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冬梅見他聽完愣在那裡半天沒反應,伸出手在他屁股一拍,道:“想什麼哪?吃瞭定身果啦?跟你說話吶。”
“哦!什麼?你說。”葉曉華回過神來隨口應道。
石冬梅白瞭他一眼說道:“你大白天魂不守舍的做夢娶媳婦吶,我說:她們這幫老娘們以為安瞭這節育環就幹不成那事瞭,你下午給她們好好說道說道。”
“幹不成啥事瞭?定要我來說道?”與石冬梅幾天的相處,曉華也隨意瞭許多,不再似先前那麼拘謹瞭。
石冬梅聽瞭呵呵一笑,道:“就是你想幹又不敢幹的事唄。”
葉曉華見她說得曖昧,明顯故意與她打岔道:“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想幹什麼瞭,你咋又知道?”
“想逗你姐玩是吧?叫你給我裝。”石冬梅舉手撲上便打,邊打邊接著說道:“你當你姐是瞎子啊?當我沒看到嗎?你見瞭我、哪回不在底下悄悄打傘啊,你還嘴硬,你不想幹!你打什麼傘啊?褲子都快撐破瞭你還裝,難道當我是下雨天?你見瞭就要撐把傘遮雨嗎?”
葉曉華也被她最後一句話給逗樂瞭,一邊舉手招架,一邊笑道:“雨天姐,撲不得瞭,再撲我又得打傘躲雨瞭”
兩人一陣打鬧,將這小小的工作室鬧得春意撩人。
下午的會議室,設在地主大院原來的谷倉,這地方原先一直用作政治學習,葉曉華每月一次在此向大傢匯報思想,所以對環境並不陌生。
隻是這次與往常匯報思想不同,匯報思想底下坐著的是大隊、村上的黨員幹部。自己站在臺上,低頭讀改造思想的自我反省總結。
這回底下坐著的是八十多個大大小小的山村媳婦,自己和石主任是坐在臺上,感覺完全是兩重天地。不過看著底下嘰嘰喳喳的女人,葉曉華心底多少還是有些犯怵。
石冬梅平時非常熱心,村裡的媳婦、大姐傢裡有什麼傢長裡短之事,都願意找她幫忙,人緣極好,她坐在臺上先拉開話匣,招呼道:“姐姐妹妹別嘀咕瞭,先聽我說幾句羅嬸,就你個騷娘們話多,我看你呀,就上下兩張嘴勤快,那張嘴都不願意閑著,呵呵。”
“就是、就是,哈哈”底下一片應賀之聲。
羅嬸還煞有其事地辯解道:“就我這樣嗎?我看她們誰都不比我閑。”
全場就葉曉華一個男人,聽她們說話肆無忌憚,他滿臉通紅,急忙尷尬地低頭掩飾。
山村的女人就是這樣,她們有她們自己的活法,跟她們說什麼思想、形勢、方向,都白搭,她們也不會真往心裡去,聽完就當大風吹過,沒用。她們心裡裝著的就飯桌、炕頭兩樁事,其他多往心裡裝一點,她們都會覺著多餘。
平時男人主導的場合,說些場面上的話,她們能不聽就盡量不聽,反正也輪不到她們說話,今日是她們自己的場合,大傢自然是誰也不會藏著掖著,當然誰也不會去講那些與她們無關的廢話。
石冬梅接著道:“今天把姐妹們召集來,要說的其實就一個意思,那就是怎樣順利地把必須落實的工作完成瞭,簡單地說,就是給你們每人在那裡面戴個金戒指,放心,耽誤不瞭你們炕上的那點破事,也不會礙著你們發騷犯賤,呵呵。”
“別鬧!先聽我講完。”見底下又開始嘰嘰喳喳,她制止道。
“和別的村比,我們村夠幸福的瞭,人傢別的村,遠的要坐拖拉機一車一車地拉去公社,做完又拉回傢,近的走十幾裡山路,還是公社的赤腳醫生來做。我們可是國傢正兒八經醫科大學培養的高材生,在村裡就幫我們把工作做瞭,所以啊,姐妹們要多配合,別身在福中不知福,知道不。”
石冬梅見底下姐妹們反應良好,接著笑道:“你們不相信我沒關系,有什麼不明白的,葉醫生就在這裡,自己問他就是瞭,一個一個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