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傢今天開飯特早。
因為晚上要上學,羅松沒喝酒。
“小松,給大夥兒買的雞,什麼時候能到?”易中海開口問道。
羅松隨口回道:“明後天吧!”
一大媽微笑道:“可惜我跟老易都要上班,要不然也可以養幾隻。”
“呵呵,熊掌和魚不可兼得,有班上不好嗎?”羅松刨瞭幾口飯笑道。
一大媽笑瞭笑,給羅松夾瞭塊臘肉,笑著說:
“慢點吃,今兒時間還早,吃瞭飯可以消消停停的去上學。”
“這次老易能夠轉危為安,全靠小松你大力相幫瞭。”
羅松笑呵呵道:“一大媽,你都謝無數遍瞭。”
“咱們一傢人不說兩傢話,你和一大爺有事,我肯定會幫忙的。”
易中海接話道:“這次的事,實在太兇險瞭,我們感謝你再多次也不為過。”
“呵呵,說起來,我們欠你的人情已經數都數不清瞭。”
羅松搖頭道:“分那麼清幹嘛?”
“以後我要有事兒,一大爺不得全力相幫?”
易中海點頭笑道:“那是當然。”
“小松你隻要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請直管開口。”
羅松微微點頭,疑惑道:
“一大爺,一大媽,以前是你們在撫養聾老太太,現在就完全扔給傻柱瞭?”
“也不算完全扔給她,聾老太太的衣服被子是我幫忙洗的。”一大媽回道。
頓瞭頓,她又說:“不過現在雪英來瞭,以後這活她得接過去。”
易中海小聲說道:“小松你可能不知道,柱子是寄養在聾老太太名下的。”
“以後聾老太太死瞭,她那房子和財產,也是柱子繼承。”
“以前我們之所以撫養聾老太太,是因為我是院兒裡的一大爺。”
“加上你一大媽閑著沒事兒,所以才承擔起撫養聾老太太的重任。”
“幫助柱子的同時,也算是在院兒裡發揚尊老愛幼的風氣吧!”
羅松精神一震,疑惑問道:
“一大爺,傻柱好端端的怎麼會寄養聾老太太名下?”
“還有,傻柱的成分,我一直有些搞不懂,怎麼就成三代雇農瞭?”
易中海沉吟片刻,笑著說:“這事兒跟你說說也無妨。”
“這兩件事,其實是一件事。”
“何大清年輕時,幫鬼子果黨做過飯,成分不好。”
“所以他早早的跑路,不敢呆在京城。”
“傻柱兄妹,就寄養在瞭聾老太太名下。”
“聾老太太也是窮苦人出身,年輕時被賣到一大戶人傢做瞭丫鬟。”
“劃分成分時,往上三代都是雇農。”
“其實傻柱也是雇農,畢竟建國前廚子的社會地位低,屬於下九流。”
“廚子隻要沒開飯店、酒樓,就都是雇農,是伺候人的職業和被剝削的對象。”
一般開酒樓的廚子的成分都不好,屬於富農資本傢。
南易就是例子,他傢以前就是開酒樓的。
幫廚的廚師反而劃分的成分很高。
在過去廚子是下九流,是伺候人的職業,屬於被剝削的對象。
哪怕給果軍高層當過名廚,隻要沒開酒樓,一樣能在建國後進大廠當廚師。
何大清之所以跑路,主要是給鬼子做過飯。
在這個年代,是無法讓人原諒的。
“傻柱之所以要寄養在聾老太太名下,就是要避開何大清這顆大雷。”
易中海道:“雖然現在看有些多此一舉,但隻要有危險,肯定是要註意的。”
“說起來,這事兒還是你一大爺幫忙辦的呢!”一大媽心直口快道。
易中海臉色一變,瞪瞭她一眼,沒好氣道:“就你多話!”
“怕什麼,小松又不是外人,知道這個又不會害我們。”一大媽不以為然道。
羅松笑瞭笑,問道:“一大爺,我前不久跟郵局呂主任一塊兒喝酒。”
“聽他說何大清每月都給雨水寄瞭十塊錢,被你領回來瞭,可是真的?”
一大媽不等易中海說話,就回答道:“這事兒是真的,你一大爺打算等雨水滿十八歲後,就把錢還給她。”
易中海恨不得打死自傢婆娘,卻也知道瞞不過羅松。
畢竟這事兒他既然在問瞭,如果尋根究底,很容易在郵局拿到存根。
“這事兒是真的,錢我也都領回來瞭。”易中海如實回道。
“何大清走的時候,柱子雖然還在當學徒,卻也能養活自己。”
“但何雨水還小,柱肯子定是養不活她的,所以何大清才寄錢過來的。”
羅松吃完飯,放下碗快,遞瞭根煙過去,自己也點上,沉吟道:
“一大爺,這事兒我是外人,倒不好說什麼。”
“但是我還是建議,你早些把錢都還給雨水。”
“那會兒雨水小,吃不飽飯,要是有那些錢的話,日子會好過許多。”
“但你們卻沒把錢給她,這事兒做的很不地道。”
“要是讓雨水知道,鐵定會怨恨你們的,還是早些補救才好。”
易中海暗嘆瞭口氣,點頭道:
“你說的對,現在她長大瞭,確實要把錢給她瞭。”
“這也是我們大意瞭,想著有柱子照顧她,也就沒管那麼多。”
易中海的話前後矛盾,羅松笑瞭笑,沒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抽著煙。
一大媽尷尬的笑瞭笑,說:“要不這錢,就讓小松交給雨水吧!”
“以後何大清寄來的錢,也都讓雨水自己去領。”
“小松也在中間幫忙緩轉一下,讓雨水別怨恨我們。”
“那錢我們幫忙存著,總比交給柱子稀裡湖塗亂花掉要強。”
羅松點頭笑道:“行吧,這事兒我倒是可以開導開導雨水。”
易中海見他沒說重話,心裡松瞭口氣,連忙跟一大媽使瞭眼神,讓她去拿錢。
很快,一大媽把錢拿來,交給羅松,笑著說:
“從五三年年中算起,剛好八年時間,總共九百六十塊錢。”
“我補瞭個整,這裡有一千塊,算是利息,你數一數。”
把錢交給羅松,他們倒是放心。
這錢一直在傢裡存著,易中海有沒有想要昧下的心思,很難確認。
但他做賊心虛,不敢拿去存到銀行,卻是真的。
羅松接過來,數瞭兩遍,點頭微笑道:
“數目都對,這事兒我會跟雨水說,既然收到錢,事情就過瞭。”
“至於傻柱那邊,你們也可以通個氣,他畢竟是當哥的,應該知道這事兒。”
易中海點頭道:“行,這事兒就麻煩你幫忙開導雨水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