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務室出來,羅松碰到瞭滿面紅光,從停車場那邊過來的李副廠長。
羅松上前去打招呼。
李副廠長先是揮退秘書。
然後笑著從隨身攜帶的文件包裡,取出兩條用報紙包著的華子。
“那兩粒藥,有一粒讓我嶽父得瞭去,這兩條煙都是他讓我帶來給你的。”
等羅松喜笑顏開接過去後,他又道:
“你嫂嫂欠你的那條,以後補上,她也要等她爸再有瞭才能給你。”
羅松豎瞭豎瞭大拇指,樂呵呵贊道:
“廠長敞亮,嫂嫂也敞亮,為瞭弄那些藥,我受的委屈頓時一掃而光。”
李副廠長微微一笑,點頭道:
“嗯,你嫂嫂也是這樣說,不能讓你受委屈。”
頓瞭羞,他嘆瞭口氣道:“就是有些少。”
“廠長,不少瞭,越是好的東西,就越是珍稀難得。”羅松直言道。
李副廠長點頭笑道:“這倒也是。”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都想多要些。”
羅松聽出弦外之意,搖頭苦笑道:
“我問過瞭,制作這東西的好多材料很難弄到。”
“那醫生能同意每月給咱們三粒,已經是我死纏爛打的結果。”
“為此,我還貼瞭不少人情進去,以後他有事兒,我不得全力相助?”
“而且就算他手上還有存貨,需要付出的代價就不是這點兒瞭。”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果然,李副廠長眼中精光一閃,停下腳步,小聲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隻要能夠付出相應的代價,還有機會弄到?”
“這個嘛,是肯定的。”羅松點頭道。
“我以為這世上任何東西都有其價值。”
“能不能弄到手,就看付出的代價夠不夠。”
李副廠長點頭道:“這話有理,咱們回辦公室細談。”
兩人狼狽為奸,馬不停蹄來到辦公室。
照例,李副廠長從抽屜裡扔瞭包普通華子給羅松。
羅松拆開之後,兩人頓時吞雲吐霧起來。
過瞭一會兒,李副廠長笑問道:
“說說吧,要怎樣才能再弄到幾粒?”
羅松點瞭點頭,輕抖一下煙灰,沉吟道:
“首先,最實在的肯定是錢和票,這東西沒人不喜歡。”
李副廠長點頭道:“不錯,沒有人不喜歡這兩樣東西。”
羅松繼續道:“先前我給他一百粒。”
“這個價錢是高是低嘛,不好說,咱們又不是幹這個的。”
“嗯,此言有理,我們覺得貴,說不定人傢覺得賣虧瞭!”李副廠長贊同道。
羅松點頭道:“廠長說的太對瞭!”
“既然如此,我們想搞到更多的藥,首先就在這上面,加大力度!”
“我就不信瞭,一百八不行,兩百八、三百八呢?”
李副廠長振奮道:“對!不就是錢麼?”
“能用錢解決問題,都不叫問題!”
他費盡心血貪那麼多的錢幹嘛用的?
還不為瞭享受!
他已經對那藥有瞭充分的認識。
那麼好的藥,才一百粒,肯定是羅松這小子太扣,所以才弄到這麼點。
想到這裡,他笑著叮囑道:
“下次你過去,要大方一點,五百以內,都可以接受!”
羅松激動道:“廠長放心,有瞭你這句話,我心裡就有底氣瞭。”
“除瞭錢外,我覺得還可以在其他方面作一些有效補充。”
“其他方面?哪些方面?”李副廠長一臉虛心道。
羅松沉吟道:“現在是工農當傢做主,工作名額也是個硬通貨。”
“工作名額,這個怎麼安排?”李副廠長一頭霧水道。
羅松笑道:“比如我們可以跟人商量,一年給他一兩個工作名額。”
“人傢醫生又不是聖人,自然會有親朋好友什麼的,工作名額就是大人情。”
“再說瞭,他那些藥,就算自己用,每月最多三粒,存在自己手上幹嘛?”
“所以,如果付出的代價夠大。”
“肯定能說動對方,答應提高給咱們的供應份額!”
李副廠長感嘆道:“要不說你是采購員呢,腦子轉的就是快!”
“不錯,工作名額是名副其實的硬通貨,比小黃魚還保值,對方肯定能上鉤!”
羅松點頭道:“剛才廠長說到小黃魚。”
“如果他覺得錢太多麻煩,咱們還可以把錢換成小黃魚,靈活變動手段。”
“就這麼辦,咱們多管齊下,這事兒就基本穩妥瞭!”李副廠長拍板道。
“這樣,你抽個空再去試探一番,有瞭消息,及時來報,少不瞭你的好處。”
羅松起身道:“廠長放心,有瞭您的支持。”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闖一闖!”
帶著兩條特供華子, 羅松回到自己辦公室。
拆開包著的報紙,羅松仔細看瞭看,滿意的點點頭。
這玩兒別說成條成包的瞭。
就算是成根的,對普通人來說,也是極有面兒的。
至於掏空李副廠長小金庫的事,也慢慢上瞭正軌。
那藥羅松親自體驗過,雖不是毒藥,卻真的能讓人依賴。
畢竟體難過好東西瞭,哪還能吃素?
他相信,李副廠長一定能夠為瞭滿足自己的欲望。
心甘情願的,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小金庫奉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