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多的夜晚中,漫天烏雲翻翻滾滾從天邊湧來,烏沉沉的遮住瞭月色,將喧囂一天沉靜下來的臨海市扯進瞭濃密陰暗中,夜風卷著地面的灰塵落葉放肆在城市各個角落裡遊走,吹得人睜不開眼睛,遍體生寒。
中心醫院後院偏僻角落樹林中有一棟獨立的器械清洗樓,小樓後面半人高的荒草掩蔽瞭一扇滿是鐵銹的後門,門前靜靜停著一輛蓋著帆佈的迷彩軍車。
突然,車廂裡傳出報話機嘶嘶啦啦的通話聲,緊接著十幾個穿著便裝卻身材彪悍的男子從魚躍而下,先頭兩個分別拽開鐵門,後面的人迅速交替沖進地下室,腳步急促迅捷卻不慌亂同時掏出手槍,打開槍口下的激光標準儀和狼眼手電,最後那兩個扶住門板的人緊跟著也沖進去一個,剩下最後一個則輕輕關上門,反身背靠鐵門雙手環胸,內側那隻手悄悄放進敞開的衣襟裡,銳利目光警惕的環視四周。
路象山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從墻壁洞口處踉踉蹌蹌走瞭出來,扶著墻壁忍著劇痛緩緩呼吸,抬頭望瞭一眼沖瞭進來的那隊男人,指著被毒蛇野狼堵在房梁上一臉賠笑的少年和站在已經由丹爐變化回青銅鼎前呆呆佇立的老道說道:「這兩個帶走送到四號羈押,一級押送,這個……」
路象山指著躺在地上遍體鱗桑的柳月蓉,遲疑的看著路惠男,路惠男卻一聲不發,緩緩抱起孩子,溫柔的將臉龐貼在嬰兒的臉上,兩行清淚止不住流淌下來,喃喃道:「寶寶,不怕,媽媽在這兒,寶寶,媽媽帶你回傢!」
路象山見路惠男沒說什麼,便吩咐道:「送軍區醫院!」
蹲在房梁上的侯小年看著在自己身上遊走的紅點,嘿嘿笑著沖下面拿槍指著自己的人說道:「各位大哥,小心點啊,我這就下來,千萬莫走火啊,我才十四歲呢,是祖國的花骨朵啊,咱們國傢可是有法律保護未成年人啊,不許虐待兒童哈,哎呀,大哥你別晃我眼睛呀,我這就下來,嘿嘿!」說著從房梁上笨手笨腳的爬下,剛一落地便被人踹倒七手八腳的按住。
其中挺年輕有點孩子氣的持槍男子給侯小年的手腳套上單向塑料圈勒緊後,在侯小年後腦上用力暴彈瞭一記,笑道:「四米高的房梁,周圍什麼工具都沒有,墻壁上就你一個腳印,你怎麼上去的當哥不知道啊,輕功那麼好還裝豬吃老虎,小小年紀不學好!」
老道王重樓原本烏黑的頭發竟然瞬間變白,青絲化白霜,眼窩塌陷雙目失神,呆呆的看著傾倒在地空空蕩蕩的長生鼎,口中喃喃低語道:「完瞭,完瞭,都完瞭……」兩名男子持槍指向老道,另兩名男子收槍上前,反剪過老道雙手套進單向塑料圈中緊緊扣死,直到被退走,那老道依然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失魂落魄樣子。
路惠男給嬰兒緊瞭緊包裹的小被子,轉身向門口走去。
那邊早就驅散瞭眾獸的甄妮忙探過頭去在長生鼎中看瞭看,確認空無一物後,忙追向路惠男,甄妮身材較路惠男矮瞭幾分,想拽路惠男胳膊又怕失手摔著孩子,情急之下忙緊緊抓住路惠男衣襟邊走邊叫道:「唉唉唉,這位姐姐,那是我兒子啊,清醒清醒,姐姐你認錯瞭啊,哎,慢點啊,要不我兒子借姐姐你玩兩天也行,不過你得答應還我啊,先打個收條吧,哎……」
路象山一指那長生鼎,道:「派工兵來,那個大鍋、葫蘆和鐵鏡子給老子搬走,我退伍瞭可以用那大鍋來炸油條,葫蘆裝油好瞭,鐵鏡子嘛,可以給我那未來的媳婦化妝用哈,瞧咱這模范丈夫當得,嘖嘖!還有那十幾個杵在那的兵馬俑也給老子搬走,老子後花園缺幾個托水瓶啊花盆啥的的雕像,然後現場清理幹凈,門封死。」
被按趴在地上的侯小年聽見路象山打算如此暴殄天物,不由得直嘬牙花子,哼唧道:「誰他媽能吃到這麼做出來的油條,估計怎麼也得是祖墳裡冒石油的運氣啊!」。
路惠男不管甄妮在身後嘰嘰喳喳,徑自走出去,快到門口時甄妮心頭思量,那幫人像是軍隊裡的,這漂亮姐姐看樣子背景不是一般的大啊,這有錢有勢的人傢要是真把孩子抱走瞭,估計孩子就難再尋回瞭,情急之下大喊道:「站住,你兒子死瞭!」
路惠男突然身形一僵硬,站在那裡片刻,緩緩轉過身來眼神堅定無比的看著甄妮,嚇得甄妮下意識將青竹竿橫在胸前,退後一步緊張的盯著路惠男。
路惠男抱著孩子,盯著甄妮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是我的兒子,隻要我路惠男活著,誰也別想從我身邊奪走!」
甄妮一愣,眼裡漸漸泛出淚花,雙手握拳用力沖路惠男喊道:「我的,我的,就是我的,兒子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身邊搶走!」
說罷,像是用盡瞭全身的勇氣和力量,雙腿一軟坐在地上,小臉龐上再無往日嬌艷嫵媚,委委屈屈的哭道:「我的,是我的兒子,姐姐你不能搶我的兒子,不能……這些日子,我一個人,我沒合過眼,沒吃過熱飯,困瞭睡荒郊野地,餓瞭吃野果搶盒飯,隻要能看見希望,我就追啊,跑啊,跑啊,追啊,不管多苦多難,我想著隻要再多跑一步我就能看到兒子瞭,就不覺著累瞭,就那麼一直跑一直追,就那麼一路追下來,不知道跑瞭多遠,追瞭多遠,兔子都累死瞭才找到這裡,現在姐姐你還要搶我的兒子,嗚嗚~ 」
路惠男目光漸漸不再那麼強硬堅持瞭,見到甄妮坐在地上哭的那麼委屈無助,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讓她哭瞭一會才輕聲問瞭個奇怪的問題:「什麼兔子?」
甄妮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帶著哭聲道:「是從小陪我長大的狼,野狼王,追老道那徒弟時累死瞭!」頓瞭頓,似乎是怕路惠男不清楚,又補充道:「那天兔子追瞭那混蛋的車快兩百公裡,生生跑吐血累死瞭,不過我最後還是宰瞭那混蛋給兔子報瞭仇,我從那混蛋手機短信裡知道孩子在這,姐姐你怎麼知道老道在這裡啊!」
雖然甄妮東拉西扯,但路惠男見她此時依然淚蒙蒙的大眼珠偷偷盯著自己懷裡的兒子,一低頭卻又滴溜溜亂轉,顯然是賊心不死依然在打算明偷暗搶,路惠男笑瞭笑退後一步,轉身向軍車走去,那門外放哨的男子輕輕一托將路惠男母子送上駕駛室副駕駛座位,甄妮忙緊跑瞭幾步跟過去,直到車門旁邊的漢子擋在自己身前,才不得不停下腳步站在一旁,像受傷的小鹿一樣委屈而又戀戀不舍的隔著玻璃看著路惠男懷裡的孩子。
突然車窗緩緩搖下,路惠男探出頭來看著甄妮,嘆瞭口氣道:「別裝可憐瞭,這為兄弟雖然是特種兵,可也攔不住你一身江湖功夫,既然你不願意在孩子面前殺人,本質還算良善。姐姐傢裡還有張空床,願不願意幫我照顧小孩,先說好瞭啊,是幫姐姐我照顧喔!」
甄妮擦瞭擦眼淚,一臉猶豫的問道:「管飯嗎?待遇咋樣啊?有帶薪休假嗎?有五險一金嘛?我要雙休啊,以前我們在馬戲班子裡是單休,單休啊,碰上演出還要取消的!姐姐你是知道的,咱們女人啊,上有老下有小,既要伺候老的又要照顧小的,起早貪黑皮膚老得那個快啊,尤其是眼圈,可容易出眼袋瞭,還有黑眼圈,不過我知道韓國一款眼霜很不錯的……」
「除瞭管飯帶孩子其餘啥待遇都沒有,你來不來?」
「來來來,當然來啊,我兒子在你手裡,我要不去你撕票瞭可咋辦啊!」甄妮趕緊爬上瞭副駕駛,大大方方和路惠男擠在一起,繼續碎碎念道:「不過姐姐,韓國那款眼霜聽說最近在打折,不過說實話沒有套裝價格合適……哎呀,姐姐你看,咱們兒子笑瞭哎,哎呦喂,笑的那個賤啊,小帥鍋啊,來,先叫聲媽聽聽,讓媽媽解解乏,叫啊,哎,大姐,這小王八蛋他瞪我……」
天亮前這間地下室就被收拾的如同水洗過一樣幹凈,室內殘垣斷壁恢復如初,當第二天第一縷陽光照射在這棟小樓身上時,側門處依舊是鐵門緊鎖,臺階上佈滿積年無人踏足的厚厚灰塵,側滿前滿地荒蕪野草中連個腳印都看不到,依然是多少年塵封破敗的樣子。
中心醫院上班的人們依舊行色匆匆,沒有人知道大院中偏僻交流這間小樓的地下昨晚發生過什麼,隻是發現醫院裡或明或暗留守的警察一大早都撤走瞭,終於又回到往日的忙碌重復中。
……
青河小區是臨海市老城區的安居改善住宅小區,小區裡住的都是些臨海市的老城搬遷居民,環境一般,但勝在背山面海,而且周圍交通便利,生活設施也很齊全,小區裡老頭老太太相互間也頗為熱絡,沒事在小區裡傢長裡短巡東查西的也都很熱心,很有些路惠男喜歡的老城味道。
路惠男花光瞭自己的積蓄在這小區裡購置瞭一套房子,六十多平米,不大,但被路惠男佈置得很溫馨清雅,甄妮抱著孩子跟在路惠男身後進瞭房間,一眼就看見客廳正中的那個嶄新的嬰兒車,上午的陽光暖暖的曬在上面,透著朦朧的溫暖感,懸在車頭的一串風鈴隨著微風輕拂,發出悅耳的叮叮咚咚聲音,正是甄妮喜歡的感覺,於是緩緩地將熟睡的嬰兒放進嬰兒車裡,兩個風華絕世卻姿色各異的美人兒安靜的坐在嬰兒車兩側,就那麼癡癡的看著那睡夢中依然泛著微笑模樣的小傢夥。
路惠男輕輕道:“兒子,我們回傢瞭!”
甄妮將尖尖的小下巴搭在嬰兒車邊緣上,輕聲道:「看這小王八蛋賤兮兮壞笑的樣子,長大瞭不知道要糟蹋多少黃花大閨女啊!」
路惠男伸手將小被子輕柔的蓋在兒子身上,笑道:「那就看他本事嘍。」
頓瞭頓補充道:「不過多多益善!」
甄妮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路惠男,伸拇指贊道:「夠狠,難怪你是我大姐!」
「嗯,老二!」低頭看著孩子的路惠男頭都沒抬就不客氣的叫瞭一聲,臉上滿是母愛泛濫的溫柔樣子,大眼睛瞇成彎彎的月牙兒,眼眸中泛著淡淡的薄霧,大青衣優雅安詳如月攏寒紗霧繞牡丹。
「大姐,換個稱呼好嘛!」甄妮苦著臉望向路惠男。
「行,老三!」路惠男很痛快。
甄妮激靈靈打瞭個冷戰,似乎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忙改口道:「大姐,我不當小三,老二就老二,小妹我認瞭!不過,既然你是大姐,那當傢擔責任的就是大姐你瞭,喏,現在該喂奶瞭」說完甄妮大氣凜然理直氣壯的坐在那裡看著路惠男,向嬰兒車裡怒瞭努嘴。
路惠男抬頭看瞭看甄妮,露出瞭甄妮一生印象中為數不多皺眉頭為難的樣子,頗為內疚的看著沉睡中的嬰兒說道:「我回奶瞭,這段時間累得。」
甄妮可憐兮兮的看著路惠男道:「姐姐,我也是孩子的親媽,可我不是奶媽啊,這段時間風采露宿東跑西顛的,我也回奶瞭!」
路惠男向後靠在凳子靠背上,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的看著甄妮,又將目光下移到甄妮胸前目測最起碼是E 罩杯的雄偉雙峰上,甄妮也低頭看瞭看自己的胸脯,半是無奈半是自豪的雙手一攤道:「天生的,不懷孕也這麼大,沒辦法!」
路惠男雙手握拳向甄妮伸出去,手心向上,甄妮妙目閃閃不明所以,身子微微前傾將小臉湊到拳頭前,狐疑的看著拳頭。路惠男突然彈出雙手的中指,向甄妮做瞭個很下流的動作,做完臉一紅便轉身進屋瞭。
就剩被迅雷不及掩耳盜鈴手勢給羞辱瞭的甄妮愣愣坐在那裡,側著小腦袋看著路惠男的背影,櫻桃小口無聲張開做出咬人樣子,臉上滿是你敢噓老娘我的憤怒!
到瞭中午嬰兒就醒瞭過來,這孩子似乎是精力無窮的樣子,隻睡瞭兩個小時就自行開始瞭嬰兒車內的體操訓練,竟然沒有一時一刻的安靜,累瞭便嚎啕大哭,聲音洪亮激昂清越高邁,既有男高音的高亢,又有男低音的渾厚,簡直能聲震好幾層樓,甄妮估計不用到晚上,整個小區就都知道這傢有新生兒瞭。
路惠男在廚房沖調奶粉,不大的廚房裡亂七八糟的擺放瞭不下十餘種剛剛拆封的奶粉袋子,國產的、進口的、組合的、加鈣的……各式各樣應有盡有,路惠男將奶瓶放到手背上看看溫度正合適,便拿出去喂孩子瞭。
還是預料之中的結果,嬰兒喝瞭一口就又吐瞭,渾身奶漬遍兜奶瓶的甄妮接過奶瓶自己嘬瞭兩口,疑惑道:「挺好喝的啊!」
路惠男做瞭一個你可以都喝瞭的手勢,甄妮氣哼哼的放下奶瓶,按住在嬰兒車裡撒潑打滾的小魔王,惡狠狠的說道:「小帥鍋,你這一下午喝一口吐一口的,小祖宗你究竟喜歡什麼口味的啊?這方圓五公裡所有牌子奶粉都在這裡瞭,隻要兒子你說出來,就是SM、熟女口味的奶粉媽都給能你整出來,可你也要先告訴媽啊!」
那孩子許是見甄妮故作兇惡的表情有些好玩,竟然咯咯笑瞭起來,甄妮將惡狠狠的面孔湊近到孩子眼前,妄圖用眼神中的殺氣震懾住這混世小魔王,沒料想小混世魔王打瞭個嗝,一口鮮奶立時從嘴裡吐瞭出來,淋漓盡致的噴瞭甄妮個滿頭滿臉。
甄妮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轉過頭來,像剛剛從奶桶裡鉆出來的女鬼貞子模樣,無奈的看路惠男,說道:「親媽上,我去養養傷,額地小心臟好憂桑啊!」
路惠男將奶瓶裡的乳汁抹在乳頭上,失敗!
甄妮用小米粥熬出的湯汁去喂,失敗!
路惠男嘴對嘴去喂,失敗!
甄妮用針管喂,失敗!
饑餓療法,失敗!
跪求,失敗!
…失敗!
到瞭晚上九點,小混世魔王餓的已經沒力氣哭鬧瞭,隻是躺在嬰兒車裡癟著嘴,委委屈屈的看著兩個束手無策的媽媽,路惠男繞著嬰兒車焦急萬分的打著各種育嬰熱線電話,滿頭秀發被撓的跟雞窩似的甄妮雙手抓著頭發坐在電腦看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方法,口中喃喃自語道:「奶粉組合?不靠譜!老虎凳?不行!辣椒水?要不試試這個……」。
突然,門鈴叮咚一聲響起,路惠男走過去打開門,門外是路象山,路象山身在像墻邊一靠,閃出身後被紗佈裹得跟粽子似的女人,路惠男甩瞭甩頭,強行將思維從嬰兒奶粉巴赫猜想的世界難題中擺脫出來,仔細打量瞭一下才看清楚,是嚴重燙傷的柳月蓉,路惠男柔和的眼神就毫不掩飾的冷淡瞭下去,顯然是沒打算原諒也不想再見到這個偷走自己孩子造成如今三嬰合體尷尬局面的女人。
路象山一聳肩做瞭個無奈的表情,說道:「我也不想啊,這女人在醫院一醒來就纏著我要來,實在煩死我瞭,沒辦法就帶來啦!」說罷很不負責任的側過身刺溜一下從路惠男身邊擠進屋來,笑嘻嘻伸出雙手抱瞭過去,開心的說道:「看看我大外甥去嘍,我也當舅舅啦,來,舅舅抱抱,哈哈!」
甄妮毫不客氣的將路象山抱向自己的雙手撥到嬰兒車方向,手肘順勢狠狠敲在路象山肋骨傷口處,看著蜷著腰呲牙咧嘴蹲在地上的花花公子,冰冷冷的說道:「滾,你大外甥在車裡呢,別占老娘便宜!」
門口處路惠男平和但客氣的將柳月蓉隔在門外,問道:「你……有什麼事?」
終究是眼前這個女人拼瞭命將自己的孩子救瞭下來,因此受瞭一身幾乎要瞭命的重傷,路惠男終究說不出太絕情的話。
柳月蓉一言未發,在門外隔著路惠男的肩頭,遙遙看見室內嬰兒床裡的孩子,突然淚如泉湧,噗通一聲跪瞭下去,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邦邦邦的磕起頭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路惠男措手不及,愣瞭一愣,緩緩彎下腰攔住柳月蓉繼續磕下去。
甄妮也從房裡跑瞭出來,站在路惠男的身後,看著額頭青腫得柳月蓉眼神裡百感交集,憤憤中還隱含著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同情和憐憫,口中卻是冷冰冰的說道:「哎呦,這不是柳仙姑嘛,怎麼有事拜到我們傢來啦,你求那牛鼻子淫道去啊,我們這又不是道觀,您走錯地兒瞭!」
說著就拉回路惠男要關門,柳月蓉忙撲前一步,拼命用手攀住要合上的門沿,啞著嗓子極其費力抬頭望向路惠男和甄妮,哀求道:「求您,求您瞭,讓我看一眼孩子,就一眼!」
甄妮抿著嘴唇,路惠男看著跪在門前的柳月蓉,語色平和但是卻堅定的說道:「柳女士,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些意味著什麼,說實話我到現在也不十分清楚,我心裡也很害怕,擔心我兒子的未來,我現在決不允許我兒子再受到一絲一毫的的威脅。你此時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很感謝你今晚的舉動,但是以你與那邪道的關系,我不可能讓你接近我兒子,警方和醫院那裡都不會再追究你瞭,還會有見義勇為榮譽好市民的獎勵給你,你的生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這是我對你救命之恩的報答,也希望柳女士你以後不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瞭!」
突然一道霹靂劃過夜空,借著閃電照耀,柳月蓉滿面哀求和絕望之色清晰可見,路惠男咬瞭咬牙道:「你回去好好養傷吧,這裡,你說什麼都沒用的。」
說罷緩緩關上門,將柳月蓉聲嘶力竭的一句哀求也關在門外。
「那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竇娥冤六月飛雪,此時老天像是聽到瞭柳月蓉的心中萬分悔恨和哀怨似的,突然潑灑下傾盆暴雨,夾雜著電閃雷鳴,雨勢驚人。
路惠男背靠在門上,傲人的胸脯一起一伏,作為路傢大小姐,這一生中雖然作為傢族中天之驕子被予以方方面面的寵愛,但路惠男天性善良大方,卻極少拒絕他人,尤其是成為母親後,舔犢情深的母子之情感受尤為強烈,也知道柳月蓉對這孩子的感情,尤其是今夜這女人不顧生死救下孩子,路惠男也說不出心中此時對這女人究竟是怨恨多些還是感激多些,隻是本能感覺這女人在未來可能會給孩子帶來傷害。
「哼,自作自受!」甄妮背著手故作輕松回到電腦前,手裡的鼠標卻在電腦上心不在焉的東一下西一下瞎點著。
路象山用餘光偷偷觀察著門口的舉動,見路惠男最終還是拒絕瞭那女人,微微有些失望,想到那個在醫院ICU 中剛蘇醒過來就泣血哀求自己的女人,心中暗嘆,可憐可惜啊!
臉上卻是立刻換做一副嬉皮笑臉的神情逗著嬰兒,同時拿出DV從各個角度拍攝小傢夥,嘴裡嘟囔道:「老爺子想看看重孫喔,不過惠男你也知道,老爺子不方便來的。」
路惠男呆瞭半晌,放佛突然回過神來似的回答路象山道:「爺爺是太喜歡這孩子瞭,才忍著沒來的,這個惠男知道的。」
路象山笑瞭笑道:「那老道今天已經轉交警方瞭,按拐賣兒童處理,不過那老道突然瘋瞭,未必能關幾年啊,不過也好,好多事也不擔心他胡說瞭。不過大山裡遛咱們的那三個人服毒自殺瞭,他們想的太多瞭,結果把自己給想絕望瞭,我看上去有那麼惡毒嘛,嘖嘖!那小猴子侯小年我打算帶到部隊去瞭,挺好一當兵的苗子,要不可惜瞭!門口那護士……」
路惠男接過話頭道:「就跟警方和醫院說是她幫我找回孩子的吧,就說是見義勇為受的傷,一個想要孩子都想瘋瞭的傻女人,沒什麼好追究的。」
路象山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低下頭繼續逗著孩子。
甄妮在電腦前百無聊賴,胸口總覺得悶悶的有話要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到陽臺欣賞那極少見的傾城暴雨去瞭,扒著陽臺欄桿四下張望,一低頭時突然驚呼道:「大姐快來,快來看呀!」
路惠男見甄妮站在陽臺那裡一邊回頭沖自己招手一邊拍著陽臺欄桿向下望,顯得很急迫的樣子,忙幾步搶到陽臺邊,和甄妮一起頂著凜冽風雨探出頭向下望去。
隻見樓下單元門前的水泥地上,一個遍體淋濕的嬌弱身影低著頭跪在那裡,暴烈的雨滴像子彈一樣砸在地面上,也砸在那女人的身上,如雨打嬌花狂風扶柳,將柳月蓉身上的紗佈沖的七零八落,露出觸目驚醒的燒傷痕跡,血水和雨水交融混雜在一起,那跪著的嬌弱身影在瓢潑大雨中明顯不住顫抖虛晃,搖搖欲倒。
甄妮一會看看樓下,一會看看路惠男,眼神裡此時滿是焦急和詢問,卻不敢說什麼,畢竟是那個女人偷走瞭路惠男和自己的兒子。
路惠男看瞭看,卻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轉身走回房間,坐在嬰兒車旁,纖纖玉指交叉握拳支在下巴上,直勾勾的看著餓的有些萎靡的嬰兒。
甄妮站在陽臺和客廳之間,不時跑過去看看風雨中跪著的柳月蓉,再跑回來看看沉默不語的路惠男,神色焦急,偶爾求助似的看向路象山,那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卻裝作看不見,隻是低頭去逗嬰兒,氣的甄妮狠狠一跺腳,又跑到陽臺那裡去瞭。
……
風雨中也不知道過瞭多長時分,柳月蓉覺得天地間仿佛就隻剩下滾滾雨水傾瀉的聲音,渾身上下燙傷處在冰冷雨水沖淋下愈發滾燙,連帶的身體五臟六腑都在燃燒,但身上卻是冰冷異常,體溫在一絲一絲的流失,隻能緊緊的抱住雙肩,身子卻緩緩癱倒在雨水裡。
眼前的單元門也漸漸地開始變得飄搖虛幻,搖搖蕩蕩的離自己越來越遠,眼前漸漸發黑身子發輕,柳月蓉覺得自己離死亡好像不遠瞭,不遠處角落陰影中似乎有各黑衣尖帽口吐長舌之人緩緩走向自己,還不住的向自己招手,那怪人越來越近,好像近的隻要自己一伸手就能被拽走似的。
要死瞭是嗎,那也好啊,柳月蓉想到,既然自己豁出臉去不要尊嚴不要傢庭,陪那老道低三下四作踐自己終於換來的兒子再也看不到瞭,死瞭也好,畢竟自己還是做過瞭一天的母親啊。柳月蓉想著向那怪人伸出手去,是黑白無常吧,好像也沒那麼嚇人嘛,帶自己走吧,我也好累啊,隻是看不到兒子長大瞭,有一點點遺憾啊!
眼看自己手指尖就要搭到那怪人的手上瞭,突然吧唧一聲,所有的幻境都被打破瞭。
然後柳月蓉感覺到雨停瞭,努力睜開眼去,看見一雙修長白晰的雙腿踩著高跟鞋站在面前的雨水裡,打碎瞭柳月蓉所有的幻覺,死生一瞬間,柳月蓉腦海裡居然湧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嫉妒和羨慕,這女人的腿真美啊,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哪種毫無瑕癖的美麗,皮膚雪白細膩,腿型筆挺修長,整條大腿從豐腴的大腿向下,到小腿肚,再到纖細的腳踝處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前面則在足弓處展現出優美的曲線,整條腿柔美至極,既有少婦的豐腴圓潤,也有少女的緊致細膩,讓身為女人的柳月蓉都羨慕起來。
路惠男將傘遮在柳月蓉的身上,低頭看著柳月蓉,聲音平靜的問道:「我和甄妮都回奶瞭,你呢?」
甄妮忙跟在後面踏出一步,將自己的傘撐在路惠男頭上,目光緊張的望向路惠男。
一句話如晴天霹靂,將迷迷糊糊沉浸在自己世界裡幻想的柳月蓉喚醒瞭,緩緩抬起頭,濕淋淋的頭發遮擋在眼前,令雙眼難以睜開,柳月蓉微微瞇著眼睛,望向路惠男的眼神裡透著迷茫無力。
甄妮急道:「問你還有沒有奶?孩子一天沒吃奶瞭!」
柳月蓉聽到孩子一天沒吃奶瞭,心頭一緊,霎時清醒過來,忙不迭的點著頭,道:「有的,有的,這些天三個孩子都是在吃我的奶!」說道三個孩子處突然神情一滯,低下頭的眼神裡又滿是愧疚。
路惠男蹲下身去,用手輕輕撥開柳月蓉額頭濕漉漉的發絲,道:「雖然不知道我兒子身上究竟發生瞭什麼,不過從今天起,你可以和我們一起照顧孩子,就當這我兒子有三個媽好瞭,日子向前走,事情向前看,多兩個媽媽的愛,總算是這遭磨難換回來的唯一好處瞭。不過這孩子跟我姓,得姓路。」
甄妮聽到路惠男說孩子得姓路,立刻柳眉倒豎妙目圓睜,瞪向路惠男正,路惠男仿佛背後長眼似的,立刻回過頭來笑著看向甄妮道:「老二,要是隨你,你說姓什麼?」
甄妮漲紅瞭臉無聲的張瞭張嘴,眼珠滴溜溜亂轉,最後還是無奈的嘆瞭口氣,沖路惠男擺擺手道:「好瞭好瞭,你是大姐你說瞭算,再說我們那裡也不講究這個!」
路惠男接著說道:「你我三個就都是親媽,不過這傢裡三姐妹裡,你是老三,老二是她!」說著一指甄妮。
甄妮正在那裡嘟著小嘴兒沖路惠男做鬼臉,見到介紹道自己這個二姐,忙沖柳月蓉擺出副二房太太的端莊矜持來。
柳月蓉聽到路惠男所說,心下大喜,隻要能在兒子身邊,自己就心滿意足瞭,不論兒子姓什麼,終歸是自己的骨肉,而且柳月蓉壓根也沒想讓兒子跟那天性涼薄師父的姓,至於排第幾什麼的,跟兒子一比孰輕孰重那還用說。
柳月蓉欣喜若狂的沖路惠男和甄妮點著頭,雙手扶地想要努力支撐著站起來,狂喜之下卻因為失去瞭風雨中祈願的精神支撐,柳月蓉再也堅持不住,眼睛一黑栽倒在冰冷的雨水中,終於暈瞭過去。
這一年,大姐路惠男剛滿19歲,老二甄妮17歲,老三柳月蓉25歲。
……
正在給嬰兒拍攝DV的路象山聽到房門咣當一聲被撞開,忙小跑過去,之間路惠男和甄妮並肩攙扶著昏迷不醒的柳月蓉走瞭進來,不由得咧開瞭嘴嘿嘿笑瞭起來,將柳月蓉接瞭過去攙扶到裡屋床上放倒。
甄妮氣哼哼的甩著手腕子說道:「這老三架子也忒大瞭,第一次進門就讓大姐和我抬進來的,以後那還瞭得,嘖嘖!」嘴上雖是這般說著,卻是轉身就將路象山趕瞭出去,幫柳月蓉換下瞭濕衣裳後,給她蓋好被子。
路惠男轉身走進廚房點起爐火,熬瞭一小鍋紅棗薑絲暖湯,盛瞭四碗端瞭出來,其中一碗遞給甄妮,讓她喂給柳月蓉。
甄妮轉身時悄悄從懷裡一顆紅色藥丸放到碗裡,正是甄妮自配的療傷安神的奇藥。
路象山接過路惠男遞過來的薑湯,邊喝邊問道:「這裡的事情差不多都結瞭,我一會就和那神仙妹妹搭軍機回去瞭,老爺子若問這孩子叫什麼名?」
路惠男沉吟瞭一下,思量道這些日子所發生的種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這神秘詭異大鼎搞出來的三子合體,使得心中路惠男始終放不下心頭尚存的諸般疑慮和對未知前途的莫名畏懼,緩緩說道:「就叫長生吧,現在我就隻希望這孩子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酒後哪怕做個普通人也行,他開心健康就好!」
甄妮端著湯碗從房間裡探出頭來,大聲道:「長生這個名字忒土瞭,不過意思還是不錯的,而且賤名好養,二妹我馬馬虎虎算接受瞭,不過小名得叫飛飛啊,這個我定瞭,你們不許改啊!」
「飛飛,小飛飛,多好聽啊,是吧兒子?」說著甄妮沖嬰兒車裡的心肝寶貝拋瞭個大大的媚眼。
路惠男笑著點瞭點頭。
「小飛飛,舅舅走瞭,快快長大啊,舅舅好帶你泡妞去啊,哈哈!」路象山邊說邊惡趣味的用手指彈著嬰兒的小雞雞。
啪,一碗熱湯正砸在路象山後脖頸上,甄妮在後面毫無淑女風范用奶瓶指著抱頭鼠竄的路象山罵道:「你個挨千刀的,下次要再敢彈我兒子小雞雞,老娘我就一百倍彈回去!」
路惠男低頭揉瞭揉眉心,開始有點頭疼瞭!
這個傢啊,天下隻此一傢別無分號啊!
……
帝都著名地標寫字樓的頂層。
專用電梯叮的一聲打開瞭門,一個將滿頭棗紅色波浪長發攏在一側胸前的黑衣女秘書踏著高跟鞋清脆敲擊地面的聲音走瞭進來,高聳翹挺的胸部將小黑西裝唯一的一顆扣子頂的好像隨時要崩飛瞭似的,雪白耀眼的胸脯正中被擠出一道深邃的乳溝,一步裙緊緊的包裹住女秘書渾圓的臀部,泛著黑色粼光的絲襪從短短的裙筒裡向下延伸到僅能讓足尖點地的超高跟鞋裡,足弓被撐出誘人的黑色弧線。
近四百多平的偌大頂樓隻有電梯那段靠窗處一張簡單的大辦工作,一個寬闊雄厚的背影坐在椅子裡看著玻璃窗外帝都陰霾的天空,女秘書走到那椅子背後,將故意用來遮蓋妖媚面容的玳瑁黑框男士眼睛摘下放在,露出一張狐媚的瓜子兒臉來,走到椅子背後,雙手搭在那背影的肩膀上,輕輕地按摩起來。
那男人肩寬背厚肌肉結實,女人用力揉捏的恰到好處,不多時男人舒服的吐瞭口氣,一轉身,猛地將那女秘書抱到懷裡,手指順著乳溝向下一拉,彭的一聲,襯衫和西服扣子迸飛出去,小西服和襯衫滑落兩側,女秘書內裡空無一物,一對雪白肥膩的乳房和腰腹顫巍巍的隔著玻璃展現在瞭帝都面前。
那男人大手抓住女秘書的乳房,用力的揉搓把玩,眼神卻依然癡迷的看著陰霾迷霧中帝都景像。
女秘書嬌嗔道:「這灰嗆嗆烏糟糟的,不知道怎麼就那麼讓你陶醉,看不厭啊」
男人笑道:「看不厭,霧茫茫的,像我當年插隊在農村時山裡的大霧似的,你永遠不知道迷霧後面是山跳還是熊瞎子,是深溝還是惡流,總能給你驚喜和遐想,這城市也一樣,不過這些年能給我的驚喜和刺激越來越少瞭!不扯瞭,說正事,那邊怎麼樣瞭?」
男人說正事的時候總是喜歡下意識揉搓東西,現在就用力的攆著女秘書的乳頭,捏的那女秘書躺在男人懷裡媚眼如絲酥胸高挺,兩條筆直的小腿緊緊的絞在一起,甜膩膩鼻腔裡哼道:「孩子找到瞭,不知道是誰的,不過姓路的倒也大氣,能和那兩個女人一起照顧那小孩。據那邊警方說,拐孩子的就是個江湖騙子,現在按拐賣兒童起訴的,路傢要不幹預,估計也就判個三五年。今早,路象山和一個素白麻衣的小女孩一起回來瞭,神神秘秘的直接去瞭路老頭那裡。」
男人將女秘書的裙筒向上拉到腰間,大手直接摸進女人黑色蕾絲內褲,男人手背青筋浮動時,女人就像尾在岸上掙紮的大魚,在男人懷裡扭動,女人喜歡男人壞壞的手指,隻要一碰觸自己的陰唇,陰道裡的蜜汁就像止不住瞭似的流出來,讓女人自己都覺得這身子挺騷浪的。
女人呻吟道:「派人~ 呃……殺瞭那孩子吧……」
男人想瞭想,搖頭道:「不瞭,積點陰德吧,路老頭活著,那孩子就不能死,路老頭要是死瞭,那孩子就不能多活一天,哪路老頭蹬腿歸西瞭,咱們做點好事,送那小娃去陪路老頭,讓路傢大團圓。」仿佛為瞭證明決心,男人的手指格外用力的掐住女人勃起堅硬的乳頭突然大力的擰瞭一圈,那女人頓時渾身僵硬繃直,從大腿向下到小腿,再到腳尖繃出一到筆直的線條,那雪白酥膩的身子微顫,雙手緊握椅子扶手,吃痛之下身子卻不躲不閃,反而挺胸去就那暴虐的手指,喉頭發出嘶嘶的喘氣呻吟聲,痛苦表情中夾雜著明顯的喜悅和歡快!
男人一松手,被掐的泛紫的乳頭又倔強的挺立起來,更加堅硬頑強。
女人伸手抓住男人的褲襠,慌亂急促的拉開瞭拉鏈,手伸進去抓那根硬邦邦的雞巴,嘴裡擠出一句:「那爸爸你殺瞭女兒吧,現在!」
男人將女兒換瞭個分開雙腿坐在懷裡的姿勢,中指咕唧一聲頂進瞭女兒的陰道一下一下的套弄著,泛著白沫的蜜汁不斷從指縫中滲出,將女人屁股下的皮椅弄得濕漉漉的,男人笑道:「一會還有個約會,麗梅就這麼讓爸爸抱會吧,前段時間發改委高叔叔安排你去江蘇,怎麼沒答應呢,總不能老這麼陪在老爸身邊做個小秘書吧?」
那名叫孫麗梅的女人在男人懷裡艱難的扭動著,媚眼狄春嬌吟婉轉道:「是不是想把梅梅支開,好天天去泡那個天上人間的大洋馬去,不就是有個大屁股能唱後庭花嘛,梅梅也能唱,爸爸不要去瞭,嘗嘗咱你親閨女的後庭花兒吧!」
那男人低頭看著女兒孫麗梅的玉體,覺得還是自己閨女好看,那皮膚是那種細膩的乳白色,窗外朦朧昏黃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她的身上,散發著一層柔和的光暈和健康的光澤,摸在手上有種如同摸到絲絨的感覺。
女兒和妻子一樣是標準美人坯子,肩膀瘦削,胸部也肥碩但很翹挺,腿細,肥碩的臀部豐滿渾圓,和大腿的比例搭配得很好,使她全身上下顯現出一種誘人的魅力。
那男人看著女兒嬌美的玉體嘆息道:「梅梅,你的身子真是美艷絕倫呀,什麼時候給你找個你得意夫婿,老爸我也就放心瞭啊。」
孫麗梅撒嬌地攬住那男人的腰,柔聲道:「不,梅梅誰也不嫁,媽媽出國這麼多年,梅梅舍不得爸爸自己過。」
那男人嘿嘿一笑,道:「爸爸已經多留瞭你好些年瞭,也不能再拖下去瞭,等過些天……,嗯……好女兒,含緊些……」原來孫麗梅已經挽起一頭棗紅色波浪長發,低下頭將那男人黑黢黢的粗壯大雞巴含進瞭自已的櫻桃小嘴。
那男人靠在錦背上,張開一雙大腿,望著女兒花朵般的俏臉在胯下起伏,紅潤的小嘴間自己粗黑發亮的大雞巴面目猙獰,不由心滿意足,盯著女兒豐隆如丘的宛宛香臀,色瞇瞇地笑道:「梅梅的後庭花真是嬌嫩無比,爸爸可是百操不厭,如果有一天嫁瞭人,別忘瞭抽空回來讓安慰安慰爸爸這根寂寞大雞巴也就夠瞭。」
孫麗梅握住父親火熱的大雞巴,抬起黛眉挑逗地一笑,說:「隻怕爸爸那時又有瞭什麼小三、小七的,早忘瞭梅梅瞭。」
那男人笑道:「不會,不會,傢裡隻有這麼我梅梅這麼一匹胭脂馬讓爸隨便操,爸怎麼會去那些烏煙瘴氣的地方呢?」
孫麗梅一邊用纖纖玉指攥住瞭父親的大雞巴套弄著,一邊笑道:「還說呢,那年人傢那時才多大呀,你從夜總會喝的醉醺醺回來,人傢好心幫你脫衣服,你倒好,直接把梅梅按在床上當小姐給操瞭,人傢還是處女呢,被你翻來覆去的幹瞭一宿,到天亮還沒射出來,最後還是梅梅幫你用嘴裹出來的,連親生女兒都奸瞭,還好意思說。」
那男人呵呵笑道:「看你當時哭得傷心,現在還不是哪天不讓爸操幾下就癢得難受?」他抱著女兒的玉臂道:「好女兒,別舔瞭,快站過去,讓爸爸好好通通你的後庭花兒。」
孫麗梅聽話地爬起身子轉身站在玻璃幕墻前,雙手扶住落地玻璃撅起白晃晃雪臀,豐圓玉潤的美臀沖著父親晃瞭晃,回眸一笑道:「爸爸,來吧,插插您親閨女的後庭花兒,看滋味如何?」
那男人挺起身子,抱住女兒孫麗梅白如堆雪的香臀,將堅挺黑紅的大雞巴對住女兒臀部中間緊縮的菊渦,慢慢地插瞭進去。孫麗梅弓起瞭光滑雪白的後背,裊娜的柳腰輕柔地扭動著,適應著異物插入後竅的感覺。
孫麗梅嚶嚀著,俏臉上一片令人銷魂的媚紅,豐滿的大屁股待父親的雞巴整根插到瞭底,又放蕩地扭瞭幾下,媚眼如絲地輕吟著:「呀……,爸爸,梅梅以前還沒什麼感覺,現在越來越覺得爸爸插在後面時候又麻又癢,不狠狠捅幾下就難過……,喔……女兒是不是太騷瞭?」
那男人呵呵地笑道:「乖女兒,看來爸爸在大雞巴就是我心肝梅梅的春藥哈,是不是越使勁捅越舒服?」說著又用力的挺瞭挺腰。
孫麗梅抬瞭抬迷人的豐臀,讓父親插在自己緊縮的屁眼中的大雞巴使勁摩擦瞭幾下自已谷道裡酥癢的肌肉,顫聲道:「啊……,壞爸爸,竟吹牛,上回還不是你偷偷吃威哥,幹得梅梅的肉屄痛瞭好幾天,是不是想玩死女兒呀?」
那男人的大雞巴插在女兒銷魂的後庭中,隻覺得依然緊縮無比,潤滑如油,忍不住贊道:「乖梅梅,爸爸幹瞭那麼多女人,還是梅梅的後門最有彈性,過癮啊,來,你站穩瞭,爸爸給你來幾下痛快的,呵呵~~」
說著那男人扶住女兒纖柔的腰肢,臀部挺聳起來,黑中帶紅的大雞巴在女兒的屁眼裡「撲哧撲哧」地插弄起來。
孫麗梅半瞇著媚眼,銀牙緊咬,屁眼緊緊裹住瞭父親的大雞巴,隻覺得那火熱堅挺的異物在自已的肛門深處不斷地抽插頂弄,酥麻無比,雪白的圓臀不由自主地迎合挺湊著,忍不住顫聲嬌吟起來:「喔……,好癢呀,爸爸再快些,嗯……嗯……,對,使勁頂……用力……,好舒服……呀……」
突然,身後辦公桌上滴滴響瞭幾聲,一個女人都聲音響起,「孫總,美國威斯康辛州的邱錦荷女士的視頻通話,是否接通?」
男人點頭道:「接進來吧!」
孫麗梅一驚,想要抽身閃開,那男人卻借力轉身,將孫麗梅按在老板桌上,變成父女二人面向視頻鏡頭,孫麗梅又羞又急雙手撐住桌面,卻被父親緊緊按住腰部動彈不得,從後面抽查的更加急促猛烈。
電腦畫面一閃,一個妝容典雅的女人出現在畫面上,那女人見到眼前這旖旎香艷的一幕,明顯愣瞭一下,然後怒道:「孫承宗,你本事啊,連自己的閨女都操瞭,父女不僅連心,還連體啊,梅梅,那大雞巴是不是很粗啊,是不是外面找不到野男人瞭,非得用這一根啊?嗯?」
孫麗梅粉面通紅,急忙解釋道:「媽媽,不是你想的那……嗚嗚!」
孫承宗卻猛地將蕾絲內褲塞進孫麗梅的嘴裡,然後從後面捂住女兒的嘴,不再讓她解釋什麼,一邊大力抽查一邊沖著攝像頭佞笑道:「錦荷,就是你想的那樣,梅梅很孝順,肉屄、肛門和小嘴的處女開苞都交給我來經手開發瞭,看咱閨女奶子這手感這大肉團,這粉嘟嚕的小奶頭,這小腰,就算是當年的你能比得瞭嘛,啊,騷貨?知道老子大雞巴在玩咱閨女的哪兒嗎?老子給你看看!」
孫麗梅沒想到十多年後和母親的第一次重逢居然是在這種場面裡,不由得淚流滿面,聽到父親這麼說,隻是拼命的搖頭。
孫承宗卻是不管不顧的一抄手抱住女兒雙腿窩,將孫麗梅背朝自己如嬰兒撒尿般抱在懷裡,用力將女兒分開,清晰可見大雞巴在孫麗梅肛門裡進進出出,孫麗梅茂密陰毛裡隱約可見粉嫩陰唇裡不住的淌出亮晶晶的蜜汁,向下流淌到父親孫承宗插在肛門的大雞巴上,持續潤滑著那跟滾燙大雞巴。
孫麗梅在父親懷中坐立不穩,忙雙手反扣住父親的脖頸,在母親的註視下雖然羞澀難耐,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迎合著父親的沖擊,雙重刺激下,肛門突然緊緊的裹住瞭大雞巴,小蠻腰一挺,一股淡淡的透明液體從兩片陰唇間激射瞭出去,狠狠的打在瞭電腦屏幕和視頻攝像頭上。
孫承宗也是一挺腰,狠狠地將滾燙的精液怒射在瞭閨女孫麗梅的肛門裡。
被孫麗梅潮噴射中的電腦屏幕模模糊糊畫面中,邱錦荷憤怒的說道:「Fuck,和你們爺倆說話讓我惡心,說正經事,3 天後貨從北邊入境,孫承宗你給我安排好。」
說罷,畫面一閃,屏幕恢復到黑暗狀態。
邱錦荷下線瞭。
父女兩人癱坐在老板椅中,半晌孫承宗突然噗嗤一樂,低頭看瞭看女兒,伸手指瞭指自己軟塌塌濕漉漉的大雞巴,孫麗梅惡狠狠的剜瞭一眼父親,狠狠的抹去眼角淚花,一低頭咬瞭下去。
「哎呀,梅梅、梅梅輕點,嘶,哈……」
……
第六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