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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喝道:「還不出招,更待何時?」話聲方落,雲嶽雙掌陡揮,『紫晶歸元』內力盡灌雙掌,一個『雙龍出洞』,雙掌並攏推出。

  柳玉瓊、玄武星君見兩人動手,本擬雲嶽這招推出,必定是石破天驚,轟雷怒震的澎湃掌力,沒想到雲嶽雙掌一推,居然無塵無埃,連勁風也沒激起半點。正自詫異,不知這掌招有何奇特之處,突覺心口鬱悶,彷彿大石壓胸,又如千巾重擔壓在肩上,兀自不斷增加重量,彷彿自己是那負山之龜,被塞在北海泉眼的申公豹,日日夜夜要受盡那無盡汪洋的萬丈波濤所壓,說不出的苦楚。

  驚駭之下,臉色玄黑,全力運功,抗拒那心頭重壓,萬斤巨石。

  柳玉瓊也不比玄武星君好多少,四人之中,以她年歲最輕,功力也最淺,隻不過她習練的心法與玄武星君不同,練的是道傢無質無形的『無相神功』,因此感受也自不同。

  隻覺四周空氣在雲嶽雙掌推出之後,似乎在剎那間全被抽乾瞭,呼吸困難,臉色發紅,如遊魚離水,似仙鶴失翼,腦中熱烘烘的,身體卻是冷冰冰,雖極力行功相抗,仍然沒有好轉,呼吸急促,臉色緋紅。

  邪皇見雲嶽雙掌推來,掌力逼至,雖無轟雷之勢,卻有汪涵之力,彷彿天神的大手移動神州五嶽,勢雖緩,但後勁無窮,向自己當胸撞來。掌力潛藏,壓力千鈞,隨時有可能火山爆發,一掌將自己劈出丈外。

  雖是與後輩交手過招,卻絲毫不敢大意。兩條雪白長眉驀然倒豎,龍顏變色,雙目銳利如刀,喝道:「來得好。」至尊皇拳猛然擊出,霎時間,雲嶽頓覺身周殺伐之氣大盛,冷意刺骨如劍,彷彿面對的不是邪皇一人,而是千軍萬馬,潮水般湧來的鐵騎精兵,耳聽戰鼓雷鳴,馬蹄動地而來,眼中宛然便見到旌旗飄揚,軍容壯盛的兵團黑壓壓的一片攻來,瞧那氣度森嚴,千刀萬劍的閃映著比雪還冷的寒光,比波瀾還壯闊的天朝之師,黃沙千裡,長槍大戟,那股一往無前,無怨無悔的氣勢,盡數包容在此拳之中。

  兩人掌法拳功各有特色,各盡其威。邪皇的至尊皇拳,陽剛霸烈,一拳擊出,大有八荒六合,唯我獨尊,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威風。雲嶽的掌法以道為宗,擬萬物之形,舉凡星河日月,雨雪風霜,雲雷閃電,海山五嶽,無所不包,無所不至,融自然之力,合萬象之功,全力出手,頗有天威震怒的大威力。

  隻聽波的一聲沉響,兩人拳掌相接,邪皇的至尊皇拳由於走的是剛猛路子,採的是『極剛破柔』至強至霸的法門。雲嶽的掌力則不同,使得是紫虛清空,萬流歸宗的『以柔剋剛』心訣。兩人掌力拳功陰陽不同,剛柔互異,是以雖是硬拼,卻無轟然雷震之聲,隻有波的一聲,內力各自反彈回撞,退瞭三步。

  邪皇又驚又喜,又悲又嘆,沒想到雲嶽居然能有自己的八成功力,奮力一拼,絲毫不處下風,連自己從未失手過,出招必殺的至尊皇拳也讓他接下瞭,心中既喜邪神後繼有人,紫晶門香火絕技得以延續,又悲自己徒弟不孝,逆倫弒師,心中嘆息連連,亦是歡喜連連。

  忽然想道:「他雖已將逍遙紫氣練至最高的第九重,但功力未純,隻有二、三成火候,若命他去殺我那不肖徒兒,太一神掌威力無窮,他雖有『紫虛清空』大法護身,恐怕還未能將我那不肖徒兒致於死地,不如…」

  念頭一轉,瞧瞭瞧柳玉瓊一眼,心道:「鳳兒至今尚不知我就是她親身父親,我如今身中奇毒,非有最少一年之功苦練不能盡去餘毒,總不能讓他們幾人在這陪我整整一年罷?再者無上至尊令也得再找傳人,漢兒大概已經死在我那不肖徒兒手中,玄武又年歲過大,不是傳功之人,看來隻有將『至尊五法』傳給雲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