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雪筠的紅色高爾夫拐過拐角,袁力關上瞭大門。一進客廳,就看到穿戴整齊的許曉晴正坐在沙發扶手上穿鞋。
“收拾收拾,我們也出發吧!”掃瞭一眼袁力身上的衣服,許曉晴埋怨道,“來瞭就膩在傢裡,也不說讓你嫂子領你去買幾件新衣裳……去把車開出來。”
被許曉晴弄得很不好意思,袁力巴不得趕緊逃開婦人的碎碎念,聽到吩咐飛快的沖進瞭車庫……
陸傢的車庫很大,此刻卻空空的隻剩下一輛銀灰色的三菱帕傑羅三代。陸傢原本有四臺車,陸明祥原來開著一輛白色Evoution4,在他入獄之後就被陸遠山賣掉瞭;而陸遠山自己開的那輛老版奔馳S350,在他被殺的當天就被砸瞭稀爛,被許曉晴賤價賣給瞭汽配廠;作為周雪筠結婚禮物的紅色的大眾Golf已經被周雪筠開走瞭,車庫裡就隻剩下這一輛沒人待見的帕傑羅。
隱約聽晴姨提過,當初買這輛車的時候,陸遠山是考慮到要做養殖項目的話,買一輛吉普車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何況他也不喜歡自己的老爺車去跑鄉間小路。
後來項目擱置,本就不是太喜歡吉普車的陸遠山就忘記瞭。除瞭偶爾陸明祥出去玩需要用到越野車的時候才開出去之外,帕傑羅很少見光,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蒙著一層淡淡的灰塵。
袁力在陸傢借宿之後,發現瞭這輛停在車庫最角落的車,看到外甥很感興趣,許曉晴就自己做主,讓周雪筠教袁力怎麼開車,那個時候周雪筠剛嫁進陸傢,剛拿到駕照不久,除瞭一些基本的駕駛技術,實際的駕駛技巧並不好,女孩子對器械天生的不敏感和好奇心讓她也躍躍欲試,畢竟如果不是婆婆的吩咐,自己可不好意思每天下班後不老老實實的呆在屋子裡跑去外面練車。陸明祥一天到晚不著傢,回傢除瞭換衣服就是睡覺,周雪筠心中苦悶,也就更願意跟袁力膩在一起。
袁力開過父親的貨車,盡管沒上公路,畢竟有過經驗,學起來很快,一個多月以後就開車上路瞭。記得那天是周六,袁力開著著,帶著周雪筠在外面跑瞭一天,兩個人這個開一會兒那個開一會兒,天快黑瞭兩個人才想起回傢。
把車停到車庫,兩個人說笑著走出車庫的時候,陸遠山的奔馳也進瞭院子。
陸遠山就那麼靜靜的坐在車裡看著,看瞭很久,在兩個人局促不安的跑進瞭屋子以後,他仍舊在車裡坐瞭很久。
那件事以後袁力就再也沒碰過這輛帕傑羅,他感覺到姨夫可能不是太喜歡自己碰他的車;周雪筠本來就是一股興奮勁,想練好自己的技術,相比粗獷碩大的帕傑羅,她還是最喜歡自己小巧美觀的高爾夫。再犯車癮的時候,袁力就磨著周雪筠開她的車,周雪筠有些磨不過他,就找一個陸遠山不在傢的早上,兩個人離開傢的時候,讓他開著車,自己坐在副駕駛上,看著袁力脈速表飆到瞭六十,她就在旁邊絮叨‘慢點’‘小心!別刮著’等等,袁力到瞭學校以後,自己再開車去上班。
剛開始的時候,周雪筠還隻是偶爾天冷路滑的時候帶著袁力去上學,大多數的時候袁力都是自己騎單車去,許曉晴給他買的那輛捷安特,讓他在每天早上騎車上學的同學們都艷羨不已;而學會開車以後,袁力就每天都纏著周雪筠載自己上班,等出瞭陸傢大門,就磨著要自己開著去學校。每次看著表嫂的紅色高爾夫駛向初升的朝陽,聽著同學們艷羨的問自己‘又開著你表嫂的車來的啊?’‘你小子拽透瞭,天天香車美女的’的話,袁力就會小小的虛榮一下。
等到兩個人發生瞭關系,這個情況就發生瞭變化,袁力也不再磨人,周雪筠為瞭討好他,隻要陸遠山不在傢,就自動的坐在副駕駛座上,而陸遠山在傢的時候雖然不多,但隻要他在,兩個人小心起見當晚就會各自休息,第二天早上會在兩個人的車子拐出陸傢大院不久,袁力才坐到駕駛座上。春去冬來,到袁力上高三的時候,很多同學都知道袁力有一個美麗性感的開紅色高爾夫的表嫂,卻不知道他還有一個成熟穩重雷霆萬鈞一般的小姨……
袁力把車停好,下車鎖好大門,許曉晴已經做好,看到他上車對他說道:“這車放瞭才半年,落瞭這麼多的灰!”
“沒事,等下跑起來就好瞭。”寬慰著小姨,袁力發動瞭車子。
“先到北門那個加油站把油加滿。這一千你先花著,小男子漢瞭,別一天扣扣嗖嗖的。”遞過來一疊錢,許曉晴很嚴肅。
“誰扣扣嗖嗖瞭!”嘟囔著反抗瞭一聲,袁力不敢像以前那樣跟小姨拌嘴,畢竟小辮子在人傢手上攥著,但是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瞭一句“跟你比我是摳搜瞭一點”。
“小兔崽子,嘟囔什麼呢?”許曉晴非常警覺,還是憋不住的笑瞭起來,“小混蛋。”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氣氛有些悶,袁力看著路面,許曉晴看著車窗外的殘雪和冬日的暖陽。
“小姨……”
“小力……”
兩個人同時扭過頭,卻發現對方也開瞭口,袁力撓瞭撓頭,啊瞭一聲:“小姨,你先說。”
“小兔崽子,別跟我應景,你要說啥快說!”掩飾自己的尷尬,許曉晴擺出瞭長輩的架勢,在外人面前自己從來不這樣,隻在自己這個外甥面前,她才忍不住‘小混蛋’‘小崽子’的。
“那個……我——我跟我表嫂的事……你都知道啦?”看著許曉晴點瞭下頭,袁力續道:“那……那您是怎麼想的,我是說您說讓她離婚的事。”
“她跟陸明祥長久不瞭,你們倆在一起膩味瞭兩年多瞭,究竟算誰娶得新媳婦,你比誰都清楚。離婚是早晚的事,前兩年陸遠山壓服著,現在他一死,我不提小筠也要提的。”頓瞭一下,許曉晴又說:“我提這個主要目的不是勸她離婚,我是想提醒她,要站對隊伍,不要走錯路線。”
“呃——怎麼看離瞭婚給我當……當情婦這個也不是站對隊伍走對路線吧?”
害怕許曉晴發飆,袁力沒敢轉過頭去看她,假裝認真開車,隨口說道。
“那要分怎麼看瞭。她一直就搞錯瞭一件事,陸遠山不想兒媳婦改嫁,她就嫁不得;但是陸遠山死瞭並不等於她就有自由瞭,因為我不一定願意我外甥媳婦改姓別人傢的姓。”驚訝於一直稟性純良對周雪筠關愛有加的小姨說出這樣的話,袁力有些吃驚的看著,卻聽到瞭更驚人的話語:
“屬於我的東西我可以不要,但是屬於你的東西沒人可以拿走,妻子也好,情婦也罷。”語調平靜,就像討論今天市場上的白菜多少錢一斤一樣,外人聽起來會有些可怖,但是在袁力聽起來,卻是五味雜陳。
“小姨……其實——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你該追求自己的幸福!”掙紮著說出心中的話,袁力打開瞭話匣子:“這麼多年,看著你那麼不快樂,我真恨自己無能。我明知道你在陸傢一點都不幸福,卻什麼都做不瞭!我恨我自己!”袁力有些激動,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手指關節有些發白。
“傻孩子!我幸福不幸福你又知道瞭!管好你自己的破事,不要惦記小姨瞭!”
微笑的看著袁力的樣子,許曉晴嘴上說的兇狠,心裡卻充滿瞭高興,親熱的摩挲瞭袁力的頭發一下,“好好開車吧!先去鎮上,我去看看大爺大娘。”
給爺爺帶瞭兩瓶昂貴的老山參酒,給奶奶買瞭一副精致的商品翡翠玉鐲。看著兩位慈祥的長輩高興的把自己接進屋裡,埋怨著自己不該帶這麼貴重的東西來,許曉晴心裡難受,卻不敢表現出來,隻是強自笑道:
“大爺大娘,你們看平時我工作忙,也沒什麼時間過來看看你們。您二老打理著這個小店太辛苦瞭一些,實在忙不過來的話就盤給別人算瞭!您二老搬到我那裡去,我還能照顧照顧你們,我一個人空空落落的,正好也給我做伴。”一時想到的念頭,許曉晴就說出瞭自己的設想,看著袁力有些錯愕的眼神,平和的笑瞭笑。
“那怎麼好意思呢?我們這兩把老骨頭也還能動動,還想趁著現在有這份精神頭給小力多攢下點,等將來他畢業瞭也不至於沒個抓手。如果有幸我們老兩口能活到小力娶媳婦那天,再怎麼辛苦,也都是值得的。”爺爺放下酒,有些局促的說著,面前的這個人雖然說是兒媳婦的妹妹,卻也是曾經的首富夫人,更是縣裡的大官。
“是啊!好孩子,大娘承瞭你這份情,好意就心領瞭,倒是小力上高中這幾年給你添瞭那麼多的麻煩,我們這心裡也都是過意不去,現在你傢裡又鬧瞭這麼個事,唉!”奶奶拉著許曉晴的手,說著說著眼淚就潤濕瞭眼眶。
“奶奶……你看你,好好說著話,哭什麼嘛!”袁力責怪著奶奶不該如此失態,卻被許曉晴狠狠的剜瞭一眼:
“臭小子,怎麼跟奶奶說話呢!”罵完袁力,許曉晴轉過頭來,“大娘,我姐對我的恩情我就不用說瞭,單是我上中學那幾年在老袁傢白吃白喝白住白拿的,現在小力當做要帳鬼,都討回去也是該當應得的,您說是不?哈哈哈!”做著笑臉把奶奶逗樂,許曉晴續道:
“您也知道,過瞭年我都三十三瞭,身下無子,對小力我就當是自己的親兒子一樣,什麼都可著他的。小店的生意能做多少算多少,您二老就當是老有所樂老有所為就是瞭;至於說袁力將來有抓手什麼的,您二老也都放心,這些我會為他準備好的。時間差不多瞭,我跟小力還得去給我媽和我姐他們去上墳。大娘,中午我們回來吃飯,我要吃您做的排骨燉豆角,要癟豆的哦!”看著許曉晴像二十年前的小女孩一樣撒著嬌,袁奶奶臉上笑開瞭花,連聲應著:
“好好好!我們曉晴都當瞭大官瞭,還是當年那個饞丫頭!小力,開車慢著點,啊!”大聲的叮囑著孫子,老太太從心裡不願意他去開什麼車瞭,看著車子已經消失在視線裡,猶自放不下心,嘀咕著自己的擔心,卻被老伴一陣臭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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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飛舞的紙灰被風吹落,散在地上一點點的破碎,許曉晴有些出神。遠處,袁力已經為父母的墳拔掉瞭野草,正給母親的墳頭填著土。
許曉晴把手裡最後一打紙錢扔進火堆裡,站起身來,朝袁力走瞭過去。
站在姐姐的墳頭,許曉晴眼眶濕潤,想起姐姐的點點滴滴,悲從中來,開始輕輕的抽泣。
聽到許曉晴的哭聲,袁力放下手裡的鐵鍬,走瞭過來,卻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就那麼傻呆呆的佇立在婦人的上風處,為她抵擋著冬日裡凜冽的寒風。
感受到溫暖,許曉晴轉頭看瞭看身邊的外甥,輕輕走到他身邊,雙手抱在胸前,把頭靠在袁力結實的肩膀上,繼續無聲的抽噎。
袁力手足無措的摩擦著自己的腿側,抱也不是,不抱也不對,雙手拿起又放下。感受到男人肩頭的抖動,許曉晴站直身子,正看到袁力高舉雙手正要放下,不由得噗哧一笑,輕聲罵道:
“小王八蛋!對你筠表嫂膽子就那麼大,怎麼著到小姨這裡連碰都不敢碰瞭?
膽小鬼!“嬌俏的說完話,自己的臉早已忍不住紅瞭一下,自己怎麼能跟兒媳婦比呢?
“你怎麼能跟表嫂一樣嘛!從小到大,我見瞭你都怕怕的,小時候你一見我就掐我屁股,我現在可都記得!”袁力有點委屈,卻也是習慣瞭小姨對自己的欺凌。
“滾!快點去把土填完!”懊惱的命令著外甥,許曉晴心裡不忿,自己想一回事,被別人說就是另一回事瞭,自己哪裡不比周雪筠強,也就是不如她——那麼淫蕩罷瞭!
那也得看有沒有那個機會,心裡想著,許曉晴彎下腰,輕輕的摩挲著姐姐的墓碑。
姐,你臨走的時候告訴我讓我好好照顧小力,那時候我答應的那麼痛快,可現在,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瞭。小力一天一天的長大,終究他還是會找到他最愛的女人。如果你現在還在世,你這個當媽的會怎麼做呢?會為兒子找到瞭最愛的女人而高興嗎?還是……會有些嫉妒呢?雪筠那孩子稟性不錯,就是有些懦弱,加上她嫁過人瞭,我不打算讓小力娶她,可是萬一哪天小力告訴我他要娶一個我不喜歡甚至討厭的女人,我該怎麼辦?性格隨和如姐姐你,應該也不會同意的吧……
收拾好一切,兩個人開著車,駛離瞭墓地。
“小姨,你跟我爺爺奶奶說的那些……是真的嗎?”開著車上瞭公路,袁力問道。
“是啊,怎麼不是?你懷疑小姨在說場面話?”許曉晴扭過頭,語氣嚴厲。
“不是啦!我是覺得——小姨還這麼年輕,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幸福才對啊!
照顧爺爺奶奶這種事,對你會有不好的影響吧?“搔著頭,袁力還是不敢看小姨的眼睛。
“臭小子!要你管那麼多!”擰瞭外甥的肩膀一下,許曉晴換瞭個話題,“小力,你知不知道我上初中的時候在你傢裡住過兩年多?”
“不知道,沒聽爺爺說起過。”
“娘去世的早,那時候你姥爺在縣城做裝卸工,大姐為瞭拉扯我,拖著很久都沒找婆傢,眼看著我要上初中瞭,你姥爺就說不能再拖瞭,再拖就嫁不出去瞭,大姐這才嫁給瞭你們老袁傢。後來我才知道,大姐肯嫁給姐夫,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結過婚不久,我就不再來回跑,不用每天上學都要走十幾公裡。
“不論我做錯瞭什麼,大姐從來都沒說過我,她寵著我,疼這我,雖然她才比我大九歲。上高中沒多久,父親就去世瞭,那以後的每個周末,我都直接到你們傢,晚上我們姐倆就在一個被窩裡說一晚上的體己話,早上起來她就給我做我喜歡吃的油餅和雞蛋糕。”說著以前的事,許曉晴剛剛平復的傷感又一次蕩漾起來,眼眶紅紅的。
“這個我有些印象,那時候你一到傢就欺負我,把我的玩具藏起來,我哭著去找我媽訴苦,我媽不但不幫我伸冤,還要罵我兩句,說什麼‘小姨難得回來一次,逗你玩那是喜歡你’什麼的,雖然那時候有些恨你,不過……”說起往事,袁力隱約的有些印象,順嘴就要說出自己的秘密來。
“臭小子!你敢恨我!”話說到一半,當頭一個爆炒栗子,疼的袁力‘啊’瞭一聲,扭頭無辜的看著小姨,心裡哀嘆不已。
感覺到自己下手可能有些重瞭,許曉晴有些歉意的看著自己的中指,不過好像也沒有道歉的打算……
“哦!馬上就能吃到大娘做的排骨燉豆角瞭,讓李嫂做瞭好幾次,都不是那個味兒!真期待呀!”
看著婦人胳膊支在車窗上留著口水的饞貓模樣,袁力無奈的搖瞭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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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許曉晴在檢察院門口放下,袁力正要離開,卻聽許曉晴拍瞭拍車窗。
“小力,我臘月二十八開始放假,你二十七過來,我們買些年貨帶回去。”
袁力放下車窗,聽著許曉晴說完,‘噢’瞭一聲,正要說什麼,許曉晴已經轉身進去瞭。
在傢吃過午飯,許曉晴讓袁力把她送回縣裡,然後再回傢來,幫爺爺奶奶準備過年要用的東西,加上年前這幾天批發部的生意很火,傢裡也需要人手幫忙。
匆匆忙忙的刷過瞭車,袁力盡快的趕回瞭傢。雖然隻跟著忙活瞭不到一個下午的時間,袁力卻還是累得腰酸背疼,一個學期來的熬夜生活讓他的體力變差瞭很多,反觀爺爺和奶奶雖然也很疲憊,精神頭卻還很足。
吃晚飯的時候,袁力勸爺爺奶奶把批發部關掉,爺爺奶奶都不同意,袁力勸瞭半天,老人的執拗讓他無奈的退瞭一步:批發部不做瞭,改作零售商店。
兩位老人考慮瞭一下,這樣也好,畢竟批發部對兩位老人來說太難瞭。
就這麼忙活著,終於到瞭臘月二十七這天,袁力帶著經營許可證,開車去瞭縣裡。
袁力好靜,這幾天面前總是人頭攢動的,攪得他心緒不寧,終於走瞭出來,他很是興奮,車開的很快,平常要走一個小時多的路程,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已經把車停到瞭陸傢大門口。
用許曉晴給的嶄新的鑰匙打開瞭黑鐵大門,把車開進院子,又把大門鎖好。
陸遠山出事以後,許曉晴特地請縣公安局的人過來幫著設計瞭一下安保,大門更是隨時緊鎖,畢竟這傢裡現在隻剩下兩個文弱女子。
開門進瞭屋,袁力看到許曉晴的鞋子胡亂的丟在門邊,袁力拿起來輕輕擺好。
小姨不在客廳,可能是在臥室睡覺吧?現在才下午三點多,午睡沒起也說不定呢。
想瞭想,袁力推開瞭表嫂臥室的門,躺在舒適的床上,聞著佳人留下的芳香,袁力有些迷醉,禁欲快一個星期瞭,心結解開的他有些無法克制自己蓬勃的欲望。
這幾天忙的腳不沾地,晚上吃過飯就睡死過去,每晚睡覺前都想著明天起來要給劉瑄打個電話,卻總是忙著忙著就丟到瞭腦後,劉瑄這幾天倒是給他留過幾次言,除瞭讓他好好的在傢過年自己一切都好勿念十分想念什麼的,也沒有讓袁力給她打電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聽到美人老師那細膩的嬌吟呢?袁力按瞭按有些發脹的陰莖,想到今天來之前爺爺讓自己把自己的書本什麼的都拉回去的吩咐,袁力起身回瞭自己的房間。
推開房門,袁力被自己面前的一切下瞭一條,隻見許曉晴臉蛋紅紅的睡在自己的床上,雙手抱著自己的枕頭,被子胡亂的蓋在身上,制服已經被壓得充滿瞭褶皺。
酒醉的婦人睡得很甜,偶爾會皺一下眉,似乎夢到瞭什麼一般,低聲囈語瞭一下,又沉沉睡去。
拾起桌子上那幾張熟悉的信箋,袁力心裡突突的,想著婦人這麼睡在這裡不是辦法,他把信紙折好放在褲袋裡,就著被子的包裹,輕輕的抱起熟睡的美婦人。
婦人雖然略有些豐腴,卻並不胖,卻不知為何如此的沉重。費力的爬上二樓,把許曉晴放倒在床上,還好,沒有醒。
袁力心疼小姨,怕她這樣睡著不舒服,仔細的觀察瞭一會兒,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鬥著膽子,幫小姨脫去沉重的制服。
輕輕解開褲子的皮帶,慢慢的脫下褲子,又謹小慎微的脫下婦人的上衣,忙活瞭大半天,才把可能會沉重的衣服脫下來。把制服疊好,看著婦人保暖內衣下微微顫抖的酥胸,袁力有些不敢看,拉過床上的絨被,輕輕蓋住那對艷光四射的美胸,袁力抱起自己的被子就要下樓。
走瞭一步,感覺到被子勾住瞭什麼,回頭一看,袁力嚇瞭一跳,隻見許曉晴左手垂在身旁,死死的握著被子的一角,雙眼緊閉,呼吸有些急促。
袁力有些錯愕,不敢再用力,輕輕的放下被子,壓在瞭婦人的腳底,躡手躡腳的下瞭樓。
在他身後,婦人失望的合上瞭雙眼,狠狠的捶瞭一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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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力不敢隨便打電話給劉瑄,剛剛壓抑的情欲被小姨美妙的身材激瞭起來,他給周雪筠打瞭一個電話,然後就開車出門瞭。
周傢在縣城附近的一個鄉鎮上,距離不是太遠。周傢的飯店現在已經改成瞭配貨站,在陸遠山的幫襯下,生意好瞭很多。
袁力把車停在鎮外的一個客運停靠點旁邊,一個女人窈窕的身影站在那裡,好像在等客車。
觀察瞭前後沒有什麼人和車,女人脫掉大衣,扭身上瞭帕傑羅。
“小力!”輕呼瞭一聲,周雪筠撲瞭上來,緊緊的抱住瞭袁力。表白心跡之後的兩個人,從來沒有這麼思念過對方,袁力更是把兩份相思放在瞭一個女人的身上。
親吻瞭很久,兩個人氣喘籲籲的分開,相互看瞭一眼,兩個人會心的笑瞭一下。
“怎麼跟傢裡說的?”一邊掉頭,袁力一邊問道。
“我說我去同學傢裡,正好我有個好姐妹在這邊。接完你的電話,我先去她傢裡坐瞭會兒,然後就過來這邊等著瞭。”幸福的看著袁力,偷情的刺激讓兩個人都有些激動,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充滿瞭期待。
“寶貝兒!”把車開出去很遠,最後在白雪皚皚的田野上找瞭一個玉米秸稈圍成的空場,袁力停好車,急色的把美麗的表嫂摟進瞭懷裡,一頓亂親。
“討厭啦!跟你說瞭要叫人傢……騷貨!”嚶嚀著說著淫亂的話,周雪筠感覺身體下面已經濕透瞭。
周雪筠今天外面穿瞭一件長身的紫色羽絨服,裡面是一件天藍色的寬腰羊毛衫,下身是一條黑色毛裙,襯著腳上的褐色長筒靴和腿上的黑色保暖絲襪,性感非常。
“小騷貨!穿這麼淫蕩,出來勾引男人嗎?”把少婦的羽絨服鋪在已經放平成床妝的坐席上,袁力脫下美麗表嫂的羊毛衫,右臂支撐著身體,用手摩挲著少婦散亂的秀發,左手狠狠揉搓瞭一下蕾絲胸罩下滾燙的乳房,借著就探進瞭少婦的褲襪內,溫柔的扣弄起來。
“哦!”很享受的低吟瞭一聲,周雪筠臉紅紅的說道,“你一跟人傢說……
說你要來找我,人傢就猜到……你想要幹嘛瞭。這是為你穿的呢!誰讓人傢是你的騷貨哪!“雙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周雪筠不堪刺激,脖頸微微挺起,咿呀做聲。
“騷貨!別叫瞭,叫的人心裡麻麻的!”抽出手來,袁力翻身躺下,拉起少婦跪在自己身側。周雪筠心領神會的把屁股轉過來,方便男人的輕薄,撩開自己的秀發,輕輕的撥開男人的衣服,把粗大堅硬的陰莖含住瞭口中。上面微帶著的腥臊刺激著少婦的情欲,強烈的被征服感和男性的氣息熏得她一陣迷醉,感覺到下身更加濕熱瞭。
下體冰冰涼涼的,原來男人已經脫下瞭她的連褲襪,右手勾弄著敏感的陰唇和肉洞,左手無情的拍打著搓揉著淫蕩的香臀。
“啊——哦!”偶爾發出一聲高亢的呻吟,周雪筠感覺到手裡的肉棒越來越硬,頂的舌頭有些酸疼,於是抬起頭,回過身來,用充滿情欲的眼神看著男人:
“壞哥哥,小騷貨……想要瞭!”
“要什麼?”袁力枕著雙手,捉弄著佳人。
“要——要哥哥的大雞巴呢!”羞澀的說出淫蕩的話,周雪筠嬌媚的趴伏袁力胸膛上,右手諂媚的套弄著男人粗大的陽具。
“想要就自己上去吧!”看著少婦急不可耐的跪坐起來,微弓著右腿,扶著陰莖就要坐下去,袁力又說道:“騷屄!用別人的東西之前,是不是要確認別人是不是讓你用啊?”
周雪筠羞臊的要死,雖然已經決定在這個男人面前放下自己所有的尊嚴,但還是不能那麼徹底,她有些委屈的抿瞭抿嘴唇,最終還是說道:
“壞哥哥!請問——請問你的雪筠小騷貨可以——可以使用你的大雞巴嗎?”
已經被龜頭的火熱燙的芳心迷亂的周雪筠已經忍不住瞭,不待男人說出同意的話,就已經失控的坐瞭下去!
“啊!”兩個人同時的舒服的叫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