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院兒裡,點上一根煙,四周格外安靜,連小孩兒都不出來玩鬧瞭。
羅松輕嘆一聲,往回走,在中院兒碰到從賈傢出來的三個大爺。
走上前去,羅松問道:“一大爺,事兒辦妥瞭?”
“嗯,辦妥瞭。”易中海點頭回道。
劉海中癟嘴道:“賈張氏巴不得掌傢。”
“以前怕院兒裡人說她有封建遺風,獨斷專行,所以才把錢交給賈東旭管。”
“現在有我們三個大爺出面,還借她一個月糧食應急,她怎麼可能不答應?”
閻埠貴附和道:“現在有瞭賈張氏盯著,賈東旭應該會本分一些瞭。”
“狗改不瞭吃屎,不過應該能管一段時間。”羅松癟嘴道。
“隻是借給賈傢的糧食,一時半會兒他們怕是還不上哦。”
易中海沉吟道:“跟賈張氏說好瞭,直接還錢,借她三十斤糧,還六塊錢。”
“她會答應?”羅松驚訝道。
現在棒子面的市價一毛左右一斤,白面三毛一斤。
一市斤京城糧票黑市價三元。
一市斤全國通用糧票黑市價四元。
一市斤京城面粉票黑市價五元。
貴得離譜,關鍵還買不到。(《京城檔桉史料》記載)
物資貴乏的年代,糧票成瞭貴重的禮物。
到醫院看望病人,留下十斤面票,人傢要感謝你大半天。
到別人傢做客,也都要帶著糧票,否則會讓主人很為難。
所以,真要按照黑市價格還賬,賈傢借三十斤糧,就有得還瞭。
易中海他們卻隻讓賈張氏借一還二,按說賈張氏這是賺瞭。
可那人從來就不講道理,別人白送,她都還罵罵咧咧的,怎麼這就答應瞭?
劉海中插話道:“她能不答應?不答應就等著被餓死吧!”
閻埠貴笑呵呵拿出借條,遞給羅松看,並道:
“這是賈東旭剛才寫的,向我們三個大爺,每人借兩塊錢應急,關餉就還。”
“本來這不符合規矩,可今兒這事本就不合規矩,隻能先讓他把借條寫瞭。”
“不然我們也不答應幫他們傢,最後還是賈張氏咬牙督促賈東旭寫瞭。”
羅松點頭笑道:“那你們可要盯緊瞭,防止賈張氏賴賬。”
“這容易,一手交糧,一手交錢,我們就防備她呢,嘿嘿。”閻埠貴壞笑道。
羅松向三位大爺豎瞭豎拇指,贊道:
“這事兒辦得漂亮,要不說三位大爺都是人精呢?”
“你小子,這是誇我們嗎?”易中海瞪眼笑罵道。
羅松疑惑道:“那我誇你們老當益壯?”
“得,不跟你扯嘴皮子!”易中海擺擺手,就邁步走瞭。
閻埠貴哭笑不得,指瞭指羅松道:
“你就是故意的,我就不信你個中專生,連幾個像樣的詞語都找不到瞭。”
說完,也轉身走瞭。
劉海中倒是沒走,他似有事找羅松。
果然,等閻埠貴走後,他小聲問羅松道:
“小松,你路子廣,能搞到些雞肉、豬肉什麼的嗎?”
“二大爺你的意思是?”羅松疑惑道。
劉海中左右看瞭看,發現沒人,然後解釋道:
“這不是我傢光齊想找個工作嘛。”
“我路子找好瞭,就是沒像樣的東西送去。”
羅松沉吟道:“二大爺,如果有票,我能想到辦法,沒票的話……”
“有票,為這事兒我準備瞭好久。”劉海中連忙道。
“票有,就是買不到東西,所以我才想請你幫幫忙。”
羅松點頭道:“那行,這個忙我幫瞭,你想弄些什麼?”
劉海中想也沒想,就脫口道:“兩隻公雞,兩斤肉,十斤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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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中這人。
除瞭愛抖官威,愛打自己孩子外,沒什麼太多的臭毛病。
當然瞭,沒腦子也是真的。
他為瞭能當官,做人底線比想象中的還要低。
羅松入住四院兒的這些年來,劉海中倒是從沒為難過他。
相反,哪怕劉海中不願意,依舊借瞭不少錢給羅松。
所以隻要不是太為難的事,羅松樂意還他人情。
在聽瞭劉海中說瞭東西的數量後,羅松便滿口答應瞭。
“什麼時候要?”羅松問道。
劉海中臉色一喜,暗道果然求對人瞭,連忙道:
“如果今天能弄來最好,免得夜長夢多。”
羅松頷首微笑道:“那你回去把錢和票都拿來,我等下就出去幫你辦成。”
“你一個小時後,去咱們院兒旁邊的胡同等我,東西我準給你送來!”
羅松這是有意跟劉海中顯擺能力,在這種人面前,就要讓他心服口服。
別人難搞到的東西,羅松能輕而易舉搞到,這就是本事。
劉海中精神一振,雙眼放光,連忙欣喜道:
“好,你果然路子廣,稍等片刻,我這就回去取錢票過來。”
“我回傢等你吧,站在這兒太顯眼瞭。”羅松提醒道。
劉海中點頭道:“也好,我等下把錢票送你傢去。”
“小松放心,這個人情,二大爺記住瞭!”
“以後你找我有什麼事,我也不會有半點兒推辭。”
說著,就急吼吼轉身回後院取錢票去瞭。
羅松笑瞭笑,轉身回傢。
很快,劉海中就來瞭,將錢票遞給羅松。
羅松數瞭數,錢票有多的,跟上次何雨柱情況一樣,但他依然提醒道:
“記住瞭,這事兒不能聲張,我也是要搭人情進去的,可不是誰的忙都幫。”
“放心吧,我會守口如瓶的,知道這年頭東西難弄。”劉海中保證道。
羅松點點頭,推著自行車出瞭門。
“嗯,有幾天沒跟劉嵐親熱瞭,怪想她的。”
一路風馳電掣,來到和劉嵐密會的屋裡,隻見她在被窩裡睡得正香。
看來已經過來不短時間瞭。
時間有些緊,羅松也不多話,三下兩下摘瞭衣服,就鉆進被窩,撲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