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從沒想到過。
自己插瞭一句話,就引起瞭幾個大爺的聯合批評和警告。
他雖然憋屈,卻不敢說什麼。
同時也更加深刻的感受到瞭羅松在院兒裡的影響力。
就因為羅松一句話,幾個大爺正事也不談瞭,全幫著羅松批評自己。
何雨柱脾氣火爆,心裡有氣,卻不敢表露絲毫。
倒不是怕幾個大爺,而是怕羅松。
這小子最喜歡揪著一件事不放。
他要是敢表露出丁點兒不滿,今兒自己怕就不是隻挨幾句批瞭。
他咬瞭咬牙,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微笑,辯解道:
“我這不也是關心鄰居,團結群眾嘛,也沒什麼壞心思。”
“得,既然羅主任和幾個大爺都這麼說,我以後就離秦姐遠遠的,這總行吧?”
羅松滿意的點點頭,微笑道:
“不需要你保證什麼,我們隻會看你的實際表現。”
“好瞭,這事兒到此為止,現在咱們說說賈東旭追悼會的事。”
頓瞭頓,他沉吟道:“這幾年年歲不好,賈傢也沒什麼積蓄,不能大操大辦。”
“這樣吧,晚上咱們院兒裡每傢每戶煮幾個紅薯、土豆帶過去坐坐。”
“也不講究吃什麼,隻當是我們的一番心意,送賈東旭最後一程,如何?”
易中海皺眉道:“這也太簡單瞭吧?不能稍微搞體面一點?”
“不,這會兒可不是擺擺場的時候。”羅松搖頭道。
“我們既要讓領導看到咱們院兒裡的人齊心,也要讓領導看到賈傢的艱難。”
“當然瞭,易大爺如果真想實心實意幫幫賈傢,那也簡單。”
“你可拿些錢票或者糧食,交給二大爺,由他轉交給賈傢。”
“還有,接濟賈傢的事,全憑自願,開會捐款的事就不必瞭。”
“這年頭,大夥兒的日子都不好過,飯都吃不飽,不能強人所難。”
劉海中點頭道:“就是如此,我也覺得動不動捐款,是個很不好的現象。”
“對啊,老易你想接濟賈傢,我們不反對,也幫你轉交。”閻埠貴道。
“但你不能動不動就拉上我們,尤其是我傢,收入還沒賈傢多呢!”
易中海也瞬間感受到瞭何雨柱同樣的憋屈。
他發現自己沒瞭一大爺的身份後,許多事都不方便辦瞭。
沒有身份,也就沒有解釋權,他想道德綁架別人也無從著手。
“行吧,那就我和柱子捐些錢糧給賈傢吧!”
易中海點頭道,也不再勉強。
羅松道:“你們要捐錢捐物可以,必須經三個大爺轉交。”
“還是那句話,寡婦門前是非多,由三個大爺出面,就能杜絕別人說什麼。”
閻埠貴高興道:“對,都把錢和糧食交給我,我負責跟賈傢對接。”
易中海和何雨柱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感受到瞭鬱悶。
……
“都聽好瞭,下午五點之前……”劉海中站在院兒裡高喊。
“每傢每戶,每人煮一個紅薯,土豆也成,帶到中院兒來吃席。”
“傢裡有桌子板凳的,也都搬過來擺上,別吵別鬧,都消停些過來。”
“……”
賈傢門口,閻埠貴手捏著十五塊錢和十斤棒子面,交給賈張氏。
“這是老易和傻柱接濟你們傢的,由我轉交。”閻埠貴含笑道。
賈張氏納悶兒道:“我們上午不是拒絕他們瞭嗎?怎麼還要接濟我們?”
閻埠貴沉吟道:“老易那邊,可能是看在賈東旭是他的徒弟份兒上,才接濟你們的吧!”
“至於傻柱,這小子是什麼心思,隻要眼不瞎,都能看出來。”
“不過你們放心,我和幾個大爺已經批評他瞭,讓他以後離你們遠點兒。”
有便宜占,賈張氏自然高興,樂呵呵的接過錢和棒子面,仰瞭仰下巴問:
“剛一大爺吆喝,是什麼意思啊?我傢可沒錢糧辦席啊!”
閻埠貴呵呵一笑,說:“不要你們準備酒席,大夥兒自帶糧食過來坐坐。”
“東旭走的猝不及防,大夥兒都舍不得他,想過來送他最後一程。”
賈張氏裡閃過片刻感動,然後點頭道:“代我謝謝大夥兒,謝謝瞭!”
正說著話,就聽許大茂在前院兒大喊:
“發紅薯瞭,每傢來一個人,到院門口領紅薯,每人發放兩斤!”
賈張氏咬瞭咬牙,說:“這狗東西是專門跟我們傢作對是吧!”
“嗯,不過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不要錢的紅薯不要白不要。”
說著,就把手裡的錢和棒子面提到屋裡,交給秦淮茹。
“許大茂在發放紅薯,我出去領回來,對瞭,棒梗人呢?”
秦淮茹回道:“出去玩瞭,整天跪那兒燒紙,哪裡呆的住?”
“行吧,等會兒他回來,就別讓他跑瞭。”賈張氏吩咐道。
“剛二大爺說晚上領導要過來追悼,棒梗必須披麻戴孝候著。”
“別讓外人來瞭,看到東旭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就讓人看笑話瞭。”
秦淮茹點頭道:“等他回來,我會觀住他的。”
前院兒門口。
許大茂滿頭大汗,嘿嘿直笑,跟羅松道:
“今兒是好日子,我特地趕到你們紅星公社去買的紅薯。”
“你是不知道,這一去一回,差點沒把我累死!”
羅松抽瞭口煙,吐出煙霧,斜瞭他一眼,說:
“你小子就是個惹事精,走到哪兒,就把哪兒惹的雞飛狗跳。”
“我提醒你啊,今兒賈東旭剛死,你要是和賈傢對上……”
“別人隻會同情賈傢,說你欺負人傢孤兒寡母,你占不到半點便宜。”
許大茂眉頭一皺,失口否認道:
“我又沒針對賈傢,給大夥兒送紅薯也有錯?”
“呵!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嗎?”羅松冷笑一聲。
“都做的這麼明顯瞭,就差把紅薯提到賈傢門口去發。”
“你說,你這不是針對賈傢,是針對哪個?”
“還有,紅薯什麼時候不能發,偏偏選今天?你就是缺德!”
正說著話,就聽過來幫忙的劉光齊輕咦一聲,然後大聲問道:
“許大茂,你買的這些紅薯,怎麼都發黴瞭?”
許大茂不以為然道:“這年頭糧食都金貴的不得瞭,有得吃就不錯瞭。”
“紅薯發黴怎麼瞭?洗幹凈後不照樣能吃?”
羅松走前,往麻袋裡一瞧,回頭瞪眼說道:
“你缺心眼兒是吧?這些紅薯都爛瞭,怎麼吃?吃死人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