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羅松正在洗漱,就聽中院兒傳來喧鬧聲。
“賈東旭出事瞭?”
他連忙漱瞭口,隨便擦瞭把臉後,走到院兒。
迎面就碰到何雨柱背著賈東旭往外跑。
後邊兒跟著愁眉不展的秦淮茹和易中海兩開口子。
“怎麼瞭這是?”羅松開口詢問。
易中海嘆道:“發高燒,人已經昏迷瞭。”
“你幫我請個假,我跟過去看看。”
“行,沒問題。”羅松點頭道。
這時何雨柱扯著嗓子大喊:
“一大爺,還要找個人中途換我,要不然我會累趴下的。”
後邊兒跟來的劉海中開口道:“怎麼不用自行車送?”
“你傻啊?賈東旭昏迷瞭,自己不知道扶,能坐穩嗎?”何雨柱沒好氣道。
“就算有旁邊人扶著,自行車也跑不快,還不如背著呢!”
劉海中噎瞭下,轉頭對劉光齊說:
“光齊,你跟過去吧,中途也好替替傻柱。”
等人走後,劉海中突然反應過來,氣憤道:
“傻柱才傻,不知道在街上喊個三輪運過去?”
羅松哈哈大笑,提著自行車出門,說道:
“二大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跟他生個什麼氣?”
這時許大茂從中院兒出來,笑著接話道:
“誰要是跟傻柱一般見識,腦子肯定有問題。”
劉海中沒好氣道:“許大茂,大清早的別找不愉快啊!”
三人來到街上,邊走邊說話。
“羅松,那小酒館兒的酒真不錯!”許大茂突然道。
羅松皺眉道:“你不是說不去的嗎?”
“嗨,我是不想去的,被咱們科的一個宣傳幹事拉去的。”許大茂道。
“不過說真的,那兒的酒確實夠地道,咸菜也特好吃。”
羅松點點頭,問:“現在那兒的生意怎麼樣?”
“不好,昨天我們下班瞭去的,走之前就我們兩個客人。”許大茂搖頭道。
“其實也正常,現在飯都吃不飽,誰還有心情去喝閑酒啊?”
上班後。
羅松坐在辦公桌後邊兒,一直發呆。
腦海中想著許大茂說起小酒館的事。
有心過去瞧瞧,卻又有些遲疑不定。
正想著心事,許大茂推門而入,大聲道:
“賈東旭住院瞭,剛才劉光齊回來說挺嚴重的。”
“一大爺打算在院兒裡湊錢,買些營養品去慰問一下。”
羅松微笑道:“我沒錢,我還欠著一屁股債沒還呢!”
“呃……把你這事兒給忘瞭。”
許大茂拍瞭拍額頭,坐下說道,順手遞瞭根煙過去。
羅松接過煙,笑呵呵道:
“我算瞭下,以我現在的工資。”
“就算不吃不喝,要一年才能還清欠債。”
“問題是我平時吃用又大手大腳的,估計要兩三四五年……”
“得瞭,你別說瞭,我聽著就頭皮發麻。”許大茂揮手道。
羅松嘿嘿直笑,把煙點上,抽瞭口,說道:
“一大爺這事兒辦得不地道。”
“現在院兒裡的人都困難,他怎麼能讓大夥兒捐款呢?”
“就是,現在誰傢的日子都不好過,他這不是亂來嗎?”許大茂附和道。
“你說,我要不要去舉報他?這是剝削工人階級吧?”
羅松白瞭他一眼,說:“你這傢夥,壞得恨啦!”
“合著你跑我這兒來,就是想拉我下水?”
“我要是阻止你舉報,就是站在瞭群眾的對立面。”
“要是不阻止,到時候一大爺還不得怪罪我?”
“怎麼?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又皮癢癢瞭?竟敢算計我瞭!”
許大茂嚇瞭一跳,連忙道:“沒有,絕對沒有!”
“我剛才就隨口一說,根本沒想這麼多。”
“不過你也太精瞭吧?我一句話,你就能想這麼多。”
羅松切瞭聲,道:“什麼叫我精?是你壞好吧?”
“許大茂你是什麼人,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吧?”許大茂都噥道。
“我覺得你是誤會我瞭,我真沒你想的那麼壞。”
心裡還補瞭一句,和你比壞,我差遠瞭。
羅松呵呵冷笑一聲,說:“這事兒我就當做不知道。”
“款,我不會捐,我積蓄還沒賈張氏的養老錢多呢!”
“但別人要捐,我也不會阻止。”
“我不能斷瞭大夥兒團結群眾的機會啊!”
“至於你剛才說的事兒,我也當沒聽到。”
“你小子不管有沒有舉人一大爺,都別提我!聽到沒有?”
“聽到瞭,好歹都不提你。”許大茂點頭哈腰諂笑道。
“我也懶得舉報瞭,這事兒對我沒什麼好處。”
頓瞭頓,他問道:“對瞭,那個小酒館兒的酒和咸菜真不錯……”
見羅松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許大茂心一慌,說道:
“我請你,感謝你幫我搞瞭那麼多的物資。”
羅松臉色一緩,搖頭道:“你有這份心就行瞭。”
“酒就不去喝瞭,你傢不是還有兩瓶五糧液嗎?晚上送我傢來。”
“啊?兩瓶都要送去?能隻送一瓶麼?”許大茂目瞪口呆道。
“你別誤會,我不是舍不得,而是那酒是我爸的。”
“你想想看,少一瓶我還可以說是自己瞭。”
“要是兩瓶都沒瞭,他不得打死我啊?”
羅松笑呵呵道:“你跟許叔說,是送給我瞭,他保證不打你。”
“這……”許大茂滿臉糾結和遲疑。
羅松眉毛一揚,瞪眼道:“怎麼?這就舍不得瞭?”
“剛才你不是還說要感謝我的嗎?兩瓶酒就舍不得?”
許大茂嘆瞭口氣,咬牙道:“給,你給你還不行麼?”
心裡暗罵自己嘴賤,沒事兒提什麼小酒館兒啊?
現在兩瓶五糧液不瞭,比去小酒館兒喝酒吃虧多瞭。
……
夜色漸晚,朦朦朧朧,燈光三三兩兩的閃爍著。
正陽門大街,有許多的商鋪。
全聚德、月盛齋、都一處、正陽樓等京城老字號,都在這條街。
其中有一傢絲綢店,員工都已經下班瞭,掌櫃的卻還在盤賬。
掌櫃的是個美女,二十來歲。
她身材婀娜,豐腴飽滿,模樣嫵媚靚麗,打扮時尚,氣質優雅。
店外有腳步聲傳來。
陳雪茹抬起頭,看到來人,神色一振,眼睛瞪得老大,愣在那裡。
手裡的鋼筆“啪”的一下掉在賬簿上,暈染瞭一大片墨汁。
不知不覺間,陳雪茹的臉龐上,掛滿瞭欣喜。
她脂紅的嘴唇顫栗著,吸瞭吸鼻子,微笑問道:“你來瞭,是來看我的嗎?”
羅松點瞭點頭,遲疑一下,緩步走進店裡,神色復雜。
陳雪茹死死的咬住嘴唇,直愣愣的看著羅松。
再次看到這個第一次見面就令自己魂牽夢繞的人,她既高興,又忐忑。
生怕這個人,又從自己身邊消失不見。
待男人走進後,她終於忍不住撲瞭上去。
“嗚嗚……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瞭,上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你瞭,嗚嗚……”
“小松,請你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歡你!”
“嗚嗚嗚!”
“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想通瞭,隻要能和你在一起,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你別離開我好不好?你知道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嗎?”
“我想你想得好苦,看不見你的十多天時間,我還生瞭場大病,想你想的。”
羅松嘆瞭口氣,拍拍她肩膀,說:
“把門關上,去後堂說話吧!”
“好!好!好!我就關門,你等等啊!”陳雪茹破涕為笑。
說著,又抹瞭把淚,臉上綻放出絢麗的笑容。
隻要羅松沒有立刻走,她就高興。
很快,陳雪茹關好店鋪大門,拉著羅松來到後堂。
陳雪茹抬頭,看到是羅松前來看自己,又想起羅松為徐慧真看病,陳雪茹就拉著羅松回傢吃飯順便讓他幫忙看看自己身上的病。
這時候綢緞店早已經關瞭門,兩個人直接進瞭後院。
一進門,傭人吳媽就趕緊迎瞭上來:“雪茹老板,你可回來瞭,小雪已經睡瞭,我已經把酒溫好瞭,銅鍋也已經燒好瞭,就等著您回來涮羊肉瞭。”
陳雪茹贊許的點瞭一下頭,扭臉對羅松說:“小松,我請你吃涮羊肉,怎麼樣?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再看病。”
羅松點點頭:“這麼冷的天,吃點涮羊肉好,暖身子,我也最愛吃涮羊肉瞭。”
“我也是。”陳雪茹一聽羅松喜歡吃涮羊肉,頓時就高興瞭:“可惜現在羊肉也買不到多少,隻有一斤羊肉,就怕小松你吃的不過癮。”
“這……好辦,你等我一下。”羅松馬上就扭頭走瞭出去。
陳雪茹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愣在瞭那裡。
傭人吳媽也是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沒過一會兒,羅松就從外邊又回來瞭,手裡還提著些什麼。
“小松,你出去幹什麼瞭,手裡拿的什麼?”陳雪茹疑惑的問。
羅松笑著把手一抬:“我剛才忘瞭,來的時候車上還帶瞭幾斤羊肉,正好派的上用場。”說著,隨手就交給瞭一旁的吳媽:“吳媽,去再切點吧。”
“好嘞,何先生。”吳媽高興的去瞭。
陳雪茹則是吃驚的問:“小松,你從哪弄來這麼多羊肉?我那一斤羊肉可是已經托瞭不少關系才買來的,你這一塊我看足足有五六斤呢,你哪來那麼多肉票?”
羅松笑笑:“我沒別的本事,肉我可是多的是。我沒告訴你嗎?我在軋鋼廠可是做采購的出身,以前我們廠食堂用的肉可都是我買的呢,這點肉算什麼。”
陳雪茹滿臉的崇拜:“小松,你真是太厲害瞭,這年頭能弄到那麼多肉的可不是一般人啊!”說著,警惕的看著他:“那徐慧真沒找你要點肉?她那小酒館可是缺肉缺的厲害呢。”
羅松說:“本來是答應好瞭每天給她一些肉的,可是前段時間太忙,我也沒去找她。”
陳雪茹道:“是啊,你現在聽說都做科長瞭。”
兩個人來到屋裡,坐在瞭火爐子跟前,果然就像吳媽說的那樣,屋裡的火爐子已經燒得紅旺紅旺的,銅鍋裡的木炭也已經燒著,酒也已經溫好,就等著下羊肉涮羊肉瞭。
兩個人剛剛坐下,吳媽突然叫瞭一聲:“雪茹老板,電話,有電話。”
陳雪茹的電話是裝在前邊店鋪裡的,聽到聲音她眉頭微蹙瞭一下,嘟囔瞭一句:“誰啊,這麼晚瞭打什麼電話。”
“去看看吧,說不定有什麼急事呢。”羅松說。
陳雪茹點點頭:“行,那我去看看,小松,你先坐著,先下羊肉吧。”說著匆匆去瞭前邊的店鋪。
沒過一會陳雪茹掛瞭電話,回到瞭後院。
羅松已經在鍋裡下瞭菜,看見她進來,連忙說:“快來吧,雪茹,菜都已經燙熟瞭,快來吃羊肉吧。”
陳雪茹笑著走過去坐下,夾瞭一片羊肉,在鍋裡涮瞭涮,然後自己卻沒吃,而是送到瞭羅松跟前:“小松,你先嘗嘗,這肉嫩得很。”
羅松沒有客氣,夾起羊肉在芝麻醬裡蘸瞭蘸,然後送進嘴裡。
“不錯,確實不錯,肉好,湯好,醬也好。”
羅松一邊咀嚼一邊點著頭誇獎說。
“那小松你也不能自己一個人吃吧?”陳雪茹笑吟吟的看著他。
羅松一愣,馬上心領神會,也夾起一塊羊肉,在鍋裡涮瞭涮,然後送瞭過去。
但陳雪茹卻依然沒動,而是兩隻眼睛勾魂攝魄的看著他:“我想讓你喂我吃。”
好主動的女人!
羅松看看她,雪白的肌膚,櫻紅的嘴唇,身上的貂毛大衣也已經脫去,緊身毛衣勾勒出一副完美的曲線。
而那兩隻眼睛,則更像兩根勾魂索,在向他招著手。
羅松不動聲色,把羊肉蘸瞭蘸麻醬,然後真的就送到瞭陳雪茹的嘴邊。
陳雪茹笑瞭,輕啟朱唇,露出潔白的牙齒,似乎是要過來咬羊肉。
但到瞭嘴邊的時候,小巧的舌尖卻先探瞭出來。
輕輕地在那蘸滿瞭麻醬的羊肉上一掃而過,然後縮瞭回去。
但那櫻紅柔潤的嘴唇上,卻留下瞭麻醬的痕跡。
讓人浮想聯翩。
這女人,簡直是個妖精。
虧得是生在這個年代,這要是生在後世,那還不得媚倒眾生?
羅松感覺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瞭,有些蠢蠢欲動。
就在這時,簾子飄動,吳媽端著兩盤羊肉縫外邊鉆瞭進來:“雪茹老板,羅先生,羊肉切好瞭。”
羅松重新坐直瞭身子。
陳雪茹也是恢復平日的端莊,笑著點瞭點頭:“行,你就放桌子上吧。對瞭,時間也不早瞭,吳媽,你也早點回去歇著吧,這裡用不著你瞭。”
吳媽老於世故,馬上就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謝謝雪茹老板,那我就先去睡瞭,有事你叫我就成。”
說著,放下手裡的羊肉出去瞭。
臨出門,還特意把房門也給關上瞭。
這下,沒有別人瞭。
火爐子裡煤火正旺,把屋子裡燒得暖如春天。羅松看看面前的火鍋,美酒,美人。
良宵不容虛度啊!
可是,這麼嫩的羊肉,也不能浪費啊。
他又夾瞭一塊羊肉,放進鍋裡涮瞭涮,然後閉著眼睛品嘗著羊肉。
盡量不讓自己往對面看。
可是羊肉還沒吃完呢,就覺得下邊動瞭動。
低頭看瞭一眼。
卻發現一隻白皙光潔的小腳,已經從桌下伸瞭過來,輕輕的碰瞭碰自己。
再看對面,雪茹陳老板已經是醉眼迷離的看著他,一隻白凈細嫩的小手也慢慢抓住瞭他的手。
“小松,羊肉就那麼好吃嗎?你就不想吃點更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