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慌忙扯過被褥遮在胸前,腦海中思緒遊走。睡前分明是相公躺在身側,此時他卻去瞭哪裡?這“武湖樓”的小二是從何而來,又怎會到瞭自己床間?縱使平日裡沉著嚴謹,心思細膩,卻仍覺太過匪夷所思,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心中怒火燃熾,正盤算著如何出口質問,卻聽門外腳步之聲響起,料定必是相公回來瞭。
深怕醜事敗露,又因朦朧初醒,情急間思緒難免頓塞,不得已之下索性將那滿口精液盡數吞下肚去。抓著小二的手臂一把將他推入床底,眼角瞥見散落的衣物,一股腦也丟瞭進去,沖著小二厲色道:“這事待之後再與你算,此時你若敢吭一聲,我便讓你不得好死。”
小二擦瞭把臉上的汗,心知定是她相公回來瞭,冷笑一聲,暗道:你當我傻嗎?這會要是吭出瞭聲我豈還有命。
原來此人便是“武湖樓”的店小二武喜,他被林軒痛打一頓之後雖然心中有氣,卻並未如何放在心上,相較之下於他有一帕之恩的雪兒卻讓他念念不忘。
雪兒的仙姿卓越一顰一笑都叫他魂牽夢繞,誰知心生愛慕之下竟起瞭竊淫歹念,便在雪兒離去之時偷偷尾隨於三人之後。好在從小便長在杭州,於城中的街巷走道瞭解甚深,才讓自己雖遠遠跟隨在後卻仍可不被甩落。
在客棧外徘徊瞭近一個時辰方見此間燈火亮起,悄悄爬上屋簷,在窗外又足足守瞭好一會。本盼望著今夜兩人能有什麼好戲上演,可誰知那混人竟丟下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自個出去瞭,如此天賜良機怎能錯過。
輕輕將墻角的窗戶打開,便鬼鬼祟祟潛瞭進來。待看清躺在床上安睡的確實便是遞給自己手巾的秦雪兒時,紫青交錯的臉上終於露出瞭猥瑣的笑容。
此時雖光溜溜的藏在床底,可暗想著能與仙子有這一番肌膚之親已是三生有幸,便是就此丟瞭性命亦毫不可惜。仍在回味之間已聽得房門被“咿呀呀”的打開,一人輕手輕腳的走瞭進來。
借著門外幽暗的月光,隱隱可見來人確是林軒。武喜努力的平復著心緒,深怕粗重的喘息叫他給察覺瞭。
林軒緩緩走至床邊,瞧著榻上玉人仍在酣酣而睡,雙頰微顯紅暈,揣測著定是在夢中瞧見自己瞭,心頭頓時柔情滿溢。抬起一指,在雪兒鼻尖輕輕一點,便就跪趴在瞭床頭,望著麗人睡顏輕笑道:“保你想不到,咱們那平日裡粗枝大葉的鬼靈精原來也是個體貼周到的小可人。她唯恐你醒時見不著我,便連片刻亦不願將我霸占,寧可獨守空閨,也要讓我守在你身旁,給你一個完整的初夜。真不枉我一路來對她疼愛有加瞭。”
武喜藏在床底,見林軒雙膝突然跪在床邊,嚇的忙將身子向裡移瞭些。聽他談及詩兒,腦海中便清晰的浮現出一名身著紅衣,姿容絕美的少女。心中對林軒卻已嫉妒到瞭極點,不禁暗暗惋惜,這般如花似玉的兩位娘子,怎就被他一人獨攬瞭。
正放肆意淫著詩兒纖秀惹火的嬌軀,耳邊卻傳來林軒微帶喘息的話語:“這下倒好,纏著詩兒時我倆唯恐你醒來,詩兒便像吃瞭秤砣鐵瞭心般死活都不肯給我。而這會陪在你身旁瞭,你卻甜甜入睡,夢遊太虛。我林軒分明有兩位如仙嬌妻在旁,卻奈何上天偏偏叫我受這欲火噬身之苦,今夜又該如何安寢?在情在理娘子你都該為此負上些許責任吧?為夫若這般瞧著你辦些事,應該不為過吧?”
武喜正聽著入神,卻在黑暗之中瞧見眼前之人突的扯下褲襠,兜住早已勃起的陽具前後套弄瞭起來。
武喜暗暗竊笑,心想著這傢夥在外霸道的很,在裡卻是個懼內的妻管嚴。你身為人夫,若想行房事,將她兩腿一掰,這事不就成瞭,何必畏首畏尾的?有兩位如花似玉的仙子候著任你享用,到瞭最後卻隻能尋那五姑娘作陪,真是枉為男人瞭。
林軒吐息漸重,右手擼動亦越來越快。左手前伸,將遮蓋雪兒的被單微微向下扯瞭些。不想玉人素衣早已敞開,胸前一片膩白隨之顯現。林軒為之一窒,手上仿若失瞭力氣,被單恰巧便停在瞭峰頂之上,將兩點粉嫩蓓蕾一一擋住。此時雪乳半露呼之欲出,若隱若現的美態卻又平添瞭幾分嫵媚與神秘。
林軒始料未及,原本隻想窺看麗人的玲瓏身姿,卻意外見著瞭幽蘭深谷。一陣火熱直襲面龐,渾身欲血盡皆匯聚到瞭下身。五指緊緊抓住棒身,套弄的越為快速有力,隨著腰脊數道電流閃過,股股濃精順著馬眼噴湧而出。
武喜雖身處林軒下身之前,可與之相距仍達三尺有餘,料想精液該不至於有此猛勁。不想林軒此刻卻分外爭氣,陽精去勢既快且準,盡數噴濺在瞭武喜臉上。武喜頓感滿臉腥臭黏黏答答,可無奈功夫與林軒相距有如天壤之別,縱有滿腔怒火也隻能忍氣吞聲。
林軒陽精瀉出,頓感心滿意足,起身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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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飯廳寧靜得出奇。門外遠遠地傳來打更人的聲音,但卻顯得空洞與飄渺。可以看到街上的扶欄外,早已沒有瞭人來人往的樣子,而是透著夜裡靜靜的幽沉,老板與小二因為明日要走,也不打算再收拾這裡。
我隨意找瞭個角落的桌子坐下,看著安靜的飯廳與全無人煙的街外……明日之後,這即將荒廢的客棧卻完全沒有那股荒涼,甚至微微地還能聞到酒香。
內裡的酒八成是無用瞭,我便自己進去拿瞭一壇,獨自斟飲,不由地想到瞭當年還在傢中做著大少爺的時光。若是爹不趕我出傢門,我便遇不到雪兒和詩兒,也不會有這種遷徙前的感傷。
內裡走廊似乎傳來走動的聲音,聽來是要往內房走去。許是老板舍不得這酒館,夜裡睡不著也出來到處走走吧。
有雪兒和詩兒能陪伴左右,確是覺得幸福瞭。就在這不知不覺中,我居然緩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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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走後,雪兒更是睡不著瞭。這門剛一關上,便覺後臀一涼,一隻冰冷粗糙的手掌竟掀開床被鉆進瞭自己兩腿間。雪兒隨之一怔,好在她平日裡遇事反應極快,忙伸出一手將嘴巴摀住。
此時方想起還有一名淫賊一直藏在床下,心中頓時猶如火山噴湧。可縱有滿腔怒意,卻礙於相公在前,不敢大肆發作。隻好將柔荑在那惡手上一推,正要回頭責斥,不想那色膽包天之人竟就直接伸出一指捅進瞭花穴之中。
穴口先前經他舔弄,早已濕滑不堪,此番一來,自是雪上加霜。雪兒隻覺大腦一熱,還未等她有所應對之策,武喜卻又伸出一指摁在瞭早已勃起的陰蒂上揉動。
雪兒低哼一聲,陣陣快感從蜜穴之中傳遍全身,雪胯間麻癢無比,淫水猶如壩垮堤決般一股股的湧將出來,浸的小二指間手背滑膩一片。
雪兒死死抿緊雙唇,深怕因此發出瞭一絲聲響。
武喜暗暗得意,心想著果然如自己所料,趁著夜深,她也不敢隨意發作。揣摩著賊性越發的大膽起來,原本隻有一根手指抽動的蜜穴,此時已塞進瞭兩根,在早被蜜液潤濕的花戶中飛快的進出著。
雪兒數度想回頭將這賊人的淫行終止,卻又數度沉淪在這翻飛的快美之中。隻覺身體中的意識緩緩地被抽空,比之與李賦父子兩偷情卻又另是一番滋味。
這般念頭一起,更覺無地自容,可在極度的羞恥感下,花心深處竟隨之頻頻跳動,終於在武喜最後一次挺進後,股股陰精噴濺而出。
武喜見她竟被自己的幾根手指給弄丟瞭,興奮得意間忽覺一股甜膩從雪兒胯間飄出,引著滿室皆香,心頭不禁“嘣嘣”直跳。忙抽出手指在鼻間一聞,果然如心中所想一般,將手指放進嘴裡一吸,隻感一絲清涼透過食道遊遍五臟六腑,甜香濃鬱更勝花蜜瓊漿。
正要將另一指放進嘴中允吸,卻驚覺小腹奇熱,陽具又再怒挺瞭起來,比之往日,竟更為雄壯數倍。
武喜驚奇不已,撲上床去,掀開美人的衣裙,不著內裡的下身立刻暴露瞭出來。武喜也毫不耽誤,張開美人雙腿,便將陽具緩緩地靠近瞭美人兩腿之間。
一股熱浪從大腿根部傳來,雪兒更加無法自拔,滾燙的陽具貼在兩腿之間緩緩地摩擦,此時,腦海中似乎放空瞭一樣,恍然間已經什麼都不記得瞭,不記得林軒,不記得李賦,不記得曾經的誓言,隻覺得身體需要被占滿,隻覺得小腹中急切地需要這滾燙的玩意插進來,讓自己舒服起來。
武喜倒也不急,他早就看過林軒的玩意,自信自己的肉棒定然比他粗,比他長,要美人挑選,定是自己勝人一籌。武喜便扶著床板,緩緩地運動腰身,用陽具在雪兒的兩腿之間緩緩地摩擦著。兩腿間的溫度一點也不亞於自己的陽具,更有濕潤的淫水流出,摩擦起來更是舒服。
雪兒早已無法忍耐,喉嚨間不自覺地會發出呻吟,這小二越是摩擦,身體便越是希望被蹂躪。每每希望這次摩擦完就能被占滿,可偏偏這小二就是不緊不慢地讓陽具時而擦過蛤口,時而頂在腿間,兩條玉藕一樣的雙腿,更是不自覺地便張瞭開來。原本捂著嘴的手,不自覺地向下,伸到兩腿之間,輕輕地握住瞭那根火熱的陽具。
武喜更是喜出望外,美人香甜之處早已泛濫不堪,隻求這又大又熱的陽具能給個痛快的一擊。雪兒也不顧武喜向前挺,還是向後收,徑直拉著肉棒對準瞭中心塞瞭進去。武喜更不失時機地用力向前一頂,整根肉棒順著潤滑的花徑幾乎毫無阻攔地就深入進去。
粗大的肉棒將花徑撐開,滿漲的肉穴帶來的快感幾乎毫無阻攔地將雪兒腦海中一切道理倫常一掃而光,可是這小二一口氣插到底之後,似乎毫不知情一般,一動也不動,這快感持續著,一邊勾引著雪兒繼續往更深的深淵潛去,一邊卻緩緩地把她拉回現實。
“動呀。”雪兒終於忍不住,微微地從喉嚨的深處發出這樣的聲音。可武喜也想動起來。這一口氣插到底,說來還有一定的運氣成分,首先是雪兒的花徑很緊,要能一口氣插入,還得把握好呼吸的瞬間;恰時雪兒還在微微地張開雙腿,這又恰好給這粗大的陽具開瞭個便道。陽具進入其中之後,窄緊的花徑將陽具緊緊包裹,此時武喜的感覺更是爽到瞭天,隻怕輕輕動一動就會將陽精射出。
美人所求,當然精盡人亡也在所不惜。武喜擺動起瞭腰部,這不動還好,一動起來,二人下身傳來的快感一波接著一波。雪兒隻能含著手指才能勉強不發出聲音。但是下身傳來的快感令她還是忍不住從心中所發出的呻吟。那股強烈的快感一股又一股地傳到身體,雖然隻要一睜眼,看到的不是相公的面孔,心中便出現強烈的排斥感。但是下身傳來的快感又讓自己不斷地想索要。
美人含著手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但還是微微地能聽到那呻吟。武喜自恃下身粗大,與那林軒比起來,更是自豪許多,隻是這美人早已隨瞭那廝,今夜更是要吃回本錢。下身一邊前後運動,一邊盯著美人隨著運動而抖動的胸肉。兩團巨大在薄紗的衣服內抖動得更是波濤洶湧,薄紗之下似乎早已沒有瞭衣物。武喜輕輕掀開那層薄紗,之間那巨大的胸肉上,兩粒粉紅可愛的葡萄正隨著胸肉的抖動而上下跳動著,似乎隨時誘惑著人前來采摘一樣。
武喜好不猶豫地撲瞭上去,一手抓著一個肉球,一嘴將一粒葡萄含在瞭口中。不僅如此,身體的運動還更加劇烈起來。
“不,不要……”在迷糊之中,胸口處傳來更強烈的快感,原來是這小二不知何事掀開瞭自己的衣服,一邊肆意地揉弄,一邊還將乳頭含在瞭口中。不僅如此,下身傳來的快感更加的強烈瞭,雪兒早已忍不住從身體最深處傳來的呻吟,雙腿也不知何時早已盤在瞭這小二的腰間。這小二一邊都弄雪兒,下身的抽插也愈加的猛烈。
小二此時早已想將陽精射出,隻是強忍著射出的快感,隻為能多幹上美人兩棒子,將平日裡受人欺負的罪趁著這個機會發泄出來。而美人在身下陶醉的樣子更是讓他滿足萬分。就在小二下定決心,在忍一小會就射的時候,美人突然抱住自己,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將自己壓在瞭身下。
一股一股的抽插所帶來的感覺,要比那李賦還要強烈的多,就在此時,雪兒在腦海中閃過與李賦在山林的亭子中歡樂的場景。倫理的意識突然入潮水般湧來,讓正要到來的高潮緩緩地退去。雖然身體不斷傳來快感,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被這小二給侵犯瞭身體。
正此時想起瞭李德中所贈的那本[玄女心經],經中的心法十分奧妙,但也十分毒辣。其提升心法的最佳時機,便是在床上運轉心法,靠吸收男人的陽精來提升功力。運轉心法之時,男人更是隻能在胯下稱臣,射陽精的時機與量幾乎都由女方來定,狠毒之人必是要將這男人吸得精盡人亡,才更能提升功力。
雪兒心中殺意已定,必不能讓這男人隨隨便便玷污瞭自己的清白。與其隨他射精之後偷偷走人,不如將他殺死,還能提升自己的功力。於是,雪兒便主動將這小二壓在身下,轉身之間,那陽具還在身體中,不曾離開。雪兒便跨坐在小二身上,雙手壓著小二的身體以作支撐,緩緩地運動起來。
美人主動,當然武喜也樂得自在,殊不知已經死在臨頭。
雪兒一邊歡快地上下運動身體,一邊運轉起[玄女心經],怎料隻是稍稍運轉心法,便覺得身體出現一股熱流,仿佛在腹中運走,下身傳來的快感變得更加強烈。花徑上的每一處摩擦似乎都變得非常明顯。這小二肉棒上的每一處凸起,每一處血脈,連根部連接之處都能感覺得到。雪兒更運行起心法,將肉棒牢牢夾在花徑之中。
武喜下身傳來的快感越來越強烈,美人的花徑也越來越緊,小二心裡隻是覺得這美人表面上端莊賢淑,實際從骨子裡看真是騷得狠。武喜也配合起美人的運動,有節奏地將腰向上挺,腹中的爽快感幾乎就要到達頂峰。武喜也不打算再忍,就想來個痛快。怎知正要射精之時,卻怎麼也射不出來。
陽具還是硬杠杠地挺立著。花徑緊緊地包裹,絲毫都沒有放松的樣子。武喜正當緊張之時,抬頭卻看見面前的美人媚笑著。“嗯,親親老公,大肉棒老公,全部射給我好麼。”美人媚笑著,絲毫看不出背後的陰謀,武喜不知所措地傻笑點頭,突然覺得關口一送,陽精射瞭出來。
美人沒有讓陽精射在外面,全部被花徑中的吸力吸瞭進去。武喜一開始歡樂得不行,但止不住的陽精猶如決堤一樣,絲毫沒有停下的感覺,此時才發現不妙。“不,不要瞭……”武喜似乎是在求饒,但不知從何說起。
雪兒依舊媚笑著:“來嘛,全部都給我嘛。”酥麻的聲音猶如天籟,但是膽顫心驚的武喜心裡知道已經來不及瞭,陽精怎麼也止不住,一個勁地射著,花房滿瞭方才溢出一些來,但大部分還是被吸瞭進去。
最後躺在床上的武喜再也動不瞭,口吐白沫,翻著白眼。
雪兒艱難地從他身上下來,隻覺得體內微微地有些真氣在運作,但似乎對功力的提升幾乎杯水車薪。想來若是要提升[玄女經]的功力,必是要吸收多人的陽精方可有所成就。難不成真要成那萬人可夫的蕩婦?
雪兒四周看看,也沒有可以藏屍體的地方,沉重的屍體也不知放在那裡才好。將武喜推下床後,搬出去肯定不可能瞭,隻能將他踢到床下,希望相公回來不會看到。
接下來的時間,雪兒就再也睡不著瞭,獨自坐靠在床頭,林軒的笑容在眼前晃過,到頭來,雖然林軒原諒瞭自己曾經為瞭解毒所做的種種,但還是有太多太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雪兒真的不知如何為好,不知覺中,眼淚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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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方才發現昨夜居然睡在瞭餐廳,幸得昨夜好夢,見雪兒、詩兒都已為我產下三兒兩女,一傢其樂融融,共享天倫。便連那歐陽琳竟也已大肚翩翩,在我耳邊吐露著個中欣喜。
我粲然而笑,翻身正要將她抱住,不想卻摟瞭個空。緩緩睜開眼皮,見晨光已曬進窗來,身旁哪有挺著肚子的歐陽琳。一陣失落後,隨即又想起她種種“惡行”,不禁怒意上湧,暗罵瞭幾句。那丫頭古靈精怪,再見時我需得小心點,莫再著瞭她的道,損瞭我南盟的面子。
起來伸瞭個攔腰,正想回房看看雪兒,恰看見雪兒背著行李,滿臉心思地從裡屋走瞭出來。我心頭一舒,悄悄繞至她身後,瞬時將她一把抱住,在她粉頰上親瞭一口。
雪兒驚呼一聲忙將我雙手推開,蒼白的臉上驚魂未定。我略感詫異,隨即想來姑娘傢天性膽小,我怎能這般嚇她,忙幹笑一聲自責道:“你瞧我這一大早的,嚇著瞭吧?。”
雪兒看清是我,慌亂的臉上慢慢換做瞭愧疚,隨即低下頭,輕輕移步到我身前,又輕輕的將我摟住,良久後方在我懷裡道:“雪兒不知道是你,人傢正想事呢。”
我心底漸寬,撫著她後背笑道:“女兒傢的心事怎就這般多,不知能否說與相公聽聽呢?”
雪兒輕輕的搖著頭,隨即莞爾一笑道:“既知道是女兒傢的心事瞭你還來問,找釘子碰嗎?”
我呵呵笑道:“那便不問,留著你與詩兒說去。不知那丫頭醒瞭沒,咱們找她去吧。”
雪兒沖我眨瞭眨眼,笑道:“這一宿沒見的,定惦記的緊吧,快尋去吧。”
我眉頭一挑,故作不以為然道:“那可未必,我倒擔心是那丫頭想的緊瞭,在屋裡哭鼻子呢。”
雪兒噗嗤一笑,點著頭道:“那更得趕緊瞭,等會可別忘瞭要好好撫慰撫慰人傢呀。”
見她將撫慰撫慰四字拖的特長,知她又在取笑我。在她鼻尖輕輕一點,也不與她計較,拉起手便一同往詩兒房裡去瞭。
到瞭詩兒房前,輕手在她門上一推,木門便“呀呀”的開瞭。心中一怔,不禁暗暗責備,夜來獨處竟敢空鎖而眠,若有淫邪之徒造次豈不痛心疾首。
正鬱鬱不樂間卻見屋內空無一人,不由搖頭笑道:“我說呢!這丫頭把貞潔聲譽瞧的比誰都重,豈能這般大意。”
腦海裡不禁閃過那夜我誤會她時的哀怨眼神,如今想來卻是一幕幕甜蜜的過往。正思憶間已被雪兒拉起袖口朝大堂而去,將近大堂時卻見她回過頭來沖我詭異一笑道:“若不在廳中用餐,便定是讓人拐去瞭。”
我心頭一跳,不知怎會把這玩笑話信以為真,忙扯著雪兒加快瞭步伐。到瞭中堂後更是之一驚,偌大的花園裡更是空無一人。
四下又尋瞭一遍,仍是不見詩兒身影,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正自慌亂時卻見通往後院的偏門輕輕打開,一人娉娉裊裊步瞭進來,不是我牽腸掛肚的詩兒是誰。
精神頓時為之一振,趕忙跑到她身前關切道:“這一大早的你也能四處瞎逛,既不在屋裡睡著,為何也不來尋我,可把我兩嚇的不輕。”
雪兒嬌笑一聲插口道:“雪兒可沒那心思,隻有某人急著險些鑿地磚。”
詩兒抿嘴一笑,水靈靈的雙眸微帶歉意道:“詩兒下回不敢啦,誰讓掌櫃與小二兩各養瞭一隻鳥兒,詩兒瞧著喜歡,便在後院裡玩上瞭,今後一定點到為止,再不貪玩瞭。”
我心底冷哼一聲,暗道:那兩個狗東西能養出什麼好鳥。
嘴上卻沖詩兒笑道:“你這般喜愛,定是可愛的緊瞭,快帶相公瞧瞧去。”
誰知詩兒俏顏竟是一紅,笑答道:“掌櫃兩怕死的很,大早的便出發往你南盟去瞭,我怕他們走後餓死瞭鳥兒,於是便把它們都放生瞭。”
我一聽掌櫃兩人已逃之夭夭,心頭甚是不悅道:“昨夜不是叮囑過他們瞭嗎,怎得午時未過便都跑瞭。”
詩兒雙肩一聳,無奈道:“我也拿不住,他兩就怕你。”
我輕輕一嘆,便轉頭向雪兒瞧去。見她亦是愁容滿面,沉思片刻後方道:“此處已不能再有片刻逗留,相公,你快去準備車馬,待我與詩兒收拾妥善後便立即出發。”
我點瞭點頭應聲去瞭,在城中最大的“千裡馬房”兜瞭一圈,心想著:反正手裡大把銀票拽著,若不闊氣些哪花的完。
隨手一拋,便用五百兩買下瞭一輛豪闊無比的八輪四匹馬車。揚鞭而歸,見雪兒與詩兒早在後門等候,心頭更是得意,未等四馬停穩,便已飛身而下。
詩兒欣喜不已,繞著馬車稱贊不絕,我正想賣弄一番,卻已被雪兒扯著袖子拉到瞭一旁,略顯無奈道:“我的大少爺,你要擺闊也得瞧瞧時候呀,逃命的檔口上整這一出。你是怕不夠起眼,給人漏瞭不成?”
我為之一愣,老臉一紅,羞愧不已道:“都怪我大意,這該如何是好?”
雪兒瞥瞭我一眼笑道:“那還能怎麼辦呀,你既這般闊,等會瞧著路邊哪位姑娘水靈,便把車給瞭她,咱們再挑輛別的去。”
我看瞭看馬車,心有不舍道:“多好的車呀,轉手就送瞭人,我可足足花瞭五百兩銀子呀。”
詩兒驚呼一聲,嘖嘖道:“得五百兩呀,不過瞧這架勢少說也得這個數。反正買都買瞭,不如就將就著用吧。”
我連連點頭稱是,雪兒卻橫瞭我兩一眼,正色道:“別把三條性命全撂這五百兩裡瞭,妹妹若是喜歡,等上幾日咱們再買輛更好的,反正你相公有的是銀子。”
我噓瞭一聲,隻好與詩兒點頭答允。三人就近尋瞭一間馬房,任由那一副尖酸刻薄樣的馬房老板,用一輛最多值八十兩的破車和一百五十兩銀子換走瞭我的五百兩。
心痛之餘揚鞭而起,正要往北門而去,卻聽雪兒在我耳邊悄聲道:“不忙著走,再去瞧一瞧西湖吧。”
我滿腹疑慮,暗道著不快些逃命,怎還能在西湖耽擱。隨即想來,杭州城畢竟乃雪兒故裡,此去南北更不知何時能歸,臨別不舍亦是在情在理,我便隨她再瞧一回這故鄉山水又有何不可。
誰知臨近西湖之時,雪兒竟又讓我筆直朝西門而去。因西湖之故,城西內外私宅別院、酒傢客棧甚多,故而每日人流如車水馬龍絡繹不絕。這般一來恰好為我們出城做瞭掩護。
此時方才醒悟,暗贊雪兒行事果然要周密謹慎的多。待出得西門又直行瞭十數裡方倒轉馬頭朝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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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與小二出瞭南門便一路策馬疾奔,待行出瞭四十餘裡方才勒馬徐行。小二從佈囊中取出水壺,狠狠吞瞭幾口後抹著嘴道:“掌櫃的,你說這南盟能呆的安穩嗎?昨夜咱兩把人傢少主的小娘子直搞到瞭天亮,將來若被察覺瞭,你我啟還有命?”
掌櫃冷哼一聲道:“有賊心沒賊膽的東西,不就一條爛命,拿去便是。想想昨晚那娘們的騷樣,將來若再讓我偷上兩回,便是大卸八塊瞭我也認瞭。”
小二連連點頭稱是,舔著嘴唇嘿嘿笑著,卻聽掌櫃又道:“你若還想再嘗嘗那對大白奶子和浪穴的滋味,今後說話便得給我小心些。什麼掌櫃小二的就別再亂叫瞭,還是直呼姓名吧,我姓王你是知道的,單名一個偉字,你呢?”
小二仍是不住點頭道:“是偉哥,小弟姓譚名健,從前在巷裡混的時候大傢都叫我阿健。”
王偉點瞭點頭正要開口,卻從不遠處傳來一名女子的嬌笑聲,綿綿密密甚是誘人:“姐姐,你聽這阿偉、阿健的名字是不是天生便給奴才準備的呀?”
王偉二人腦中一片迷醉,此刻方才察覺一輛裝飾富麗的馬車赫然出現在瞭路中,與己相距不過四丈而已,可兩人竟皆是毫無所覺。
正自驚疑不定,卻聽另一名女子用極其慵懶的聲腔輕笑道:“還不如呢,養隻狗啊、貓的都不能要這樣的名字。”
說著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二女語調皆是嬌嬌滴滴,甜膩如漿,吐字又是輕聲細細,緩緩道來,聽在王偉、譚健耳裡實是說不盡的受用,傳進心裡更把周身酥瞭大半。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惴惴不安。平日裡遭人折辱慣瞭,於二女話語間的詆毀倒也不已為然。但見這馬車甚是華貴,且又來的無聲無息,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
王偉心頭暗暗叫苦,隻怕今日性命難保,可仍是硬著頭皮恭敬道:“兩位姐姐見笑瞭,小人這名字取得確實豬狗不如,臟瞭姐姐們的耳真是罪犯滔天。小人這會便滾,免讓姐姐們瞧得心煩。”
說著朝譚健使瞭使眼色,提著韁繩便想繞道而過。誰知無論如何甩韁拍臀,兩匹馬兒皆是無動於衷,最後竟然八蹄俱軟,一起癱在瞭地上。王偉二人雙雙滾下馬來,再一爬起,都已是面如死灰。
這時車內伸出一隻皓白玉手將珠簾輕輕敞開,一位身著淡黃薄衫的女子緩緩走瞭出來。
王偉二人心門皆是一跳,本已是毫無血色的臉上,此刻卻都已漲的通紅。見她不過二十四五,清新靈秀的臉上本就長的極美,再襯以幾許恬靜,更顯的她淡雅脫俗。鬢邊兩束青絲直直垂落,額前秀發盡皆被挽在腦後,把纖柔光潔的俏臉毫無遮掩的展示瞭出來。
黃衫女子在車門邊斜倚而坐,沖王偉輕輕一笑道:“你這為老不尊的東西,本姑娘二十才出頭,便給你姐姐姐姐喚著,難不成我瞧著還能比你老。”
王偉兩人嘻嘻笑著,這一字字鉆進耳裡,自己好似便成瞭木頭一般,腦袋裡迷迷糊糊的直打轉。
黃衫女子仍是淺笑盈盈,玉足交迭著往車座上一搭,淡黃的裙擺便順勢向兩邊滑開,露出一對瓷般的修長美腿。
王偉兩人倒吸一口涼氣,渾渾噩噩間更是天旋地轉,暗贊著這一對腳兒隻怕比詩兒小姐的還美。見她薄裙側邊開出一條口子,洋洋灑灑的居然開到瞭臀股之下。兩足交錯之間還隱隱可見膩白的右腿內側竟紋繡著一雙翩翩起舞的彩蝶,相互纏綿追逐著。
蝶兒色澤艷麗,栩栩如生,襯著如雪肌膚,愈顯美艷無匹。間中更似沾有魔性一般,隨著蝶舞蹁躚,兩人目光竟不願有絲毫移開。
黃衫女子俏顏微紅,輕笑著勾起裙擺又將玉足掩住,一手輕抬撫著鬢邊秀發膩聲道:“量你兩這點微末道行也殺不瞭段天虎,先說說是誰幹的吧。”
王偉兩人雙眼木訥,神情癡癡呆呆道:“乃南盟少主林軒與他兩位夫人所為。”
黃衫女子秀眉輕佻,側臉朝車內笑道:“這會可好,連南盟也攤上瞭。”
車內女子輕輕一嘆,挽開珠簾徐步邁瞭出來。身姿豐潤挺拔,亦是位絕色麗人,隻是較之黃衫女子的溫文淡雅,她卻甚顯妖嬈嫵媚。一頭秀發盡皆盤在腦後,隻留一對銀釵插入發間,幾縷青絲隨意散落耳後鬢邊,不顯凌亂,反倒更為嬌媚可人。
一襲墨色長紗極其輕透,內裡卻不再穿衣著衫,隻隨意兜著一件藍底紅邊的綢絲褻衣,欲落不落,分外撩人。纖腰極細,一對酥乳卻甚是豐滿,縱有褻衣遮掩,仍無法將其盡數隱沒,白膩膩的聳出兩座雪峰,著實勾魂奪魄。
溢出的左側乳肉上亦紋繡著一樣美物,卻是兩朵連枝的玫瑰花,一朵含苞吐萼,一朵已絢麗盛放,飄落於深谷之間,盡情炫耀著它的嬌嫩與妖艷。
妖嬈女子朝王偉二人瞥瞭一眼,懶懶道:“段天虎與南盟並無過節,你兩怎知他們為南盟中人,可否留下什麼憑證?”
待黃衫女子閉口之後,王偉二人的腦瓜子好似便清醒瞭幾分。可當他們瞧見妖嬈女子似夢似幻的雙眼之後,兩人立時又犯起混來。瞳孔慢慢放大,呆板著面色,吐字猶如器械運作一般,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妖嬈女子的朦朧雙眸道:“他曾書信一封,命我兩投奔南盟,以避血光之災。”
妖嬈女子冷哼一聲,攤出一手道:“奴傢若是有心,你兩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又有何用,取來瞧瞧吧。”
王偉忙伸手入懷,取出林軒昨夜交付的那封信件遞到瞭她手中,妖嬈女子輕手拆開,瞧瞭一眼便又遞給瞭黃衫女子,臉色甚是凝重。
黃衫女子瞧瞭一會後卻是眼眸一亮,小心將信件折好後又交還與王偉,輕笑道:“除瞭這位公子爺,南盟之中是否還來瞭其它角色?”
王偉緩緩搖頭,依然凝滯著雙眼道:“似乎就這三人,並未見到其它人物。”
妖嬈女子面色稍顯緩和,長長呼瞭一口氣後方道:“幾隻老鼠而已,倒還不足為懼。咱們還是把心思全放在鍾九首一行人上吧,風青雲的親傳弟子豈同小可。”
黃衫女子仰頭望天,嘴角雖始終掛著笑意,卻仍心有所忌道:“鍾九首得此一強助確實不可不防。”
兩人眼眸之中俱是閃過一絲殺氣,沉寂片刻後方聽黃衫女子道:“至於這兩隻老鼠,不知姐姐要如何處置。”
妖嬈女子將鬢邊幾縷秀發輕輕挽至耳後,嫣然一笑道:“方纔見你水眸放光,便知你已有瞭計較,卻不知與姐姐是否想到瞭一處。”
黃衫女子抿嘴一笑,左足向上弓起,任由裙紗漸漸滑落,那雙肌如凝脂的纖秀玉足與那對彩蝶又再展露瞭出來,於晨光中隨風款擺,實是美到瞭極點,亦媚到瞭極點。
淺笑間素手伸往大腿內側,在那對蝶兒上輕輕一放,來回撫弄道:“那定是不在一處的瞭,姐姐睿智過人,媚兒的計策怕是遜瞭百倍不止,怎還敢與姐姐的相提並論。”
妖嬈女子嬌媚一笑,輕點著媚兒光潔亮澤的額頭道:“小妖精,不論才智,便是你這張小嘴已不知迷死瞭多少男人。想來是你不願開口,卻又盼著姐姐發功為這兩隻老鼠”種魅“吧。”
媚兒立時暈紅瞭雙頰,羞答答的瞧瞭妖嬈女子一眼,輕撫著額角怯怯笑道:“媚兒哪敢在姐姐面前使這些微末計量呀,隻是昨夜在猛虎堂中玩的太過盡性,今早有些乏瞭,姐姐可不能往心裡去呀。”
妖嬈女子瞥瞭她一眼,語調卻更為柔媚道:“便算是你想盡瞭法兒使懶吧,即便不是,姐姐也不敢往心裡去呀,誰讓你才是主子最寵愛的第一女謀士呀。”
媚兒盈盈笑著,卻不再應答。挽開珠簾起身進瞭車廂,片刻後方聽她嬌膩膩道:“媚兒歇瞭,一切便勞煩姐姐瞭。”
妖嬈女子輕哼一聲,往車內瞟瞭一眼,又往呆立一旁的王偉二人瞟瞭一眼後道:“下賤的東西,隨我到車內去吧。”
王偉二人猶似兩隻牽線木偶一般,在妖嬈女子的掌控下,糊裡胡塗的便隨她一同進瞭車廂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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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路上,周子鶴已與林軒等人經別數日。每每想起詩兒姿容,無不哀聲嘆息,眷戀不已。可痛惜佳人已是他人之妻,便是日日苦思亦奈若何?
如此這般,數日來渾渾噩噩,隻想著快些回山,好把兒女私情暫擱一旁,悉心打理華山派,今後光大門楣,以報父恩。
周子鶴天縱奇才,莫說華山派,便是置身整個武林之中亦是萬裡無一的人物。兼之他勤心苦練,縱是下山後行程趕路亦皆是以步行修,哪怕雨夜連綿、冬雪寒川,也決不願乘舟策馬代行。便是這一身傲骨健魄,方能鑄鍛今日之成就。
接連幾日來疾走狂奔,若換做常人,隻怕早已力竭而亡。可華山輕功享譽武林,又因他內功修為實已到瞭爐火純青的地步,故而奔行數日,竟仍可不疲不累。
這日路經南京,相距舊都南門不過十餘裡,想著幾日來還未好好睡過一覺,正待疾馳城中,好尋傢客店歇息一晚,卻隱隱聽見不遠處傳來打鬥之聲。
周子鶴俠肝義膽頓起,深怕是無辜弱幼遭人殘害。不及多想,已往來聲之處奔去。
待行出五十餘丈,果見八名持刀男子正將一名紫衣少女圍在間中。定睛一瞧,心口不由狂跳,此女竟是杭州客棧之中所見的那名絕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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