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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嶽一臉無奈,苦笑道:「你當真分不清輕重緩急,什麼時候瞭,還在玩?」言下甚是無奈。

  柳玉瓊吐瞭吐舌頭,撒嬌道:「師兄,你怎麼說話越來越像老頭子瞭?就隻會管我這,管我那的,難得出來嘛,幹麼老是找人說教?」

  雲嶽搖頭道:「我這那是說教?我這是為你好。你可別把我的好心當歹意。」

  柳玉瓊將臉頰湊上去,在雲嶽的耳旁頸中廝磨道:「好嘛,好嘛,算我錯瞭,這總行瞭吧?」

  雲嶽搖搖頭道:「你都二十幾歲瞭,還童心未泯,真是…」還沒說完,柳玉瓊突然伸手穿過他的腋下,手掌在他胸前輕撫,同時在雲嶽耳邊媚聲道:「師兄,我幫你揉揉胸口,消消氣。」

  雲嶽正在樹稍上以『神潛魔蹤』的絕世輕功踏葉飛行,要練成這門輕功最要緊的是要真氣精純,持續不斷,方能不疲不倦的趕路奔馳。柳玉瓊突然雙手在雲嶽胸前撫弄,登時弄得雲嶽心猿意馬,真氣略窒,『唉呀』一聲,身子急降。足下勁力過處,喀啦喀啦聲響不絕,踩斷瞭不少枝幹。不過雲嶽反應奇快,連忙真氣連提,雙足連踢連點,在樹身枝幹下留下瞭淡淡足印,人則借力騰起,身子前傾,在樹梢上滑出瞭三丈,右足再點,又騰飛瞭出去。

  柳玉瓊在雲嶽背上格格笑道:「師兄,你定力不夠哦!才這樣就抵受不住瞭。」

  雲嶽回頭瞪瞭她一眼,沒好氣的道:「還說哩,要不是你幹擾我,我那會被你擾的真氣不純,差點出醜露乖?」

  柳玉瓊臉泛酒窩,嬌俏的一笑道:「師兄,你這樣說就不對瞭。紫晶門人要禁得起任何考驗才行,否則那能擔任門主的重任?你說對不對?」

  雲嶽哼瞭一聲道:「你受瞭傷,什麼都不用做,當然會在一旁說風涼話瞭,卻也沒想到我還要揹你,真是得瞭便宜還賣乖。」

  柳玉瓊得意笑道:「沒辦法啊!誰叫你是門主?門主的責任就是要保護門人不受傷害,還要照顧門人,不是嗎?」

  雲嶽悶哼一聲道:「你倒是伶牙俐齒,說得好聽。你是我的門人,又做瞭什麼門人應盡的義務瞭?」

  柳玉瓊嬌笑道:「誰叫你是門主?不然你把門主之位傳給我,我來照顧你。」

  雲嶽本來想回她一句『給你就給你』,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心道:「不對,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永遠被她壓在頭上,抬不起頭來瞭?」嘿嘿一笑道:「師妹你倒狡猾,我才不會那麼笨,將門主之位傳給你,等你拿到瞭門主之位,那時我還有的混嗎?大概整天被你呼來喝去,當奴仆一樣使喚,嘿嘿,我可不會上當。」

  柳玉瓊雙拳輕擂雲嶽頭部,笑罵道:「小氣鬼,連讓我佔點上風也不肯。」雲嶽不去理她,隻自顧自的飛馳林間。

  不一會兒,柳玉瓊突然指著前面四、五十丈遠的地方叫道:「就是那裡。」

  雲嶽在柳玉瓊出言指點之前就已經看到瞭那土地廟,道:「好,我們總算到瞭。」雙足用力,身子如飛燕般斜圈回射,在空中劃出瞭一個優美圓弧,輕輕巧巧地進瞭土地廟。

  那土地廟似是已經荒廢許久,廟中七零八落,到處都是蛛網灰塵,發出陳腐的木頭味。廟中的一些桌椅不是殘缺斷腳,就是被蛀蝕的松瞭,到處散落在地上。正中的土地公神像也是滿身泥塵,彷彿從泥漿中被拉瞭出來,全身的泥漿乾硬瞭之後,便黏在身上,掉不下來,頗有神仙落難的味道。

  雲嶽搖瞭搖頭,扶瞭柳玉瓊進瞭土地廟。才進瞭土地廟,便聽得遠處雷聲隱隱,轉瞬間天空變得灰暗起來,不復之前明亮活潑的景色,空氣中還似可以聞得到水氣。

  柳玉瓊低聲道:「要下雨瞭,這就是山區,說下就下,沒什麼預兆可循。」

  雲嶽看瞭看天色道:「幸好有這土地廟在,可以躲雨,否則,我們兩人大概就要變成落湯雞瞭。」話猶未完,雲嶽清清楚楚地自廟中看到遠處風雲聚會,不住在天邊翻滾騰湧。倏地,一道光亮明照的閃電下殛,似是打中什麼東西,在樹稍上冒出幾許火星紅光,距離雖遠,但與閃電相應而生的雷鳴卻不減其威,悶響沉鬱,依舊憾人心神。

  柳玉瓊腳步虛浮,必須雲嶽攙扶才得行進,顯然田慎那一記紅磷掌打得不輕。雲嶽小心地扶著柳玉瓊,不碰到她的傷處。拍瞭拍地上的灰塵泥沙,讓她緩緩坐下,將柳玉瓊整個人抱在懷中,倚在自己胸口,溫柔問道:「有好一點瞭嗎?」

  柳玉瓊點點頭道:「好一點瞭,隻不過頭腦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睡覺。」

  雲嶽點頭道:「正常。這是因為你服瞭小還丹之後,藥力行開所致,睡一覺就沒事瞭,來,讓我看看你的傷處。」柳玉瓊點點頭,馴若綿羊地任雲嶽解開自己的外衣,卷起中衣,赫然見到右脅之上一個烏紫的掌印,掌緣四周紅腫,傷勢看來委實不輕。

  雲嶽皺瞭皺眉,暗罵道:「好狠的田慎,出手這麼重。」『裂』的一聲,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塊白紗,由懷中取出江湖武人必備的傷藥,將之塗抹均勻,敷在柳玉瓊傷處。

  敷藥之後,柳玉瓊隻覺得傷處一陣清涼透體,本來隱隱做痛的傷處一下子變得舒服許多,身子彷彿輕瞭少許,不禁問道:「師兄,這是什麼藥?」

  雲嶽微笑道:「我將我隨身攜帶的一點上好金創藥與『雪蓮丹』攪碎混合,敷在你的傷處,你覺得怎麼樣?這雪蓮丹不但可以內服,更可外搽,對於掌傷內疾,尤有奇效,你覺得有好一些瞭嗎?」關註地瞧著柳玉瓊,凝視著她的一雙靈眸。

  柳玉瓊被他看得臉上不禁一紅,心中甜絲絲的,柔情無限地答道:「好多瞭,剛才還會隱隱做痛,有些裂疼,搽瞭藥之後已經好多瞭,沒有剛才那麼疼痛瞭。」

  雲嶽舒瞭一口氣道:「那就好,我還真怕這雪蓮丹沒有什麼作用呢?有用就好。」

  柳玉瓊靜瞭一會兒,突然問道:「師兄,這雪蓮丹據我所知,是長白雪神瑤寒娘娘的獨門療傷聖藥,你怎麼會有呢?」

  雲嶽一怔,沒想到她會問起這個問題瞭,道:「這事說來話長,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你先睡一會,等醒來之後我再告訴你。」柳玉瓊正想撒嬌不依,雲嶽已經出手點瞭她的睡穴,先讓她安靜的睡一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