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瞭午飯。
羅松提瞭把椅子,來到屋前大樹蔭涼下,坐著看書。
雖然夜校那邊請瞭假,但這段時間他依舊在自學。
這年頭的大專文憑含金量很高,夜校又是寬進嚴出。
想要拿到畢業證,混日子肯定是不行的。
秦京茹洗瞭碗快,把廚房衛生搞好,站在門邊看瞭一眼。
然後回身去端瞭凳子出來,放到羅松身旁,還給他泡瞭盅香茶。
沒有打擾羅松,她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屋裡。
把今天剛脫下來的衣服放到盆裡,端出去在洗臺上,仔細洗刷搓揉。
羅松看她忙碌的身影,笑瞭笑,又低下頭繼續看書。
輕風拂動,書香陣陣,茶香四溢。
時間緩緩流走。
秦京茹洗完衣服後,麻利的把衣服晾曬在太陽下。
日頭火辣,不等天黑就可以曬幹。
羅松抬頭看瞭她一眼,見她臉上冒著汗珠,微笑道:“坐下歇會兒吧!”
秦京茹展顏一笑,上前拿起他的茶盅,輕抿幾口,放下後,笑著說:
“等會兒再休息,我們種的蔬菜地裡長瞭許多野草,我去拔瞭再說。”
話畢,她轉身回屋,戴瞭個草帽,拿著一把小鋤頭,就在屋前忙瞭起來。
田地屬於集體的,菜地自然也是。
羅松在屋前的小院兒裡,開辟瞭一小塊菜地。
種瞭些空心菜、黃瓜、菜椒、茄子、菜豆、四季豆、韭菜、豇豆等蔬菜。
後來秦京茹幹脆把屋前屋後的犄角旮旯也相繼種上瞭。
每樣蔬菜種的不多,卻也夠她吃的。
並且還吃不完,她每過一段時間,還會摘一些送回娘傢去。
秦京茹就像一隻忙碌的小蜜蜂,在烈日下彎腰除草。
不一會兒,她還會抬頭看上羅松一眼。
每當羅松抬頭望過去時,她都嫣然一笑,雙眼秋波婉轉,柔情似水。
小臉兒紅撲撲的,香汗淋淋,女人韻味盡顯無遺。
然後,她又彎下腰繼續幹活。
不一會兒功夫,屋前的菜地全部打理好,秦京茹起身說道:
“小松,我去屋後拔草,你有事兒喚我一聲啊!”
羅松抬頭說道:“先喝點水休息一下,別中暑瞭。”
“咯咯,我哪兒有那麼嬌氣?”秦京茹咯咯笑道。
不過她還是走上前來,端起茶盅咕嚕咕嚕喝瞭幾口。
放下後,她長長的吐瞭口氣,說:
“你上次拿回來的茶葉好香啊,我平時舍不得喝。”
這年頭,買茶也是要票的,每戶按月供應低檔茶葉一兩。
許多愛喝茶的,湊集不夠那麼多茶葉。
便拿著糧票去商店,買那高碎茶葉來喝。
高碎是一種茶葉末,又稱為勞保茶。
實際上是茶葉店篩茶時被舍棄的茶葉末,樣子雖然不好看,但香味絲毫不差。
往些年,隻有買不起好茶,又偏愛喝茶的貧苦人民喜愛喝高碎。
但現在物質較貴乏,高碎也成瞭高級茶。
大多也隻會用來招待客人,一般傢庭,平日裡是喝不起的。
“怎麼舍不得瞭?我不是拿瞭兩斤回來的嗎?”羅松揚眉道。
“拿回來就是給你喝的,隻要別張揚就成。”
現在他的空間裡有十幾種名茶,全是在原產地引的種。
就算以後開茶葉店,也能賺得盆滿缽滿。
秦京茹上前,蹲在他身旁邊,心疼道:
“這個茶葉一看就是好茶,肯定很貴,我喝太可惜瞭。”
“你以後別把這種茶葉往鄉下拿,留在城裡待客也是好的啊!”
羅松笑道:“放心吧,我不缺茶喝,既然拿到鄉下,就是給你喝的。”
“不過還是那句話,這是高檔頂級茶葉,你直管自己喝就成,別送回娘傢啊!”
秦京茹翻瞭個白眼,說:“我又不傻,自己都舍不得喝,幹嘛往娘傢拿呀?”
“對瞭,這茶葉這麼清香,叫什麼茶呀?”
羅松笑著回道:“信陽毛尖,是十大名茶之一。”
“嘖嘖,十大名茶呀,我就說這玩意兒很貴重的嘛!”秦京茹嘖嘖稱奇道。
然後她取過茶缸,輕抿幾口,吧唧兩聲,長長的吐瞭口氣,瞇著眼笑道:
“真香,不虧是名茶,嘻嘻……”
羅松揉瞭揉她的腦袋,笑呵呵道:“喜歡喝就多喝點。”
“別舍不得,今後跟著我,是要過好日子的。”
秦京茹臉一皺,小聲說:“我還是舍不得,是不是太小氣瞭?”
“哪能啊,你這是顧傢。”羅松笑道。
秦京茹也是很摳門兒的。
傢裡的東西,隻要羅松不發話,她從來不會往娘傢拿。
好吃好用的東西,也都先緊著羅松,自己吃差點反倒無所謂。
羅松覺得她就這性子挺好的,聽話,懂事,勤快,漂亮溫柔體貼,懂得心疼人。
至於耳根子軟,經過羅松的熏陶後,也開始變得謹慎起來。
反正就一點,吃虧的事不幹,也不想占別人便宜,就守著自傢過日子。
尤其是她現在對秦淮茹一肚子意見,不像以前那麼好忽悠。
秦淮茹年初回來時,也跟秦京茹溝通好久,點兒效果都沒有。
所以羅松才敢放心的把秦京茹帶到城裡去。
要不然他在外邊兒浪,後院兒卻隔三差五著火,那就玩大瞭。
秦京茹聞言,嘻嘻一笑,起身抖瞭抖雙腿,放松一下後,說道:
“我先去拔草,很快就回來,等會兒再跟你說話。”
說著,就把草帽一蓋,提起鋤頭往屋後忙碌去瞭。
羅松點瞭根煙,繼續看書。
直到太陽落山,秦京茹才從屋後回來,手裡抱著一大把豇豆。
“剛不久我回瞭娘傢一趟,嫂嫂今兒在傢,硬塞給我一把豇豆。”
“我推辭不要,她偏要給,說可以炒瞭吃,吃不完就泡到壇子裡。”
羅松放下書籍,起身伸瞭個懶腰,笑著說道:
“給你你就要唄,以後再還回去就成。”
“快去洗個澡吧,看你一身臭汗。”
秦京茹哇的一聲,湊上前道:
“好啊,這麼快就嫌棄我瞭?”
“你聞聞,一點兒都不臭好吧!”
羅松扇著鼻子,壞笑道:
“咋不臭?汗酸汗酸的,別貧嘴瞭,快去洗。”
秦京茹皺瞭皺鼻子,噘嘴道:
“就不,這會兒洗瞭做完飯,又出一身汗,等吃瞭飯再洗。”
羅松笑呵呵點頭道:“也行,晚上烘鍋土豆下稀飯吃吧!”
“光吃土豆?我摘些空心菜炒瞭,再炒一盤豇豆如何?”秦京茹想瞭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