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下午五點。
童瞳在閉目養神瞭兩個小時,等養足瞭精神之後,就離開瞭李鬱芬女兒楊敏的房子。後天就要扮演邪教上師去騙許莉那個老妖婆瞭。因為上次他跟老白一起在遊泳池跟許莉母女有過勁距離的接觸,雖然童瞳不能肯定許莉是否對他有印象,但是他是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的,所以他要去做一些必要的偽裝。
易容之術雖然在武俠小說裡被描繪的神乎其神,可是在科技發達的今天,想改變一下形象,讓一個不是很熟悉的人認不出來,卻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兒,童瞳首先是想到的是改變膚色,他準備把自己曬黑,這樣也符合電影裡常見到的那些生活在緬甸這樣的國傢裡的人。
童瞳先去找到瞭老白。老白整個下午都領著白毛在蕓薹的網吧裡踅摸小姑娘,他把張艷麗的車開出來停在網吧門口,讓白毛這個小地頭蛇把網吧裡看著上路的並且有幾分姿色的小太妹一個接一個的領到車裡,先面試,如果覺得姿色可以並且沒有那麼流氓氣,就讓塞給對方一百塊,讓她把褲子脫瞭看看屄。可是踅摸瞭一下午,一個合適得也沒有找到。
老白對童瞳抱怨道:“操他媽的,下午轉瞭幾個大網吧,小騷貨看瞭幾十個,小屄也瞅瞭十來對,沒一個達標的,他媽的不是太流氣,就是屄太爛,尻,你猜怎麼著?有一個倒是挺漂亮,年齡也小,媽的,誰知道一脫褲,能熏死人,現在的小妞兒們還他媽的不如炮姐呢,賣屄的還知道做生殖護理呢。”
童瞳笑道:“哈,我今天倒是撿兩個嫩的,不過身份有點不合適。我聽說你那個老姘的美容院有曬黑機,就是能把皮膚曬黑的那種機器,你先帶我去曬曬,然後晚上你再去酒吧迪廳那些地方踅摸踅摸,要是真找不到就算瞭。”
老白納悶道:“怎麼?你要把皮膚曬黑?哈,想變成古天樂?”
童瞳將心中的計劃跟老白大致一說,然後摸著自己的臉笑道:“哈,你說要是冒充一個久居緬甸的華裔僧侶,會不會顯得太白瞭點?再說上次咱們倆在遊泳池許莉見過我。”
兩人開車到瞭“伊麗莎白”美容院,老白找來瞭那個叫麗麗的風騷老板娘,說明瞭情況。麗麗見童瞳這麼一個玉面帥哥要曬成巧克力不禁大呼可惜,不過見兩人如此堅持,就親自上手給童瞳服務。在曬膚間裡,她讓童瞳除去全部衣服,然後給他全身塗抹上防護油。
當麗麗看到童瞳那健美的身軀還有胯下那根過人的時,口水差點流出來。童瞳的本錢本來就天賦異稟,經過密教女專傢姬無雙的指點和神秘老道的氣療再加上這幾天又頻繁的跟眾多女人交歡樂,他的胯下之物更是像經過二次發育一樣,讓一般人望塵莫及。
童瞳像烤魚一樣被送進曬膚機裡,隻用瞭不到十分鐘,就將全身的皮膚曬成瞭健康深深的古銅色。又找來一個理發師,將原來精神的短發全部剃光,露出鋥光瓦亮的頭皮。還找來美容師將本來稍微粗一些眉毛修細。
當他穿好衣服再站在鏡子前的時候,已經從一個放蕩不羈的浪子變成瞭一個有些異域風格的光頭異人。
老白站在一旁嘆道:“還真就是你,有這個氣質,要是把我也剃光瞭頭也曬成巧克力,就根本不是那回事兒,黑子也不行,還就你行。唉——看來我們都別想瞭,那對母女花你要拔頭籌瞭,哈哈。”
兩人出瞭曬皮膚間,老白對童瞳擠擠眼笑道:“我去給麗麗‘算賬’你先走吧,該去忙什麼忙什麼吧。”
童瞳笑著搖搖頭,從挎包裡拿出一個棒球帽戴在頭上,把帽簷壓得低低的,就出瞭美容院。
出門,下瞭臺階,童瞳正低頭從挎包裡取車鑰匙,就聽見身後有個女人用柔美的聲音叫他的名字:“童瞳,童瞳。”
要知道童瞳剛剛做過曬膚,又剃光瞭光頭還修瞭眉毛,就是跟他時間最久的女人芳芳見瞭他,估計也不敢認瞭,這個女人怎麼會在他剛一出門就能一眼認出他呢?
而童瞳聽到這個聲音如遭雷擊,這個聽起來柔美的女聲放佛一隻巨大重拳朝他的胸口重重的給瞭他一下,讓他一下呼吸困難,幾乎喘不上氣來。
他一點也沒有對他成瞭這個樣子還戴著帽子仍舊被別人認出來感到吃驚,因為這個女人的聲音他太熟悉瞭,幾乎他每天都會在腦子裡回味。
這個女人的影子一直深深的藏在他這個放蕩不羈的浪子的心裡最深的地方,準確的說就像他心頭一道永遠難以愈合的傷口一樣。讓他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碰。卻又每每忍不住想起。
而且他也相信,這個女人是可以僅僅憑他走路的姿勢就可以在茫茫人海裡一眼將他認出來。
童瞳稍微楞瞭一下,卻馬上鎮定下來,將頭抬起,臉上偽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笑容朝著已經走到他跟前的一個身材高挑,一身素雅的黑色套裙,留著披肩長發,膚白如玉,相貌絕美的女人笑道:“你好,欣然。”
這個清麗婦人好像並沒有對童瞳的膚色變化感到吃驚,或者說她甚至沒有察覺到,她隻是呆呆的站在他對面,癡癡的看著他的眼睛,喃喃的低聲叫著他的名字:“童……瞳……”
六年前的冬天的一個雪天,就是這個女人,離開瞭童瞳,也將他心帶走瞭。
他留給童瞳最後的影像就是一身素白,白大衣,白手套,白圍巾,還有蒼白的臉龐,凍得發白的嘴唇,隻有那一頭青絲是黑亮的。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童瞳,我走瞭,別怪我,忘瞭我。”
這個女人就是童瞳的初戀——欣然。
如今那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兒已經變成眼前這個風情萬種的少婦,一身素白也變成端莊的黑色,那頭柔順懸垂的黑發也變成栗色的披肩大波浪,不喜粉黛素面朝天也變成瞭淡淡薄妝。沒有變的還是那對清澈見底眼睛和眼底那抹隱隱的哀愁。
童瞳淡淡一笑,道:“你也來做護理嗎?”
心頭的千言萬語此時也因為時過境遷隻能化作無聊問候。
“哦……我……我是來接杜鵑呢,她……她在裡面做護理,我們約好晚上一起吃飯呢,她剛給我打電話,說馬上做完瞭,我正要進去找她,沒想到……”
欣然指瞭指美容院的門回答道,剛想說什麼,美容院的門被推開,杜鵑卻從門裡出來,朝著欣然笑道:“唉,欣然,你來瞭。”
杜鵑走過去拉住欣然的手,好奇的扭臉去看這個與欣然說話的男子,一看竟然發現是童瞳,驚得幾乎五官挪位,驚呼道:“童瞳?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瞭……”
童瞳朝杜鵑咧嘴一笑道:“你好啊,杜鵑,哈,今天很漂亮嘛。”
“你怎麼弄成這樣瞭,醜死瞭,真別扭。”
杜鵑被童瞳的改變震撼得連身邊的欣然都忘記瞭也忘記瞭這兩人昔日的初戀情人今天是多年分別以後的第一次見面,大驚小怪的發表著評論:“前兩天你不是還……”
說到這,她可能自覺失言,趕緊住瞭嘴,扭臉看瞭一下欣然,小臉一紅。
童瞳道:“哈,現在不是流行嘛,我也趕一回時髦,嗯,你們不是吃飯嗎,你們去吧,我還有事兒,那我就先走瞭。”
欣然趕忙道:“你要走嗎?沒事兒的話,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我剛回來不久,就隻聯系上瞭杜鵑,想找你也不知道怎麼找,杜鵑也說不知道怎麼聯系你,今天好不容易碰見,咱們……咱們一起吃個飯吧,好嗎?”
她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童瞳。
杜鵑臉色更紅,她對欣然說瞭謊,她怕如果欣然和童瞳一聯系上,就再也沒有她什麼事兒瞭。所以趕快接茬道:“走吧,童瞳,去嘛,我們老同學都這麼久都沒聯系過瞭,今天能碰上真不容易,去嘛,一起吧,今天我請客,我請客。”
童瞳有心想走,可是看見欣然眼裡的那份期待,就像腳不聽他的使喚樣,邁不開步子。杜鵑主動一手拉一個,將兩個人的胳膊一兜,拉著兩人就下瞭臺階。
欣然指著停在路邊的一輛白色高檔轎車,聲音很輕地說:“那,坐我的車吧。”
童瞳道:“嗯,我也開車來的,你們給我說地方吧,我跟著你們。”
杜鵑嘟嘴道:“好瞭,你們兩個有錢人,都有車行瞭吧。那這樣吧,我跟欣然前面走,你跟著,就在步行街剛開的那傢魚頭火鍋店,欣然最愛吃魚吃辣嘛。
我已經定好位置瞭,202包廂。“兩個女人上瞭車先走,童瞳在後面跟著。到瞭地方,由於那傢飯店的生意太好,隻剩下一個停車位,童瞳隻好將車停在遠處,讓兩個女人先上去。等童瞳停好車進到飯店的時候,剛一進門,卻看見小蕊和一個女人站在吧臺外面。而且小蕊還嘟著嘴,一臉得失望之色。
小蕊也看見瞭童瞳,先是一楞,馬上跑過來,湊到他跟前,用手去搓他的臉,吃驚地說:“老混混,你這是幹什麼去瞭,下井挖煤瞭?怎麼變成煤黑子瞭?”
一邊說著還要去摘他的帽子:“今天怎麼想起來戴帽子瞭?”
童瞳趕緊壓住帽子,笑道:“怎麼,變黑瞭,你不喜歡瞭?我下午剛曬的,好看不?”
小蕊又仔細打量瞭一番,然後一臉壞地說:“難看死瞭,嘿,不過,難看瞭也好,省得你去招惹別的女人。你來這幹嘛?也是吃飯嗎?”
童瞳道:“是啊,你呢?”
小蕊氣道:“我也是啊,今天我請我師姐吃飯呢,誰知道來瞭沒位置瞭,你說氣人不氣人。對瞭那是我師姐。”
小蕊把童瞳拉到吧臺那裡指著一個漂亮的女人給他介紹道:“秀秀姐,這個就是我男朋友。這個是我師姐,秀秀。”
這個秀秀身材高挑,穿著牛仔褲,掐腰襯衫,有一雙極為修長的大腿和緊窄細腰,皮膚白皙,長得極為秀氣,看著有二十六七歲。
童瞳忙對她笑笑,點頭道:“你好,我是童瞳。”
那個女人也含蓄朝他點瞭點頭笑笑。
小蕊道:“你一個人來啊,你訂位置瞭嗎?”
童瞳道:“嗯……我跟兩個同學來的,他們訂瞭包廂的。”
小蕊道:“男同學,女同學啊。”
童瞳心想:今天真是不該碰見的都碰見瞭,無奈地笑道:“女同學,剛好碰見的。”
小蕊道:“幾個啊?”
“兩個。”
“都是女的?”
“嗯,都是女的。”
小蕊撇瞭一下嘴道:“是嘛,那剛好啊,那就一起吃吧,反正我們也沒位置,我也該見見你朋友瞭吧。”
這時,欣然和杜鵑從飯店的二樓走下來,都是一臉的著。見到攥著童瞳的手的小蕊,兩個女人臉色都是一變。
杜鵑道:“幹嘛呢,童瞳,停個車停瞭這麼長時間啊,我們還以為你跟誰撞著瞭。這兩位美女是……”
童瞳心中感嘆著這個城市實在是太小,吃個飯也能遇見一堆熟人,笑道:“沒有,剛好碰見我兩個朋友,她們來的晚,沒位置瞭。嗯……”
欣然眼裡的復雜之色很快變成瞭熱情,她笑著說:“那就一起吧,反正包廂挺大的,三個人也坐不瞭。”
小蕊一見欣然,心中暗贊,好一個又漂亮又有氣質的女人啊!同時以身為女人的獨有的敏銳直覺,她馬上察覺到童瞳跟這個女人關系肯定不一般,因為她還是頭一會見到這個老混混在女人面前變得連說話都支支吾吾的。
小蕊也不客氣,一把拉起師姐秀秀就走上樓梯,笑道:“好啊,那就一起吧。”
秀秀想推辭,剛想開口,卻被小蕊掐瞭一把手心,把話給她堵瞭回去。
眾人進瞭包廂落座,童瞳坐在兩對女人的中間,硬著頭皮給這四個一個比一個漂亮並且又各具特色的女人互相介紹,他指著欣然和杜鵑道:“嗯——這是我的同學,欣然和杜鵑。”
然後又指著小蕊道:“這位是……”
小蕊馬上伸出手按下童瞳的手,笑著嗔道:“老混混,看你,別指來指去,多不禮貌,都這麼大人瞭,說你多少次,你也不聽,我們又不是你那些兄弟。”
然後笑著對欣然和杜鵑道:“我叫小蕊,老混混的女朋友,這位是我的師姐秀秀,認識你們很高興。”
今天的小蕊打扮得很利落,牛仔褲,白體恤,大手袋,馬尾辮,妝也化得很淡,一副可愛的小女孩兒樣子。自從她上次知道童瞳喜歡穿女人穿白色以後,現在幾乎都穿白色衣服。隻是兩個耳朵垂兒上的各有兩個款式新潮的耳釘,還略帶些太妹的氣質。
杜鵑不僅有些吃醋,先瞥瞭童瞳一眼,朝小蕊道:“呦,多漂亮的小妹妹啊。
認識你也很高興。“又朝著童瞳道:”
看不出來啊,童瞳,你還藏著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做女朋友,真有本事。“她故意將藏和可愛還有小這三個詞咬的很重。
童瞳尷尬的笑笑,不自覺的摸出一根煙放到嘴裡要點,卻被小蕊一把拽下來,扔到桌上,擺出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嗔道:“老混混,講點公德好不好,這屋子這麼多美女,想讓我們都抽你的二手煙啊。”
童瞳老臉一紅,幸好剛曬瞭黑,否則就要出醜。他不自覺看向欣然,卻發現她卻是一直含著微笑,很是喜歡地看著小蕊,沒有顯露出一點討厭之意。
杜鵑好像突然想起來一樣,對欣然道:“唉,對瞭,欣然,你們傢小公主晚上怎麼吃飯?你怎麼不把她一起帶來呀,我都還沒有見過呢。”
欣然表情一黯,勉強笑著說:“哦,她在她奶奶傢,沒事兒的。”
童瞳手一顫,不自覺的又去拿煙,卻又被小蕊給奪瞭去。
在一番客氣推讓之後總算是點完瞭菜,等火鍋煮沸以後,眾人開動,小蕊繼續著“人來瘋”不停的讓童瞳給她夾菜拿紙巾什麼的,還有意無意的擠兌童瞳一句,拿他開玩笑。本來是老同學老情人的聚會,卻變成瞭這個小女孩兒“奪夫表演”童瞳悶頭吃喝,也不怎麼說話。杜鵑卻成瞭好事分子,一邊對童瞳壞笑一邊問小蕊:“唉,小蕊啊,你是多大瞭?是上學還是工作呢?”
小蕊道:“我,21瞭,嗯,我是學舞蹈的,現在準備開一傢舞蹈俱樂部,剛開始,現在正在裝修呢,馬上就好瞭,就在這附近,今天就是請我的師姐出山幫我,我這位師姐,可是在全國獲過大獎的舞蹈傢呢。”
杜鵑咂著嘴,說:“嘖,不錯啊,厲害厲害,小妹妹真是年輕有為啊。真難得。”
然後看著秀秀說:“我說呢,這麼好的身材,一看就是搞舞蹈的,唉,秀秀,別客氣啊,你吃啊。”
秀秀大方的對眾人笑笑,然後對小蕊道:“好瞭,你就別給我臉上貼金瞭,都是過去的事兒瞭。”
小蕊笑道:“怎麼是貼金呢,本來就是嘛。對瞭,到時候我開業瞭,你們要去捧場呢,放心,你倆是我們傢老混混的同學,給你們免費瞭,不過要幫我做宣傳啊,呵呵。”
杜鵑道:“好啊,等我生完孩子我肯定會去的。哈,真是謝謝你瞭。”
然後扭頭對著欣然嘆道:“唉……欣然啊,看見沒,咱們都老瞭,奔三張兒的人瞭,你看人傢童瞳找的這小女朋友,多好,又青春,又有魄力,真是羨慕呦。”
欣然含笑不語,卻抬頭看瞭童瞳一眼,眼神裡流露著真誠的祝福。
小蕊朝欣然笑著問道:“這位姐姐氣質真好呀,一直都不說話,你這麼漂亮,我想你上學的時候一定是校花吧。哈,我們傢老混混有沒有追過你啊。”
這個突然的問題卻讓童瞳和欣然兩個人同時一楞,欣然玉手一抖,剛夾起一筷子粉絲又掉進鍋裡。
杜鵑趕緊解圍,伸出筷子加瞭一塊魚肉給她放進碟子裡,笑著對小蕊說:“妹妹,你也別管你們傢老混混上學時候追沒追過誰瞭,反正當年我們學校最帥的帥哥成你們傢的瞭,呵呵。”
小蕊笑道:“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們傢老混混上學的時候是什麼樣,對瞭,你們是什麼同學?初中,還高中,哈,估計不是大學吧。我們傢老混混是沒上過大學的。”
杜鵑笑道:“我跟你們傢老混混是初中,高中都是同學,欣然是高中跟我們同學。你們傢老混混上學時候嘛,哈,傻乎乎的,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下課打架,上課睡覺唄。”
“是嘛,傻乎乎的?怎麼個傻法?”
小蕊興奮問道。她當然不知道杜鵑說的傻乎乎意思是指童瞳每天坐在她身邊卻對她毫不理會,卻傻傻的天天用眼神澆灌坐在前排的欣然。
杜鵑笑道:“還是讓你們傢老混混自己給你說吧。省的他埋怨我爆他的料兒。”
這一頓晚餐就再杜鵑和小蕊兩個女人嘰嘰喳喳對話中吃完,童瞳和欣然隻是無意交匯瞭一下眼神,卻飛快的互相躲過。最無辜的是小蕊的師姐秀秀,雖然知道氣氛尷尬,但是作為配角,隻是悶頭吃飯,一言不發。
算賬的時候,三個女人都爭搶著付賬,弄得來收錢服務員不知道該接那個女人遞過來的鈔票是好。最後童瞳不耐煩的高聲說瞭句:“都別爭瞭,我來。”
三個女人才乖乖的結束瞭無謂買單爭奪戰。
要走時,欣然突然從手上取下一條精致的銀質的手鏈兒來,拉住小蕊,笑道:“小蕊,咱們第一次見面,我這個人不怎麼喜歡說話,但是我一看見你就很喜歡你,這條手鏈兒送給你,別推辭,雖然不值錢,但是很珍貴,這個東西也應該屬於你,希望你好好愛惜。”
小蕊一臉迷茫扭頭看著童瞳。
童瞳微微皺瞭下眉頭,對小蕊笑笑道:“既然人傢送你,你就收著吧。”
小蕊連忙致謝。欣然很鄭重的將那條銀質手鏈給小蕊戴在手上。
出瞭飯店,小蕊故意讓童瞳送她和秀秀回傢,欣然和杜鵑就跟他們告別。小蕊讓秀秀坐在車後座,自己坐在副駕駛座上,童瞳剛開車,她也不顧外人在場,張嘴就問:“老混混,那個叫欣然的以前是不是跟你有一腿啊?這條鏈子是不是你送她的?”
童瞳臉色一暗道:“別說的那麼難聽,什麼有一腿,沒一腿的,不想要就給我。”
小蕊並沒有惱,反而笑道:“好好好,我說錯瞭,我才不給你呢,這鏈子可是人傢心甘情願的讓——給我的,我當然要好好愛惜瞭。老混混,你真有眼光啊,她真美,我長這麼大除瞭我姐姐,還真沒有服過誰,這次我是認輸瞭,這個欣然真是太女人瞭。唉,原來你喜歡那樣的女人,那我可完蛋瞭,我這輩子也修煉不到她那樣。”
童瞳淡淡道:“你也沒必要跟她學,每個人的生長環境和生活經歷不一樣吧。”
小蕊卻突然叉開話題道:“唉——老混混,我師姐剛剛回復單身,你有沒有什麼像樣點的兄弟,給我師姐介紹一個?我這師姐也是正宗的校花呢。”
車後座的秀秀嗔怒道:“小蕊,你……你怎麼老是往我身上扯啊。我可沒招你吧。”
童瞳笑道:“哈,這還真沒有,我那幫兄弟,唉……估計秀秀一個都看不上。”
小蕊又瘋笑道:“呵呵,那你覺得我這師姐怎麼樣呢?幹脆我們姐倆都跟瞭你吧,我知道我一個人也盛不下你,省的便宜外人。”
童瞳倒是被小蕊給逗樂瞭,笑道:“哈,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就是不知道咱們秀秀願意不?”
秀秀俏臉馬上通紅啐道:“小蕊,你這個瘋丫頭,怎麼什麼都說的出口啊,真沒見過你這樣的,還有給自己男朋友介紹對象的?”
小蕊伸手擰瞭童瞳大腿一把:“哼,你個花心的老混混,剛一試試你,你就原形畢露瞭。”
童瞳表面討饒,心裡卻是暗笑,別說你師姐瞭,我下午剛吃過你親姐姐的奶,唉,真是一本糊塗賬啊,將來不知道如何收場。
到瞭秀秀傢,小蕊也要下去,說繼續跟秀秀商量商業計劃,想讓童瞳也去幫著一起出出主意。童瞳哪裡有那個心情,就推辭說還有事兒。秀秀先下車,小蕊撲到童瞳懷裡,咬著他的耳朵說瞭句:“我不管你心裡還裝著誰,也不管你有多少個女人,我隻要你愛我就夠瞭,真的。”
跟小蕊分開後,童瞳馬上去找瞭一傢酒館,要瞭一瓶二鍋頭,隨便要瞭幾個菜,獨自喝著悶酒。菜是一口沒動,酒已半瓶下肚。
剛過半個小時,童瞳就接到杜鵑打來的電話:“童瞳,你在哪兒呢?快來我傢吧,欣然說要到我傢坐坐,誰知道剛進來,就問我要酒喝,還要白酒,我沒辦法,就給她瞭,沒想到她拿白酒當水喝,不到五分鐘,就灌瞭一個半斤裝,我攔都攔不住,現在坐哪隻是流眼淚,也不說話,還拼命問我要酒喝,我都不知道怎麼辦瞭。你快來吧。”
童瞳掛瞭電話,沒有動,坐著發愣,一會從口袋裡摸出一枚硬幣,默念道:“如果我連擲三次都是國徽朝上,那我就去,否則就各走各路永不相見。”
他之所以這樣,因為他知道,如果現在他去,如果他看見欣然的眼淚,那麼他些年學會冷漠會瞬間就會被化解,他就會萬劫不復。
天意弄人,童瞳連擲三次,俱是國徽朝上……
杜鵑一開門,也是眼圈紅紅的,朝童瞳指瞭指臥室。
臥室裡傳來欣然帶著醉意夾雜著哭腔的聲音:“杜鵑……你去哪瞭……快給我拿酒來啊……放心……我沒事兒……我隻是心裡高興……真的……看見他找瞭個那麼好女孩兒……我真替他高興……給我酒嘛……我要喝……”
杜鵑聞到童瞳也是一身酒氣,幽幽道:“你們還真是一對冤傢,連習慣都是一樣的。唉……”
童瞳道:“有酒嗎?”
杜鵑趕緊找來一瓶,塞到他手裡,並且說道:“你們隨便吧,沒事兒,我們傢那位又出差瞭。”
童瞳走進臥室,見欣然頭發凌亂著蓋住她的臉,歪歪斜斜的坐在床邊的地毯上,身子無力的依靠在床上,原本雪白的臉頰已經變得殷紅,顯然已是喝瞭不少的酒。但是他比杜鵑瞭解欣然,他知道欣然酒量,一瓶白酒根本打翻不瞭她,隻是她喝的過於猛瞭點,以前他還是為瞭不輸給這個女孩兒才苦練的酒量。
他還知道這個女人如果半斤酒下去就會開始鶯聲燕語,一斤酒下去唱起歌來能迷死人,一斤半下去,那火燙的身體能迷死人。隻是這些很少有人知道,估計除瞭他自己,沒有別的男人知道,隻是現在的童瞳也不敢保證是否他的估計是否還正確。
童瞳俯下身去,用手將欣然的長發撩到她的耳後,柔聲道:“來,我陪你喝。”
欣然聽到童瞳的聲音猛的一顫,趕快睜開眼睛,用手快速的擦去眼角的淚水,極力的恢復冷靜,勉強地笑道:“你……你怎麼來瞭,我沒事兒,我高興,到杜鵑傢來喝點酒,呵呵,好久沒喝瞭,有點醉瞭,杜鵑不知道我能喝,估計嚇到她瞭,沒事兒,真的。”
童瞳笑道:“我知道你沒事兒,你的酒量我當然清楚,你是天生的海量,當初你不是還笑我的酒量差嗎?說不喝不過你的男人都不算男人嗎?”
他將手裡的酒瓶的蓋子打開伸到她眼前道:“來,再試試我的酒量吧,剛才咱們沒喝成,現在我陪你喝,我也很久沒有好好喝過白酒瞭。這酒還不錯,老規矩,咱們對瓶吹,好不好?”
“不喝瞭吧,你……你那個女朋友呢?杜鵑呢?在人傢傢裡不好吧。”
欣然沒有接酒瓶,躲著童瞳的眼神。
童瞳先對著瓶口猛灌下一大口,然後將瓶子遞到她面前:“別管別人瞭,你就是管別人管的太多瞭,所以才顧不上自己瞭。人偶爾可以自我一回,不是嗎?”
欣然慘然一笑,接過酒瓶,也是仰頭灌下一口,然後抹瞭一下嘴角道:“好,今天我誰也不管,陪你喝。”
兩人像比賽一樣,不到十分鐘,又是大半瓶酒下去,欣然咬著嘴唇癡癡的笑,說道:“瞳,這幾年你過的好嗎?”
童瞳笑道:“別那麼俗好不好,什麼過的好不好,反正沒死,瞎活唄。”
欣然一邊笑著,可是兩行眼淚卻從眼角流下:“我媽死瞭,做完手術不到兩年就死瞭。”
童瞳慘笑,又灌下一口酒:“別說瞭,我理解你,不怪你,當初我沒錢,我們傢也沒錢,我也搞不到錢,幫不瞭你。”
欣然抬手摸著他的臉,悲切地說:“我對不起你,我欠你的,這輩子也還不上瞭,當初要不你不上學,去街上混,想辦法給我籌學費,我連那個財會中專都念不瞭,可是……可是……”
“別說瞭,你不欠我的,那時候我願意。”
童瞳打斷她道:“別說過去瞭,給我唱個歌吧,好久沒有聽你唱瞭。”
“好啊,我給你唱,你想聽什麼?”
“《愛的代價》我就想聽你唱那首《愛的代價》”
欣然輕瞭輕嗓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拿起剛才和的拿支酒瓶當麥克風,開始唱: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象朵永遠不凋零的花陪我經過那風吹雨打,看世事無常,看滄桑變化那些為愛所付出的代價,是永遠都難忘的啊所有真心的癡心的話,永在我心中,雖然已沒有她現在的欣然,唱起這首歌曲,已經沒有瞭當初的青澀,沒有瞭那種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情懷,唱的輾轉起伏,將歌詞的意境詮釋得淋漓盡致,隻是腔調過分哀怨,如杜鵑滴血。
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歷苦痛掙紮等欣然唱到:“走吧,走吧,為自己的愛找一個傢。”
這句歌詞的時候再也忍不住悲戚,跌坐下來,撲到童瞳懷裡大聲抽泣道:“瞳,我再也沒有傢瞭,我唱不下去瞭,我忘詞瞭,對不起,對不起。”
童瞳沒有動,卻接著喃喃地唱道:也曾傷心流淚,也曾黯然心碎,這是愛的代價也許我偶爾還是會想她,偶爾難免會惦記著他就當她是個老朋友啊,也讓我心疼,也讓我牽掛隻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讓往事都隨風去吧所有真心的癡心的話,都在我心中,雖然已沒有她欣然摟著童瞳的脖子顫抖著吻著他的唇,抽泣著說:“瞳……想我嗎……想我嗎……”
童瞳用牙齒咬著下欣然伸過來的舌尖道:“想……每天都想……一直在想……”
這對分別已久的戀人又瘋狂的相擁在一起,舌頭和嘴唇糾纏撕咬著,像要把對方給吃下去。
“要我吧……瞳……要我吧……現在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欣然狂亂的脫著他的衣服,掀起他的T恤胡亂的吻著他的胸膛。
童瞳突然冷靜下來,用力的推開迷亂的欣然,冷冷地說:“你醉瞭,你不需要這樣,我也不想要。”
他可以為瞭生理上的欲望隨便跟一個女人上床,也可以為瞭達到某種目的輕易的跟女人茍合。但是此刻,面對自己的初戀,面對這個曾經讓他刻骨銘心的女人,童瞳卻沒有任何的生理上的沖動。
欣然幽幽地說:“你是不是嫌棄我?”
“沒有。”
童瞳灌下大一口酒。
“那是為什麼?”
童瞳站起來,苦笑道:“因為我現在要是跟你上床瞭,我就再也不會想你瞭,我就會馬上把你忘得幹幹凈凈。”
他用力拍著自己的胸口接著大聲嘶吼:“在這兒,有一個欣然,但是跟現在的你不是一個人,明白嗎?不是一個人!我現在也有錢瞭,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我不想用我的雞巴再把我心裡最後一點幹凈的地方給糟蹋瞭,你明白嗎?”
看著聲嘶力竭的童瞳,欣然的眼淚如珍珠般墜落。
“你幹嘛要回來,你不是去省城瞭嗎?幹嘛要叫住我啊,就當不認識我不就行瞭?我他媽的曬成這樣,你也能認出我嗎?我告訴,我現在不光是皮膚黑,我從裡到外都是黑的,從裡到外,從裡到外,都是黑的,都是黑的。我現在幹著比殺人放火還卑鄙的勾當。我他媽的早就不是我瞭。”
在門外聽動靜的杜鵑卻再也忍不住瞭,跑進來使勁推瞭童瞳一把,哭叫道:“你幹嘛,你憑什麼這麼罵欣然啊,欣然有多苦,你不知道嗎?她媽媽當時躺在醫院裡,做手術就可以活,不做就隻有等死,你不知道嗎?你現在牛瞭,還說幹什麼殺人放火,你早幹嘛瞭,你早怎麼不殺人放火給欣然弄錢去啊。”
杜鵑雖然嘴上這麼說,卻說著說著撲到童瞳懷裡,摟著他哭起來。
童瞳掙開杜鵑的胳膊,抬起手使勁捶瞭捶腦袋,慘笑瞭一下,對著兩個女人說:“哈,我看來酒量也不行瞭,喝多瞭,不說瞭,本來該高高興興的,我真沒用,以前沒用,現在更沒用,算瞭,我走瞭,你們聊吧。欣然,喝酒瞭,就別開車瞭,要回傢的話,打車吧。”
說完,他搖搖晃晃的轉身準備離開。
此刻,他除瞭離開還能做什麼?就算他知道欣然還愛著他,還想著他,還念著他。就算他知道欣然過著盡管衣食無憂卻毫無幸福可言的生活,就算他知道她老公呂行長是個喜歡幼齒的色魔,就算他現在有錢瞭,有能力給她幸福,可是,昨天剛剛才殺瞭一個人的他又能做什麼?
“別走,童瞳,等一下。”
一直沒有說話的欣然,此刻卻站起來,臉上露出一種難以名狀的笑容,對他說道:“我也想忘瞭你,你不是說如果要瞭我,就會忘記我嗎?我跟你一樣,我也想忘記你。”
她一邊說,一邊脫著身上的衣服,絲毫不顧及一邊的杜鵑,很快外面的黑色套裙被脫去,一副隻穿著白色內衣成熟胴體,顯露瞭出來,雖然生瞭孩子,卻依然完美,小腹依然平坦如昔,不見一點贅肉。
隻聽她幽幽道:“要我吧,這樣,我也就不會天天想著你,也不會再被這種想念折磨下去瞭。瞳……要我吧……”
童瞳手中的煙,掉在瞭地上,他顫抖的手指再也無力夾住輕巧的香煙。他走過去,抱住欣然開始狂吻……
而杜鵑擦著眼淚走出瞭臥室,輕輕關上瞭房門……
這一夜,童瞳徹底脫胎換骨,他心底那份最後的柔情也隨著體液排出。
但是,讓童瞳始料不及的是,他所修煉的雙修之術,卻在這一夜有瞭質的飛躍,之前跟其它女人他都沒有用出真情,所以很難達到那種靈肉合一境界。而雙修之術的最高境界,卻是從有情到無情。
女人是男人的世界,但是當這個世界充滿肉欲和荒涼,再也沒有純粹的真摯的情感,那麼像童瞳這種男人要麼成佛,要麼成魔。
而佛與魔也僅僅隻有一線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