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年,各方都很忙,為瞭迎合氣氛,我後面兩天都沒有去妹妹住的小區接衛還月出來。
父親辦事效率很快,懂老二想投的那位教授在媽媽閨蜜的人際圈內,教授人也爽快,這周末就抽出時間來和我們碰頭認識一下,父親打電話讓我通知懂老二吃飯,到時候媽媽會和我們一起去。
懂老二一改平日不羈嬉笑的性子,在飯桌上整個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話不多,略顯拘謹,這讓我一度產生懂老二是不是被奪舍的懷疑。
事情不大,多收個學生而已,兩三句話就敲定下來,然後就輪到瞭媽媽的閨蜜們對我進行全方位摸底。
大多數都是建議我繼續深造,和接手公司事務並駕齊驅,也不沖突,小部分姨覺得我隨自己心意,過得開心就好,媽媽當然也是小部分裡的一員,但我知道她其實一直想要我換道考個研繼續往上讀書。
吃過飯出來,我和懂老二先一步甩掉大人開溜,到瞭停車場,懂老二探頭向後張望一番,長出瞭口氣。
「終於完瞭,樺哥,剛我在桌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我笑瞭笑沒有說話,準備開車回傢。
「明天我把高中的兄弟幾個叫上,我們出去吃一頓?」懂老二偏頭問我。
「多久劃線?你不準備復試嗎?」
「下個月中劃線,當然得準備啊,按往年的話我們學校復試不是三月底就是四月初,這不是好久沒跟兄弟們聚過瞭嗎?一天還是不至於說耽擱。」懂老二笑嘻嘻地說道。
「行吧,我明天要多帶個人。」
「沒問題,樺哥,你想多帶幾個都成。」懂老二摸出打火機,按的咔咔響,走到停車場邊的樹下點上根煙。
前兩天工作日也就罷瞭,周末我再不去妹妹那邊一趟帶衛還月出來走走,怕是要招妹妹埋怨。
今晚的飯局不適合帶著衛還月這個完全無關的人出席,但明天我的高中好友聚會倒是挺適合,來的人和衛還月都是校友關系,在妹妹那裡也說得過去。
我坐上車等著懂老二抽完煙一起開車走,媽媽這時來瞭電話,讓我叫懂老二返回去一趟,教授有事找他,先前桌上忘說瞭。
「樺哥你先走吧,不用等我瞭,咱們明天見。」懂老二又吸瞭一口,掐滅燃到一半的煙頭扔進垃圾桶,抖瞭抖身上外套,向著飯店大門的方向小跑而去。
我開車去瞭妹妹住的小區,給妹妹買瞭橙子上樓。妹妹已經老師見過面,做瞭學習規劃,教授把妹妹拉進瞭他事務所的群裡,讓自己的學生給妹妹發瞭學習資料,由於妹妹是跨專業考研,教授還給妹妹點派瞭一個法碩學姐,方便妹妹不懂就問。
我開門進屋,妹妹在書房裡看網課並沒有註意到我來瞭,我把橙子放在飯廳餐桌上,站在走道往裡瞄瞭一眼,拐向衛還月臥室。
衛還月住的那間正對書房,臥室門大開著,長腿禦姐穿瞭條黑色厚褲襪,睜眼面朝著天花板躺著,也不知道在幹嘛。
我站在門口輕輕敲瞭兩下門框,「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好啊。」衛還月偏頭發現是我,翻到床邊坐起身下床,拿上掛一旁架上的外套,換鞋和我悄悄出瞭門。
「念念她哥,你們南方居然也有暖氣。」
「冬天哪兒都冷嘛,安個地暖不比空調舒服?」二月中下,氣溫還沒有升起來,夜裡出門比較冷,特別是今天晚上還遇到刮風。我和衛還月出瞭小區沿河岸沒走多遠,便被冷風吹的雙雙拉起瞭衣領。
剛出門沒多久,我又不好直接把衛還月帶回去扭頭走人,目光無意間掃到瞭河對岸亮燈的羊肉串招牌。
「怪冷的,過去進店吃點串?」我往河對岸一指,衛還月偏頭順著我指的方向望瞭過去。
「好啊。」
進瞭烤串店,服務員老哥拿著本子遞來菜單,我將菜單推給衛還月。
「念念她哥,你看看還要加點什麼菜,要不要喝點?」衛還月點瞭些羊肉串,羊排和牛蹄筋,把菜單遞給瞭我。
「我開車過來的,你想喝可以自己點幾瓶,我喝飲料陪你。」我完全沒有陪衛還月喝酒的想法,加瞭幾串素菜,不過人妹子心情不好,想喝點酒,借酒消愁也是人之常情。
衛還月扭頭問服務員老哥,「這邊一紮是幾瓶?」
「十二。」
「來一紮勇闖。」
衛還月一個人就著羊肉串喝瞭十瓶,還剩兩瓶不是衛還月喝不下,是妹妹聽完網課出來看見桌上的橙子,打來電話來問她去瞭哪裡。
「哥,你們要回來瞭嗎?回來的時候給我也打包幾串。」衛還月開瞭免提,把手機朝向我的方向舉著。
「差不多瞭,馬上回來。」我接過手機,對著菜單給妹妹報菜名。等服務員打包好我們外帶的烤串,開始啪啪地按著計算器算賬,衛還月拎著還剩的兩瓶酒走瞭出來。
「這兩瓶不退,我帶回去和念念喝。」
衛還月喝瞭十瓶,步子依舊很穩,禦姐心情看起來不錯,甚至邊走邊喝起瞭小歌。我問衛還月明天要不要跟我出去玩,衛還月問瞭下地方和有哪些人便答應瞭。
在路上走著走著,衛還月的話漸漸變得多起來,向我問起明天那些高中同學的近況,我簡單講瞭些概況,衛還月邊聽邊點頭誇贊,唯獨聽到懂老二初試近四百分臉上露出驚異之色。
「高中跟你經常一起玩的那個黑娃?他能考那麼高?」見衛還月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平淡的說道,「明天見面瞭,你可以去問本人嘛。」
「我不是這個意思。」衛還月連連擺手,「我隻是有點吃驚,他居然這麼厲害。」
我把一路不停叭叭的衛還月送上樓交到妹妹手裡,趁衛還月上衛生間的功夫,我抱住妹妹挪到門外的鞋櫃處狠親瞭幾口才下樓離開。
周日,我睡醒開車到妹妹那邊接衛還月,妹妹早已坐進瞭書房聽課,衛還月的房間關著門,我敲瞭幾下,沒有動靜,便叫過妹妹進屋叫衛還月起床。
「哥,還月姐起瞭,在洗澡,你坐會兒,中午你們在哪裡吃?」妹妹回到書房,坐回電腦前,按下空格鍵問道。
我報出地名,妹妹暫停視頻,抬眼想瞭兩秒,地方有點遠,來回開車要四十分鐘上下,妹妹還是選擇瞭不去,在傢裡點小區餐廳送餐上門。
中午是懂老二訂的一處私宴,來吃飯的都是熟人,我,懂老二,小胖夫妻,還有兩個和我一樣大學畢業回傢接手公司的本地高中兄弟。
「樺哥,這是不是高中臺上那個領操的?」懂老二眼尖最先認出衛還月來,雞賊的拉上我說出去加菜,剛出雅間過瞭走廊拐角便急不可耐地向我求證。
「對,我妹閨蜜。」
「已經搞到手瞭?」懂老二挑挑濃眉,嘴角浮起一絲深意的笑容。
「和男友分手瞭,過來找我妹散心,我妹今年辭職考研,沒時間陪著,就叫我帶出來玩玩。」我聳肩無奈地解釋。
「樺哥,你妹全職考,那不是手到擒來?當時高中踩兄弟幾十分的大學霸。」懂老二若有所思地點頭,「你這當哥的也不容易,還要給你妹閨蜜當保姆。」
「也不算,偶爾帶出來吃頓飯,散散步,應付一下我妹就行瞭。」
「她和前男友怎麼分的?」
懂老二正向我八卦衛還月分手的原因,拐角走廊有腳步聲傳來,我和懂老二收聲齊刷刷地看瞭過去。
「你倆壞東西躲拐角幹嘛呢?都開始上菜瞭。」來人是小胖,雅間已經開始陸續上菜,我和懂老二半天沒有回去,小胖出來尋我倆回去吃飯。
「和樺哥你一起來的是高中領操員?」
小胖也認出瞭衛還月,笑著問是不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怎麼可能。」我笑著搖頭否認。
下午我們照例去KTV唱歌,小胖的老婆已有身孕,吃過飯便開車回傢休息。大夥好久沒聚,在包廂裡放開唱瞭一下午,衛還月除瞭一開始唱過幾首,後面都安靜地坐我邊上吃果盤玩手機。
包廂裡隻有衛還月一個女生,還和我們所有人都不太熟,自然是融入不進來。
「你們都不喝酒嗎?」晚飯的時候,衛還月主動問起瞭喝不喝酒的事。
懂老二晚上還要開車去二場,對一個完全沒戲的衛還月當然是拒絕同飲,用晚上還要回去準備復試為由推掉瞭,小胖有個懷孕的老婆,笑著搖手,沒人有要陪衛還月喝酒的意思,衛還月尬笑著瞄瞭我一眼。
冷落瞭禦姐一下午,我怕衛還月回去在妹妹那方參上我一本,勉強點頭,「隻陪你喝一點啊。」
衛還月抿嘴露出微笑,然後點瞭一紮。
「還月姐你昨天不才喝瞭嗎,今天怎麼又喝?哥,你怎麼也喝瞭?」妹妹回頭看向一屁股坐進書房懶人沙發的衛還月,斜眼問我。
「今天兄弟聚會,喝瞭一點。」
妹妹扶額嘆氣,起身倒瞭兩杯水,一杯放在沙發側的獨腳小圓桌上,另一杯遞到我手裡,我還沒湊到嘴邊,妹妹便推著我去瞭客廳,「哥,你坐會兒,我幫你叫小區管傢。」
我放下紙杯,一把將站在身前撥手機的妹妹拉進懷裡。
「哥,別鬧。」妹妹輕聲說瞭句,扭瞭扭身子,但還是迎著我火熱的目光,和我接吻,然後屁股往後一縮,快速坐到我旁邊的空處。
我也沒有為難妹妹,手從後面輕輕搭上妹妹右邊側臋,目光鎖定書房門口。
小區管傢來的很快,妹妹在電梯門口和我親吻告別。
「哥,我過段時間有空再去找你,剛開始東西太多,我怕落下進度。」我捏瞭捏妹妹臉蛋,走進電梯,「學習要緊,你先忙,其他靠邊。」妹妹這一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可能像懂老二一樣今年整年都沒有聲音,也可能明天就忙過瞭悄悄摸來我住的地方。
忙過瞭開學一陣火,令登登在群裡叫嚷著周五下班吃飯,以及久違的殺上一把,慶祝新的一年。
龍抬頭這天,我上午便開車去接衛還月出來,聽妹妹講衛還月白天都不怎麼出門,我準備帶她去健身房玩玩。
衛還月昨晚又不知道喝瞭多少,一開門,滿屋子的酒氣,垃圾桶裡丟瞭兩個扁形的玻璃酒瓶。
「念念他哥,你今天不上班嗎?」衛還月邊走邊好奇地向找過來的我發問。
可能是很久沒運動,衛還月和我一起熱過身後,跟著我試瞭幾下引體,衛還月吃不消,松手跳到一邊,繞著健身房觀望一圈,衛還月最後選瞭跑步機,還開是的慢走。
「上呀,這跟我到健身房來又不沖突。」我長長吐氣,調整呼吸,衛還月像是高中被老師點醒的學生一樣似懂非懂地點頭。
在健身房練瞭一個多時辰,衛還月汗如雨下,額頭一抹,甩手便是一片水跡。
「好久沒這麼運動瞭,感覺還挺爽。」衛還月從淋浴間出來,甩著腦後的高馬尾對我笑道。
我收起手機和衛還月一起出瞭健身房,準備開車回妹妹那邊吃飯,「最近都在幹嘛?」
「睡覺,然後等念念她哥你空瞭過來找我玩。」我聽到衛還月的說辭總感覺有些怪,接著問道,「我沒空過來的時候呢?」
「也在玩呀,怎麼開心怎麼來。」衛還月唇角上揚,笑容燦爛。
我放心的點瞭點頭,看來妹妹交給我的任務起到瞭效果,再過不久,可能我就能少掉這份差事。
中午在妹妹那裡一起吃過飯,我拉上衛還月在客廳玩用PS4玩奧裡西斯神廟,衛還月第一次接觸這類協作冒險遊戲,玩起來說話的音量有點控制不住。
終於,在書房傳來關門聲過後,衛還月放下手柄偏頭看我,「念念她哥,我們聲音是不是太大瞭?」
「我可沒大聲說話,全程都是你在叫。」
衛還月不好意思的笑瞭笑,「下次再玩吧,別吵到念念上課瞭。」晚上,我把衛還月介紹給令登登,劉艷這邊認識。久違的殺並沒能給我帶來太多樂趣,可能是摸透瞭遊戲套路,每個人的談話方式都熟悉的七七八八,已經有些膩瞭。
衛還月不會說謊,一說假話視線就到處亂掃,或是嘴角憋不住笑。
剛玩到第二輪,我便接到小魔王的電話,我交牌示意眾人繼續,起身退去瞭走廊。
「智樺兄周末好呀,最近怎麼樣瞭?」
「照常在公司上班,曹總還在往山莊帶人開party嗎?」
「沒瞭,沒瞭,高叔那邊打出瞭名聲,就不用我帶客源啦,生意火爆著呢。」小魔王笑著說道。
「怎麼有閑工夫周末電話打到我這邊,難道是有什麼新項目?」我在窗邊踱步,看著路上的行人隨口瞎掰。
小魔王驚訝的噫瞭一聲,「智樺兄昨晚是夜觀星象瞭嗎?算到我這邊有新項目,也不是什麼大項目,就是一點小投資,想問問智樺兄有沒有興趣參一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