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辦公室。
羅松正在翻閱著文件,羅一虎從外邊兒進來。
“領導,廠裡的票下來瞭,這是您分到的手表票。”
羅松接過來看瞭看,點頭道:
“有沒有問清楚,這次下來多少張票?”
“問瞭,就三張。”江一慮回答道。
“除瞭您這一張外,周副廠長和車間馮主任各得瞭一張票。”
羅松好奇道:“他們分到的是什麼票?”
“聽說周副廠長分到的也是手表票,馮主任分到的是收音機票。”
羅松點點頭,說:“行吧,這事兒我知道瞭,你去忙吧!”
等羅一虎出去後,羅松沉吟心想道:
“老馮這傢夥很久就想換收音機瞭。”
“這次怕是不好從他手裡要過來。”
“就算要過來,估計也要搭好大的人情進去。”
這樣一想,他便不著急去找馮主任要票瞭。
畢竟自己有瞭張手表票,先給何雨柱,他也不會有多話說。
拿定主意後,羅松就把票收瞭起來。
等會兒吃飯時,再給何雨柱。
十點多鐘,辦公桌上的電話響瞭。
羅松接起來一聽,回道:“好的,我這就來。”
原來是楊廠長找他有事,讓他過去一下。
放下文件,羅松也沒耽擱,立刻前往廠長辦公室。
到瞭後,羅松發現李副廠長也在。
“來,坐那邊兒,有正事跟你說。”
楊廠長指瞭指邊上的一個凳子,微笑道。
待羅松坐下,楊廠長遞瞭份文件給他,開口道:
“這是上級早上下發的通知,你先仔細看看。”
羅松點點頭,拿著通知看瞭起來。
隻看瞭幾眼,他就抬頭問道:“工人夜校培訓班?”
楊廠長點頭道:“對,說是工人夜校培訓班。”
“倒不說是幹部素質提高再教育,地點就在去年成立的京城鋼鐵學院。”
“你看上面的條件沒有?三十歲以下,中專或高中文化。”
“我們廠分到三個名額,免試入學,每天晚上學習兩個小時。”
“學制四年,考試合格後,能取得大專文憑。”
“怎麼樣?想不想去?這事兒你自己作決定,我們不勉強。”
羅松笑呵呵道:“去啊,這麼好的事兒當然要去。”
這種能拿到文憑的夜校,肯定是寬進嚴出。
打馬虎眼兒,混日子肯定不行。
不過這個名額確實難得,機會不容錯過。
楊廠長點頭微笑道:“那你就做好準備。”
“最遲月底就會入學,具體什麼時候去,再等通知。”
名額報上去後,該有的審核不會少,需要一定的時間。
羅松點點頭,將文件還回去,感激道:
“多謝兩位廠長的提攜和厚愛,我一定會勤奮學習,努力工作……”
從辦公室出來。
羅松跟著李副廠長來到他辦公室坐下。
“廠長,今天這事多謝你瞭。”羅松遞瞭根煙過去。
李副廠長接過煙,搖頭道:“今兒這個跟我沒關系。”
“是馬部長選定的名額,然後上報的。”
這事兒就算他不說,羅松也能從別的地方打聽到。
再說瞭,他也不會貪圖這點兒功勞。
現在他跟羅松的關系,已經超越瞭上下級的界限。
說的難聽些,兩人之間,有點兒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意思。
雖然兩人並沒有發現這點。
羅松恍然,這就是平時燒灶燒得勤的好處。
這不一有好事,馬部長不就想到他瞭?
至於其他廠領導,就更不用多說瞭。
這些年雖然他沒有大張旗鼓的跟他們往來。
可逢年過節送禮,一個人也沒落下。
平時倒顯不出什麼,在關鍵時候,就起作用瞭。
“這次學習很重要,你要好好把握。”李副廠長語重心長道。
“這次前去學習的人,全是從冶金系統選拔的年輕幹部。”
“去瞭培訓班後,要力爭上遊。”
“你現在正是奮力往前沖的年齡段,千萬不能松懈。”
“同時工作也不能放松,兩者要兼顧好。”
“有什麼困難,你可以來找我匯報,跟老陳說也行。”
羅松是他手裡出的人才。
隻要發展的好,以後就能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多謝廠長關心,我都記住瞭。”羅松點點頭。
“對瞭,那三個工作名額,我花瞭不小代價弄來瞭。”
這事兒必須要跟李副廠長通個氣,反正他遲早也會知道。
“咦,三個工作名額,你全要走瞭?”李副廠長驚訝道。
然後一臉好奇道:“說說,具體怎麼回事兒?”
羅松點頭笑瞭笑,回道:“那醫生傢裡情況有些特殊……”
“他隻有女兒,也沒其他親戚,工作名額是為他將來上門的女婿準備的。”
“他的女婿將來會傳承他的衣缽,所以他在挑人時,也十分慎重。”
“隻要一天女婿不上門,工作名額他一天就用不著。”
“所以我得知這個情況後,就付出瞭一些代價,軟磨硬泡把名額弄到手瞭。”
李副廠長哈哈大笑,手點瞭點道:
“你小子夠雞賊的啊,見針插縫的本事堪稱一絕!”
“別人的名額還沒捂熱呼呢,就讓你弄到手瞭。”
“不過這樣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羅松尷尬的直笑:“……”
不知不覺,就到瞭飯點。
羅松吃瞭飯後,來到後廚。
見何雨柱依舊是老樣子,坐在凳子上愜意的喝茶。
“傻柱,出來一下。”羅松在門口,笑著向他招招手。
何雨柱愣瞭下,滿臉疑惑的起身,跟瞭出去。
兩人來到角落,羅松摸出手表票,遞過去,微笑道:
“這東西你用得著,還差你兩張,今年肯定給你湊齊。”
何雨柱大喜,笑得合不攏嘴,接過票後,仔細瞧瞭瞧,高興道:
“哈哈!靠譜,我就知道你小子辦事兒靠譜。”
“這才幾天啊,你就把票弄到瞭!”
“佩服,不得不讓人佩服!我現在算是徹底服你瞭!”
羅松微笑道:“我給你提個建議,聽不聽在你。”
“你說。”何雨柱點頭笑道。
羅松道:“你現在跟雨水關系這麼僵。”
“長期下去,說出去可不好聽。”
“你想想看,要是與你處對象的姑娘,聽說你連自己的妹妹都照顧不好,還指望能照顧好媳婦兒?”
“這事兒你必需高度重視起來,至少不能讓外人說閑話。”
何雨柱點頭道:“你說的對,今兒我一上午就在想這事兒。”
“雨水畢竟是我的親妹妹,以前我照顧她少,讓她吃瞭不少苦。”
“所以我也在想辦法,看怎麼和她改善關系,取得她的原諒。”
羅松點點頭,指瞭指手表票,笑著說道:
“我覺得這個就是契機,你要是能給雨水買塊手表,她能不原諒你?”
何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