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傢。
秦淮茹用背簍背著六十斤玉米面,懷裡抱著一罐豬油,回到傢裡。
卸下東西後,她扒開簾往裡瞅瞭瞅,聽到賈張氏輕輕打著鼾。
“她是真不在乎,還是在憋什麼壞心思?”秦淮茹心忖道。
正思量中,賈張氏的鼾聲戛然而止,隻聽她悠悠說道:
“不睡瞭嗎?去瞭這麼久,怕我找你麻煩?”
“睡吧,你是寡婦,我也是寡婦,我知道當寡婦的難處,還會苛責你不成?”
“隻要你不起離開賈傢的心思,踏踏實實撫養棒梗他們長大,一切都好說。”
“不過就一點,我三令五申提醒你,隻許他一人,別的不準。”
“我賈傢的名聲必須要有,棒梗他們也要清清白白,這個你一定遵守。”
秦淮茹心裡一松,聽她說的這麼明白,應該不會搞什麼幺蛾子。
正要說話,就見賈張氏爬起來,滿臉疑惑道:
“你這動作夠快的啊,那小子不是很擰得清嗎?你這就勾搭上瞭?”
她倒沒想要責怪秦淮茹,她還巴不得媳婦兒巴結上羅松呢!
這樣的話,以後自傢有這靠山,日子要好過不少。
秦淮茹幽怨道:“什麼勾搭啊?我長得也不醜吧?”
“他一個年輕小夥子,火氣旺盛,我又是送上門去的,他幹嘛往外推?”
賈張氏嘆瞭口氣,小聲滴咕道:“也是,就世上就沒有不偷腥的貓。”
“他羅松作風再硬,也是男人,碰到你這樣風騷的女人,肯定忍不住。”
“不過你要註意些肚子,其他的我懶得管。”
她也明白,秦淮茹在院兒裡的姿色是一等一的嫵媚妖嬈。
有道是女追男,隔層紗。
秦淮茹送上門去,除非羅松身體不行,要不然怎麼把持的住?
“我以前還真沒想到這點,隻是印象中他作風正派。”賈張氏道。
秦淮茹回到灶臺洗臉,沒聽清楚,疑惑道:“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既然做瞭就做瞭,趕緊洗洗睡吧!”賈張氏回道,然後睡下。
秦淮茹見她沒再尋根究底,暗道她果然沒是說說,而是真這麼想的。
於是放下擔憂,今後生活工作兩不誤,她的日子就滋潤瞭。
在外當好寡婦,在內孝敬婆婆,撫養孩子,暗地裡再伺候羅松。
這樣的生活,看似清苦,但對她來說,絕對豐富多彩。
倒瞭盆水,仔仔細細洗瞭後,又換瞭條褲衩,秦淮茹回到炕上躺下。
又聽賈張氏問:“糧食看過沒有?真的是玉米面?不是棒子面?”
“看過瞭,是真的玉米面,細膩金黃,成色非常好。”秦淮茹小聲回道。
“還有那兩斤豬油,溫潤油亮,油香油氣的,一看就是好豬油。”
“放心吧,小松既然答應幫忙,肯定不會湖弄咱們的。”
賈張氏滿意的笑瞭笑,說:“那就好,聽你這麼一說,我現在就餓得慌。”
“玉米面好啊,不管是做饅頭,還是做松餅、發糕、野菜團子,都好吃。”
這剛和羅松搭上關系,好處就來瞭,賈張氏覺得秦淮茹確實能幹。
“那不行,這麼晚起來煮吃的,也不怕別人懷疑?”秦淮茹搖頭道。
“玉米面和豬油,都要藏著吃,而且你還要……”
“還要什麼?”賈張氏疑惑道。
秦淮茹沉吟片刻,說:“你今後還要有事兒沒事兒,去跟院兒裡人哭窮。等我工作後,你就說棒梗飯量大,我懷瞭孩子上班飯量也大。傢裡的定量不夠,粗糧吃不飽,又沒油水,日子難過。”
“總之,不能再像東旭在的時候惹人嫌棄咱們瞭,要讓大傢都可憐咱們。”
“這……”賈張氏想瞭想,覺得秦淮茹說的對,卻又皺眉道:
“哭窮啊,我哭不來,我就會撒潑打滾兒,呃,還會罵人。”
“還是你哭窮吧,反正以前你經常在外邊兒裝的可憐兮兮的……”
她又不傻,以前秦淮茹在院兒裡忙裡忙外,引人同情,她都看在眼裡。
之所以她沒阻止,就是知道賈傢的名聲不好。
有個秦淮茹裝可憐,能和院兒裡人說的上話,總不至於賈傢被完全孤立。
別看賈張氏表面上不講理,實際上精明著呢!
要不然怎麼會在四合院兒橫行霸道這麼多年,還能屹立不倒?
作為一個老寡婦,潑辣隻是偽裝,為的是讓人不敢小看,覺得好欺負。
實際上她也是看人下菜,欺軟怕硬。
真沒頭沒腦的橫沖直撞,早被人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瞭。
秦淮茹輕嘆瞭聲說:“我有什麼好裝的,本來就可憐。”
“我死瞭男人,上有婆婆,下有孩子需要撫養,還要掙錢養傢。”
“我一個婦道人傢,身上壓著這麼重的擔子,就很可憐。”
賈張氏暗道佩服,她這媳婦兒天生就會裝。
那雙噙淚欲滴的雙眼,輕輕那麼一勾,小嘴兒微微一癟,就跟哭似的。
反正讓她裝,她是裝不來的。
正要說話,就見秦淮茹刷地起身,下瞭炕去。
“你又起來幹嘛?不睡瞭啊?”賈張氏疑惑道。
黑夜中,秦淮茹臉色發燙。
剛才她洗瞭幾遍,沒想到還有,倒不好開口明說。
賈張氏皺著眉頭,奇怪秦淮茹到底起去做什麼。
不肖片刻,就聽到澆水的聲音,不由恍然大悟。
她老臉一紅,輕啐一口,暗道秦淮茹不要臉。
卻沒多說什麼,裝作湖塗。
……
清晨,天微微亮。
羅松和何雨水都相繼續起來瞭。
兩人都有手表,昨晚就約好瞭時間,要早些出發。
今天星期天。
明天何雨水還要去上課,所以今兒下午她就要趕回來。
羅松提前準備瞭兩大袋米面,其中一袋綁在自己車上。
另一袋綁在何雨水的車上。
蔬菜倒不用帶,眼下雖然入秋,但在鄉下依舊還有蔬菜吃。
“這麼重的東西,你能拉得走嗎?”羅松笑問道。
何雨水皺瞭皺鼻子,說道:“你也太小看我瞭吧!”
“別說才一袋糧食,就算再裝一袋,我照樣能拉走!”
羅松點頭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出發,不再耽擱瞭!”
“對瞭,你跟我去鄉下玩,跟你哥說瞭嗎?”
何雨水笑嘻嘻道:“我隻說今兒出去玩,沒說要去鄉下。”
“放心好瞭,隻要我下午及時趕回來就成,他平時不大關心我。”
“雨水出去玩兒瞭?”
房間中,陳雪英假裝投入,臉上現出各種表情包,配合何雨柱折騰。
“嗯,聽動靜她這會兒是出去瞭。”何雨柱埋頭苦幹道。
不一會兒,他動作一滯,緩瞭片刻,從陳雪英身上翻瞭下來,平躺著休息。
陳雪英暗暗癟嘴,起身打理清潔,猶豫一下,擔憂道:
“我有些擔心,我表哥出事瞭,我表嫂肯定會過來鬧。”
“呵呵,現在知道擔心瞭?昨天的事不就是你惹出來的?”何雨柱冷笑道。
陳雪英幽怨道:“你不把雞提到賈傢,我能撒潑發火?”
“先不說這個,要是我表嫂過來鬧,怎麼辦?”
何雨柱沉吟道:“鬧就鬧吧,惹急瞭把她送到街道去!”
“這事兒沒什麼好怕的,專案組辦的鐵案,她有本是去找他們鬧啊!”
陳雪英抿著嘴道:“反正她若來院兒裡鬧,你要幫忙擋著。”
“我跟她是親戚,到底有些拉不下來臉。”
何雨柱聞言大笑,說道:“你昨天……”
話沒說完,他又停住瞭。
昨天陳雪英甩開夏友軍不認賬,說到底還是為瞭他。
他何雨柱再沒心沒肺,也不能拿這事兒來說笑。
要不然就太沒良心瞭。
見陳雪英就要哭瞭,何雨柱連忙道:
“行吧,不管誰來鬧,我都會幫你攔著!”
“唉,你表嫂要是早些來就好瞭,羅松在院兒裡。”
陳雪英道:“不能凡事都麻煩羅松。”
“別說你跟他沒多大關系,就算是鐵哥兒,人情也有用盡的時候。”
“這些傢長裡短的事,我們能自己處理,就自己處理。”
“羅松的關系,要用在關鍵時刻,比如調你回食堂工作。”
“再比如我們身上的處分,以後也需要他幫忙拿掉,要不然就無法升級。”
何雨柱聞言,覺得陳雪英提醒的對。
最近半年來,他受瞭許多苦難,身上的桀驁之氣被磨掉大半。
如今認為羅松可以當靠山,就什麼事兒都想找他幫忙。
這種想法很懦弱,他何雨柱以前可是從不求人的。
“你說的對,求人不如求己,一些小事兒我們該自己處理。”何雨柱頷首道。
說著,他冷冰冰的看向陳雪英,咬牙切齒道:“可我還是恨你!”
陳雪英噎住瞭,一把將手中的搞衛生的毛巾扔到他的臉上,勃然大怒道:
“別不知好歹,給臉不要臉,傻柱,我給瞭你機會,希望你要懂得珍惜。”
“下次,下次,沒有下次瞭,下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信你試試!”
何雨柱看到她臉上那瘋狂之色,暗罵一聲瘋子,卻不敢再嘴硬。
因為昨天他已經見識過陳雪英的狠毒瞭!
雖然陳雪英一直說害他的事,是夏友軍一手操作的,但他卻不完全相信。
昨天沒有陳雪英的招呼,就引不來夏友軍。
無論結果如何,昨天他何雨柱的的確確被要按在地上摩擦瞭。
這會想起來,他仍然心有餘季,不想再經歷一次。
陳雪英見他臉色發青,沉默不語,眼神中卻流露著怨毒和忌憚之色。
她不由的有些後悔,當初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多逍遙自在啊!
當然瞭,這也隻能想想。
隨著孩子漸漸長大懂事,許多事情就不得不面對。
她雖然還可以做生意,但必須要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傢。
孩子們讀書成長,考大學,今後結婚等等。
有一個名義上的父親,不管是名聲上,還是實際生活上,都有不少的幫助。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媒婆一來說媒。
在瞭解瞭何雨柱的條件好,就火急火燎嫁給他的。
實在是她等得起,孩子們等不起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