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副廠長辦公室出來。羅松來到樓梯口，見沒有人，就順手把三條煙收到空間瞭。

　　這東西雖然是領導送的，讓人羨慕，卻也沒必要經常炫耀。眼下的羅松，已經過瞭需要炫耀跟領導關系好的階段。

　　誰都知道他跟領導處得好，不需要再過多證明。太過高調，反倒會讓人嫉妒和生厭。

　　所以低調才是王道。正準備去繼續開會，下班鈴聲響起。得，今兒一天又混過去瞭。

　　“領導，這是您的筆記本。”羅一虎在辦公室門口等著羅松。羅松點點頭，接過筆記本，微笑道：“時間到瞭，就下班吧，別候著瞭。”說著，將筆記本放到辦公桌抽屜裡鎖起來，也轉身下班。

　　“領導，今後能不能帶帶我，讓我多向您學習。”下樓的時候，羅一虎請示道。

　　羅松笑問道：“上班幾年瞭？”

　　“回領導話，一年多瞭。”羅一虎恭謹道。羅松點點頭，說道：“你向我學習，怕是找錯人瞭。”

　　“我以前還是個辦事員呢，這才當上幹部，也在學習階段。”羅一虎奉承道：“領導覺悟就是高，謙虛好學。”

　　“話說回來，在軋鋼廠，誰不知道您的人脈是這一份兒的？”說著，他豎瞭豎瞭大拇指。

　　羅松笑道：“你小子，少拍馬屁，以後好好表現。”

　　“能學到什麼，能學多少，就靠你自己的悟性瞭。”他可不會被三言兩語給迷惑瞭。

　　未來的歲月，連親戚之間都會相互捅刀子，何況外人？所以他也沒打算收什麼徒弟或學生。

　　也不會輕易讓人打進他的私人核心圈子。甚至連外圍都不會讓人進。沒辦法，那個年代太可怕瞭！

　　到瞭停車場，正好碰上許大茂。他正要離開，見羅松過來，又停下腳步。

　　羅松給他使瞭個眼神，許大茂見他身邊有羅一虎，也不急著說話。等羅松取瞭車，兩人一前一後出瞭廠門。

　　“下午我抽空回去瞭一趟，娥子聽說你能幫忙搞到物資，非常高興。”

　　“她讓我邀請你晚上過去吃飯，你自己就別做瞭。”羅松沉吟道：“也好，我去拉物資，七點之前一定回來。”

　　“你六點五十就到大榕樹下去看看，也別太早過去，免得引人懷疑。”許大茂點頭笑道：“你放心去，保證不會出紕漏。”羅松笑瞭笑，蹬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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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科長，嘻嘻，科長……”文麗捧著羅松的臉，傻笑著。

　　“副的，副科長。”羅松糾正道。文麗笑嘻嘻道：“副的也是科長，遲早會轉正。”羅松搖搖頭，沒於糾結這個話題。

　　他看著文麗，柔聲問道：“今兒怎麼又回娘傢住瞭？”文麗回道：“我那口子，去東北瞭。”

　　“咦，他也去瞭？”羅松驚訝道。當初他本來也要去的，後來調到人事科，自然就去不成瞭。

　　文麗點頭道：“他是技術員，跟著一起去也正常。”

　　“難怪你現在總是住在娘傢。”羅松恍然道。機修廠在郊區，紅星小學在市區，文麗每天上下班確實不方便。

　　至於她為何沒回重工機械廠那邊自己傢。聽她說是有傢鄰居讓人厭惡。

　　要不然她也不會跟著跑到機修廠住瞭。兩人說瞭會兒話後，文麗突然道：“別歇息瞭，咱們抓緊點兒，爭取早些有個孩子。”羅松：“……”……六點半。

　　羅松準時出現在四合院後邊兒的大榕樹下。榕樹很大，五六人抱粗，樹冠遮天蔽日。

　　在樹根下，有一個很大的坑。空間還很大，一米多深，可以擠兩三個大人進去。

　　這地方偏僻。就算是白天也很少有人過來。羅松把物資分門別類，用一個大麻袋裝好。

　　雞、鴨、魚、臘腸、蛋、豬油、粉條、腐竹、豆幹、白面、大米、各種蔬菜和水果等，物資非常充足。

　　每兩天要有葷菜，每天要有水果，飯菜不能缺油水，營養重在均衡。雞鴨魚都是在空間屠宰好瞭的，等許大茂拿回去，要用鹽碼起來。

　　冬天多放幾天，慢慢吃倒也不會壞。這東西是要給婁曉娥吃的，所以羅松在搭配物資時倒也用心。

　　也沒想著要賺許大茂的錢。憑他一個月一百塊錢，根本買不到這些東西。

　　現在黑市上白面票就要五塊錢一斤。一百塊錢，隻能買到二十來斤白面。

　　一些遺老遺少拿著小黃魚兒去換糧食是常態。羅松這次破例，主要是心疼婁曉娥。

　　但又不能白送，畢竟不是一頓兩頓。真要經常白送物資給許大茂，那就是腦子有病瞭。

　　到時候許大茂怕是不但不會領情，感激他，還會懷疑他的動機。更不能打著關心婁曉娥的旗號，那樣傻子都會覺得有問題。

　　所以羅松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物資配備齊全些、充足些。這些物資確實物超所值。

　　可以說，在最近兩年內，至少在軋鋼廠，也隻有他能夠長期提供這些東西。

　　而且有魚有雞，還不要他票，分量又足，一天三塊多真不貴。許大茂找到他求助，絕對求對瞭人。

　　三斤雞蛋用網兜裝好，單獨放著。雞蛋易碎，肯定不能放一起。歸置到位後，羅松轉身離開。

　　回到院兒裡，把車提到傢裡放好。然後羅松倒瞭些熱水洗瞭把臉，頓時神清氣爽。

　　這時閻解娣從傢裡過來，聲音柔軟道：“小松哥，雨水姐吩咐我，讓我多抽時間給你打掃房間。”羅松拉著她的手，走到椅子前坐下。

　　微笑著說：“解娣啊，以後你還是兩天幫我打掃一次，怎麼樣？”閻解娣滿臉通紅，羞澀道：“我聽小松哥的。”她感覺羅松握著她的手，好有力，好溫暖，舒服極瞭。

　　羅松從兜裡掏瞭顆胡豆大的麥芽糖，放在她手心裡，笑呵呵道：“現在屋裡的傢具多瞭，自然要漲工資，給你大顆的糖。”

　　“小松哥真好！”閻解娣捏著大顆的糖，喜不自禁，滿臉歡喜道。羅松笑瞭笑，柔聲問道：“吃飯瞭沒有？”

　　“不呢，我媽正在做。”閻解娣乖巧回道。羅松好奇道：“吃的什麼？”

　　“一人一個窩窩頭，下著咸菜和開水吃，總是吃不飽。”閻解娣委屈道。

　　羅松嘆瞭口氣，說：“現在大傢的日子都不好過。”

　　“不隻你傢吃不飽飯，鄉下好多人每天吃一頓湖湖都保證不瞭。”閻解娣瞪大著雙眼，驚呼道：“這麼可憐啊？”

　　“是啊，所以你能吃兩頓飯，每頓吃人窩窩頭，已經很幸福瞭。”閻解娣抿著嘴道：“原來我們這麼幸福。”

　　“以前我還一直在抱怨呢，真不應該。”羅松把玩著她的小手，微笑道：“不說這個瞭，快把糖吃瞭吧，要不然你爸他們又要爭瞭。”

　　“嗯，我這就吃，拿回傢會被他們搶去化水喝。”閻解娣連忙將糖吃下。

　　羅松看著她的櫻桃小嘴，笑問道：“怎麼樣？甜嗎？”

　　“嗯，真甜！”閻解娣點頭笑道。羅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