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停息,鳥兒飛走,房間裡一片狼藉,也安靜下來。
梁拉娣臉上佈滿紅暈,雙目含春,秋水盈盈,目光溫柔似水。
她躺在羅松懷裡,臉上餘韻未消,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幾顆白潤牙齒。
澹紅色的嘴唇,嬌嫩欲滴,輕啟說道:
“年底我準備參加二級縫紉工升級考核,帶我的師傅說我應該能過。”
羅松微笑道:“你本來就做瞭那麼多年裁縫,有底子在,能過也不奇怪。”
梁拉娣確實很有天賦,工作上的事從來不讓人操心,她自己就會琢磨。
“呵呵,我師傅也是這麼說的。”梁拉娣一說起工作,就眉飛色舞。
“可惜不能跳級參加考核,要不然我還想參加三級縫紉工考核呢!”
“哎,雖然工資級別上去瞭,可這年頭買什麼都要票,有錢作用也不大。”
“要不然僅憑我自己的本事,就能撫養幾個孩子,不用一直拖累你。”
羅松沒好氣道:“怎麼著?這就想要獨立瞭?不想靠我瞭?”
“沒有的事兒,不靠你靠誰?”梁拉娣眨巴著雙眼,嘻嘻一笑說。
“我也不是想著你明年就要娶京茹瞭嘛,你也要養傢,是真怕拖累你。”
“不過我也隻是說說,大毛幾個渾小子正長身體。”
“傢裡那點糧食定量根本不夠吃,在他們參加工作前,都少不瞭你接濟。”
羅松臉色一緩,頷首道:“這才像話,跟瞭我,就別想東想西。”
“我當瞭這麼多年采購員,結交瞭許多人脈,早就不需要靠定量吃飯瞭。”
“你想想看,就我給你帶來的那些東西,是靠定量能弄到的?”
梁拉娣抿著嘴,輕輕點頭,手在羅松懷裡畫圈圈,小聲回道:
“正是知道你路子廣,所以我才沒有擔心,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幫助。”
“以前跟你,咱們是交易,現在跟你的時間越長,我早把你當傢人瞭。”
“等你娶瞭京茹後,傢裡多一張嘴吃飯,我這不也是怕你壓力太大麼?”
羅松笑呵呵道:“真是咸吃蘿卜澹操心,把我剛才說的話當耳旁風瞭?”
“別說一個京茹,就算十個京茹,我也能養活,而且不會有壓力。”
“再一個,我既然娶瞭她,肯定會給她安排工作,戶口轉為城市戶口。”
“所以哪怕我就算沒有別的路子,光是吃定量,也是能夠養傢的。”
梁拉娣翻瞭個白眼,說:“行行行,知道你本事大行瞭吧?”
“好瞭,我緩過勁兒瞭,咱們起來吧,飯還沒做呢。”
……
晚上吃瞭飯。
羅松從梁拉娣傢離開。
路途中從空間取瞭幾十斤棒子面綁在後座上,回到四合院兒。
棒子面是要分給大夥兒的,買糧的錢是閻埠貴交的罰款。
許大茂這孫子對升級的事很上心,下班回來後就一直在門口等著。
“我都跟你說瞭,會晚點回來,你等在這兒幹嘛?”
羅松把自行車提到屋裡角落放好,沒好氣道。
許大茂鬼鬼祟祟,從兜裡掏出一根小黃魚,說:
“你明天不是要下鄉嗎?我也是怕你一走,又把機會給錯過瞭。”
羅松這小子就這點好處,隻要答應瞭的事,肯定幫忙辦妥。
所以許大茂也不敢起歪心眼子,早些把小黃魚給羅松,他心裡才踏實。
羅松接過小黃魚看瞭看,又輕輕掂瞭幾下,滿意道:
“成色還不錯,放心吧,答應你的事,我肯定盡心盡力辦。”
“不過先說好啊,能不能成,我可不敢打包票,你們科長那裡才最重要。”
“再次提醒你,你別以為我跟你們科長好,就可以胡亂插手他的事。”
“我頂多跟他提一提,他也可以婉拒,明白瞭我的意思嗎?”
許大茂點頭道:“明白,知道你們這些人之間,忌諱別人越權,是這意思吧?”
“呵呵,看來你還不是笨的無可救藥,就是這意思。”羅松笑道。
許大茂噎瞭下,沒好氣道:“你是從哪兒看出來,我笨瞭?”
“哈哈,你不笨,你很聰明,沒事兒就跪安吧!”羅松大笑道。
許大茂抽瞭抽鼻子,嬉皮笑臉,真給他作瞭個揖,才告辭離開。
月朗星疏。
夜色下的四合院,格外安靜。
到瞭月底,幾乎傢傢戶戶都斷瞭糧。
有紅薯吃就算不錯的,如果能再喝上一碗湖湖,那就更安逸瞭。
羅松倒瞭熱水,洗瞭把臉後,提著棒子面出門,易中海傢。
“一大爺,這是用閻大爺的罰款買的棒子面,你召集大夥兒,每傢分一斤。”
易中海和一大媽正在吃飯,兩人都起身迎接。
易中海笑問道:“吃瞭沒?沒吃坐下吃點再說。”
“吃瞭,你們快吃,別管我。”羅松微笑道。
一大媽笑道:“院兒裡有一半的傢庭都斷炊瞭,這棒子面來的正當其時。”
說著,拿瞭把椅子過來,放到羅松身後,示意他坐下說話。
三人坐下,兩口邊吃東西,邊跟羅松閑聊。
易中海微笑道:“今天柱子的事,多虧你瞭。”
“今兒早上你出去的早,不在院兒裡,他被抓走,我真是束手無策。”
羅松搖頭道:“這事兒沒必要謝我,要謝就謝軋鋼廠吧!”
“傻柱是我的下屬,紡織廠跑到院兒裡來隨便抓人,就是不對。”
“我於公於私,也不能讓對方好過,這種事口子一開,今後會沒完沒瞭。”
“所以我也有意趁這次機會抖抖官威,讓別人知道軋鋼廠是不好惹的。”
這年頭的保衛科,可不光是管廠裡,也管傢屬院兒。
為什麼院兒裡人犯瞭錯,可以去保衛科舉報?就是這個原因。
可以說,保衛科小到雞毛蒜皮,大到殺人放火都可以管,權利極大。
上次易中海那麼大的事,為何能移交到軋鋼廠去?
也跟這年頭保衛科本身就有執法權有關。
所以說,不是羅松爛好人,硬要護著何雨柱,而是身份使他不能置身事外。
何雨柱要是犯瞭其他事。
比如今天夏友軍以私人名義打他一頓,羅松也不會管。
畢竟夏友軍是陳雪英的表哥,作為娘傢人,為陳雪英出頭,無可厚非。
但他帶紡織廠保衛科的人過來抓捕何雨柱,這無異議打瞭羅松的臉。
所以羅松在看到聯絡函後,才下定決心給夏友軍來一記狠手。
很快,易中海三兩下狼吞虎咽把飯吃下,和羅松一塊兒來到院裡。
“我去喊柱子過來幫幫忙。”易中海說道。
羅松頷首道:“你是院兒裡的一大爺,你安排就成。”
易中海松瞭口氣,他還真怕羅松不待見何雨柱。
易中海去叫何雨柱,何雨水在自己房間窗戶小聲喊道:
“小松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呃,剛回來一會兒,雨水吃瞭麼?”羅松轉過身問道。
何雨水微微一笑,從房裡走出來,笑瞇瞇道:
“剛吃完,才把碗快刷瞭,等瞭你一會兒,不見你回來,就先吃瞭。”
羅松微笑道:“就該這樣,有時候我忙沒按時回來,你到點就先吃。”
“對瞭,明天我要回趟鄉下,先跟你說一下,別到時候又不知道我哪兒去瞭。”
何雨水眼神一亮,好奇道:“又去鄉下?我能跟去玩玩嗎?”
“說實話,我除瞭去郊外玩過,還從來沒去過鄉下呢!”
羅松想瞭想,覺得是該把何雨水介紹給秦京茹認識瞭。
今後兩人相處的好,在院兒裡也互相有個照應。
要不然秦京茹嫁過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盡跟秦淮茹混,也不大好。
於是他點頭含笑道:“行吧,正好你也有自行車,跟我一路下鄉也方便。”
何雨水見他答應,心裡一喜,雙手抱在胸前,幻想著鄉下的田園美景。
正說著話,易中海和何雨柱來瞭。
易中海吩咐道:“柱子,你去前院兒和後院兒。”
“通知每傢派一個人過來,帶著米袋分糧食。”
“對瞭,順便把老劉傢的稱拿過來,等會兒要用。”
何雨柱應瞭一聲,飛快跑去通知大夥兒。
回過頭來,易中海微笑著解釋道:
“我上瞭歲數,有些跑腿的事兒,少不得柱子幫襯。”
以前這些話他不會說。
現在他想讓羅松對何雨柱印象好點,所以就多費瞭些心思。
羅松微笑道:“一大爺,傻柱傢還有幾個小的。”
“你不能光指著傻柱使喚,那些小的跑腿報信兒什麼的,也很好使的。”
何雨柱這一傢人,其實真要用好瞭,在院兒裡可以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像盯梢報信兒之類的事,小孩兒最好用瞭。
易中海愣瞭下,拍拍額頭,點頭道:
“你提醒的對,我使喚柱子使喚慣瞭,倒沒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