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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跪下

  啪!啪!

  帶著鐵扣的皮帶抽打在我身上,火辣辣的灼痛感瞬間席卷全身,媽媽可沒有手下留情,拿著紅色女士皮帶一下又一下抽在我的後背,我的大腿上,我的胳膊上,此時我身上就穿著單薄的襯衣,原本褪到小腿的褲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誰歪歪斜斜地拉瞭回來,單薄的佈料起不到任何保護的作用。

  媽媽揮舞著皮帶,像是坐在輪椅上的女騎士一般,對著我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無情鞭笞,漆黑的瞳孔中滿是凌厲,陰沉的臉龐面如寒霜,盡管我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大面積地變成瞭紫青色,媽媽冷漠的眼神依然無動於衷。

  “嘶!”

  我疼得直抽抽倒吸著冷氣,蜷縮在地上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慘叫聲,臉上露出痛苦和堅定的表情,硬是強忍著渾身的痛楚沒有說一句任何求饒的話語。

  以媽媽現在的脾氣,求饒反而會被她看輕。

  但這麼坐以待斃也不是我的作風,盡管手腳被綁住,但這並不影響我逃跑。

  於是側身蜷縮在地上的我翻瞭個身趴在地上,把被綁住的雙手放在小腹,然後手腳同時用力劃動像百足蟲一樣與地面產生相互作用的摩擦力,後背微微弓起,前進一小段距離之後又趴下,然後手腳用力劃動的同時後背再次弓起,就像蛆蟲一樣蠕動著身體,往臥室門口的方向爬去,想要借此擺脫媽媽的無情鞭打。

  然而我錯過瞭眼前的形勢,也低估瞭媽媽的憤怒和恨意,見我竟然敢躲,媽媽臉色更沉,一手推著輪椅跟在後面,一手揮舞著皮帶以更迅猛霸道的力量落在我的身上。

  劇痛像催化劑一樣加速著我內心的恐懼,我一邊咬著牙一邊以更快的速度朝著門口蠕動著身體掙紮著爬去,但這一幕落在媽媽的眼裡卻顯得可憐又可笑,她推著輪椅不緊不慢跟在後面,手上揮舞著的姿勢確實一刻也沒有停下,像是拿著鞭子驅趕牲口一樣。

  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自己昨晚從這畜生身上奪完手機之後在爭執過程中不就是這樣趴在地上從臥室門口爬到臥室裡面的嗎?

  腦海中浮現出昨晚難堪的畫面,媽媽內心怒火更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在地上匍匐蠕動的我,眼神更加寒冷瞭,舉著皮帶在空中揮舞出噼啪噼啪的爆鳴聲,如閃電般朝我遍體鱗傷的後背落下!

  “啊!”

  努力逃命的我這次真的沒有忍住,皮開肉綻般的劇痛沿著脊椎骨一路往上竄到後腦勺,在大腦神經中化開到渾身每一處神經末梢,疼得我撕心裂肺下,腦子裡轟的一下炸開,瞬間又感到不疼瞭,然而疼到極致的麻木隻持續瞭幾秒,緊接著後背火辣辣的撕裂感頃刻間化作狂風驟雨,向著大腦神經瘋狂地傳遞著自我保護的潛意識。

  快逃!

  爬到臥室門口,微微敞開的門留出的縫隙太小,我甩著腦袋將其撞開,然後跌跌撞撞地往客廳爬去,渾然不知裂開的傷口流著血,沿著我爬過的地方拖出瞭一條歪歪斜斜的血跡。

  緊隨其後的媽媽顯然也註意到瞭地上的血跡,緊繃著臉眼神微微一閃,握著皮帶的右手力道下意識地輕瞭幾分,但仍是不留情地揮舞下來。

  我逃,她追。

  從臥室到客廳,從客廳到玄關。

  “夠瞭!”

  抬頭望著高高在上的門把手,我終於清醒瞭過來,現在我連站都站不起來,而且手也被綁住,就算站起來也開不瞭門,根本逃不出去!

  絕望的我忍不住大聲怒吼道,猝不及防地嚇得媽媽嬌軀一顫,舉在空中的右手瞬間僵化不動,在零點零三秒之後——啪!

  一聲脆響再次落在瞭我的腿上,疼得我眼淚都流瞭出來。

  但我仍咬著牙,不肯說一句求饒的話。

  “我說,夠瞭!”

  我扭過頭,憤怒地望著媽媽。

  “你不是說,死而無憾嗎?”媽媽冷冷地道,手上的動作倒是停瞭下來。

  我頓時啞口無言,昨晚完事之後的那種壯士斷腕般的悲壯感此時蕩然無存,我相信當時那種信誓旦旦的情況下即便媽媽真的拿刀砍瞭我,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激情退去回歸理智後,我卻是怕得要死,別說讓媽媽殺瞭我,就是現在躺著不動讓她打個痛快,我都承受不瞭。

  “跪下!”

  見我沉默不語,媽媽厲聲呵斥道。

  “我都被綁成這樣瞭,還怎麼跪?”我疼得齜牙咧嘴,倔強地說道。

  啪!

  媽媽二話不說,揮舞著紅色的女式皮帶朝我身上落下。

  “跪不跪?”媽媽冷冷地道。

  我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閉上眼睛幹脆裝死,但緊咬著牙關時不時發出深吸一口氣的嘶嘶聲以及身體承受不住抽打的顫抖,出賣瞭我內心的倔強。

  由於客廳沒有開空調,現在雖然是上午,但溫度也很高瞭,媽媽打瞭一會便大汗淋漓,喘著氣恨恨地瞪著我,“今天非得打到你跪下為止!”

  意思是跪下就沒事瞭?

  我虛弱地睜開瞭眼睛,心想再僵持下去對我沒什麼好處,媽媽打也打瞭,罵也罵瞭,若繼續跟她作對,隻怕到時候收不瞭場。

  雖然我的雙腳被綁在,但隻是兩隻腳腕被綁在瞭一起,如果要跪下的話其實也可以做到,隻是很費勁罷瞭,但媽媽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瞭,我要是不順著臺階下,說不定今天真的會被媽媽鞭打一天,這真材實料的高檔皮帶結實得很,可不像雞毛撣子那麼容易斷。

  念及於此,趁著媽媽休息的功夫,我默不作聲地蠕動著身體,先是讓自己坐瞭起來,僅僅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我渾身每一處感到噬骨錐心的疼,除瞭腦袋,身上沒有一處肌膚是正常的,青一塊烏一片,也有的地方充血變得通紅,後背還有大面積的破皮,血水混合著汗水都結痂瞭,幹涸之後的汗鹽浸透傷口更是增添瞭幾分痛苦。

  怎一個慘字瞭得!

  腦海中不禁浮現起上個月看的某本母子亂倫小說中男主被母親執棍千裡追到學校打進ICU的情節,心想我現在雖然沒有進ICU,但這一身皮肉傷也足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瞭。

  而且這還是媽媽腿腳不便,坐輪椅的緣故,要是她完好無損的情況下,我絲毫不會懷疑媽媽會發揮出把我打進ICU的巔峰實力。

  但也正是因為媽媽腿腳受傷,才讓我有瞭可乘之機。

  我咬著牙,顫顫巍巍地半側著身子,被綁在一起並攏的雙腿艱難地彎曲著,再艱難地翻過身兩條小腿再蹬在地上,同時被綁在一起的雙手也彎折用胳膊拐頂在地上撐起上半身,旋即雙腿和雙手齊齊發力,忍者渾身劇痛終於跪在瞭地上,被綁著的手放在小腹處,低著頭,像是等著被媽媽處決的戰犯。

  坐在輪椅上的媽媽面若寒霜,憤怒中帶著恨意的目光凝視著我。

  忽然,媽媽推著輪椅轉瞭個方向,朝著客廳的茶幾而去。

  就在我心裡松瞭口氣的時候,媽媽又推著輪椅折返回來。

  “不是說死瞭也值嗎?”媽媽冷冷地說道,面無表情,“那你自己動手。”

  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出現在我的眼前。

  “媽~”

  我身體一顫,滿臉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望著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