要暈厥過去。

  這時,陳楠有一些扭捏,紅著臉說道:「哥,我想上廁所。」

  雖然陳玉純沒有說什麼,不過看她的反應也是有這需要,畢竟憋瞭一路。

  張東可不想在這是非之地久留,腦子一轉,馬上嚇唬道:「車站的廁所很臟,遍地不是老鼠就是蟑螂,屎尿遍地還沒人沖水,臭氣熏天,而且還有一些變態藏在那裡偷看女生撒尿,你們要是不怕被人看光就去。」「算瞭,我忍一下。」

  陳楠有些害怕地搖瞭搖頭,陳玉純也是一樣的表情,她們雖然單純,但多少看過社會新聞,知道省城雖然繁華,卻也亂得很,加上心裡對張東的信任,她們毫不懷疑張東這嚇唬人的話。

  張東有些哭笑不得,立刻帶著陳玉純和陳楠出車站,徑直朝對面的候車區域走去。

  車站的附近沒一處不亂,是一座城市的縮影,同時也是坑蒙拐騙最集中的地方,人行道上的小販們賣力推銷著假貨,尋找著上好的冤大頭,在這裡買東西十個九個坑,隻有沒進過城的人才會上他們的當。

  走瞭一會兒,拐角處就清靜多瞭,停車的區域很多人都是來接送的,張東牽著陳玉純和陳楠,手忙腳亂地摸出平板電腦查瞭一會兒,看瞭看周圍的環境後,再和阿龍用手機確定一下,這才朝東南角走去。

  這裡停的車實在太多,接送的人也是人山人海,如果沒有聯系,想一眼就看到人是不可能的事。

  角落裡停靠著一輛本田的越野車,阿龍三十歲出頭,身材高大健壯,剃著光頭,此時正抽著煙,這兇神惡煞的樣子連巡查的保全都不敢多看。

  「阿龍。」張東嘿嘿一笑,湊上前不客氣地踢瞭阿龍一腳。

  「大東,你舍得滾回來瞭。」阿龍點瞭點頭,掃瞭陳玉純和陳楠一眼,半開玩笑地說道:「你要不是告訴我要帶兩個妹妹過來玩,我還以為你這是在車站拐來的小女孩。現在據說車站搞拐騙的那些人也很難得手,能一天騙兩個就簡直是飛來橫財瞭。」

  阿龍這副樣子嚇到瞭陳玉純和陳楠,她們頓時縮到張東的身後。

  張東頓時覺得好笑,調侃道:「沒事,這小子長得雖然不像人,但也算是個人。乖,叫阿龍叔叔。」

  「別聽他的,隨大東叫我一聲哥就好瞭。」阿龍狠狠的瞪瞭張東一眼,這才熄煙打開車門。

  「龍哥。」陳玉純和陳楠不好意思的笑瞭笑,怯生生地喊道。

  一行人上瞭車,阿龍開著車,朝著老城區駿去。

  陳玉純和陳楠有些拘謹地坐在後車座,好奇地看著窗外的一切,迷茫又羨慕地看著一棟棟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這些鋼筋水泥的牢籠,對於她們來說簡直是一種震撼性的存在。

  中午的交通還算順暢,阿龍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大頭那邊的事你交代完瞭吧?有沒有打電話約他出來?」

  「約瞭。那小子說晚上請客。」張東坐在副駕駛座上玩著手機,笑罵道:「我幫他扛瞭這筆帳,又給瞭他一筆錢,這小子開心得像吃瞭屎一樣,估計錢一到手又幾天不在傢過夜瞭。」

  「嗯,你回哪個傢?」阿龍點瞭點頭,問道,畢竟張東父親留的房子雖然舊,也有好幾間。

  「先回老頭子傢吧。」張東有些傷感。

  張東開賭場時幾乎沒在傢睡,房子也租瞭出去,而父親的東西都隨他一起火化,屋裡傢徒四壁,幾乎沒有睡的地方,不過好歹得回去收拾一下。

  「嗯。」阿龍點瞭點頭,沒再追問什麼。

  張東父親住的是舊樓,一些老鄰居都還在,張東回來和他們打瞭一聲招呼,這才開門。

  這是位於二樓的舊房子,五、六十坪,不過沒什麼傢具,顯得冷清,舊得和廢宅一樣。

  令張東哭笑不得的是,這段時間房子居然還遭小偷。

  那小偷不幸驚動到隔壁那殺豬的一傢人,然後被抓住,警察一來,發現那賊什麼都沒偷,說是屋裡沒值錢的東西,說話的語氣還很是委屈。

  張東慶幸之餘又有種羞辱感,心想:這房子一坪也要一、兩萬元,你他媽的不會挖一塊水泥走?

  隨後,張東來到他父親的房間,打開破舊的熱水瓶和老櫃子,將裡面的各種房產證整理好,清點無誤後,這才帶著阿龍、陳玉純和陳楠離開,然後上車。

  陳玉純和陳楠舟車勞頓,已經哈欠連天。

  張東有些觸景生情,開著窗,抽著悶煙,沉默不語,雖然他盡瞭孝,但畢竟父親已經不在,少個人囉嗦還是感覺不適應。

  尷尬的是,張東在省城那麼多年,現在居然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原本他住的那破房子,滿地的酒瓶和常年光棍的邋遢,酸臭味可說是無處不在,張東自己都看不下去,別說是帶著兩個美少女去那裡。

  「決定住哪裡瞭嗎?」阿龍很瞭解情況,調笑般的看瞭張東一眼。

  「找間好點的酒店吧。」張東嘆瞭一口氣,心想:我那破窩是住不瞭瞭;爹倒是有其他房產,不過大多租出去。堂堂的本地人,回來竟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還真是窩囊。

  「對瞭,老大過兩天就回來瞭。」張東想瞭想,說道。

  阿龍一直不變的面色微微一皺,有些恐慌,不過馬上又穩住情緒,輕聲說道:「我一個小兄弟在酒店上班,跟他訂的話優惠很多,去那邊看看吧。」「沒問題。」張東嘿嘿一笑,腦子一恍惚,又想起那些成年舊帳。

  張東和阿龍可說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兩傢的老爺子又有交情。

  張勇雖然木訥,但打起架來比誰都狠,那時候張東和阿龍都是小流氓,偶然得罪比較厲害的小痞子,結果兩人都被揍得像豬頭似的,之後張勇什麼都沒說,晚上出去後,回來時鼻青臉腫,一人把那幾個痞子打得像豬頭似的。

  結果,阿龍父親生日時又碰面瞭,大傢徹底傻眼,其中一個痞子居然是阿龍傢的親戚,雖然不怎麼來往,但老一輩的關系很密切。

  阿龍和那個痞子都心虛瞭,什麼話都不敢說,就怕挨罵,結果誰都想不到張勇的脾氣那麼火爆,他還以為那痞子是來找麻煩的,立刻將他堵在後院又揍瞭一頓,直到那痞子鬼哭狼嚎地求饒,驚動其他人才被制止。

  這件事的後果是張東、阿龍包括那個痞子都被長輩臭罵一頓,而張勇反而被人誇獎,這讓張東和阿龍納悶不已,畢竟動手的是張勇,這情況倒黴得連背黑鍋都算不上。

  「大姐呢?」張東笑瞭笑,問道。

  「別提瞭,去歐洲散心瞭,不知道在那邊會不會惹事?」阿龍搖頭嘆氣。

  張勇被張東和阿龍叫老大,而這「大姐」是阿龍的親姐姐。

  龍姐三十歲出頭,典型的都市剩女,她不成功的初戀加暗戀全獻給張勇,結果張勇當兵一走又結瞭婚,把她刺激得像變態似的。

  龍姐第一次和張勇表白的時候,可說是悲劇得徹底,她倒是有足夠的誠意,女追男,還搞個什麼蠟燭心形,結果燒到鄰居傢的庫房,初戀以張勇蒙在鼓裡,而她被龍爹痛打一頓結束。

  自此,張勇和龍姐以哥兒們相稱,這一男一女可以一起喝酒一起打架,照張勇的話來說,龍姐打起架來更狠,他們在夜市被小流氓調戲的時候,張勇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那小流氓的褲襠就被連踹幾下,差點吐白沫,要不是張勇本著都是男人的同情心上去勸阻,以龍姐腳踢那小流氓兩腿中間的架勢,最輕的結果肯定是雞飛蛋打。

  這段懵懂的戀情就這麼結束瞭,張勇說是八字不夠硬的人娶不瞭她,後來張勇結婚瞭,龍姐也走上一路相親的不歸路。

  龍姐究竟相親多少次瞭,沒人記得,不過倒是留下一段段傳奇。

  龍姐第一次相親的時候,人傢問她擅長做什麼,她竟和人傢說水燒得不錯。

  這次龍姐會出去旅行,是因為最後的三次相親。

  第一次相親,一開始龍姐裝得還挺淑女的,那男人是個刑警,結果兩人約會到一半的時候,路上有人搶劫,龍姐何等的傲視人寰,不等那據說特種兵退伍的男人出手,她就將那兩個劫匪打得爬不起來,而且還不是單純的擒拿或是制止,而是一頓狂揍,把那兩個劫匪打得滿地找牙,哭爹喊娘的,這等身手可謂是見神殺神,見佛滅佛。

  可想而知,那男人心靈受到打擊,且看龍姐的身手,恐怕傢暴的時候他也是受害者,本著保險買得不夠多的覺悟,他選擇婉言拒絕,而且擔心會被龍姐報復,還請瞭一個星期的假出去避風頭。

  龍姐唯二次心動無果,事實證明她需要的不是男人,因為她的男人味無人匹敵,再加上那足可以橫行天下的身手,她需要的是一個溫柔又帶點M傾向的娘炮,而不是所謂頂天立地的男人。

  而第二次相親,龍姐都要哭瞭,因為別人介紹一個絕對的花美男,舉止優雅、談吐大方,還是個留洋的優秀藝術傢,據說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是某歐美大學的音樂教授,而且還是大師級別的演奏傢,堪稱是集無數光環在一身的男人。

  在正常的情況下,這樣的男人絕對可說是極品,而且那男人斯文有禮,極有紳士風度,龍姐滿意得眼珠子都要掉瞭,畢竟是藝術形美男,又有很好的身材,這樣的男人從什麼角度來看,都是上好對象。

  雙方見瞭一次面,龍姐就被那男子的風度征服,然而沒等到第二次見面,那男子的外國男朋友就找上門,而且還求愛,第二天一早就搭飛機走瞭,找瞭一個同性戀不犯法的國度結婚,開始享受起處處菊花開的生活。

  對此,龍姐哭得潸然淚下,沒想到現在社會的競爭如此激烈,張勇這個初戀輸給其他女人也就算瞭,再碰上一個喜歡的男子居然還輸給男人,這讓歇斯底裡的龍姐接受不瞭,但又不得不承認那男人比她還有女人味。

  龍姐又失戀瞭,雖然還不算戀愛,但她當夜就上門把媒婆打得慘兮兮。

  阿龍全傢都感覺這簡直是喪心病狂,不過也都慶幸,龍姐如此暴力證明她沒瘋,多少也算一個安慰。

  龍爹有錢有勢,最後還是把這件事擺平瞭。

  看著龍姐頹廢絕望的樣子還有點女人樣,龍爹立刻緊鑼密鼓為她安排接下來的相親。

  照龍爹的話說,生瞭這樣的禍害還要害別人,實在是心裡有愧,所以聘禮隨便給,至於嫁妝,在省城也可以說極為豐厚,多少算是良心上的一點補償。

  在這樣的前提下,即使有受傷喪命的危險,還是有不少媒婆毛遂自薦,最後千挑萬選之下,總算為憂傷的龍姐敲定相親對象。

  這相親對象的條件不錯,性格也算溫和,龍姐很滿意。

  這男人長相不錯,身材也不錯,而且事業有成,在男人中絕對算得上是極品,他遲遲沒結婚的原因是沒找到合適的對象。

  當媒婆說這男人五年沒談過戀愛時,龍姐頓時色性大發,想收入囊中。

  媒婆說那男人喜歡溫柔點的女人,於是龍姐咬牙穿上十多年沒穿的裙子去赴約,喝茶的時候還擺出柔弱的模樣,把女性該有的嬌柔和溫順表現得淋漓盡致,按她說那是人生中最賣力的表演,可以說是凌駕影後的演出,不管是內心戲還是肢體言語都十分專業,是脫胎換骨的完美表現。

  結果卻讓龍姐差點吐血,因為在她顛覆瞭快三十年形象的表演下,那男人拒絕的理由是她太過嬌情造作,可以明顯看出龍姐有著無法治愈的公主病,而他想找的是一個堅強獨立的女性。

  女金剛還裝出瞭公主病,這無疑是相親史上最精采的一筆,也是所有親戚朋友逢年過節都會拿出來說一下的笑話。

  龍姐已經沒心情再相親,於是收拾行李出國旅遊。據說出國之前把傢裡周圍的扒手都揍瞭個遍,美其名是為民除害,不過誰都知道她是要發泄。

  阿龍身為龍姐的親弟弟,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笑得肚子都痛瞭,因為光是春天這個適合相親的季節,龍姐就相親很多次,每次都留下驚人的傳說,要不是看在和她有血緣關系的分上,估計就不是笑得肚子痛,而是笑得抽筋。

  「大姐滿可憐的。」

  張東額頭冒出冷汗,不過還是說道:「大姐怎麼說呢……除瞭胸小脾氣大,錢少規矩多,個矮要求高以外,她還是有些優點的,就是不太明顯而已。」

  「大東,能再虛偽點嗎?」

  身為龍姐的親弟弟,阿龍忍不住鄙視張東,當年就是因為龍姐暗戀張勇,兩傢的關系才那麼近,現在在他們看來,要是當年張勇娶瞭她該多好,龍爹甚至酒後說,如果張勇願意,他絕對可以傾傢蕩產的陪嫁,無論怎麼倒貼,他屁都不放一個,惹得龍姐鬱悶不已。

  「算我嘴賤。」

  張東趕緊閉上嘴,心想:大哥明智,當年要是娶瞭龍姐,肯定——輩子都不安寧,不過如果他們真的結婚,傢暴的時候恐怕很是精采,畢竟他們可都身手高強。

  「別再提這件事瞭,我傢老頭心煩得很。」阿龍忍不住嘆息一聲。

  盡管鬧出不少笑話,不過可想而知龍姐未嫁,在阿龍傢來說是何等的負擔。

  陳玉純和陳楠咯咯笑個不停,盡管她們聽不懂一些太新潮的詞匯,不過阿龍抱怨的調侃讓她們感覺很有趣,龍姐的經歷在她們看來簡直就是一部傳奇史,又好玩又好笑,她們都不太相信現實裡有這樣逗趣的事。

  在這樣幸災樂禍的情況下,時間倒是過得滿快的,路上走走停停的,居然就看到漫天的晚霞,好在沒到塞車的時候,否則那寸步難行的情況會讓人崩潰。

  依舊是老城區,不過拔地而起的卻是一間所謂三星級的酒店。

  這星級的評比,看面積多少有些勉強的成分,不過外觀倒是很新,張東在省城住瞭那麼久,這一帶比較少來,所以也有些陌生。

  陳玉純和陳楠都有些忐忑,看著這酒店華麗的裝潢,她們的眼睛都直瞭。就算裡面的設備不怎麼樣,但光是這個外表就夠讓人心慌。

  停車的時候,阿龍說道:「你就委屈一下吧,住這裡一毛錢都不用花,老頭會過來買單的。操,要不是那混蛋東西在這裡上班,老子能安排這地方給你住嗎?」

  「怎麼?你傢老頭子瘋瞭?」張東頓時大驚失色,龍爹可是出瞭名的吝畜鬼,他出這種錢可是下瞭血本,他一直視不能招張勇為女婿為人生一大恨事,但自己和他沒那麼親近。

  「滾蛋!你他媽的才瘋瞭。」阿龍笑罵一聲,停好車後一邊走,一邊和張東解釋。

  龍爹會如此大方也是有原因的,這酒店剛換老板,投瞭鉅資裝修,看起來不錯,不過這裡的前身是工廠的庫房,先天建築上就有缺陷,即使裝潢得很豪華,但因為價格的關系,生意不太好。

  阿龍的一個姑表兄原本在這裡當經理,眼下靠業績競爭,想當副總經理,自然在新開業的這一段時間比拼人脈和其他人爭,業績是唯一考量的標準,所以龍爹就下血本讓張東住這裡,為的是幫他多拉一下競爭的資本。

  可這錢龍爹肯花,也得有人肯享受。身為地頭蛇,龍爹也有納悶的地方,畢竟他的老兄弟在本地有的是房子,沒有幾人需要住酒店,再說住酒店也不能住這種次級地方。

  因此張東過來,龍爹自然樂意花錢請客,一筆錢賣兩邊人情,何樂而不為?

  見陳玉純和陳楠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張東無奈地一笑,立刻牽住她們的手,以哥哥的口吻關懷著她們,要她們別那麼緊張。

  阿龍回頭看瞭張東等人一眼,心想:就這種破地方明眼人都懶得看,怎麼大東傢的妹妹看起來那麼拘謹?

  酒店的大廳裝潢得富麗堂皇,大有暴發戶的感覺。

  張東一行人剛走進酒店,一個西裝筆挺、大腹便便的人走過來,舉著手機抱怨道:「小龍,這怎麼搞的?路上沒塞車,怎麼現在才到?不是說你兄弟中午就回省城嗎?」

  「有點事。」阿龍的表情不冷不熱,看得出他和這個表哥感情不怎麼好。

  「好,快登記。媽的,每天一堆事,真難搞。」胖子抱怨道,明顯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似乎是把龍爹對他的照顧看成理所當然,對著張東一句客氣的話都沒有。

  話一說完,胖子就不耐煩地指瞭指櫃臺,一副很忙碌的模樣,一邊和對講機嚷嚷著什麼,一邊走瞭,看樣子他是覺得這種親戚關系就不用招待,張東免費住這裡還是沾他舅舅的光,所以一點留住客人的覺悟都沒有。

  「這傢夥夠討人厭的。」

  張東眉頭一皺。要不是看在龍爹的分上,他早就開罵瞭,酒店的經理竟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算不是沾親帶故,好歹也做點表面功夫。

  「所以他混不起來。」阿龍冷笑一聲,明顯看不起那胖子的樣子,又有些惱怒。

  櫃臺前的客人倒是不少,胖子過去說瞭幾句就走瞭,模樣漫不經心,一下子就不見縱影。

  阿龍見狀,臉都綠瞭,咬牙道:「大東,說真的,這要不是我傢親戚,我就先揍他一頓。」

  「先生,這是您的房間鑰匙。」

  張東兩人還在氣頭上,櫃臺小姐已經笑吟吟地遞來一張房卡。

  「媽的!這混蛋……」阿龍一看那張房卡,頓時惱火不已,竟隻是一間普通的單人商務房。

  「得瞭,老頭子的面子得賣。」張東說道,不過心裡也是罵開瞭:這傢夥的態度簡直像是在打發乞丐,要不是看龍爹的面子上,鬼才來這種破地方受這種窩囊氣!

  「先生,怎麼瞭?」

  櫃臺小姐嚇壞瞭,不過她是按照大廳經理的吩咐辦理,也沒有理由把氣出在她身上。

  阿龍被胖子這一敷衍也火大瞭,立刻打電話給龍爹說明情況,不客氣的破口大罵一頓。

  雖然龍爹覺得很沒道理,但還是刷卡付瞭房錢,畢竟還是親戚,但既然開瞭房就幹脆養蚊子,可龍爹的面子還是得給的。

  「老頭子怎麼說?」張東心想:老頭也是有脾氣的人,估計胖子事後少不瞭挨一頓罵。

  阿龍帶著張東一行人走出酒店,黑著臉說道:「我們找其他地方住,這房間就養蚊子去。他媽的什麼爛地方,老子混瞭這麼久,還沒被人這麼小看過,這王八蛋還真以為自己是個角色。操,要不是親戚我早就扁他瞭!」說著,阿龍惱怒地甩著車鑰匙去取車。

  張東不想再折騰瞭,和阿龍商量一下,決定到馬路對面的大酒店住,那才是真正的星級大酒店,貴是貴瞭點,但絕對比住這種光整修外墻的酒店舒適。

  阿龍開著車,拐個頭,倒是夠快的。

  張東帶著陳玉純和陳楠走進那間酒店時,阿龍已經在大廳等著。

  身為本地混混,阿龍和經理很熟,正抽著煙聊得很起勁,一看張東進來,立刻說道:「這就是我兄弟大東,他傢房子裝修,來這裡住幾天,你可要好好招待。」「東哥您好,這邊請。」這經理倒是很客氣,馬上迎上來敬煙給張東,笑嘻嘻地說道:「龍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在這裡有什麼事盡管找我,而且大頭哥也是我的好兄弟,這幾天肯定保證您住得舒服。」

  「大頭那賤人,人面倒挺廣的。」張東嘿嘿一笑,說道。

  大頭打著他老婆的招牌四處招搖,吃喝嫖賭,一擲千金,是絕對的大客戶,盡管他經常挖東墻補西墻,不過沒欠過任何娛樂場所一分錢,而且出手特別闊綽,這樣的客人當然大受酒店的歡迎。

  「兩位大哥,您先看一下需要什麼樣的房間。」經理充滿歉意地笑著,又用鄙視的眼神瞄瞭馬路對面一眼,道:「雖然現在競爭激烈,不過我們的客人對我們這裡的環境很滿意,回頭率比較高,所以剩的房間不太多。」

  那經理開始炫耀起來,看來對面來個競爭對手對他們沒什麼影響。

  張東笑瞭笑,和那經理到櫃臺挑起房間。

  櫃臺小姐的態度倒是不錯,加上經理的業務功力很高,錢還沒花,張東就感覺心裡一陣舒坦。

  單人房已經剩沒幾間,雙人房的位置也不好,而且不在同一間樓層,畢竟是第一次出門,張東不敢把陳玉純和陳楠丟在離他太遠的房間,所以挑來挑去,實在沒合適的房間,最低限度也要兩間房在同一間樓層,卻無法滿足這簡單的條件。

  「東哥,實在對不起。」經理不斷道歉著,小心翼翼地說道:「要是您和妹妹一起住,我覺得您可以開一間套房,樓層不錯,環境也好。我可以給您優惠,價格雖然高一些,但起碼住得舒服。」

  「什麼樣的房間?我看看。」

  阿龍心裡有些愧疚,馬上湊瞭上來,畢竟雖然名義上是他父親請客,但讓張東受瞭這窩囊氣,他心裡也有些不爽。

  「好的,龍哥、東哥,你們先看,如果合適,我爭取最大限度給你們折扣。」那經理很熱心,也難怪這間酒店的生意那麼好,就看這服務態度,就算貴一點也覺得爽。

  阿龍和張東隻是隨意瞥瞭一眼,阿龍立刻把卡遞過去,指著一間觀景套房說道:「就開這間吧,選個樓層高點的。」

  「怎麼?你閑錢太多嗎?」張東倒沒有搶著付錢,反而笑瞇瞇地打趣道:「剛才在那邊是老頭子請客,現在你搶著買單,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反正這錢遲早你得輸給我。」阿龍狠狠的瞪瞭張東一眼,執意要櫃臺小姐刷他的卡,而那經理申請到很大的折扣。

  阿龍和那經理客套幾句,一行人才走進電梯。

  陳玉純和陳楠都沒有開口說話,不過姿勢扭捏,貌似很不自在。

  張東自然知道原因,頓時憋著笑,饒有深意地看著陳玉純和陳楠。

  陳玉純狠狠的瞪瞭張東一眼,陳楠則是害羞地低下頭。

  套房在酒店最頂層,這一層全是高級套房,裝潢得不錯,也很清靜。

  房間在最裡面,張東刷開房門,將燈一打開,陳玉純和陳楠不約而同地啊瞭一聲,露出驚喜無比的笑容。

  阿龍一看,也點瞭點頭,道:「不錯,這環境確實可以,錢倒是花得值得。」張東打開所有裝飾燈,一看房內的環境,也滿意地點瞭點頭。

  一進門就是一間寬敞的客廳,裝潢得很不錯,以溫馨的色調為主,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墻上的液晶電視很大,客廳的佈沙發寬敞無比,厚厚的地毯是淡黃色,給人感覺很休閑又很夢幻,隨意中有一種傢一樣的懶散感。

  「哥,廁所在哪裡?」陳楠從欣喜中回過神來,立刻拉著張東的手,楚楚可憐地問道。

  陳玉純也快要愁不住瞭,急得眼裡幾乎要冒火。

  客廳再進去就是一間寬大的房間,房間內附有洗手間,砰的一聲,陳玉純和陳楠立刻把門關上,看樣子都憋壞瞭。

  客廳的茶幾上有功夫茶具,阿龍隨身帶瞭茶葉,已經開始燒水。

  阿龍接完一通電話後,對張東說道:「大頭說他下班直接過來,到時候他請你吃飯,順便把東西給你。」

  「操!說得好聽,還不是來催錢的。」張東感覺渾身酸痛,往沙發上一靠,瞬間全身如散架一般。

  「大東,真的有把握?」阿龍難掩擔憂地問道,畢竟大頭不算無賴,但這人的可信度不高。

  「放心吧。」張東點瞭點頭,心想:這次可把徐含蘭坑得夠狠的,給大頭這點甜頭也是應該的。我發瞭筆橫財不假,這小子也從中漁利頗多。這傢夥的命還真是不錯,雖然整天喊窮沒錢,但還真沒見過他窮的時候。

  張東兩人泡瞭一壺茶閑聊幾句,談瞭一下彼此的近況。

  陳玉純和陳楠進入房間就沒出來,房門一直關著,也不知道她們在搞什麼。

  阿龍看瞭看時間,說道:「大頭差不多該到瞭,該叫你妹妹出來瞭。」

  「算瞭。」張東想瞭想,搖瞭搖頭,說道:「大頭這人嘴壞得很,和他吃飯還是別帶著她們,省得把我妹妹教壞。」

  「也對,那小子嘴賤。」阿龍點瞭點頭,一邊走出去,一邊吩咐道:「吃飯在三樓,我已經訂好包廂,你和她們交代完快下來。」

  酒店有客房服務,張東拿著菜單到房門前敲瞭幾下,道:「玉純、楠楠,你們不會掉進馬桶裡瞭吧?」

  「討厭,你才掉進裡面呢。」房內傳來陳玉純的嬌嗔聲。

  房門打開後,隻見陳玉純的發絲有些散亂,小臉上盡是紅暈,嬌喘籲籲的模樣極是嫵媚,張東心裡一顫,忍不住朝她色色的一笑,又咽瞭一口口水。

  「你們在幹嘛?」張東咳瞭一聲,探著頭朝裡面掃瞭一圈。

  陳玉純和陳楠都脫瞭鞋子,在靠裡面的一張床上,陳楠也是衣裳不整,氣喘籲籲,朝張東羞遊的笑瞭笑,一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看這樣子,陳玉純和陳楠是怕生不敢出來,躲在房裡的時候又鬧開瞭。

  這時,張東忍不住幻想起那春光無限的嬉戲。

  這間套房就一間房間,房內兩張巨大的雙人床倒是夠睡,隻要心裡沒鬼的話,擠一下倒是可以;不過張東心裡有鬼,忍不住朝陳玉純色笑起來,心想:晚上這兩個小丫頭肯定是擠在一張床上睡,等她們熟睡後,我就可以把陳玉純抱來玩耍瞭!

  陳玉純察覺到張東眼底的色意,哪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立刻白瞭他一眼,又裝作乖巧地問道:「東哥,是不是有什麼事?」

  「你們看一下晚飯想吃什麼。」張東定瞭一下心神。眼下還有正事,晚上想怎麼胡來再說,反正肉到瞭嘴邊跑不瞭,他又何必瞎意淫?

  張東告訴陳玉純和陳楠有事得出去,順便把菜單遞給她們,她們立刻湊到一起研究起來,菜單上大多是西餐,她們看得垂涎欲滴,不過一看價格又一臉為難,?看瞭半天也沒說想吃什麼,最後還是張東做主點瞭一堆菜。

  張東臨出門的時候,陳楠收拾著簡單的行李,於是陳玉純倚在門前,委屈地說道:「東哥,你會去很久嗎?」

  「怎麼?怕我跑瞭啊?」

  張東在陳玉純的小屁股上捏瞭一下,賤笑道:「放心,我會盡早回來的,我可不能讓我的小寶貝獨守空床。」

  「誰守空床瞭!」

  玉純俏面一紅,見陳楠沒註意到這邊,悄悄吻瞭張東一下,將一件東西塞到張東手裡,道:「快去吧,早去早回,人傢等你。」說完,陳玉純就害羞地將張東推出去,並關上房門。

  站在走廊上,張東微微一愣,手心傳來一陣略微潮濕的感覺,拿起來一看,鼻血都要噴瞭,心想:好傢夥,居然是一件純白色的卡通內褲,內褲的中間還濕淋淋的。

  看來在車上偷情的時候,不隻張東憋得難受,陳玉純也被撩得春心大動,內褲都濕成這樣,好在她是個羞澀的少女,要是少婦的話,恐怕會立刻撲上來把他啃瞭,張東眼裡頓時冒出欲火,陶醉地拿起內褲聞瞭一下,又塞回褲子裡。

  小寶貝越來越大膽瞭,小小年紀就這樣熱情似火,真等她發育成熟,那不得要瞭老命?張東一臉淫笑地走著,心裡已經開始期待晚上的盤腸大戰。

  盡管如何避開陳楠是一個難題,不過張東相信精蟲上腦的男人是天下無敵的,到時這個不算難題的難題肯定能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