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旭,你死的好慘啊!”
賈張氏一到車間,看到滿地的鮮血,以及隻剩下半截身子的賈東旭。
頓時撲倒在地,哀嚎不已,面若死灰。
秦淮茹也被嚇的不輕,跌跌撞撞一屁股坐到賈張氏身邊,嗚咽哭泣。
楊廠長看瞭她們幾眼,上前嘆氣道:
“你們是賈東旭的傢屬吧?發生這樣的事,廠裡也很悲痛,請節哀順變。”
“調查結果已經出來瞭,這次事故是因為賈東旭沒有遵守操作規程造成的。”
“當務之急,是要趕緊讓賈東旭同志入土為安,廠裡也會發放適當的撫恤。”
賈張氏緩過神來,瞪大雙眼,咬牙切齒撲上前抓住楊廠長,憤怒道:
“我兒子死瞭,你知不知道我兒子死瞭!你賠我兒子,嗚嗚……”
楊廠長皺眉道:“傢屬請冷靜點,當前最重要的是做好賈東旭的善後工作。”
易中海上前彎腰,跟秦淮茹說:
“淮茹,你趕快勸勸你婆婆,這樣鬧下去,也無濟於事。”
秦淮茹回過神來,見是易中海,嚇瞭一跳,往後躲瞭躲,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媽,媽,你別哭瞭,我們先把東旭收殮起來吧!”秦淮茹上前抹著眼淚說。
人死為大!
賈張氏雖然不講理,也不想自己的兒子不得安寧。
於是強打起精神,配合工廠收殮賈東旭。
易中海、何雨柱、劉海中、劉光齊等四合院在軋鋼廠上班的工人,也請瞭假過來幫忙。
按照五三年出臺的《勞動保險條例實施細則修正草案》規定。
工人職員,因工死亡,軋鋼廠將發放三個月平均工資,作為喪葬費。
軋鋼廠每月的平均工資有三十多塊錢。
楊廠長私下裡貼瞭點,湊瞭個整數,批給瞭賈傢一百塊錢作為喪葬費。
賈東旭先被送往火葬場火化,直到中午,才被運回四合院安置靈堂。
中午,羅松和許大茂回到軋鋼廠,就立刻知道瞭賈東旭出事的消息。
於是兩人立刻調轉車頭,回瞭四合院。
院兒裡的人除瞭上學的孩子,其他上班的大人都回來瞭。
一個個都喜笑顏開,想要吃席。
然而到瞭中午,賈傢的人也還沒動靜。
似乎不打算請人吃席,又都暫時散去回傢瞭。
賈傢。
棒梗從學校被喚瞭回來,這會兒正跪在賈東旭頭像前燒紙。
但他臉上看不出一點兒悲傷,心裡反而有些高興。
“我爸死瞭,就再也沒人打我瞭。”棒梗心裡暗喜道。
“傢裡少瞭一個大人吃飯,多出來的全讓我吃,應該能吃飽瞭。”
邊上坐著的賈張氏和秦淮茹眼睛都哭腫瞭,這會兒也都十分疲倦。
屋裡紙煙滾滾,有些嗆人。
賈張氏緩過神來,看瞭一眼秦淮茹,眼眸閃過一道擔憂之色。
雖說她以前常常嫌棄秦淮茹。
卻也知道,這個媳婦兒各方面的風評都不錯,配得上自傢東旭。
但是賈東旭現在死瞭,秦淮茹就有改嫁的可能。
甚至,她還會還走棒梗,賈傢有可能因此絕後。
但這會兒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賈張氏按下擔憂,聲音沙啞道:
“淮茹,先前回來的路上,易大爺提醒我。”
“要早些把東旭的撫恤申報下來,以防有變。”
“我們倆都是婦道人傢,沒在工廠上過班,都沒有譜。”
“你說,要不要去求易大爺,請他幫咱們辦理這事兒?”
秦淮茹搖搖頭,回答道:“媽,易大爺就是個吃肉不吐骨頭的虛偽小人。”
“他雖然好心提醒你,但實際上卻沒安好心,求他還不如去求羅松。”
話說回來。
賈東旭去世,她也是最開始聽瞭消息,腦袋一片空白,哭的比較兇。
這會兒靜下心來,反倒有些竊喜。
賈東旭死瞭,工作崗位還在。
傢裡賈張氏好吃懶做,肯定不會去工作,隻有秦淮茹適合頂班。
這樣一來,她就能農轉非,擁有城市戶口。
孩子的戶口隨母親走,棒梗和小當,自然也有瞭城市戶口。
有瞭城市戶口,就有瞭糧食定量。
雖然棒梗和小當還是孩子。
但加上秦淮茹的定量後,還是要比賈東旭一個人的要多不少。
而且以後隨著孩子長大,定量就會越來越多,直到成年。
所以對秦淮茹和孩子們來說。
賈東旭去世,賈傢雖然失去瞭頂梁柱,實際上卻利大於弊。
賈張氏精神一震,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回答道:
“對對對!咱們還是去求羅松,這小子辦事歷來靠譜!”
“先前聽工人談論說,他上午升主任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真是看走瞭眼,沒想到他的官運這麼好。”
“如今東旭去瞭,咱們在院兒裡想要好過,可得找個靠山才行。”
“你跟他一個公社的,面兒上也過的去,以後少不得跟他多打交道。”
頓瞭頓,她遲疑一下,商量道:“我跟他有些不對付。”
“撫恤金的事兒還是需要淮茹你出面,去請他幫忙。”
“聽易大爺說,撫恤金有一次性發放和按月發放兩種,又各有級別。”
“你跟羅松說說好話,請他務必幫我們多爭取一些。”
“要不然咱們一傢老小,日子怎麼過啊!”
作為一個老寡婦,能在院兒裡橫行霸道多年,自然有她的生存之道。
其實在賈東旭得罪易中海後,她就想請秦淮茹說和,讓羅松庇護賈傢瞭。
至於為什麼不讓賈東旭去求羅松,是因為兩人也不對付。
讓賈東旭出面,很可能適得其反。
卻沒想到這事兒還沒來得及辦,賈東旭卻死瞭……
秦淮茹點頭道:“等他回瞭院兒裡,我就立刻去找他。”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傳來羅松和許大茂說話的聲音。
兩人連忙起身。
羅松邁步走進房裡,左右看瞭看,暗嘆瞭口氣,說道:
“怎麼就出事瞭呢?人死不能復生,你們還是要節哀順變才好!”
許大茂接話道:“讓你們天天詛咒別人,現在落在自傢頭上瞭吧?”
“許大茂,你個狗東西給我滾,我們傢不歡迎你!”賈張氏氣憤道。
羅松無語,許大茂就這德行,總是愛鬧的雞飛狗跳。
“切,搞得我好像稀罕來你們傢一樣。”許大茂切瞭一聲,轉身就走。
賈張氏咬瞭咬牙,怨毒的看著他的背影。
卻不想這會兒鬧騰,打擾賈東旭的清靜。
秦淮茹嘆氣道:“你來的正好,我們正談起你,賈東旭撫恤金的事兒……”
話沒說完,羅松揮手道:“這兒不是談事的地方,到我傢細談吧!”
秦淮茹側頭看瞭一眼賈張氏,見她默默點頭,於是就跟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