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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獨上高樓

  8月23日 星期一 雷雨

  今天早上下著暴雨,整個世界灰蒙蒙的一片,許多下水道排出不及,使幾條主幹道積水很深,人車不能通行。臺風天氣就是這樣,一下雨就來個翻江倒海,這一切成為瞭我今天早上不上班的借口,但不是理由。很久沒有讓自己停下來整理自己的思想瞭,至少有一個月迷迷糊糊的生活,不考慮過去的得失成敗,也不去思考未來的計劃,更不去著手今天要處理的繁多事務……也許這個正是我過去一個月鬱悶的原因吧。是因為小曦不在身邊而自暴自棄嗎?也許是現代人有太多紛繁雜亂的生活內容中,已經找不到自我,為著一些自認為要去做,實際上無關重要的事情耗掉瞭大量的時間,也就是生命……蹲在窗前,抽著煙,聽著暴雨的聲音,聞著暴雨洗滌後的空氣,心情卻出奇的平靜。名利得失的纏繞,可以怎樣左右一個人的思想?看著窗外暴雨中熙熙攘攘的人流,不管天氣環境如何,仍然一如既往的去完成自己的事。原來這個世界不會因少瞭誰而不轉,包括我自己在內,自己不主動去尋找,所有事情都將會與自己無關。對比自己的過去,才發現原來生活的精彩是需要自己主動的去爭取。每天上班下班,玩,無聊著就找無聊的事去做,從來不敢想過去與未來,隻為眼前美好的半刻而沖動。這又是第幾種燃燒自己生命金錢的形式?也許今天認為今朝有酒,明日愁來是對的。但隨著年紀的增長總有一天會後悔,後悔過後就是逃避。然後呢?男人還是逃避,女人就希望自己找到一個避風的港灣,再然後是繼續給自己各種的理由和借口,或者找自己的另一半來渲泄,包括打鬧或者尋求各種各樣的刺激。這些應該算是一種惡性循環,也就是瞭不起的人會越來越瞭不起,失敗的人會越來越失敗……這些感覺也許就是古人所說的三個條件之一的‘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瞭吧……

  接下來的事情對於自己來說應該是很好辦瞭,就按自己原則去辦吧!這個世界沒有誰對不起誰,也不因誰存不存在而影響運作,對於自己來說隻能繼續演好自己的角色才不會被遺棄。“雲總,今天有空嗎?有些事想找你談談。”

  我提起瞭電話,拔通瞭雲老頭的電話。而那邊卻傳來的卻是疲弱的聲線。“我在市一醫院,你能過來一下嗎?”

  “我馬上到!”

  “天氣不好,小心開車啊!”

  “謝謝關心。”

  不知道為何,他一直出奇的對我表示關懷,甚至自己在分析他的言行舉止以及一點一滴的事件背後,才覺得自己過去一個月的生活都是他有意的對我栽培,而且也超出瞭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的幫助。他也算是一個瞭不起的人物,至少在東建裡其它垃圾人物的影響下,他居然還能支撐到現在,他的才能以及智計很難找一些合適的形容詞形容,既然他做事都是很有目的,那麼對我的一切呢?這些原因我很想知道。而到目前為止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他不利,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就算是昨天的與TIGER 一起盜取的資料中有些關於他的痛腳,我也沒想過用作什麼。也許內心中某一部分,已經當他是一個難得的知心朋友或者尊敬的長輩,反正已經分不清瞭。20分鐘後,我提著水果籃子,甩掉身上的雨水細步走進市一醫院,直接向住院部走去。

  這是我第二次來這裡,第一次是抱著軟玉溫香的雲清。那番激動的心情至今還有一些餘熱,不但是因為她動人心魄的身材,更是因為八年來那種一直期待著擁抱她在懷中的感覺。胡思亂想之際已來到他的病房。輕推開門,首先聞到的是消毒藥水的氣味,再看到雲建新仰臥在床上。潔白的床單,潔凈寬敞的環境卻沒有帶給他美好的心情。我想應該沒有一個人會認為呆在總統級的病房會是件好事。

  房內隻有他一人,散落的窗簾遮擋著室外灰陰的天色,沒開燈。幽靜陰暗的環境,帶來淒涼的氣息。此時的他身邊竟沒一人24小時看守著他。今天我才第一次看到人後的他,確實與人前不一樣。也許是環境的渲染,但是今天他雲老頭顯示出的是神色黯淡,眼神缺少生氣也失去瞭光芒,隻剩下黯然的憂鬱。“雲總您好!”

  我關上瞭門並放下手上的東西,看他並沒有因為我的到來而發話,我也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但我也不會白癡的問病情,一看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情。“過來坐坐吧,順便陪我說說話。”

  受到我的聲音的驚擾,他總算是吐瞭句話,仍然有氣無力雙目死灰。我甚至覺得現在的他不是那個‘志存高遠照日月,氣迫雲薄生風雲’的雲老頭。也許每個人都有這一面吧。這世界真是白雲蒼狗,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

  “謝謝!”

  我輕輕的拉瞭把椅子,從容不迫的坐在他身邊。卻看著架子上點滴的藥水,也許這個東西是對他的諷刺,不論你曾經掌握多少權力控制多少人的命運擁有多少的金錢,你始終隻是一個人,一個和別人一樣有血有肉有病有痛的人。他看瞭看我所註視的東西,深深呼瞭口氣,掃視一下四周說:“你是第一個來看望我的,而我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否則這裡就要變成茶館瞭。”

  “想不到我有此榮幸,你不會覺得我是為瞭名利而來的吧!”

  面對著現在的他,我也不想再繞圈子說話。“我一直覺得自己沒看錯人。”

  他望著我淺笑瞭一下,算是在他黯然的神色中帶來的唯一生氣。“對不起,雲總,我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麼有能耐,而且我還沒弄明白很多事情。”

  能洞識對方的思想及意圖的隻可能是因為對方沒刻意隱瞞,而面對著他,我隻能尋根問底,這個時候好奇的心理壓倒瞭理性。

  “怎麼會,你一直都做得很好,而且有很多事是我刻意為你安排的,你卻沒有被壓倒。”

  “是考驗?還是訓練!”

  所謂的聰明人說聰明話就是說什麼話都隻說三分,沒頭沒尾,理解起來費勁。隻是習慣瞭,也就這樣和他說下去。“都是。”

  他望著我熱切的眼神接著說:“很多人擁有急功近利的心態,但我知道你沒有,所以覺得你比較值得信賴。”

  “什麼信賴?”

  我已經跟不上他的思路,而且說話不問因果不說理由,聽來費心神。他媽的以後找朋友要找些笨一點的,說話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都說個清楚才行。“很多年輕人面對著我或者我大哥,不管有意無意也會盡量巴結。而你的表現卻讓人覺得你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傢裡的背景,讓你有如此的從容的氣魄和果斷的處事風格。”

  他頓瞭一下再放緩瞭些語氣說:“我沒有查過你的任何東西,大概隻知道你傢裡是做外資的生意,你也認識我大哥一傢有好幾年瞭。”

  我笑瞭笑說:“我隻知道我有個好父親,大部分的都是跟他學的,別的都不重要瞭。”

  “英雄不問出身,而且你有隻靠自己來創建事業的志向,很瞭不起。”

  “你太過獎瞭,我隻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且我已經帶走瞭父親的一部分經驗,這也算是很重要的財富。”

  謙遜的話想不到也要多看幾本書多學幾句並且要說得的冠冕堂皇,這種情況下是很必要的,盡管聽起來很惡心。“回想我當年也是一個人拼過來的,不過英雄不提當年勇,你也知道東建並不好混吧!呵呵……”

  不知道是苦笑還是喘氣反正笑得沒什麼力氣,“你還想知道為什麼我要培養你嗎?”

  “我覺得在適當的時候你會說的,我也不問瞭。”

  嘿嘿,這是欲擒故縱,但不知道對他有沒有效。“的確還沒到時候,遲些日子再讓你知道吧!唔?

  你來找我是什麼要事?“唉,這招擒縱對同齡人立竿見影,對他竟然一點兒效果也沒有,看來對老頭子得用真感情加眼淚。看來是說正事的時候瞭,隻因現在立場清晰,我也不需要隱瞞什麼瞭,還是直接把自己瞭解分析的一切告訴他吧。

  “馮總盡管不算個瞭不起的人,但他也不是很笨。”

  這是說得很委婉的話,在我看來馮老總簡直是笨到瞭傢。我從他的硬盤裡面知道瞭他們兩人創業以來的大部分‘事跡’,包括他們過去十幾年內在制度法規不完善的時候的賄賂,豆腐渣工程,偷漏稅以及大量使用非國標的走私鋼材等。綜合分析得知,後來雲老頭越來越精明,馮卻越發害怕雲對他的排擠,故意保留瞭不少的‘證據’作為自己的護身符,以防備自己被擠掉的時候拉雲下水。他笨的原因是因為他故意掌握一些雲老頭的把柄,卻不知道自己握一隻老狼的尾巴是件愚蠢的事情,這樣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更直接,更徹底。“你說的不像是真心話。”

  盡管他說得很緩,卻很有震憾力:“其實你和我說話也不用繞圈子瞭,我可以說是對你完全的信任。”

  “我知道瞭你們以前的一些事,是從馮總的電腦上偷看的。”

  由於狡兔難免有三個窩,要是把馮的電腦上的資料銷毀隻會打草驚蛇,並沒實質性的用處,我也不會去做這些沒意義的事。

  雖然我用的是淡淡的語氣,但仍然讓他有一絲的變色,然後再是嘆瞭一口氣接著說:“這個世界沒有哪個人是真正幹凈的。”

  我很明白他的心情也很理解這句背後的含義,但我也不想說什麼,因為不知道他的病情如何,所以我不想說錯話來刺激他,幹脆問一些白癡的問題:“您最近身體還好麼?”

  “我沒事,你不用太擔心我,我沒你想像中的那般脆弱。”

  看他面如死灰,但還是要逞強,我真的不解,不過不想拆穿他。他望著我誠懇的眼神,最後還是融化下來說:“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那你現在想怎麼辦?我是指馮總的事。”

  “你認為呢?”

  他挪動瞭一下身體接著說:“反正都過瞭這麼多年瞭,就算瞭吧,我也無心再做什麼事瞭!”

  “這個不像你,我以為你會……”

  我看瞭看他的表情,知道沒有說下去的必要。難道一個人要去趕盡殺絕之前會告訴你他將要去犯罪嗎?“我現在能做些什麼?”

  既然不用問,那就來點實際的吧!“很難明白年輕的你為什麼不怕事?像我們這些怪圈裡的東西,沒幾個人想沾。”

  不知道他是真的不解還是不信任,不過這個問題對他來說的確很必要。“這個世界沒幾個人是幹凈的來,幹凈的去,既然不可避免,就去放膽的玩吧!”

  “好一個放膽的玩。”

  語氣之中沒有任何輕挑的意味,而是一種酒逢知已的意思。“志強,其實我一直當你是個老朋友,想不到我年近半百的人,唯一的知已會是你,哈,哈……”

  笑聲中帶著急速氣喘,但神色已經回復一些以往的自信。“是不是覺得我太小瞭?算我鬥膽說句話,我也一直當您是半個尊敬的長輩半個朋友。”

  “忘年之交,哈哈!但是作為一個長輩,我不想你沾染那些東西。”

  他說的東西應該是指他們的過去或者說是怎麼除掉馮。“為什麼?”

  “你很少會說這三個字。”

  他帶著欣賞的目光接著說:“我那個年代的事是迫不得已,現在既然自己差不多到瞭人生盡頭,我也不怕做下去,也不在乎多幹一件事。但是對你來說就不一樣,請聽我一言,現在做生意我希望你盡量幹凈,畢竟時代不一樣瞭。”

  “謹受教。”

  我也明白他的意思,道亦有道,現代人做事情已經不能再明目張膽的過份瞭,唯一能做的隻剩下小打小鬧或者玩些小陰謀。“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作為一個老頭子我也得嘮叨的再說一句,不管任何情況下也不要以犯罪的代價來達到目的,明白嗎?”

  “我明白瞭!”

  船無百年行,隻有那樣才可以留給自己後路,其實這個問題我早就想清楚瞭。因為我口裡英雄,心裡是條不折不扣的狗熊,我很怕死,而且怕得要命……“至於違背道德的問題,我覺得商人本來就沒有道德可言。”

  他這句話是很對我胃口,這也是我們惺惺相惜的原因。突然間我嗅到濃厚的消毒藥氣味覆蓋下有一絲熟悉的香氣,很熟悉的感覺,但卻一時反應不過來,應該是從門上的通風窗透進來的。但是太淡瞭,而且一閃而過,我並沒有引起註意。

  “這段時間我可以為你做點什麼嗎?”

  我改變瞭話題的方向,說是關心實則還是為自己考慮,事實上我再也不願意在那無聊的設計院呆下去瞭,古語說:鬥天鬥地不鬥人。我的想法是反過來瞭,對著一堆堆數據不悶死也會屈死。合適我生存的路,應該是在狼虎的圈裡打滾……我願意我喜歡。

  “我很想聽聽你對近來的看法。”

  帶著期待的眼神問這個問題,也算是一種考驗,我就露一手吧。“近來有幾個大型的工程,最大算是電視臺綜合樓,45 00萬的工程,還有幾個小工程公開招標。隻是我不明白公司為什麼放下手上的東方廣場,卻去爭一些建設項目?這個本來就不是東建的強項……”

  其實我不是不明白,這應該是馮彪自己決策去爭的。他的理由也很清晰,就是典型的大領導作風。每個當權在位或者有身份的人(領導)每天想著的事情就是幹一個經典的事跡,也不管世人的眼光也不管是否可行更不會理會是不是勞民傷財。他也許是因為被雲老頭壓制瞭太久,自己也想幹一番事業,卻往往不自量。而且眼寬肚窄的下場是兩頭不到岸,就算投瞭下來也做不瞭,下場是給業主賠款。“想不到以前是譚拖累東建,現在竟然是馮。”

  他苦笑瞭一下。“這個不要緊,東建是投不下來的,這個你放心得瞭。”

  “你為何這般肯定?”

  “當局者迷,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應該比我更肯定。”

  “哦?”

  雲老頭疑惑瞭一下。“自從上次東方廣場那個項目之後,特別是六建將會拼殺一切的市場,不惜以本傷人。我們就算用任何辦法也不會投得半份差事,除非我們也不計成本,不過這個情況雲總你是不會允許發生的。而且我們也可以將計就計……”

  “哦?”

  現在的他的確也猜不透我的計劃。“是一個疑兵之計,操作起來並不麻煩。”

  我也不再買關子接著說:“馮總不是想投標嗎?就讓他盡一切的努力去投,而且要把聲勢做大,還要街知巷聞。讓所有的公司錯覺我們想投下這些標,實際上我們想要的是另一個東西——世紀傢園,你看看我新做的計劃書吧。”

  這個世紀傢園就是我為東建雄起而訂造的第二戰場,隻要這兩個計劃成功,東建應該就可以拋掉財政赤字的紅帽子,但是要成為一方之霸的路還要走很遠很遠。

  “哈哈!”

  雲老頭現在表露出的是欣悅的神態:“上次東方廣場讓我對你刮目相看,現在則是認為以你的才能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你能詳細解釋一下嗎?要知道再開發一個世紀傢園,不可能是近來的事情,東方廣場已經力有不及瞭。”

  “不!我們要做的是乘勝追擊,借著東方廣場的聲勢把另一個輔助的世紀傢園高級住宅區和商務寫字樓搞出來。至於用什麼樣的手段同時做,就是問題的關鍵瞭。”

  “你是說合作開發商嗎?”

  和他說話真是省心省力。“沒錯,這麼有潛力的項目一定要做大,而且會有很多開發商會對這個項目很有興趣。”

  “說得沒錯,市裡的人不是沒有高消費能力,而是沒有高消費的產品。”

  他已經清楚瞭我的意圖,而且面對這個第一個在城區內的大型項目,多少會有些興奮。“這個項目是很不錯,而且可行性很高回報也豐厚,隻是你有把握完全扛下來嗎?”

  “賭吧,機會就隻有一次,我有種直覺一年之後事實會證明我們是對的。”

  我對著他笑瞭笑,說出瞭自己不成理由的理由。“做生意需要的就是這種直覺,你也不必太謙虛瞭,你的才能我也不是第一次看見。隻要再謹慎一些就行瞭。”

  他眼睛回復瞭往日的光芒深切的望著我說:“明天開始你回到我這邊幹事吧。至於什麼職位,你自己想一個就行瞭,我對你是絕對的信任。”

  盡管這句‘絕對信任’出自他的口是不可思議,也沒什麼說服力,但我還是聽出瞭真摯。“不要搞我瞭,上次安個什麼破經理,被槍打出頭鳥,折磨瞭我一個多月。這次我就做一個普通的助理吧。”

  想起過去一個月,我隻能對著他苦笑。“這段時間我身體不大好,很多事得靠你處理瞭。至於近來發生的這些事,我不用說明白你也會知道我的用意的。”

  “雲總放心吧,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冷靜,剩下的事應該沒什麼問題,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的一句心照不宣就抹掉瞭我過去一個月的所有事情,照他的意思是想訓練我的韌性,讓我能接受任何環境,但我始終覺得是因為馮老頭的壓迫,以及他對我的不信任而最終讓他妥協的把我撤瞭。算瞭!不提也罷,反正已經過去瞭,而且最後還讓我學瞭不少東西。“這段時間得靠你繼續支持我那個爛攤子瞭,我還沒機會感謝你。如果你到其它地方也許會有更大的發展空間的,如果你要走,我可以幫你介紹的,這個圈子裡我算是有些影響力。”

  他說這些客氣話卻帶著自信的語氣,讓我無所適從。“要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沒有雲總,我也找不到合適自己的地方。況且比起您,我還差得遠瞭,跟著學的事還很多。”

  言不由衷,也要繼續說得冠冕堂皇。“面對我你不需要謙虛瞭,我也沒見過哪個年輕人有你這般的能耐,就算上瞭我這般年紀也沒幾個有這種高瞻遠矚的目光不驕不燥的手段,假以時日一定會擁有自己的事業的。”

  “謝謝,我會努力的。”

  “至於馮總那邊的事情,隻能靠您瞭,我說什麼也不管用。唔!您還想怎麼解決與他之間的事?”

  我還是把這個問題留給他解決,現在面對馮老頭,的確我是沒有半點辦法,他是不可能聽取我任何意見。激將法對他也不會奏效,一不小心還會得到反效果。所以讓他努力的去搞建設項目的投標作為疑兵之計,隻能靠去老頭去處理。“他那邊就讓我處理吧,而他抽我後腿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讓他停止說下去,是因為我做瞭個噤聲的手勢並用唇語說:“外面有人。”

  聞到淡淡的香氣不會引起我的警覺,但當我聽到細若蠅聲的手機振動鳴聲,終於讓我知道門外有人,而且我已經知道她就是雲清,隻是不知道她為何會在外邊偷聽我們說話。到目前為止我才終於明白為什麼聰明人逢人隻說三分話瞭,特別是在商量陰謀的時候,說話一定要沒頭沒尾含沙射影,為的就是讓別人聽不出什麼內容。不知道雲清聽瞭多少內容?也許通過今天的談話她對真實的我已經有一定的瞭解瞭吧!既然她在外面,那我是不是應該故意和雲老頭說一些表白的話給她聽聽呢?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這樣會不會太卑鄙或者太虛偽瞭?千方百計不擇手段爭回來的算不算是愛?那小曦怎麼辦,我對小曦擁有的是愛加責任,對雲清是什麼,我也說不清楚,但內心深處總是有條刺,一直也拔不掉。她們能接受我同時愛兩個人嗎?廢話,當然不可能,那怎麼辦?唉呀,良心啊!你怎麼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來作弄我啊!卑鄙是我的座右銘,對!就這樣辦!如果自己不爭取,到最後看著她在別人懷中的,後悔和鬱悶的還是自己……

  “昨天早上看到你的表現怪怪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的侄女?”

  出奇的是當我在掙紮到最後,正在思索怎麼引入雲清的話題時,雲老頭竟然會提起她,而且還問我這樣直接而且尷尬的問題。他的用意是什麼?想幫我?難道他會讀心術嗎?打死我也不相信!唯一的可能是他也知道門外的人是雲清,而且我昨天的舉動太反常,連傻子也看出瞭我的司馬昭之心,何況是雲老頭呢?媽的,自以為滴水不漏,其實真的是一塌胡塗。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聰明反被聰明誤!

  “啊?……”

  把心一橫我說:“我和她之間的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瞭的,我們之間發生瞭不少的誤會。”

  “哦!原來是這樣。”

  他的恍然大悟不是裝出來的,看他的樣子好像還知道我和雲過去的一些事。反正已經演戲演到這裡瞭,我直接說下去:“你也知道像我這種虛偽假情假義的人,是最招人討厭的,不提也罷。”

  我說這句話的目的是致諸死地而後生。“哦!不過男人圈子裡也沒有多少個人是幹凈的,包括我和我大哥在內。這些事不必放在心上瞭。”

  我說一千幾百句也不及他說這一句有說服力,但他這樣為我說話難道是想幫我嗎?不管怎麼樣,我隻有感激他。“我是時候走瞭,我還要回去繼續整理這份計劃書。明天再來看您吧!”

  “任命書我會讓秘書貼出,你明天就去著手做那個項目吧。”

  “您放心吧!好好休息。再見。”

  實際上我要離開是沖著雲清,我不希望露出馬腳,最後讓她發現我在演戲。

  在我要離開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我打開門與雲清打瞭個照面。她略有些尷尬的低下瞭小許的頭,但仍不照響她清麗的容貌,特別是因為做瞭虧心事而變紅的臉更讓我覺得她的艷氣迫人。“HI,”

  打破沉默我微笑著對她說。“HI……”

  “阿清,你怎麼有時間來看我瞭。”

  “哦,我覺得今天下大雨,叔叔你一個人,就請假來送些湯給你瞭。”

  語氣充滿關切和柔和,幾乎把我融化瞭。“下這麼大雨,也真是難為你瞭。快到中午瞭,不如阿強你等下陪雲清去吃飯吧,反正你今天沒別的事,這樣的天氣她一個人開車不怎麼好。”

  雲老頭這樣說,我也隻好拿點風度出來。雲清和雲老頭聊瞭些傢常,我也幫不上什麼口,隻能坐在一邊裝糊塗。不過從他們的談話來看,老頭子對他的侄女很好,基本上和對女兒沒什麼區別,這也可以解釋雲清冒著暴雨來關心她的叔叔。不知道剛剛我和老頭子說的話對她有多少影響呢?沒多久,她就在我的陪同下一起離開。在出房之前她一直沒對我說任何話,直到在走廊上她突然對我說:“昨天,對不起!我說那些話不是有心的。”

  “我沒放在心上。”

  盡管言不由衷但我還是淺笑著和她說話。“如果你想道歉就請我吃飯吧,讓我大吃一頓解解氣,哈哈!”

  “這個當然沒問題,你想到哪裡吃?”

  她見我表情真切也會心的笑瞭起來,沖掉瞭剛剛遺留下來的一絲尷尬。“一次把你吃窮,就去迎賓館吧!”

  我看她驚訝的神情便接著說:“嘿嘿!開玩笑的,況且我也不喜歡到那兒,你拿主意吧!”

  “那我們還是去典雅吧!”

  我有種感覺,我和她的距離已經開始慢慢變近……(今天的事還未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