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怡一走,童瞳趕緊看瞭看時間,還不到下午三點,心想,應該還來得及,便馬上打瞭三個電話。第一個是打給監視陳振行蹤的白毛的,白毛說,陳振今天一天沒動窩,現在還在那個律師事務所裡。第二個電話是打給風騷的性用品商店老板娘曲艷的,讓她在店裡等著,他馬上就到。第三個電話是打給老白,讓他去齊雲麗的車行裡借出那輛奔馳,開到曲艷的店裡。
今天跟張怡的這一出兒,並不在童瞳的計劃之中,今天他還有更重要是事情要做——跟玲玲“會面”童瞳趕到的時候,曲艷正跟楠姐在店裡說話,見瞭他推門進來,先是騷浪的一笑,從櫃臺裡扭瞭出來,風騷的說:“呦,我的童大少爺,有日子沒見你瞭,什麼風把你給吹來瞭?是不是把老娘給忘瞭吧?”
“怎麼會把我的好姐姐給忘瞭呢?”
童瞳伸手拍瞭她的豐臀一下兒笑道:“我這不是一有好事兒,就想到姐姐瞭嗎?我可是給你送錢來的。”
“什麼好事兒,你能想起來我?”
曲艷伸手摸瞭一把童瞳的褲襠笑道:“是不是想送我好幾億呀,老娘這兩天可是窮著呢。”
童瞳給一邊的楠姐打瞭個招呼,就將曲艷拽到瞭裡間兒,神秘一笑說道:“呵呵,有個非常刺激的事兒要勞駕你一趟,讓你可以既可以玩小白臉兒,又可以裝富婆,而且還有錢賺。”
他說著,從背包裡拿出一沓嶄新的鈔票來,掂在手裡。
曲艷笑道:“呵呵,聽著好像不錯,說吧,具體什麼事兒,不過你也知道,老娘我也不缺那點錢。”
童瞳道:“哈,沒別的意思,本來是想給你買個禮物的,但是事情有點趕,沒時間,這錢嘛,就是我的一點心意。這個事兒我想瞭半天,還得姐姐出馬,你就算幫我這個忙吧,事兒是這樣的……”
半個來小時後,童瞳揉著胳膊上的黑紫青,從裡間兒出來。楠姐紅著臉朝他笑瞭一下,他亦朝她笑著點點頭,不過心中苦笑道:這個事兒除瞭曲艷這種又騷又浪又大膽潑辣而且又久經磨練女人去幹不行。像楠姐這樣的傢庭婦女,顯然不能勝任。
過瞭一會兒,身材豐腴高挑的曲艷,換瞭一身性感非常的衣服從裡面扭瞭出來,隻見她上身穿著黑色修身高彈的套頭衫,大開口的V字型領子,兩個奶子挺的高高的,露出雪白的胸脯,和誘人的乳溝。下身穿著緊身一步裙,豐滿的臀部圓鼓鼓,腿上黑色透明的絲襪,腳上穿著撩人的漆皮高跟鞋。手上挎著高檔的手包,耳朵,脖子,手腕上帶著價值不菲的首飾,一副上流名媛的打扮。加上她風騷的氣質,前凸後翹的身材,簡直就是一個美得冒泡的騷富婆。
她曲艷風情萬種的原地轉瞭一個圈兒:“怎麼樣,老娘還像那麼回事兒吧?”
“像,太像瞭。”
童瞳拍手贊嘆,心道,陳振呀陳振,這樣“富婆”找你辦離婚,還主動勾引你,你會不動心嗎?
這時老白也開著奔馳到瞭,見瞭曲艷也是眼睛放光。童瞳讓老白把車鑰匙給曲艷,然後安排他去麗都大酒店,找那個客房部經理孔霞,安排好“房間”“喂,是鵬程律師事務所嗎?我找陳振,陳律師。”
童瞳讓曲艷先給陳振打個電話。
“我是陳振,你是哪位?”
“噢,陳律師呀,你現在有空嗎?我一會想找您咨詢點事兒,關於離婚方面的。”
曲艷用又嫵媚又哀怨的腔調說著。
“哦,現在快五點瞭,一會下班兒瞭……”
“唉呀,陳律師呀,你可要幫我呀,我聽說你是咱們這兒最好的律師,我今天非要見到你不行呀,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瞭,隻要你能幫我公平的離婚,你要多少律師費都可以呀,那個沒良心的再外面背著人傢養二奶呀……”
曲艷一邊在電話裡發嗲,一邊朝童瞳拋媚眼。
曲艷極具誘惑力的嗓音,可以隔著千山萬水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想入非非,下體勃起。童瞳笑著朝她豎瞭豎大拇哥。
“哪好吧,我在所裡等你,一會免談吧。”
陳振當然也沒有抗住誘惑。
曲艷是五點的時候進的律師事務所,進去沒有半個小時,就一個人出來瞭,對著在門口車裡觀望的童瞳坐瞭一個OK的手勢,然後上到那輛奔馳裡給童瞳打瞭個電話:“什麼他媽的律師呀,就是個色鬼,我約瞭他一會兒去海鮮樓吃飯,他屁顛屁顛的答應瞭。”
童瞳笑著回道:“哈,那吃完瞭海鮮,讓這個色鬼律師好好伺候伺候你。記得到麗都開房間。”
◇◇◇◇◇
下午三點半,黑子也跟呂如萍分手,回瞭張艷麗的別墅。
“張艷麗,在哪呢?快點給我出來。”
黑子一進門就開始朝樓上大叫。
“來瞭,來瞭,我的黑爺爺。”
穿著鏤空“漁網裝”的張艷麗從廚房裡閃出來,慌張的說:“我在燉補品呢,一會就好瞭。”
黑子朝她大屁股蛋兒上踢瞭一腳,命令道:“去!把你身上這破玩意兒換下來,穿上你最貴,最漂亮的衣服,戴上你最好的首飾,化好妝出來見我。快,給你二十分鐘!快去呀,楞著幹什麼?”
張艷麗雖然疑惑,但是還是趕快扭著大屁股上樓瞭。
仨兒也從樓上下來,對黑子道:“要幹嘛?不是想把這騷貨賣瞭吧?對瞭,老黑去幹什麼?也不叫我,我中午一睜眼,房間裡就剩下我一個人瞭。”
黑子笑道:“還雞巴有臉說,昨天晚上,光頭警花都快讓你肏廢瞭,早上你睡得跟死豬一樣,誰叫得醒你?”
仨兒嘿嘿一笑:“唉?你還沒說想讓這個騷貨幹什麼呢?”
黑子陰笑道:“你說讓這個張艷麗扮演個大騷包富婆兒去騙個人,行不行?
能不能頂得上。“仨兒笑道:“應該差不多吧,人傢本身就是富婆,又是個大騷包,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哈,就是老瞭點兒。這回又是哪個‘有品位’的傻逼呀?”
黑子撓撓頭道:“我說的是那種很有錢的富婆,老點沒事兒,就是要個老點的。”
仨兒苦笑道:“操,這個就不好說瞭,很有錢的富婆,我雞巴也不知道是啥樣,也雞巴沒見過呀。”
兩人說正說著話,打扮好的張艷麗從樓上走下來,怯怯的站在黑子面前。這個女人因為這些天以來,被這這幾個男人的集中澆灌,又加上幾乎每天都要被仨兒灌一回腸,所以顯得氣色不錯,皮膚水潤,而且還瘦瞭不少,現在經過這一捯飭,還確實像那麼回事兒,像個富婆樣。
黑子圍著她轉瞭一圈,總感覺還差點意思,問道:“這是你最好的衣服啦?
最好的首飾嗎?怎麼都是金的?沒鉆石,白金的什麼的嗎?唉?你的發型怎麼這麼難看呀。“張艷麗委屈道:“這一身可是我最好的衣服瞭,不過是好幾年前買的瞭,過時瞭,還有這首飾,也是我最貴的瞭,我年輕那會兒時興金的,流行鉆石白金那會兒,我已經老瞭,我們傢那個沒良心的都給那些小妖精買瞭,哪輪得上我呀?
我的頭發也有一個來月沒做過瞭。“黑子笑道:“最近你表現不錯,所以我要大大的獎勵你,跟我走吧,今天你黑爺爺領你去買好衣服,大鉆戒,白金項鏈,完瞭再去整整頭發,做做什麼香薰,再找個地方把你的騷屄邦子漂漂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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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五十,一傢川菜館的包廂裡。
“還記得這嗎?”
童瞳笑著對坐在對面的玲玲說:“這是我們倆第一次見面認識的地方,雖然還沒有一個月,可是我覺得好像過瞭很久瞭。你覺得呢?”
“是呀,我也覺得好像很久。”
玲玲今天打扮的很漂亮,灰白混搭的淑女裙裝化著恰到好處的淡妝,顯得清麗脫俗,洋溢著一份含蓄內斂的美麗。隻是與童瞳對視的時候,她那長長的睫毛會不由自主的顫抖。
“看你好像沒什麼精神,昨天晚上沒睡好吧。”
童瞳把菜單本遞給她,一邊示意她點菜,一邊故意問。
“哦,沒什麼,隻是最近有些累。”
玲玲接過菜單本並沒有去翻,而是擱在桌上又推給他:“我沒什麼胃口,還是你點吧。”
童瞳把菜單本拿在手裡隨手翻著:“嗬,看來還是不夠久,我現在才發現我連你喜歡吃哪道菜都不知道,隻記得你好像喜歡吃辣。”
他說著將目光從菜單上轉移到玲玲的臉上:“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嗎?”
玲玲被他問的一愣,趕緊把眼睛移開:“我……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童瞳把服務員叫瞭進來,點瞭幾個清淡些的菜,等服務員出去的時候,笑道:“有人說男女交往的過程,其實就是解謎的過程,不過,有些人一眼就能看透或者很容易被瞭解,比方說小紅這樣的女孩兒,有些人就很難猜,讓人琢磨不透,非要下大功夫去猜。你說是嗎?”
玲玲自嘲一笑:“你是在說我嗎?”
童瞳道:“沒有,隻是有感而發吧。其實,難猜難懂的人也沒什麼,無非是時間和耐心問題。難猜難懂的人往往都是有魅力或者說有氣質的人,做人內斂一些也沒有什麼不好。不過還有一種人很可怕,那就是表面上看起來,很容易懂,也容易接近,可是實際上卻是城府很深,心計很重。”
玲玲道:“哦,這樣的人現在也很多呀,不是嗎?你說呢?”
童瞳笑道:“是呀,官場,生意場,等等存在利益沖突的地方,都會有很多這樣的人存在,就是情場也是一樣。隻是有演技高底,城府深淺,心機輕重之分而已。”
玲玲不僅幽幽的低聲接口道:“或許……還有苦衷大小。”
童瞳也唏噓著說道:“是呀,或許還有苦衷大小……”
一時,兩人都不在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酒菜上來,童瞳給自己和玲玲倒上啤酒,舉杯笑道:“哈,不說這些掃興的瞭,前兩天咱倆是小別,一會兒咱們去‘勝新婚’,現在呢,咱倆要把酒‘訴衷腸’,嗯,錯瞭,應該是‘須盡歡’,來吧,幹杯。”
玲玲也不推辭,端起酒杯,仰頭就灌下,仿佛不是在喝酒,仿佛是在下什麼決心。喝這一杯酒她的表情至少變化瞭三次。
童瞳又將啤酒給她喝幹的空杯子倒滿:“呦,以前我也沒看出來,你原來喝酒是這麼幹脆。怎麼?今天晚上想醉嗎?”
玲玲將酒杯端起來,眼睛盯著盛在玻璃容器中的琥珀色的液體,苦澀一笑,幽幽道:“小時候,我的傢教很嚴,根本沒機會喝酒。長大以後,特別是結婚以後,我覺得其實酒的確是好東西,你寂寞瞭,空虛瞭,想什麼想不通瞭,傷心瞭,痛苦瞭,它都能給你安慰,而且也很廉價,還很忠誠。”
她說著把酒杯朝童瞳一舉:“呵呵,來,童,咱們再幹一杯吧。”
兩隻酒杯一碰,又馬上成瞭兩隻空杯,玲玲的臉已經開始漲紅,抽瞭紙巾,擦瞭一下嘴角的酒漬,接著嘆息道:“哈,有時候,我覺得酒比你們男人好,最起碼,它不會騙你,你喝下去以後,它就忠實在你體內起化學反應,給你想要的感覺。你說是嗎?”
童瞳笑道:“感覺——是呀,男女相愛跟喝酒這兩種感覺,的確很類似,都會暈暈的,飄飄然,頭腦發脹,血流加速,失去理智,難以冷靜,沖動,催發欲望。而且有意思的是,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有些人喜歡劇烈刺激,比如,二鍋頭,有些人喜歡浪漫情調,比如,紅酒,有些人喜歡清醇清淡,比如,啤酒。
當然,就這啤酒來說,也有不同的口感,人都會根據自己的口味來選擇。嗬,大多數人都會對一種特定酒上癮,一直喝下去,就像一個人會對另一個人癡迷。如果,喝不到,或者是愛不瞭,就會想方設法的去追求,去爭取。你說是嗎?玲玲,你說我是你想喝那種酒嗎?“玲玲自己將面前的空杯再次倒滿,抿瞭一口,用迷離的眼神看著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一種酒?但是我知道,你是那種是個女人都會忍不住想嘗一口的那種酒,我也忍住,我喝瞭,但是,我不敢仔細的品嘗滋味兒,我怕自己會上癮。因為我知道,你的純度很高,我的酒量又很淺,而且……而且……”
說道這兒,玲玲囁喏著難以繼續。
童瞳卻清楚她最後想要說什麼,肯定是:而且,我已經,對另一種酒,上瞭癮,或者說已經習慣。
“吃點東西吧,別老喝酒。”
童瞳夾菜給玲玲,一邊說道:“人呢,也不能隻靠感覺活著,無論喜歡喝那種酒,都要適可而止。其實很多人在沒有經過多種選擇的情況下,盲目的對一種酒上癮,也不是一件好事兒,或者那種酒並不適合這個人,隻是他身體內的受體對這種酒習慣瞭。”
“可能吧。”
玲玲愣愣的說道:“不過,好像絕大多數的人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或許人本來就不應該喝酒?哈,可是,又好像大多數人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瞭,已經晚瞭,已經難以自拔,隻能越陷越深……”
童瞳打斷她道:“好瞭,這個話題咱們就說到這吧,這顯然是一個終極問題,是無法討論清楚的,哈,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不過,我覺得你好像看得也很明白。”
玲玲苦澀一笑:“有時候,看得明白,理解的透徹,對於有些事情來說,都沒用,反而會更痛苦。我覺得你是一個明白人,但是,你能控制住你身體裡的受體嗎?”
童瞳被玲玲問得呆瞭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自覺的放下筷子,又抽出一根煙,點上,重重吸瞭一口。
這時,撂在桌上的童瞳的手機,響瞭一下,提示有一條短信進來。童瞳按開一看,是白毛發來的,說曲艷已經跟陳振吃完瞭飯,出瞭海鮮樓,往麗都大酒店方向去瞭。
童瞳看著對面一臉憂傷的玲玲,心道:我該不該讓你更清楚地知道,你一直以來喝的到底是一杯什麼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