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緊握圓規正準備用力,要給小痞子老滿的臉上再開一張“嘴”,但是聽到陳青青喊道的“坐牢”二字,卻是渾身一震,胳膊一抖,沒有馬上下手,扭過臉來用他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狠狠的看瞭因為緊張焦急而花容失色慘白著一張俏臉的陳青青一眼。
倒是不是童瞳怕瞭“坐牢”這兩個字,隻是因為童瞳的親哥哥童崢因為殺人罪剛剛被判瞭死刑。他一個星期沒有來上學,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也就是在昨天他去法院參加瞭他哥哥的終審判決。所以“坐牢”這兩個字深深刺痛瞭他,但是同時也激發瞭這個內心無比叛逆的少年的反抗情緒。
“操你媽!沒種的話,就把你大爺放開,咱倆單挑,背後偷襲不算好漢!”
被童瞳挾持著的老滿以為童瞳怕瞭,更加狂妄的叫囂:“我可告訴你,我可是跟閃哥混的,我他媽嚇死你。”
這時站在童瞳身後的一個小痞子抄起手中的鋼管便朝童瞳後腦砸去。幸好在一旁的李三虎眼疾手快掄起鐵釬將鋼管擋開。這下,本來因為童瞳的出現稍稍停戰的雙方馬上就混戰到一起。俊俏如同女孩兒一般的老白,此時一點兒也不含糊,抽下腰間的皮帶,就沖向被圍困的兩個同伴。手持一把大號的平頭螺絲刀的白胖的趙彬卻是站在原地,嚇得手腳發抖,遲遲不敢加入戰團。
童瞳沖陳青青冷冷一笑,左手死死勒住老滿的脖子,手下一用力,尖銳的圓規錐尖就在他臉上豁開一個小口子。
陳青青看見鮮紅的鮮血從老滿的臉上迸發出來,嚇得趕緊緊緊的閉上眼睛。
圍觀的學生和老師們其中膽小的也用手捂住臉,不敢看這可怕的一幕。這其中包括二十中學外表雄壯內心膽小的保衛科長三十多歲張宏盛張主任。其實他比童瞳更早的來到現場,隻是見老滿他們人多勢眾,自己隻是光桿司令一個,也沒有其它在場的男老師站出來附和,所以藏在人群之中,不敢出面阻攔。
“啊!停!都停手!”老滿馬上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呼:“老大,你是老大,饒瞭我吧,不敢瞭,不敢瞭,饒瞭我吧。”老滿沒想到這個生猛的少年真敢動手,馬上露出卑劣的欺軟怕硬的街頭小痞子習氣,哀叫著求饒:“都停手,別打瞭。”
眾痞子見狀都住瞭手,收瞭傢夥看著童瞳和老滿。那個手持自行車車鏈改裝成軟鞭的黑面男孩卻得理不饒人,掄起鞭子就朝剛才對他下手最重打得最兇的一個滿臉痘子高個痞子頭上就是狠狠一鞭。那人“哎呦”一聲就抱著頭躺倒地上疼的滿地打滾兒,暗紅色的血從他的指縫裡滲瞭出來。
眼看械鬥又要展開,由遠及近的警鈴聲響起,眾痞子臉上都起瞭懼怕的神色。
說瞭這麼多,其實從老滿闖進班裡到現在也就是不到十分鐘的事兒而已。
老滿哀聲道:“兄弟,哥們今天認栽瞭,咱們江湖事兒江湖瞭,今天你放我一馬,讓我們走,咱的事兒就算瞭啦。以後咱都是朋友,怎麼樣?”
此時,保衛科長張宏盛卻撥開人群站出來氣勢洶洶地喝道:“誰都別想跑,光天化日,你們敢道學校來搗亂。大傢一起上啊,別讓這些壞蛋跑瞭。”
學生們噓聲四起都對這位狐假虎威的張科長投去鄙夷的目光,一向潑辣的初三六班的班主任陶敏狠狠的剜瞭他一樣恨聲啐道:“早幹嘛去瞭,這會兒在這兒充英雄,哼!”
童瞳將血淋淋的圓規從老滿臉上拔出來,還死死的勒住他的脖子,然後望向那個黑面男生道:“黑子,你怎麼說?”
黑子一步躥到童瞳近前,一手揪住老滿頭上的黃毛,將他拽過來,另一隻手掄圓瞭給瞭他一個耳光,兇狠的說道:“老子我更喜歡江湖事兒江湖瞭,不想靠條子給我撐腰。老滿,我們可不是怕你的什麼閃哥,今天這個事兒沒完,不是你說瞭就瞭啦。”說完又飛起一腳將老滿跺瞭一個大趔趄:“先滾蛋吧。”
警笛聲越來越近,丟盡瞭臉面的老滿隻是說瞭句:“好,你們給我等著。”
就帶著一幹人等灰溜溜的都沖出教室朝學校的後門跑去,一個個如喪傢之犬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可笑的是這些痞子不知道,其實根本沒什麼警察來,隻是教導主任劉明用錄音機搞出的小把戲。因為當時時值全市優質星級學校的評選期間,他是怎麼也不肯將事情擴大的,一旦捅到警察局,那勢必影響到學校的評選。
黑子用袖子抹瞭一把臉上的血漬,轉向那個身材魁梧有著一個大腦袋的男生問道:“大頭,咋樣,你沒事兒吧。傷住沒有?”
“媽的,我沒事兒,就是今天剛換的衣服。”這個叫大頭的壯實男孩毫不在乎的拍打著衣服上的腳印和灰塵對著黑子笑笑,好像剛才的惡鬥對他如同傢常便飯一般。
陶敏這時候走上前去一手恰著腰一手伸出食指分別點著黑子、大頭和老白怒氣沖沖地喝道:“胡鐵軍,周勇,白曉飛,我今天饒不瞭你們三個,都跟我去辦公室一趟。”
雖然她嘴裡很是嚴厲,但是她跟胡鐵軍這個班裡最不讓她省心的學生目光相遇的時候,臉色卻突然一紅,眼睛裡流露出復雜的神色來。由於劇烈的動作,她胸前那對被緊身T恤包裹著的那對碩大的乳房也隨之大幅度的顫動。看得面對她的三個男孩兒都禁不住咽瞭一口唾沫。
“不行!這些個學生統統得給我走。”保衛科長張宏盛這時卻裝腔作勢的將嗓門提高瞭八度。
“我的學生我負責,都給我走!”陶敏瞥瞭張宏盛一眼,伸手撥拉瞭個子比較矮小的白曉飛的腦袋一下:“快走,你們三個都到我的辦公室去。”黑子抬起右手朝童瞳樹瞭下大拇指,就領著白曉飛,周勇隨著陶敏出去瞭。
陳青青也走到童瞳面前,推瞭推臉上的金絲邊眼鏡兒,帶著哭腔氣道:“你,你也給我走,去辦公室一趟,你們班主任這兩天請假瞭,我就是你的班主任。”
她看向另外兩個學生:“李三虎、趙彬,你們也跟我走。”
陳青青又朝童瞳手中滴著血的圓規還有他冒著血的胳膊看瞭一眼,心頭又是一陣心悸和慌亂,這個年紀隻有26歲年輕女老師,怎麼也想不到,在這個學校這個年紀最好的班裡面,會有童瞳這樣的比社會上的小流氓更兇狠的學生。
張宏盛見兩個老師都不甩他那一套,變對著學生們吼道:“都別看瞭,散瞭吧,各回各班,該幹什麼幹什麼。”
咱們話分兩頭,先說陶敏領著黑子他們進瞭辦公室,一進去就用手指著老白和大頭道:“你們倆,去,老實靠墻站著去,臉對著墻站,一會兒再說你們倆的事兒。”老白俏皮的對黑子吐瞭吐舌頭拉著大頭乖乖臉對著墻罰站去瞭。
陶敏又瞪瞭黑子一眼說道:“你,先坐那。”伸手從自己的的牛仔褲的口袋裡掏出一條雪白的手絹兒,開始細心的給黑子擦拭臉上的血漬。一邊擦一邊撥開黑子頭上的短發去查看他的傷口。
“沒事兒,老師,小意思,這我挨得多瞭,我爸比他們要狠多瞭。我爸怎麼打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黑子一臉不在乎的說,眼睛卻時不時瞟向正對著他眼睛的陶敏那對大奶子,以及她領口露出的雪白肌膚。
陶敏道:“什麼沒事兒,都打流血瞭,還沒事兒?走,跟我去醫務室擦點碘酒處理一下。”
“別,別,別擦那玩意兒,弄的一頭一臉兒紫不啦嘰的藥水,回去在讓我爸看到瞭,以為我又打架瞭,還沒打贏,更放不過我,說不定我的頭爛得比這還慘。
我的頭硬的很,我知道,就爛瞭一點皮,沒事兒的。好瞭,好瞭別擦瞭。
“黑子阻止陶敏,不讓她在他臉上繼續捯飭。
陶敏聽黑子這麼說又見他頭上的傷口也確實沒有什麼大礙便將手絹塞到他手裡讓他自己捂著,然後自己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去瞪著一雙杏眼表情復雜的看著黑子。黑子也睜著那那雙黑白分明大眼睛看著她。
有波霸老師之稱的陶敏,今年35歲,教英語兼班主任,她不光有傲人身材,長得也非常漂亮而且保養的很好,看起來隻有三十出頭兒,白裡透紅的皮膚,像一顆熟透瞭的水蜜桃一樣誘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臉上顴骨高高聳起,容易讓人聯想道那句:“女人顴骨高,殺夫不用刀”的俗語。不過她老公倒瞭沒讓她“殺”死,隻是,性格不合,離婚瞭而已,而且兩人一直沒有孩子,其中具體是誰的原因,倒是不得而知。
兩人對視瞭約有一分多鐘,陶敏卻臉色一紅,轉身拿起一支筆趴在辦公桌上在一張紙上寫瞭幾個字,然後拿起來給黑子看。黑子抬眼一看,隻見紙上一行雋秀的字體寫道:“這次打架的原因你不要跟任何人說,隻有你和我知道,明白嗎?”
黑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小聲道:“放心,我絕對不說。”
原來這件事情的起因則是,由於陶敏“艷名遠播”,不光是學校裡的學生的手淫對象,她胸前的那對豪乳也是附近小流氓的垂涎之物。就在前天晚上,學校下夜自習之後,陶敏一個人騎自行車回傢,剛騎到離傢不遠的一個僻靜的小胡同的時候,被早已等候在那裡的小痞子老滿和另一個小流氓攔住,上去二話不說,兩人抱著她堵她的嘴,一人抓住一個奶子狂抓亂揉。
正在這個危急時刻的時候,住在陶敏傢附近的黑子剛好放學路過,抄起地上的板磚就朝老滿的頭上狠狠的砸瞭一下,當時就給他開瞭瓢。陶敏被松開以後,大叫抓流氓。兩個小痞子不敢戀戰,看清來人之後,就匆忙逃竄。
今天老滿興師動眾帶著一幫人來學校鬧事本來有三個目的,第一則是報黑子這一板磚之仇,第二是想憑此一戰在這個學校更加樹立自己的“威名”那樣他敲詐起來會更容易,第三則是起到敲山震虎的目的,嚇唬嚇唬陶敏別讓她亂說話,下次他對她動手的時候會更“順利”。隻是老滿沒想到這次又半路殺出一個兇猛少年童瞳來,讓他再次鎩羽而歸,栽瞭一個大跟頭。
“明天是周末,你到我傢來,我給你補習一下英語,你英語太差瞭。”陶敏又在紙上寫道。
“不不,不用。”黑子一看要給自己補習英語,馬上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可是當他目光接觸到陶敏那雙水汪汪大眼睛又低頭看瞭她胸前的那對高聳的乳房馬上有忙不迭的點瞭點頭。
陶敏剛想再說什麼,卻見李三虎慌忙的沖進辦公室對著黑子大喊道:“老黑,童暈倒瞭,休克瞭,快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