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這之後,溫阮請瞭好幾天的假,一直窩在房間裡不願意出來。因為她沒有買手機,經紀人、老師想要聯系她,都隻能通過沈時。

  所以經常是這樣,沈時每每睡到一半,就都會被這些莫名其妙的電話吵醒,然後無奈的聽這些女人輪番把那些原本要說給溫阮聽的話強行塞進他的腦子,再懇求他把這些話轉交給她。

  “幫你們勸可以,但是麻煩以後上點心,就算不專門派人跟著,也要提前告訴她可能會發生的危險。或許你們傢的A對待這樣的課程可以毫不在意,怎麼幹都行。溫阮和她們不一樣。”男人擰著眉打斷瞭這些人的長篇大論,語氣並不算客氣。

  當然不能放任溫阮這樣下去,他看著日歷,算著少女應該已經舔舐好瞭自己的傷口,便打算再去找她好好談談。

  “我有話要說。”沈時抬手敲瞭敲房門,開門見山。

  房間裡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響,也不知道她在房間裡鼓搗什麼,像是水桶倒在瞭地上,畫筆顏料散落一地,最後連畫架都被她慌亂的腳步絆倒,撞在墻上發出悶響。少女一聲驚呼,伸手去扶從畫架上掉落的畫框。

  他在外間站瞭足足五六分鐘,她才勉強收拾出瞭一條通路,可以打開房門來見他。

  “你能不能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畫好瞭。”溫阮穿瞭件臟兮兮的圍裙,上面是各色的顏料,細軟及胸的長發此刻被她挽在腦後,上邊還插著一支勾線筆,應該是開始上色後就隨手放上去的。

  “一會兒是多久?”他回身從桌上抽瞭張濕巾,走回來給她擦拭臉上的污漬。

  女孩回頭看瞭眼畫板,又看瞭眼掛在墻上的時鐘,簡單計算瞭一下,回答:“大概五六個小時吧。”

  男人被她前後邏輯不通的話語給逗笑瞭,伸手摸瞭摸她的腦袋,同時順勢將她發間的畫筆取下,擱在右側的鞋櫃上,建議道:“我這邊隻要半小時,很快。”

  “你要讓我回公司麼?我沒有不開心,正在琢磨原創博文要怎麼發,不是偷懶兒。”她這幾日坐在房間裡做基礎的繪畫練習,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忽然冒出來瞭很多奇怪的想法,和她往日裡那些墨守成規的主意大相徑庭,讓她忍不住想要把那些悶在心裡的東西全都發泄出來。

  “也是也不是。”沈時知道她在嘴硬,微微彎身伸手繞過她的身體,替她關上瞭房門。

  少女的表情一滯,臉上那副輕松陡然間消逝,下意識的退後,直到後背貼在門板上,退無可退,才終於意識到他們之間的不對勁,仰頭疑惑地看向他。

  “幫你一把。”他說明來意後,便直接低頭吻住瞭少女的唇瓣,同時一把扣住瞭她準備去開門的手,將之背在身後。

  溫阮不知道發生瞭什麼,渾身一抖,看向他的眼神裡滿是不能理解,同時,似乎聯想到瞭什麼,眼睛忽而就紅瞭。

  她還太稚嫩,根本不懂,要怎麼去面對這些。

  他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幾天她躲在房間裡,非但沒能好好的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反而被那些醃臢的東西牽絆住,在內心裡反反復復、一遍又一遍的回憶、模擬當時的恐懼。

  女人都是這樣,一旦陷入感性之中,便會循環往復,無法自拔。

  他隻是簡單的模擬她未來可能會遇到的各種情景就讓她如此驚慌失措,剩下的可想而知。當然這樣的情景再正常不過,許多被侵犯過的女性都會有不同樣的後遺癥。但溫阮作為S級的女性,必須將這些軟弱丟棄到一邊。

  所以這種假意的溫情隻維持瞭半分鐘,他就松開瞭手,重新退回到她認為安全的距離之外,補充道:“老師說你想不開,我也這麼以為。”

  “不會傷害你的。”

  溫阮被嚇的心臟狂跳,都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呼吸瞭,靠在門板上仿佛被人抽去瞭所有的力氣。

  “是那種事情麼?”她想起來之前的一周經歷過的各種奇怪的訓練和要求,緊張的攥緊瞭手,下意識就想要拒絕,“我的成績已經足夠好瞭,不需要更多的練習。”

  沈時往她面前再遞瞭一張幹凈的餐紙,輕輕應瞭一聲。

  如鐘墜地。

  溫阮覺得自己什麼都聽不見瞭,腦海裡所有勝於狂風的呼嘯仿佛要在她的肉體上刮出一道又一道裂痕,連帶著漫天黃沙,席卷瞭一切。

  “為什麼連你也要和她們站在一邊?”她勉強穩住心神,偏頭朝窗戶外看去。心裡也知道如果沈時執意如此,自己根本躲無可躲。所以比起究竟會發生什麼,她更想知道到底是為瞭什麼。

  “在這件事情上,我們都是為瞭你好。”男人遵守兩人的承諾,沒有再次越過界定的距離,眼神淡淡的看著她,再問,“所以還要繼續相信我麼?”

  她該怎麼回答,說不相信,是不是就又選錯瞭。

  溫阮抬手擦瞭擦剛才他親過的地方,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伸手解下瞭套在脖子上的圍裙,將之擱在瞭一旁的鞋架上,一語不發,倔強的繼續偏過頭。

  沈時盯著她這麼別扭的樣子,忍不住笑瞭笑,回身從桌上拿過一個小型的電子鬧鐘,在上面打瞭正好半小時的倒計時,而後點下開始鍵,遞給她,表示自己會遵守承諾,不會浪費她超過半小時的時間。

  鬧鐘顯示屏上的時間開始流動,男人也沒有繼續等她更多的表示,再次走進瞭她的戒備距離之內。除瞭和剛才一樣的親吻,沈時這次直接把她抱瞭起來,穩穩的攬在懷裡。

  溫阮一聲驚呼,一隻手抓住他從自己臀下穿過的手臂,另一隻扶在他的肩頭,試圖將他推開。

  比起剛才單純的肌膚接觸,男人直接張嘴撬開瞭她的嘴唇,將舌頭伸瞭進來,強勢的帶著她一起翻動著,唇齒相依。這是隻有極為相愛的親密戀人才能做的事情,少女難以接受的閉上雙眼,想象眼前的男人,就是老師們準備好的機械設備,一旦達到瞭各種基礎指標,他的舉動就會立馬停止。

  沈時抱著她轉身回瞭房間,他的房間很大,是原本主人的大臥室,正中間擺著一張雙人床,溫阮被放上去的時候顯得格外嬌小。

  他從來不會理會少女的拒絕之意,因為要達到目的,勢必會惹她不快,既然都是不快,那也就沒什麼好糾結的瞭。沈時關上瞭房門,微微躬身,伸手去解她的衣衫,再問:“是不是覺得在那些人面前高潮瞭很丟臉?”

  溫阮聽到這話的時候,心情已經比剛才穩定許多瞭,低頭看他按照紐扣的順序一顆一顆幫自己解開,悶悶的回答道:“嗯。”

  不是說隻要不願意就不會有感覺麼?她連十秒鐘都沒堅持住,就丟瞭防備。不是一般的丟臉。她這幾日更多是懊惱,懊惱自己為什麼做不到堅守自我。

  “你才剛開始有性體驗,不適應或者難以控制實屬正常。”雖然講不通,但他想瞭想,覺得不說幾句,少女肯定想不明白他到底要讓她學會什麼,“人是很難克服自己的生理反應,比如膝跳。如果有人去扣你的喉嚨你也會立刻就吐出來,所以有反應是很自然的現象。”

  她不喜歡在傢裡穿內衣,沈時解開襯衫的時候,她的肌膚就暴露在瞭空氣中,好些地方被冷空氣逼出瞭雞皮疙瘩。

  “你也會麼?”溫阮低頭看著腳尖,追問。

  “當然。”男人輕輕的笑瞭笑,不給自己的動情找任何借口,坦誠以待。

  “可是這樣會被他們當成玩具的。”溫阮還是沒敢抬頭看他,她覺得這些話不說出來,心裡就會難受的發疼,可是看著他的眼睛,自己連張嘴的勇氣也沒有,生怕他立馬來一句‘這有什麼’。

  “我知道。”他的口吻還是那樣的輕描淡寫,就像他親身經歷過這些一樣,“或者你覺得實在難以承受,就都說出來,會好很多。”

  男人的手觸及她因為寒冷佈滿雞皮疙瘩的肌膚,而後輕拍在她的僵硬的背上。

  這仿佛給瞭她莫大的勇氣,少女咬瞭咬嘴唇,抬頭看他,問,“你會把我當玩具或者試驗品麼?”

  “不會。”直截瞭當。

  光得到這樣的首肯顯然不夠,女孩沒有安全感,她需要更多的同病相憐,於是張嘴繼續問:“你也有一大堆難以理解的數據麼?”

  沈時輕輕的點瞭點頭,回答,“沒有你測的那種準確且官方的數據,但是有很多非公開的。”

  “你又不是演員,為什麼要做這些?”她不理解。

  男人依舊不打算回答這些有關自己的問題,挑瞭個無關痛癢的回答:“我不在意這些,他們想測就讓他們測。”

  她想讓自己看起來還是有尊嚴的,就算坦白,也用盡一切努力對心結避重就輕:“老師們有績效,我成績刷的越好,她們就能獲得更多的獎勵。我不知道是她們用瞭什麼,還是別的原因,我開始感覺自己控制不住那些。”

  通體而出的欲望。

  最後一次被她強制中斷的測試結果,如果沒有出任何意外的話,原本可以達到她初始數據的三倍。

  沈時拉瞭個凳子坐在她的面前,靜靜的聽著,沒有出言打斷她想要傾訴的願望。娛樂圈基本上都會針對女星的各項能力進行強化,顯然溫阮的敏感度被拉到瞭近乎變態的數值。

  “前幾天遇到的那些人。”溫阮放在身體兩側支撐住身體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被子,似乎在猶豫要用什麼措辭才會顯得自己不那麼矯情。沉默瞭幾分鐘後,少女用力的吞咽瞭一口口水,接著說:“覺得我很好玩。”

  忍瞭很久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她永遠也忘不瞭那個場景。這幾天無論做什麼,腦子裡都在不停的重復那些場景,繪畫的時候也會將之無意識的記錄下來,畫面還留在那些被撕毀的素描紙上。隻有自責,她才會覺得稍微獲得些心安。

  能不好玩麼?用花瓶去接那些噴灑而出的潮水,把各種各樣的果汁、醬料澆在她的身體上,冰冷黏膩。還有佈滿老繭的手指在自己的體內遊走著,逼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高潮。

  她誰也怪不瞭,隻能怪自己不長心眼,怪自己控制不住。

  “對不起。”溫阮說瞭一句就後悔瞭,她覺得這件事情應該要被當做隻有自己知道的秘密放在心底裡,直到海枯石爛,白骨風化為灰燼。

  “要不要聽我說說。”沈時伸手去給她擦眼淚,思考瞭下自己應該怎麼安慰她。

  女孩兒眨瞭眨眼,幾顆碩大的淚珠就掉在他的手上,還是溫熱的,視線模糊的抬頭看瞭他一眼,微微點瞭點頭。

  “寶石掉在地上,沾灰瞭,我們撿起來擦幹凈就行,寶石永遠都是寶石,不會變成泥巴。”男人給她打瞭個比喻,用瞭她最喜歡的童話故事的方式,“而真正在乎你的人,隻會叩問自己,為什麼讓寶石掉在地上。”

  ‘啪嗒——’少女抬起瞭頭,雙眼通紅,帶著難以分辨的感情定定的看著他。

  “你不介意麼?”溫阮話語艱難,覺得自己卑微極瞭。

  這是她第二次問出這個問題,她似乎很在意別人的看法。

  “不介意。”沈時想瞭想,再說,“不是你的錯,別再責怪自己瞭。”

  溫阮不知道為什麼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能一直維持波瀾不驚的情緒與神情,她隻知道自己的內心被這些三言兩語的寬慰掀起瞭驚天的濤浪,沖刷著、滌凈著她。

  “你還願意教我麼?”她伸出手去拉他,意指未盡之事。

  她衣衫半褪,身姿裊娜,細軟的烏發披在肩頭,長一些的順著胸前的起伏落在溝壑之間。或許是因為體態課程的調整,她那渾圓也有瞭喜人的長勢。男人從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中脫身出來,上下簡單的掃瞭她一眼,下身就挺立瞭起來,原本就是過人的尺寸,當下的變化立刻就被她察覺。

  溫阮對很多事物都帶有主觀的情感色彩,唯獨將他,視作沒有喜惡的灰色。這個男人是安全的。但她不會主動迎合他,也從不拒絕他。

  沈時也沒有刻意掩飾什麼,開口問,“他們用的是手,對麼?”推誠相見,直接帶著她往情欲奔走。

  少女被他問的啞然,扯住他的手一時間變得僵硬。無聲勝有聲,他立刻就得到瞭他想要的答案。

  “放輕松。”男人扯瞭條領帶,覆在她的眼睛上,遮住她所有的視線,出言安慰,“看不見就沒那麼害怕瞭。然後記住該記的,忘掉該忘的。”

  溫阮順著他的意圖倒在這張柔軟的雙人床上,腦袋下被他放瞭個小枕頭,上面還帶著她前幾天剛買的雛菊味洗衣液的清香。在傢裡她穿的都很簡單,上衣已經脫的差不多瞭,下身是長款的睡褲。男人大力托起她的臀部,將睡褲和內褲都脫瞭下來。

  但是他的手一點也不粗糙,從股溝劃過的時候,還在那裡捏瞭一下,帶著燒人的熱量。

  沈時低垂著眼眸註視著她的肉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的表情或有稍許變化,亦或亙古不變的如一。看著時間流逝,男人解開手腕處的袖扣,往上折瞭兩折,露出健碩的小臂,而後垂下右手,張開手掌撐開她的腿心,帶著蠻橫的力道,在陰唇上揉瞭幾把,隨後直接探進瞭那幽秘的甬道,而後雙指大力的向上一勾,就迫出瞭她今日的第一次高潮。

  “啊~”溫阮叫瞭一聲,下意識的夾緊雙腿,阻止他的肆意妄為。

  他的手指很長,骨節分明,放在鍵盤上遠沒有放在琴鍵上更有價值。此刻大力有序的律動,帶出瞭她身體裡一汩又一汩清泉,不多時就沾濕瞭她身下好一片。

  她尚且還有理智,覺得自己的東西滴落在一個男人的床上實在讓人羞赧,想撐起身子挪一挪。男人看出瞭她的意圖,一語不發,用另一手壓住她的小腹,借用外力讓她獲得更為強烈的刺激。

  少女輕抿住嘴唇,聽見從下身傳來的,手指來回撥弄發出的水聲,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潮噴越來越響,就像木槌搗泥,愈演愈烈。

  她的耳邊不斷回響著那些訕笑,伴隨著愈發高漲的欲望,久久不能散去。她又想起那些濕乎乎的舔舐,形似親吻但又截然不同的體驗,忍不住抬手搓瞭一下肌膚。這個動作是下意識使然,女孩兒想借此擺脫那些骯臟的畫面。

  沈時總在看她,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不知道為瞭什麼,但一定不是基於個人情感。

  看不見的時候,其他感覺會變得尤為敏感,她的耳畔回響著下身激烈的水聲響動,鼻尖輕嗅著來自他床榻上若有若無的清香,手指在光滑柔軟的床單上摩挲著,直到,男人溫熱的唇輕觸在她的胸口。

  那是兩胸之間的位置,貼在皮膚上就能感覺到少女的心跳聲。

  這貿然的舉動,著實將她嚇瞭一跳,她渾身一顫,忍不住抬手去找他的位置,不小心觸及男人的臉龐,那張清瘦,總是不算有精神的俊逸面容。

  沈時感覺到她身體裡的抗拒在逐漸減輕,小穴沒有再刻意而為的用力之後,便將手指抽瞭出來,換上不知道從哪裡從冒出來的振動棒。

  當她還在詫異一個男人傢裡為什麼會有振動棒的時候,他就果斷的摁下瞭按鈕。還算柔軟的物件在她的身體裡亂撞,伴隨著男人的話語,擊潰瞭她最後的理智。

  “如果掉出來的話,再進去的就是我。”少女覺得這是假話,但又不得不懷疑男人意圖的真實性。

  男人的粗大給她留下瞭非常深刻的印象,以至於她在短時間裡並不想和他再做第二次。那樣帶著壓倒性強迫感的力量總讓她心驚膽顫。於是不敢有片刻猶豫,她努力的夾緊瞭下半身,就像在公司訓練時,要看到壓力數值上升至20N做的那樣。

  他也沒有閑著,將那些晶瑩的液體簡單擦拭幹凈之後,便再次低頭用唇觸碰她的身體,從心窩偏移至她的一側山丘,而後細細舔弄著頂上挺立著的小東西,性暗示非凡。

  並沒有過多的挑弄,沈時繼而向上,從鎖骨到頸側,從下頜到耳廓,在每一處都留下瞭他的痕跡,星星點點,不沾情欲。

  她的雙手還放在男人的臉頰上、肩頸處,被他挑逗的雙頰通紅,動情的咬住瞭唇珠。盡管如此克制,她還是在振動棒的餘音中,發出瞭幾聲斷斷續續的呻吟。

  但是高潮時的非條件反射是無法控制的,她躺在男人身下誇張的戰栗著,腿間濕瞭好大一片,每每她剛從餘韻中脫身出來,穩當的夾住那根塑料棒時,就會再次被下一波高潮打斷,腰間小腹突然就松懈瞭,一收一縮的往外流出,帶著那物重重的掉在瞭地上。

  哪裡還想得起來那些不好的事情,她擱在男人肩頭的手一僵,嚇的腳趾都緊縮在一起。

  從上方傳來男人細微、幾乎不可聞的笑聲,“先告訴我你明白瞭麼?”

  溫阮想瞭想,果斷點瞭點頭,但是又怕他非要問出個所以然,又猶豫的搖搖頭。一正一反,和她那個糾結、別扭的性子如出一轍。

  “做愛這件事本身沒有對錯,如果你討厭那些惡意的,就走到沒有人能傷害你的位置去,不要因為這種小事,固步自封,自暴自棄。”沈時說話的時候,已經從她身上起來瞭,簡單的收拾瞭下殘局後,才伸手為她接下覆在眼睛上的佈條,“你知道有些人,他們就喜歡看你永遠都抬不起頭來的樣子。”

  她好像有些懂瞭,仰頭盯著那雙始終深邃的眼睛。

  不多時,外間的鬧鈴忽然叮鈴鈴的大聲叫囂起來,提示裡間的兩人,約定好的半小時已經到瞭。

  沈時見她眼裡的萎靡終於消散瞭去,便將剛才給她脫下來的衣服和床頭的被子扯過來一同丟給她。他身前的熱烈完全沒有要偃旗息鼓的跡象,然而他並不打算從她這裡索取安慰,在她慌亂地收拾衣衫的時候,便轉身扶上門把手,準備處理外面肆意跳動著的喧鬧。

  “你為什麼要親我?”溫阮低著頭扣扣子,突然張嘴問,她一直就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男人奪門欲出的動作一頓,回頭看瞭眼,輕笑瞭一聲,用的是很少見的調情時才會展露出來的那種口吻,張嘴回答,“沒親過,想試試。”

  騙人。她才不信這麼大年紀的男人沒做過這種事,忍不住在心裡斥責他臉皮厚。但是不容置疑的,她整個人的心情都變的愉悅起來,嘴角止不住上翹。

  也因為他的原因,連同做愛這件事情,都變成瞭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