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小姨、小姨……」一個胖嘟嘟的亞洲小孩子,在聖熱耳曼廣場上,沖著一個一手抱著兩本書的美女跑過去。
「噯,寶貝兒,慢點兒,小姨不走……」那個美人蹲下來,毫不顧忌挎著的包垂到瞭地上。「淘淘,你又重瞭,小姨都快抱不動你瞭。」她有些吃力的把自己的小外甥抱起來,雖然手裡的兩本書有些礙事,但是好在……還能掌握。
「娜娜,來……東西給我吧。」一個與那東方美人相貌有三分相似的美婦人緩緩走瞭過來說道。
美女笑著把自己的提包和書遞給瞭婦人說道:「姐,怎麼今天這麼好興致,來學校這邊看我啊?」而這正是程傢姐妹。兩年的時間,娜娜身姿更見挺拔,173cm的身高,即使穿平跟鞋,也不會輸給站在邊上的姐姐。她的長發焗成瞭棕色的波浪卷,讓她比以往更見嫵媚、成熟。依然是隨意的白色短襯衫和牛仔褲的陽光搭配,盡顯青春活力,隻有那眉宇間淡淡的化不開的一絲惆悵,在她身上多添瞭一種有些憂鬱的氣質。
嘉嘉笑著說道:「在傢憋得氣悶,爸和佈魯克先生打高爾夫球去瞭。我正好過來看看你。非要住校,每周末都要姐姐大老遠的開車來第五區看你。」
「嘿嘿……我錯瞭還不行嗎?離傢太遠瞭,住在學校方便一些,這裡的文化氣氛也很好,可以多去圖書館看看書嘛,已經落後瞭,當然要多補補才能跟得上進度。」娜娜吐吐舌頭說道。
嘉嘉有些欣慰,「哎,娜娜也知道愛學習瞭……」「本來的嘛……你都沒看見我有多刻苦,當初去瞭溫哥華……」說道一半,她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小姨?冰激凌~」小自立指著遠處的冷飲車細聲細氣的叫道。
「別添亂,自己下來走。」嘉嘉結果兒子,把他放在地上,三個人朝著冰激凌車走去。
「有媽她們的消息沒?」娜娜問道。
「沒,我逢年過節都給他們發封郵件,但是都沒回應。」嘉嘉淡淡的說道。
「哦,段伯伯那似乎也沒消息,他回臨海瞭,前兩天還跟他通過電話。」
怎麼說也是自己後爸,雖然是前任的,但是娜娜還是和他挺投緣的,最重要的是她覺得他挺可憐,所以有時候也會問候一下。
「我們去哪兒玩下?」坐在廣場的長椅上,嘉嘉和娜娜看著淘氣小子吃著冰激凌,娜娜問道。
「我們去先賢祠吧,帶著孩子去受下偉人們的熏陶。」嘉嘉說道。
「嗯。」娜娜沒有反對意見,實際上她也十分喜歡先賢祠的莊嚴肅穆的環境,有時候她從學院出來,都會沿著聖熱耳曼大道向中軸線上的中心走去,代表法國人民驕傲不屈精神的先賢祠,正是坐落於此。
依然是遊人如織,嘉嘉和娜娜一人一邊,領著自立從正門進入瞭宮殿。
有感於這種莊嚴肅穆的環境,遊人們都是懷著一份崇敬之情前來瞻仰、憑吊偉人。
而這其中許多偉人不單單是法國的驕傲,他們中間有的為全人類締造瞭頑強不屈的靈魂信仰,有的為人們點亮瞭科學技術的星火,也有的用自己的言行。理論推動民主制度的完善和發展,總之,他們所作的傑出貢獻推動瞭人類社會的向前發展。娜娜作為先賢祠的常客,也可以算上半個導遊瞭,一路向前,雖然不說對這座建築瞭若指掌,但是她也對伏爾泰、雨果、居裡夫婦、左拉、盧梭等等耳熟能詳的名字精確的定位。當然,她也隻是和嘉嘉在不斷地交流,而程自立同志,已經感覺枯燥的不得瞭,撒嬌鬧著要回傢瞭。「我要回傢,我要回傢……」嘉嘉正在和娜娜談論雨果,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別鬧,不然回去讓Daddy揍你。」
「哼……」自立賭氣的甩開媽媽的手,別人他不怕,就隻怕爸爸。媽媽討厭……他跑到不遠處,坐在臺階上自己生氣。「不要走,我就給你們找點麻煩。」他偷偷瞄一下身後的臺階,然後沿著臺階爬到瞭最上層,找瞭一個能看到媽媽和小姨的角落向下張望。
「咚……」背後傳來一聲不算響的響動,嚇得他以為是巡邏的人,趕緊回頭,刺溜的鉆到瞭一具不知名的棺材低下。
「多明戈,‘天空計劃’不容有失,如果要重振‘埃塔’的聲望,就要看這一次瞭。」
「蒂諾,頭真的有辦法,能想到從下面潛進來。」「噓……噤聲!」
「頭……」「蠢才,我說過瞭,不許談論行動計劃,不許露出我們的身份。蒂諾,警戒四周。」後來的那人對矮個子吩咐道。
「但是,在法國,用巴克斯語更為安全一些。傲慢的法國佬很少有懂西班牙語的。」
「那不也是告訴人傢你們不是法國人?行動期間不許私談。」「是……」「炸藥已經裝好,引爆器呢?」自立從小伶俐,他一聽炸藥……心裡不由一突,嚇得趕緊捂住嘴。
似乎是檢查完導火索的完備,領頭的發話瞭:「這次計劃一定要做成,作為對法國幹涉巴克斯獨立的報復,為阿爾瓜伊報仇。」「是。」「行動開始。」
等幾個可以人物走開,自立也沒敢出來,他擔心壞人還沒走遠。隻聽到遠遠的有腳步聲向自己走來……踏、踏、踏、踏……他害怕極瞭。
「淘淘,你在哪啊,別嚇小姨啊……你媽媽都快急瘋瞭。」卻傳來瞭小姨焦急的聲音。
「小姨……我在這……」他急忙從棺材下面鉆出來又鉆過瞭圍欄。
「你這孩子,怎麼鉆到那底下去瞭,看看衣服臟的……讓你媽知道瞭,非揍你不可。」
「嗚嗚嗚……他們說有炸彈……」再聰明的小孩子,見到瞭大人,就會出於天性的將全部的問題卸下來交給大人。打個比方,一個嬰兒,如果大人在身旁,孩子跌倒瞭就會大哭不止,直到大人把他抱起來。但是,如果周邊沒有人,孩子跌倒瞭,哭一陣發現沒人理他,他就會自己站起來。所以,自立看到小姨來瞭,就直接指著那兩個人咧嘴大哭起來,一下子驚動瞭已經下樓的兩個恐怖分子。
「哎,多明戈,剛才那個漂亮妞兒……」矮個子拽瞭下搞個兒。
「你就知道漂亮妞兒……」被喚作多明戈的恐怖分子被另一個拽瞭一把,抱怨的向上看去。「不好,是剛才我們談話的位置……那小子可能聽見瞭。」
「一個亞洲小孩兒,應該沒事吧?」「不行,要是不懂,他哭什麼?以防萬一,殺!」
蒂諾對多明戈點點頭,示意兩頭包抄。堵住下來的兩個樓梯口。
「你要做什麼?」娜娜領著自立在路口上被蒂諾截住瞭,她下意識的把孩子拽到自己身後。剛才她跟他倆擦肩而過,兩個鬼佬還盯著她瞅瞭好幾眼,所以她自然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臉色,直接質問道。
「這……你別逼我,把這孩子交給我。」蒂諾面對娜娜還是有點心虛,他掣出一把彈簧刀來,慢慢的逼近道。
娜娜帶著孩子不停的後退道:「你們要幹什麼,救……啊……」她還沒喊叫出聲來,就退到瞭一個人的身上,她下意識的發出一聲大叫。
「砰……」那個叫蒂諾的小個子被一腳踢飛,緩緩的從欄桿上滑下。
「囡囡,別怕……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不是在做夢吧?」娜娜定睛一看,真的說那張熟悉的面孔。「張琦……」「沒事瞭……」「混蛋,你剛才嚇死我瞭……」娜娜不依不饒的捶打著張琦道。
「噗!」的一聲,張琦捂著胸,瞬間鮮血染紅瞭他米色的風衣。
「張琦,你怎麼瞭?」娜娜看張琦已經有些呼吸困難,還在往外咯血,她隻能用手替他接住。
「嗚嗚……幹爹,你怎麼瞭?」淘淘也哭著替張琦按著傷口,卻沒法止住鮮血外流。
「小姐,謝謝你剛才出聲示警,讓我看到瞭,我的兩個不爭氣的手下被你的朋友打倒。」
作為兩個歹徒的首領,他走到被打暈瞭的多明戈的身邊,從他兜裡取出瞭遙控裝置。「哎,看來是跑不瞭瞭。」已經有幾個警衛從一樓大廳集結,開始爬樓梯,並示意他不許動。
「跑啊,他手裡有炸彈……」娜娜大聲的用法語喊瞭一句。下面的人群驚叫四散,幾個警衛也被人流裹挾著,無法從樓梯沖上來救人。
「囡囡……兒子……」嘉嘉想要沖上來,卻也被人流沖撞的難以前進半步。
「沒用的,他們不會比我快……哎,美麗的小姐,看在你即將要去見上帝的份上,我就不用槍破壞你美麗的面容瞭……或許,我們還有緣在天堂相會,再見……」說著,他獰笑著,看著下面四散驚慌的人群,按下瞭起爆裝置……「忘瞭告訴你……爺爺做刑警之前是在偵察連做排長的……」張琦躺在地板上蓄瞭半天氣,就是為瞭等他這放松的一剎那,他一記虎拳,搗在對手軟肋上。「啪」
手槍掉到地上。同時,張琦左手一把抓住對方的脈門,愣生生的把遙控起爆器從對方手裡摳瞭出來。他跟著一腳,把那把槍踢出瞭平臺。
「混蛋,你還不死?」那頭領顯然也是職業軍人出身,用騰出來的左肘狠命的撞擊張琦胸部的槍傷創口。
張琦隻覺的生命力快速的流失,他也快要到瞭脫力的極限。「別傻愣瞭……快帶著孩子跑啊……」他憤怒的沖著被嚇傻瞭的娜娜喊叫。
「不……別打瞭……」「別過來,我撐不住瞭,快帶孩子走。」卻見娜娜拿著遙控器還在遲疑。我操……沒辦法瞭……他咬咬牙,為瞭讓她活著……他狠狠地把頭向後張,然後拼勁全力的一個頭槌砸向敵人。
「咔……」的一聲,他感覺到,對方的顱骨八成錯位瞭。但是沖擊的反震力讓他自己也幾乎喪失知覺,這種自殺式的攻擊,成功的給他贏得瞭一秒鐘的空隙。他沒有足夠的體力去支撐這樣的打鬥,他沒有選擇反腕鎖喉,或是反身背摔。而是直接繞到恐怖分子身後,一個肩部十字固定,背對著圍欄就要抱著敵人跳下去。
「不……」娜娜看他抱住敵人就知道他要做什麼,哭著上前抓他衣服,卻隔著一個敵人。
張琦意識已經開始模糊瞭,他忽然靈光一閃:「娜娜,掀他腿。」他沒力氣將敵人掀出去,但是身前還有個娜娜,以他作支點,這個杠桿完全可以由淘淘來撬動。娜娜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依言抓起恐怖分子的兩條褲腳用力的向外拋出,張琦借勢把對方摔瞭出去……張琦死命的抓住欄桿,卻再也使不出力氣爬到欄桿裡面來。娜娜和淘淘就一個在上拉胳膊,一個在下面隔著欄桿拽著大腿,直到保衛趕來,才把張琦給拉瞭上來。
不多時,警察和救護車也趕到。警察封鎖瞭現場,目擊者描述瞭他們打鬥的過程,警察順利抓捕瞭三名犯罪嫌疑人。(那個罪犯首領抓住瞭張琦的褲管,並沒有被甩下去。)張琦被送上瞭救護車,警察也根據自立聽到的隻字片語在伏爾泰紀念堂下的地基處發現瞭炸彈……伏爾泰是法國人的基石,因而他的墓碑也被安放在整座先賢祠的基石上。因此,如果一旦炸彈爆炸,後果將不堪設想。
「囡囡……其實我一直沒離開你……如果我下不瞭手術臺……我希望能再一次親口對你說……我愛你……」這是張琦被推進手術室前,拉著娜娜的手斷斷續續的說的最後一句話。
志揚已經接到妻子電話趕來,祖爾聽說瞭這事也放下工作急忙趕來。娜娜、嘉嘉、志揚和祖爾……還有三個監護的警員,都在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術室的操作燈。由於張琦失血過多,符合血型的祖爾以及兩個警員都主動獻瞭血,正坐在一邊休息。
看著妹妹已經哭得通紅的雙眼,嘉嘉不禁勸道:「囡囡,別再哭瞭,這樣真的能把眼睛哭瞎的。」娜娜已經斷斷續續的哭瞭兩個多小時瞭,誰也勸不住她。
「都是你這個混小子惹的禍……」志揚舉起手就要打孩子。
「祖安姨……」自立嚇得躲在祖安背後。在傢裡,祖安對他的溺愛,甚至要超過瞭父母。
「姐夫,你別怪孩子…如果…不是…淘淘及時發現…你…你今天就…就看不到我們…瞭。」娜娜抽泣著勸道。
「小朋友,是你發現匪徒的?」一個警員是剛才負責聯絡拆彈組的,就是他根據自立隻字片語的描述,幫助拆彈專傢找到炸彈的,所以他頗為好奇的問道。「我聽說這些傢夥是說巴斯達語的。」「我懂一點西班牙語……」自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你還懂法語和中文,對嗎?」「是的……」
「他還聽得懂英語。」祖爾開口道。
「真是一個瞭不起的孩子……」三個警察都驚嘆道。
「小姨都不知道我們寶貝兒這麼厲害。」娜娜抱著小自立親瞭一口道。
「你為什麼要學西班牙語呢?」一個警官好奇的問道。
「因為我們鄰居是西班牙移民,傢裡有個漂亮的小姑娘……」祖爾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可能是遺傳吧……」說著笑著看瞭看志揚。
「哈哈……」三個警察聽罷大笑,卻想起來救人英雄還在與死神作鬥爭,都覺得非常失禮。「對不起……」這是拯救瞭數百性命以及象征著法蘭西至高榮譽殿堂先賢祠的英雄,即使是最喜歡吹毛求瑕的傲慢的法國人,也都主動的把自己放到瞭卑微的位置上,以表示他們的敬意。
「囡囡,放心吧,我覺得這小子命硬得很。」志揚坐到娜娜身邊,摟著她安慰道。
「爸……謝謝……」娜娜靠在志揚懷裡,覺得安心瞭不少。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小聲抽泣著。「他怎麼這麼傻……為什麼他會在巴黎?」「自從我們走瞭之後,他就像丟瞭魂一樣……一次出任務,他的左肩肩胛骨被匪徒用獵槍打碎瞭……」志揚小聲的說道。
「嗚嗚……」娜娜聽得心痛的雙手捂著嘴,但是決堤的眼淚卻止不住的再次狂湧。
「老公,你說這幹嘛……」嘉嘉埋怨道。
「囡囡有責任知道。」對於他倆的無疾而終,志揚多年來一直都在心裡怪著小女兒,他很喜歡張琦,因為張琦太想他瞭。直爽、好強,又有責任感、有正義感、不畏強權,從5年前在火車站的匆匆一唔,到後來成瞭好朋友,對於張琦心裡想的,他清清楚楚。
「他當時退到文職瞭,很消沉。老江臨退休前,把他調到刑偵科做技術鑒定科的科長。
後來,我就勸他來找我。我們合夥,其實就是我投資給他開瞭間私人偵探社。」他看娜娜已經止住瞭哭泣,靜靜地聽著他的話,就接著說道:「那是一年前的事瞭,他選擇在第五區找瞭個地方辦公,但是我知道他是怕你出意外,才就近暗中保護你。不然,我和嘉嘉根本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娜娜百感交集的看看姐姐,嘉嘉點點頭道:「是真的……他經常跟我們通電話,匯報你的情況,我每周去看你,其實也是順道去給他送點吃的,他過的……並不好。」
「所以淘淘還認瞭他做幹爹?」娜娜問道。
「嗯。」淘淘答道。
「那為什麼要瞞著我……?」娜娜不滿的問道。
「這……等他醒瞭你去問他吧。」志揚安慰道。
「程小姐……我認為,你不應該再拒絕張先生瞭……他是一個真正的具有騎士精神的勇士。」三個警員在祖爾的翻譯下,將事情的前後經歷瞭解瞭大概,也都為張琦這種浪漫的精神所折服,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警官,甚至動瞭要把自己女兒介紹給張琦的想法。
「我……」娜娜內心十分懊悔,為什麼他要這麼傻?為瞭自己這樣一個自私的女人,這兩年來,她過的很不快樂,雖然她偶爾會想到張琦,也會想到段璧……但是絕大部分時間裡,她都沒法子走出自己的囚籠。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她可以為方文良的奮不顧身而感動,甚至至今,在她心裡還有他,甚至是死去的沙強的位置。多情是苦,所以她很苦。她肯定不會選擇後兩者,但是卻在內心深處,始終有他們的位置。她不想傷害所有人,但是回過頭來看看,自己一直在做著令親者痛,而仇者快的事情,她真的悔恨當初……
「我們的局長來瞭……還有市長……」「我代表總統閣下帶來瞭……」志揚出面與他們打著官腔,娜娜卻還在出神的回憶著,那曾經的三個月的點點滴滴……
「程小姐,你好,我是張琦。」「張警官,你好,我剛才聽見瞭。給你拜個早年。」那是公式化的第一次通話……
「我叫你張哥吧,老是你啊你的,好像很不禮貌。」「呵呵,不是警察‘叔叔’嗎?……別瞭,叫小姑娘叫哥哥還是比較有面子的。」那是他第一次跟我開玩笑……「張哥,你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麼熱情?」「沒吧,我也不知道,就是對你有些特別吧。」那是第一次真正感到他的溫柔……
「我保證,如果非要讓我在事業和娜娜之間選擇一個,我寧可放棄事業。」那是他的承諾……「其實那天是我第一個沖進倉庫的……」「我承諾給你,以後絕對不跟你吵架,更不會對你動手,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那是我做的不到位瞭?我每天工作10個小時以上,還要每天跑20多公裡來回,就為瞭看你。難道我就這麼賤?隻值得你對我這樣不冷不熱的?你說吧,你到底怎麼想的,從加拿大回來,每次吻你,你都回避、不讓我親你,我不明白,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你會突然變得這麼冷漠?」」我不想多說什麼……你問她吧,我走瞭。「自己就是這樣一步步的失去他的……原本以為對他的傷害,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但是他卻依然默默的守護在自己身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來探視的人也來瞭又去瞭,連三個監護的警員都倚在椅子上打起瞭瞌睡。淘淘也已經被祖爾帶走,搶救室門口隻剩下瞭三個人在堅持著。
凌晨1點36分,手術室的操作燈熄瞭,大夫面露疲態的走瞭出來。「醫生,病人的情況怎麼樣瞭?」「那顆子彈雖然是穿過右胸腔,但是擊穿瞭肺部,導致病人內出血,我們用瞭這麼久的時間,主要是為瞭替他實施再造成形術。另外,病人的腦部受到重擊,暫時還處於昏迷狀態中,但是可以放心,目前沒有發現腦部淤血,所以應該會很快醒來,但是是否會出現智力損傷,還有待進一步確認……」聽醫生這麼說,娜娜的心也漸漸放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