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我爱你,比永远多一天>第40章 我要她,不管她是什麼樣子

第40章 我要她,不管她是什麼樣子

  杏兒洗瞭個澡換上衣服,一服清爽的出來,頭發上還滴著水,蕭菲對著電視打遊戲,一隻手明顯不好使,被屏幕上的怪獸反咬瞭好幾口,哇哇大叫,跟個孩子似的,蕭然看到杏兒出來,站起來去洗手間拿瞭一條毛巾,幫她擦頭發,還說:“洗完頭要擦幹瞭,否則上瞭年紀會偏頭疼。”

  杏兒杵著不動,人好像呆瞭,覺得似乎之前也有人這麼做過,非常自然而然的照顧她,似乎她每一個需要都能洞察。

  蕭然站得極近,近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都清晰可聞,一陣一陣的擾亂人心,杏兒一低頭,道:“我自己來就好。”

  她去搶毛巾,蕭然與她分別拉住一頭,誰也不肯松手。

  蕭菲被怪獸“咬”死瞭,一拍大腿,突然往這邊看瞭一眼,道:“沒事,你坐著吧,我哥可會照顧人瞭,小心時候都是他幫我擦頭發,尤其夏天,擦完還幫我塗痱子粉,可涼快瞭,我現在還記得呢。”

  兄弟兩同時回憶起兒時,蕭然一笑,道:“你啊,就是個皮蛋,洗完澡不穿好衣服就往外跑,光想著挖沙子,我在後面拿著外套就追,兩隻鞋穿的不是一副,我都沒看出來,特丟人!”

  方杏兒暗自好笑,這個看起來高貴優雅的男人,也會穿錯鞋?真不可思議,還以為他永遠都是一個模范樣版呢。

  “這到是……”

  蕭菲放下遊戲搖控器,對杏兒比劃道:“那個時候吧,大院裡有一個大沙子堆,哥,好像是汪爺爺傢裝修,是嗎?我們可有的玩瞭,兌上水,搭一個沙滑梯,從上面往下滑,要不然就是做成堡壘和戰壕,用水槍打仗,記得那時候我和李慕凡戰鬥力最強,長得也最高,所以發小都禁止我們兩個一頭,要是我們一頭,他們就不玩瞭,對瞭,這裡面最弱的就是子鈺,他年紀小,瘦得像根竹竿子,我經常把他打得鉆沙子堆裡去,半天不敢出來,等我們走遠瞭,他一身的沙土回傢,像個泥猴子,還被他姥爺打屁股呢,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突然收住,有些懊惱提到子鈺,不過看杏兒似乎沒什麼反應,就又接著說,猛揭子鈺的底,“不過吧,誰也占不瞭尤子鈺的便宜,他報復心強是出瞭名的,還特會拉一幫打一派,他和李慕凡感情好,就篡奪他跟我對著幹,大冬天給我們傢門口潑涼水,狠不狠啊,我跑得快,腳底一滑就摔一個屁股墩,可真疼啊,然後他們就跑出來嘲笑我,真奸到傢瞭、壞的流膿水兒!”

  他說到最後有點咬牙切齒,苦大愁深的味道。

  杏兒一笑,原來尤子鈺也幹過這麼幼稚的事情,他現在可深沈多瞭,但是做事情的後果卻更嚴重。

  “你的頭發可真柔軟……”

  蕭然有意無意的碰瞭一下她耳朵後面的肌膚,杏兒緩過神來才覺得不妥,死活把毛巾搶過來,訕訕的道:“還是我自己來吧,謝謝!”

  他也不強迫,在她對面坐下來,灼人的眼光烤著她的神經,讓她想找條地縫鉆進入,蕭菲一邊看著,心裡暗暗發笑,原來溫吞如白開水的哥哥,也可以這讓惑亂人心,贊一聲孺子可教,方杏兒,早晚是他們兄弟倆個的。

  呆著也是呆著,蕭菲提議玩撲克牌打發時間,杏兒因為要和學生打成一片,基本上棋牌類遊戲的規則都瞭解,但水平就是個半調子,三個人一研究,打鬥地主,因為趣味性強。

  “鬥地主,好啊,我和杏兒一頭。”

  蕭菲其實根本不懂,還分幫立派呢,挽著她的胳膊拉籠關系,杏兒瞪他一眼,道:“你小心你的點滴吧,鬥地主指不定誰和誰一頭呢,得看牌,懂嗎?”

  蕭菲迷惑,蕭然解釋道:“鬥地主得叫牌,如果有兩個王,或是四個2,必須得叫地主,然後另外兩個人聯合起來鬥地主。”

  “不能我和杏兒一頭嘛?”

  方杏兒撇嘴,“誰和你一頭,都不懂規則。”

  蕭然道:“好瞭好瞭,先試打一把,菲菲很聰明的,一學就會。”

  “聽到瞭吧?”

  蕭菲得意的一抬下巴,他的眼珠顏色在此時的光線下看起來呈現一種淺棕色,很晶瑩,就像奸滑的小貓咪。

  蕭然開始發牌,方杏兒第一手牌就不錯,三個A二個2,還有四個7,她看瞭看對面的蕭然,和旁邊的蕭菲,兩個人都沒有要叫牌的意思,就笑著說,“那我試一把嘍!”

  她剛要去摸底牌,蕭然握住她的手說:“等等!”

  杏兒的心一跳,他的手暖呼呼的,幹燥又寬大。

  他好像忘瞭松手似的,直到杏兒掙紮才移開,眼睛盯著蕭菲說,“你是不是拿著大小王呢?”

  蕭菲瞪大眼睛,叫道:“打牌還有問的?你幹脆明著打得瞭,切!”

  蕭然鼻子差點氣歪,去搶他手裡的牌,道:“你賴不賴?啊?不是和你說瞭嘛,有大小王必須當地主?”

  蕭菲哪有這種覺悟?手裡抓著牌不肯給,還往杏兒身後湊,給自己找擋箭牌,蕭然隔著她打他一下,胳膊不小心碰到杏兒,連忙收手,還然後很自然的幫她揉一揉。

  “沒事,不疼。”

  方杏兒躲著他的手,夾在兄弟倆個中間左右為難,沒成想打把牌還能鬧起來。

  蕭菲頭枕在杏兒肩膀上嚷嚷,“杏兒愛當地主讓她當好瞭,你個農民管什麼嫌事。”

  “我得把你這個披著農民外衣的地主揪出來批鬥!”

  蕭菲一摟方杏兒,道:“這一把由我傢的小地主婆出面鎮壓農民起義。”

  說完在她臉上香一下,杏兒迅速的一捂臉,怒瞪他。

  “好瞭好瞭,你要是真不想當地主,就把兩個王獻出來,反正放在你手裡也窩囊。”

  “憑什麼?就不給!”

  蕭菲湊在杏兒耳邊吹氣道:“當地主有好處沒有?可以吻地主婆嘛?”

  杏兒氣結,對蕭然道:“他愛玩不玩,咱們兩個敲三傢吧。”

  “就是,咱們不跟賴皮鬼玩。”

  蕭然去拿另一副牌,嘩啦嘩啦的洗起來,“切!還以為缺你玩不成啦?”

  “嘿!你們兩個!”

  蕭菲傻眼瞭。

  方杏兒和蕭然迅速碼好瞭六疊牌,每人執三把,蕭然紳士的一擺手,“女士先請。”

  杏兒道:“還是黑桃3先出吧。”

  “一張3……”

  “行瞭行瞭,你們兩個贏瞭,我當地主還不行嘛。”

  蕭菲上來給他們都攪和瞭,低聲嘟囔道:“還有強迫人當地主的。”

  蕭然到也從善如流,對杏兒點個頭道:“小孩子,許他悔一把,出吧。”

  蕭菲拿起底牌,“哼,新手也保叫你們不能小看。”

  他拿著牌,笑得像隻狐貍,出牌:“四四五五六六。”

  “行啊!牌不錯啊。”

  蕭然道:“我管不起。”

  “那當然……”

  蕭菲得意的,就差點把尾巴翹起來給他們看瞭,又道:“就不知道‘七’都哪裡去瞭,我還有一對八呢。”

  說完,他下巴點向杏兒,問:“你要不要?”

  杏兒一笑,道:“成,再讓你出一把。”

  “切!”

  蕭菲考慮一會他手上的牌,決定先打一對‘八’,蕭然順手墊瞭一對‘十’,杏兒馬上封上一對‘老K’。

  蕭菲有點做難,他還有一對‘Q’,沒想到沒墊出去,嘟囔道:“怎麼那麼大,我才出一對八,你們至於嘛。”

  “快點出,別那麼多說詞,要不出就讓杏兒出瞭啊。”

  “嘿!我出,我出!”

  蕭菲搶著打出一對‘二’,得意道:“你們管吧,隨便管。”

  明擺著大小王在他手裡呢,那神氣的,特臭屁,蕭然不以為然,撇撇嘴,抽出四個‘三’,道:“炸瞭!”

  杏兒掩著小嘴笑,看蕭菲臉都氣綠瞭,直嚷嚷,道:“哥,你可太過份瞭,第二輪就扔炸彈,我是你親弟弟!還有沒有點骨肉情啊?”

  “你現在是‘地主’!”

  蕭然一副親兄弟明算賬的表情,那根修長如藝術傢的手指頭點著牌道:“你那對王呢,出是不出啊?”

  “我不出,留著鎮壓農民起義呢。”

  蕭菲把牌整理好,扣放在身前,道:“再讓你們出一把,哼!我雙王在手,還能叫你們反瞭天?”

  “一個五。”

  蕭然看看牌,開始打單擊,他想誘使蕭菲把兩個‘王’拆瞭。

  杏兒自然會意,直接頂上一個‘二’,不讓他墊單牌。

  蕭菲看他們挺有默契,滴水不露的頂他,氣不打一處來,道:“成啊,農民夫婦挺心有靈犀啊。”

  “嘿!別胡說八道!”

  杏兒打他的頭一下,蕭然眼神一暗,那裡面有快得讓人抓不住的失落。

  正在這時,有診臺的護士查房,一看病床上攤著撲克牌,蕭菲打著點滴還出牌呢,這還瞭得,要讓蕭部長撞見,她就大事不好瞭,趕緊出聲管理,道:“醫院裡禁止打牌,趕緊收一下。”

  “哎!別動,我這兒馬上就贏瞭!”

  蕭菲攔著不讓動。

  蕭然不忍心為難護士,人傢沒看見也就算瞭,現在既然都管瞭,沒人聽就有點沒禮貌,道:“你贏什麼贏?我還有四個‘九’留著炸你呢。”

  杏兒小嘴兒一抿,眼瞳亮晶晶的,一攤牌,道:“我還有四個七。”

  蕭菲哇哩哇啦的叫,“真夠狠的啊,這麼多‘炸彈’等著我呢,我說怎麼沒有‘七’呢,原來都讓你抓齊瞭,不玩瞭,這‘地主’可沒法當瞭,重型武器都在‘農民’手裡呢。”

  護士把撲克沒收瞭,一會蕭菲的午飯來瞭,又是青瓜白粥,他臉都垮瞭,道:“娘啊,天天吃這個,讓不讓人活瞭,吃的我臉都是綠的,哥!我是病人,需要進補。”

  “粥可是雞湯熬制的,還不夠補的?”

  蕭然好脾氣的拿出小碗,用勺子攪動一下,遞給他:“暫時吃這個,等愈合好瞭你要什麼都行。”

  “算瞭!”

  蕭菲不開心,嘴撅的比天還高,一看方杏兒老神在在的呆著,一轉眼珠,道:“杏兒喂我吧,沒有好吃的,有美女服務也將就瞭。”

  杏兒隻好挪動屁股過來喂他。

  吃過飯,蕭菲就犯困瞭,他的病還沒有好,體力比不上平時,蕭然給他拉上被子,帶著杏兒到樓道裡的僻靜處說話。

  兩人站在靠窗口的位置,蕭然看她穿得單薄,就把外套給她披,杏兒推拒,眨眨眼睫,說:“不冷。”

  蕭然反對,“怎麼會不冷,這裡有點透風,你才洗瞭澡,頭發沒幹透呢。”

  “沒事,吹點風清醒。”

  她笑一下,眼睫向下垂,不敢接受他的好意,事實上,她的麻煩已經夠多瞭。

  蕭然想起弟弟的話來,不由分說給她套上,帶著他體溫的衣服一上身,杏兒明顯的一個遲疑,她沒有拽下來,因為怕他沒面子,這點就像蕭菲說的一樣,她溫柔的就像水滴,你要拿一個模子,才能把她圈成你想要的模樣,否則,她就會從你眼前流走,毫不留戀。

  他站得很近,杏兒不自然的往後退,兩步就退到墻邊,再也沒有路,蕭然又壓過來,一手撐住墻壁,把她困在其中,這個近到隻有五公分的距離,讓她無所適從,一陣心慌。

  “杏兒。”

  “啊?”

  “你不喜歡我?”

  “沒……沒有……”

  杏兒拿手掌支開他,以保持安全,蕭然握著她的小手,一根根白的像小水蔥似的,憐愛的湊到嘴邊一吻,道:“原來不是好好的嘛,怎麼現在要躲我?嗯?”

  他的聲音低沈的像在給她下咒語。

  杏兒抬起眼,面帶難色,結結巴巴的回道:“蕭然……嗯……我們根本……不可能的。”

  蕭然撥開她的頭發,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指出問題,“杏兒,你不用擔心我爺爺,真的。”

  “不是,真不是。”

  杏兒馬上否定,“我並不是擔心他。”

  “那……是那些小孩子?比如,子鈺?”

  他又追問,“你覺得他適合你?”

  “不!”

  杏兒更是快速否認,聲音還提高瞭幾個分貝,人一縮,從他的胳膊底下鉆出去,“和他沒有關系。”

  蕭然不肯放手,跟過來抵住她的身子,現在,兩人零距離,他貼著她,她也被迫挨著他,心臟仿佛在一起跳動同一個節奏。

  “那為什麼?嗯?”

  他的頭低下來,低著她的額,尋著她顫抖的唇,道:“除非你有足夠充份的理由。”

  “不要!”

  杏兒頭一偏,他的吻落在她耳根,“你別逼我。”

  “不逼不行!”

  蕭然仍然堅持,他兩隻手指拈住她下巴扳過來,嘴唇又壓過來,道:“不逼你,你永遠也看不到我。”

  “蕭然……我……我隻是個糟透瞭的女人,和你不合適!”

  她被迫面對他的低氣壓一樣的進攻,緊張的看著他正不斷貼近的、形狀美好的嘴唇。

  “借口!”

  他又輕又短的吐出兩個字,人就壓上來,像一片陰影覆蓋瞭她,嘴唇貼住,又熱又粘,舌頭一掃她唇瓣,伸進去攪動,吸吮著她的甜蜜,杏兒“嗚嗚嗚”的叫著,反抗無效。

  蕭然抱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後腦,加深這個吻,杏兒揪著他胸前的衣服,不知道是要推開還是要拉近。

  兩人正忘我的吻著,突然一個憤怒的聲音不期而至,道:“蕭然!”

  他驚愕的回頭,看到已經行至兩米近的、銀發蒼蒼的奶奶,回道:“您怎麼來瞭?”

  “你怎麼還跟這個女人在一起,我說什麼都當耳邊風啦?”

  蕭奶奶用拐杖一點地,氣得發抖,對杏兒罵道:“方杏兒,你帶累瞭方傢也就算瞭,可別再打蕭然的主意,我們蕭傢可供養不起你這麼品德敗壞的女人。”

  杏兒的俏臉立時是慘白一片──現實就像一把利剪,把她短暫的平靜剪碎。

  蕭然抱住她發顫的身軀,它正一點一滴的失去溫度,還管他怎樣暖著都無濟於事。

  蕭奶奶一看蕭然的態度,分明是鬼迷心竅,更生氣,氣自己的大孫子給方杏兒美色蒙蔽瞭,一根手指指著她鼻子,“你,馬上給我滾!”

  方杏兒一捂嘴,眼淚霹靂巴拉的往地上掉,撥著蕭然的手指,掰開幾根他就合上幾根,怎麼都弄不掉,哭著求道:“你讓我走吧,讓我走吧……嗚嗚嗚……”

  蕭然就是不放手,死死的箍住她。

  “別攔著她,讓她走,出去就被吐沫腥子淹死,多出名啊,和學生搞一個床上去瞭,你也不嫌寒磣,不怕人戳脊梁骨,知道要臉嘛?”

  “蕭然!你放開,你放開!”

  杏兒情緒激動,指甲把他的肉都撓出瞭血道子。

  “杏兒!”

  蕭然幫她擦眼淚,道:“我不讓你走,要走也是我和你一起。”

  “蕭然!你說什麼瘋話!”

  蕭奶奶震驚,一拐杖打過來,蕭然忙著保護杏兒,後背結結實實的給打中,好在老人傢力氣不太大。

  “奶奶,對不起!”

  蕭然給奶奶鞠瞭一躬,摟著杏兒往電梯門走,擲地有聲的說道:“我就喜歡她,不管她是什麼樣子。”

  “混賬!”

  蕭奶奶把拐棍扔過來,蕭然早走瞭,沒打著,就隻落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回蕩在空曠的走廊裡。

  “豬油蒙瞭心!早晚有你後悔那天!”

  電梯門合上的那剎,蕭奶奶聲音飄進來。

  蕭然沒空關心,隻忙著安慰杏兒,她的鼻頭都是紅紅的,眼淚就像斷瞭線的珠子,好不淒慘的小樣子。

  “杏兒,別哭瞭,沒事的,會過去的,記得有我和你在一起。”

  方杏兒泣不成聲,哭倒在蕭然懷裡,鼻涕眼淚都抹在他衣服上,他緊緊抱著她,防止她身體下滑,好不容易把她弄到車裡,拍撫著她的頭道:“乖,以後我們不在這裡住瞭,和我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好嗎?”

  他輕輕問著,許諾帶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

  杏兒搖頭,一臉的淚,嗚咽道:“沒有的……根本沒有那種地方……”

  “有的,有的,隻要找就會有的。”

  他吻著她的嘴唇,胳膊把她摟緊,好像要把源源不斷的力量傳遞給她,要她堅強。

  “走吧,跟我回傢。”

  他果斷的發動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