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鵠公司總部頂層,會議室內。
穿著一身純白色旗袍的周媚,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一雙狐貍眼,塗抹著一層薄薄的眼影,讓原本妖冶嫵媚的雙眼,更加的銳利瞭幾分,隻是不管如何的銳利,卻也始終難以遮掩那通紅的眼眶中疲憊的神色。
周媚最近很難受,鴻鵠公司如今完全被卡住,這與能力無關,完全是黑白兩道雙方夾擊,而鴻鵠底蘊又太淺,不像龍騰集團那種幾十年的沉淀,有著復雜的有著利益糾葛,以前喂養的那些人,如今更是一根毛都見不到,再加上公司內部的原因。
想到這周媚不由的舉目環視瞭一圈會議室內的股東,心中不有的嘆口氣,自己想做點什麼,處處受到制時,那些黑色產業原本想一刀切,結果這個不行,那個不能、動不動就底下兄弟的利益,屁的底下兄弟,全特麼是你們自己的利益。
再加上前幾天,梁梟經過個把月的治療最終還是躺在瞭病床上,身心俱疲的周媚,隻能草草的給梁桌辦瞭一個簡單的葬禮,而今天之所以開啟這個會議,其內容十分的明瞭,這些當初跟著梁梟打天下的“兄弟”,準備對如今新智的未亡人周媚,這對孤兒寡母進行逼宮。
“大嫂,如今梟哥已經去瞭,公司最近也出瞭那麼多的事,手下的弟兄們現在也人心惶惶,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大嫂你這邊有什麼辦法?”會議桌上一個小股東打破瞭安靜的氛圍,對著周媚開口問道。
隨著小股東的話音落下,原本安靜的會議室瞬間雜吵瞭起來。
“是啊,大嫂,當初鴻鵠怎麼說也是兄弟們的心血,總不能讓它就這麼敗落下去”。
“這段時間,咱們完全是在虧損,恐怕在下去就連兄弟們的工資都發不出來瞭”。
“昨天他媽的我手下的盤子又被條子掃瞭一遍,這還賺個屁啊”。
周媚目光淡淡掃過整個會議桌,最後看瞭一眼,一直沒有說話,坐在下首的黃河和梁立信,繼續沉默不語。
看到周媚沉默不語,頓時議論聲更大瞭,說話也更加難聽瞭起來。
“操,咱當初出生入死,為的不就是老瞭老瞭享受享受嗎?”
“是啊,現在搞個幾把,封的封,停的的停,錢沒賺到,一身的騷”。
“大嫂,話說現在萱萱也剛沒瞭爸爸,小孩子遭受瞭這樣的打擊,你還是多在傢照顧萱萱吧”。
隨著這句話音落下,坐在會議桌首座的周媚和右邊下首的梁立信兩人頓時皺起瞭眉頭,緊接著“砰”的一聲拍桌聲響起。
坐在右邊下首的梁立信猛然站起身怒視著剛剛說話的一個股東,口中怒聲說道:“你他媽的,說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大哥是走瞭,我們活著的人總得吃口飯吧?”那個股東也毫無懼色的口中冷聲說道。
“吃飯?你他媽的這些年賺的錢夠你吃到下輩子瞭”梁立信聞言抬起手指著那個股東的鼻子怒罵道,接著手臂一轉,指向首座的周媚,口中沉聲道:“這段時間大嫂為瞭鴻鵠,天天到處跑,到處求人,你他媽的眼瞎?現在大哥剛沒,你就讓大嫂回傢?你他媽是人嗎?”
隨著梁立信的話音落下,頓時會議室內邊爆發瞭劇烈的爭吵聲,其他股東見狀也紛紛加入,一間小小的會議室,徹底的將人走茶涼體現的淋漓盡致。
看著梁立信拿起身下的椅子就要向著那些狼心狗肺的股東砸去之時,周媚出聲瞭。
“小信,放下”周媚轉頭對著梁立信叫道。
“大嫂?”聽到周媚叫聲的梁立信有些不甘的叫道。
“把椅子放下”周媚抬起手擺瞭擺柔聲說道。
聽到周媚再一次重復,梁立信狠狠的將椅子放瞭下去,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冷著臉怒視著桌上的股東們。
“你們的意思就是讓我回傢帶孩子”周媚掃視瞭會議桌前的眾人一眼淡淡的開口說瞭一句,接著頓瞭頓轉頭看向左邊下首的黃河開口緩緩的問道:“河伯,你的意思呢?”
坐在下首一直當雕塑的黃河聽到周媚的話.仿佛活瞭過來,目光掃視瞭會議桌前的眾人,呵呵一笑,緩緩的伸手從口袋中掏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吧嗒”一聲輕響,飄起絲絲煙霧。
坐在首座上的周媚隨著黃河掏出香煙點燃,眼神越發的冰冷瞭起來,自從她接受鴻鵠之後,下的一道令便是會議室內不允許抽煙,而如今黃河當著她的面抽煙,其意思不言而喻。
“斯…”黃河深深的吸瞭一口煙,緩緩的吐出煙霧,看著眼前從青澀少女一步步蛻變成如今大嫂的女人,開口笑呵呵的說道:“小周,其實兄弟們說的也有點道理,大傢出生入死總不能到最後,就連養老的錢都沒有吧?”
“是啊,河伯說的沒錯,咱們以前拼死拼活,不就是為瞭以後享受享受嗎?”
“養老錢都沒有,那還搞個屁啊”。
“河伯在幫裡這麼多年,人脈也廣,大嫂,你一個女人,很多事情沒辦法處理,我覺得就讓河伯來處理公司的事情,你和大哥的分紅,一份也都不會少,還樂的清閑”。
狐貍尾巴終於漏瞭出來,周媚掃過那個說話個股東,又看向黃河,心中冷笑不已,分紅一份不會少?,當她是剛出社會的小妹妹?梁梟剛死就開始逼宮,估計在過段時間,自己就要被死亡瞭。
從一個十五歲小女孩,一路到鴻鵠幫大嫂,周媚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臟事沒碰過,這種話騙騙剛出社會的小孩子還差不多,真信瞭那現在她就不是鴻鵠的大嫂,而是一個寂寂無名的底層人。
“確實,現在大哥已經走瞭,我們在坐的各位,那個資歷有河伯深,而且人脈也廣,我同意河伯來接手鴻鵠”。
“我也同意”。
“我沒意見”。
“隻要能賺錢,我都行”。
看看在做的股東各自發表著自己的意見,坐在位子上的梁立信臉色滿是怒容,目光看著正對面的黃河,正準備說話,這時房門被推開。
“什麼都靠資歷輩分歲數,那他媽的公司水池裡的烏龜王八最能活,要不讓它來當你們老板?總經理?”
隨著那調侃聲的響起,會議桌前的眾人,轉頭向著門口望去,隻見一個頭發染著白毛的青年提著兩個手提箱,將房門推開,而門外一個身作黑衣,腕上帶著一塊名表的男子緩緩的走瞭進來
看著向著會議室走進來的男子,坐在會議桌旁的股東們,眼中盡是是疑惑與怒火,而坐在首座的周媚則是一臉疑惑又震驚的看著拿到身影。
男子走進會議室,目光掃視瞭會議桌室內一眼,看向首座的周媚,揚瞭揚下巴,開口問道:“我坐那兒?”
聽到男子的問話,周媚沒有反應過來,滿臉的疑惑與震驚的神色。
然而周媚沒有說話,卻有人說話瞭。
隻見一個腦滿腸肥的男子一拍桌子站起身,指著男子怒道,“你他媽誰啊?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男子沒有理會那個腦滿腸肥男子,雙眼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在座的眾人。
就在這時,一直跟在男子身後的白毛,猛然走上前,一腳踹在瞭腦滿腸肥男子身後的椅子上。
“砰”的一聲響,椅子向前移動,撞在瞭對方的腿窩上,讓那個男子又一屁股坐在瞭椅子上。
還未等那男子反應過來,那個白毛放下手中的手提箱,走上前一把抓住對方的腦袋,猛的砸向桌面,然後扯著其頭發,抬起手指著不遠處的墻壁,低聲說道:“沒看到上面寫著,會議室內禁止大聲喧嘩嗎?”
“你他媽懂不懂規矩?”
說著,扯著對方的頭發,向著桌面猛砸瞭幾下,見其身體癱軟,見其扯開其肥胖的身軀,將坐下的椅子拿走。
不可置信,震驚,憤怒,茫然,疑惑。
白毛狠戾的手段,讓會議桌旁的眾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會議室內頓時除瞭痛呼的呻吟聲,異常的安靜。
白毛沒有例會眾人的表情,提著椅子走到男子身邊,問道:“瑾哥,椅子放哪?”
男子沒有回答白毛的話,而是看向首座的周媚,再次開口問道:“我坐哪兒?”
隨著男子的再次發問,坐在首座的周媚,頓時心中閃過一絲明瞭,美眸中依舊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男子,對其笑瞭笑開口問道:“你想坐哪兒?”
聽到周媚的問話,男子笑瞭笑,轉頭掃視會議桌前的首座三個位子:“誰讓座,我坐那兒”。
“那我走?”周媚聞言挑瞭挑眉,雙手撐著桌子故作起身的說道。
“來都來瞭”男子哈哈笑瞭一聲,伸手接過白毛的手中的椅子,拖著椅子,在眾人的註視下,一步步地向著周媚的方向走去。
椅子與地面的摩擦,在會議室內響起瞭一聲聲讓人倒牙的吱吱聲,讓在場的眾人不由的紛紛皺起瞭眉頭。
男子沒有理會眾人的神情,一路走道周媚的身旁。
“砰..”一聲脆響,椅子放在瞭周媚的身旁,一屁股坐在瞭椅子上,隨即將手伸向白毛。
跟在男子身旁的白毛,見狀從懷中掏出一個文件夾,遞給瞭男子。
男子接過文件夾,將其丟在瞭座上,目光掃視瞭會議桌前的眾人一眼,指瞭指桌上的文件夾,淡淡的聲音響起。
“認識一下,我叫陳瑾,鴻鵠公司的掌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