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舒坦！”秦淮茹媚眼如絲，輕輕的呼瞭口氣，小聲呢喃。

　　羅松點上一根煙，抽瞭一口，笑問道：“怎麼個舒坦法？”

　　秦淮茹嘻嘻一笑，在他懷裡蹭瞭蹭，說：

　　“吃飽喝足，精神愉悅，渾身輕松，你說能不舒坦麼？”

　　“嗯，你這說法倒是挺對的！”羅松微笑道。

　　秦淮茹抿嘴一笑，小聲道：“我最近還胖瞭點兒，你發現沒有？”

　　“發現瞭啊，更豐滿瞭些，肉感十足！”羅松點頭回道。

　　秦淮茹一臉幸福道：“是你把我養胖的，真好，這年頭竟然還能長肉。”

　　“對瞭，有個事兒差點跟你說瞭。”

　　“還有什麼事兒？”羅松疑惑道。

　　秦淮茹皺眉道：“我們院兒裡的傻柱，看我眼神怪怪的。”

　　“肯定怪啊，他饞你身子，能不怪麼？”羅松癟嘴道。

　　秦淮茹蹙眉厭惡道：“這個傻子，也不看看他那模樣！”

　　“長得渾身油膩，又老又黑，惡心極瞭！”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餓肉，異想天開！”

　　羅松差點笑出聲，連忙道：

　　“這事兒你沒跟賈東旭說？”

　　“不敢說，怕婆婆和東旭又去跟傻柱打架。”秦淮茹鬱悶道。

　　羅松抽瞭口煙，吐出煙霧，寬慰道：

　　“別擔心，傻住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貨，你註意點兒就行瞭。”

　　秦淮茹點點頭，仰頭問道： “要是傻柱欺負我，你能幫我嗎？”

　　“他怎麼欺負你瞭？”羅松疑惑道。

　　秦淮茹搖頭道：“現在倒是沒欺負我，隻是遠遠看我。”

　　“我就怕他什麼時候趁我不註意，占我便宜。”

　　羅松笑道：“放心吧，他沒那個膽子。”

　　“當然瞭，若他真敢這麼做，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太好瞭，有你這句話，我心裡就踏實瞭！”秦淮茹喜悅道。

　　說著，她摸過床頭的手表，打開手電看瞭一眼，小聲道：

　　“才兩點多，我休息好瞭，咱們趁早……”

　　話沒說完，羅松就低頭吻瞭下去……

　　……

　　日上三竿。

　　太陽透過窗戶，曬到瞭床上。

　　今兒星期天。

　　院兒裡開始有幾個小孩兒鬧嚷瞭一陣，被大人吼瞭幾聲後，又安靜下來。

　　羅松睡眼惺忪起來，拿著臉盆毛巾和暖水瓶到院兒裡洗漱。

　　剛走到水槽邊，就見秦淮茹從中院出來。

　　她臉蛋兒紅潤，嬌艷欲滴，體態飽滿，一言一行，富有韻味兒。

　　羅松對她笑瞭笑，這個女人，昨晚被他滋潤三度，這會兒卻一本正經，別有感觸。

　　兩人沒有說話，秦淮茹向他眨瞭眨眼後，嘴角含笑，去上廁所瞭。

　　羅松暗笑一聲，低頭洗臉刷牙……

　　中院兒。

　　羅松懶洋洋的走著，到處閑逛。

　　何雨水正在洗衣服，陽光照耀下，小臉兒白裡透紅，肌膚光澤，格外好看。

　　閻解娣這個丫頭也在邊上幫忙，纖手冰的通紅，卻依舊興致勃勃。

　　“解娣也在幫忙啊？”羅松上前笑問道。

　　閻解娣臉一紅，輕嗯瞭聲，抿嘴道：

　　“雨水姐教我怎麼洗衣服。”

　　“嘻嘻，我教些訣竅給她，我忙的時候，就讓她接班。”何雨水笑嘻嘻道。

　　羅松眉開眼笑道：“雨水有心瞭，解娣辛苦瞭！”

　　這時，何雨柱從屋裡端瞭個盆出來，裡面放著一堆衣服。

　　來到水槽邊，往裡加水，自個洗瞭起來。

　　嘴裡卻在滴咕：“沒良心的，吃我的、喝我的，衣服也不幫我洗。”

　　何雨水就當沒聽到，抬頭面帶笑容，跟羅松說道：

　　“小松哥，上星期洗的衣服，還在我房裡疊著呢，等會兒我就給你送來。”

　　“行，我門開著的，辛苦雨水瞭。”羅松含笑點頭道。

　　說著，又揮瞭揮手，道：“你們忙，我到處轉轉。”

　　來到後院兒，聾老太太坐在門口曬太陽，開口大聲道：

　　“小松啊，傻娥子什麼時候回來啊？老太太好久都沒吃過肉瞭！”

　　羅松停下腳步，取瞭根煙點上，回答道：

　　“這事兒你應該去問許大茂。”

　　“我也不知道曉娥姐什麼時候回來啊！”

　　聾老太太撇撇嘴，說：“許大茂那孫子，我才不想跟他說話。”

　　“那就沒辦法瞭，這事兒也隻有他才清楚。”羅松攤瞭攤手道。

　　聾老太太嘆瞭口氣，向羅松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些。

　　羅松上前，就見聾老太太從衣兜裡掏出一把錢和票，遞瞭過來。

　　“你看看，這是我存的錢和票。”聾老太太小聲道。

　　“你路子廣，今兒去割半斤肉回來，咱們打打牙祭。”

　　“娥子不回來，咱們也不能硬扛著著啊，不吃肉，要死人的！”

　　羅松遲疑一下，小聲道：“老太太，錢和票都少瞭。”

　　“不少啊，這都能割一斤的肉瞭，多出來的，是給你的跑路費。”

　　羅松搖頭道：“現在有錢有票也弄不到肉。”

　　“你還要多給點兒，要不然我弄不到。”

　　見聾老太太不信，羅松道：

　　“現在豬肉市價七毛錢一斤。”

　　“問題是市場上沒肉賣，連罐頭都很難買到。”

　　“你隻給五毛，肯定買不到肉，得給兩塊，我去試試看。”

　　正說著話，易中海和一大媽從聾老太太房間走出來。

　　一大媽拿著尿盆，易中海抱著被子。

　　易中海開口道：“小松，我給你八塊，你稱兩斤的肉回來，中午一塊兒吃飯。”

　　“好久沒吃肉瞭，確實要補補，再這樣下去，身體都扛不住。”

　　“肉票夠嗎？”羅松抬頭問道。

　　易中海點頭道：“老太太這兒有一斤肉票，我再拿兩斤肉票，齊活瞭！”

　　“得，有肉票好辦，今兒咱們中午一定能吃上肉！”羅松笑呵呵道。

　　聾老太太數著錢，都噥道：“現在的肉都這麼緊缺瞭啊？”

　　“緊缺？市面上早就沒肉賣瞭，運氣好才能買到罐頭。”易中海笑著說道。

　　“這也得虧小松有路子，要不然咱們有錢也很難弄到肉吃。”

　　“不過就算如此，咱們也隻能偶爾吃一回。”

　　“一是肉票難得，二嘛，小松的那些關系，也不能輕易浪費瞭。”

　　聾老太太點點頭，把數好的錢遞給羅松，眉開眼笑道：

　　“數好嘍，四塊錢，稱一斤回來。”

　　“老太太沾瞭你好多回光，今兒也請你小子吃頓肉。”

　　羅松笑呵呵道：“要不說老太太宅心仁厚呢，有好事兒都想著我呢！”

　　很快，易中海把被子放在太陽下曬著，回屋去拿瞭錢和票過來。

　　等羅松走後，聾老太太點頭笑道：

　　“這小子以後肯定有出息，賊精賊精的。”

　　一大媽接話道：“但他心腸好，仁義厚道，雖然聰明，路子卻走的正。”

　　“不錯，今兒也就老太太想吃肉，平時這種忙他是不幫的。”易中海點頭道。

　　聾老太太點頭道：“你們不說，我也知道。”

　　“這小子在院兒裡的群眾基礎是真的好。”

　　“咱們這兒也就賈傢和他不對付，原因也在於賈傢太自私。”

　　“他能和這麼多人搞好關系，就是真本事，一般人學不來。”

　　當然她還有話沒說出來，易中海偽善，羅松卻更甚一籌。

　　這種人沒事兒盡量不要得罪，因為他們總是背後擁刀子，讓人防不勝防。

　　關鍵是他還站在光明處，拉著一幫子人搖旗助威，這就更可恨瞭。

　　易中海嘆瞭口氣：“就是這小子花錢太大手大腳瞭，到處借錢用。”

　　“話不能這麼說，他也是為瞭做正事兒。”一大媽維護道。

　　“不管是修房子，還是買收音機、手表、自行車、縫紉機，都是大事兒。”

　　“他有路子能搞到票，但傢底子薄，隻能找咱們院兒的人幫忙。”

　　“這話說到這兒來瞭，老易你也有錯，這些年盡教小松老實守本分瞭。”

　　“他當采購員，有的是路子，稍微奸滑些，大把的錢票就來瞭。”

　　易中海幹笑兩聲，說：“我是讓他守本分些，可沒想到他這麼本分啊！”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讓人放心，缺錢用嘛，咱們借他就是。”

　　聾老太太點點頭，順著話笑著說下去：

　　“這話不錯，缺錢借他就是。”

　　“但路子走歪瞭，想掰回來，那就不容易瞭。”

　　“話又說回來，還是這小子心底善良。”

　　“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要不然他們哪能聽你們教導？”

　　“對面那賈傢小子，就是例子，油鹽不進。”

　　“老太太把話放在這兒，你們想讓人養老。”

　　“最終得落到羅松和傻柱頭上。”

　　說到底，這人還是要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一大媽道：“小松就不錯，傻柱性子沒定，見天的惹是生非。”

　　“別急著下決定，你們還年輕，多看看再說。”聾老太太搖頭道。

　　“老太太說的對，這事兒不能輕易下定論，要多方考慮。”易中海連忙道。

　　三人坐著閑聊，曬著太陽，時間慢慢過去。

　　一個多鐘頭後，羅松和劉嵐密會後回來瞭。

　　手裡拿著個用報紙包著的包裹。

　　“三斤亮晶晶的肥肉！夠咱們吃一頓瞭！”羅松激動道。

　　聾老太太咽瞭下口水，連連說好，並道：

　　“你小子辦事兒，果然靠譜！”

　　一大媽把肉接過去，笑著說：“小松向來說一不二。”

　　“他要麼不答應幫忙，隻要答應瞭，事兒就一定能辦成。”

　　“要不為什麼廠裡的領導都器重他？院兒裡的鄰居也願意幫他？”

　　“這一切啊，都是他誠實守信，辛苦努力得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