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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皇最忌他人懷疑他能力不濟,功力不足。玄武星君自承瞞師出宮,奪取靈龍珠,更是令他大怒,臉上冷的可以刮下一層霜。

  柳玉瓊見師兄跪倒在地不住磕頭,玄武星君大她少說也有三十歲,平常對她十分照顧,兩人名雖同門,情誼卻如叔侄,當即毫不考慮,也跪瞭下去,央求道:「師父,玄武師兄並無別的意思,隻是擔心師父的傷勢,這才南下金環莊企圖奪取靈龍珠,請師父看在玄武師兄一片忠心的份上,饒瞭他這一次。」說完淚流滿面,跪在玄武身旁,不住向邪皇磕頭。

  雲嶽看瞭不禁眉頭微皺,雖然欽佩玄武星君一片忠心,但金環莊慘案歷歷在目,又處在敵對狀態,雖然同情玄武星君,卻也不能說什麼,隻有保持沉默,看看邪皇如何處理。

  邪皇不理兩人叩頭如搗蒜,額頭已經流血,視若不見,冷然道:「我且問你,那靈龍珠呢?」

  玄武星君心中一喜,見邪皇不再說反話,分明已有赦免之意,當下仍然惶恐,但語調已經回復平常,搖頭道:「徒兒雖然瞞著師父南下金環莊,但趕到時金環莊已滅,正好看見劍魔雲嶽與一黑衣人交手,徒兒突發奇想,認為那黑衣人必與金環莊滅門一案有關,說不定便是因為靈龍珠而起,因此便將雲嶽逼退,擒下那黑衣人帶回宮中,並沒找到靈龍珠。」

  邪皇眼光一冷,轉頭看著雲嶽。雲嶽知道他將矛頭對準瞭自己,不疾不徐,緩緩的道:「前輩可是懷疑我監守自盜、惡人先告狀,誣陷貴屬?沒錯,雲某確實曾與那黑衣人交手,但那因為那黑衣人事前出手欲殺東方莊主,雲某才出手將他擒下,前輩不信的話,可再問貴屬,看他是否有出手將黑衣人擒下,抑是隨手撿便宜,將已被雲某癱瘓的黑衣人帶走?」

  邪皇緩緩轉頭過去看著玄武星君,雖不說話,但那股冷靜肅穆的威嚴氣勢已壓的玄武星君喘不過氣來,在邪皇面前不敢說謊話,低低道:「確實如此,不過徒兒擒下那黑衣人,雖無找到靈龍珠,卻有新的發現。」

  說到這裡,頓瞭一頓,偷偷看瞭邪皇一眼。邪皇面無表情,隻冷冷地道:「說下去。」

  玄武星君定瞭定神,道:「那黑衣人用的是兵刃是兩柄鐮刀,徒兒在將他搶走之前就懷疑他是大師兄的人,劫瞭他之後發現他正是大師兄座下的金銀雙侍三鐵衛中的『流影雙鐮刀』餘定海。」

  邪皇聞言,雙目陡然圓睜,精光怒射,暴吐數尺,彷佛光憑眼神便能殺人,目光如兩道利劍抵著玄武星君伏下的背心,冷氣侵膚,駭的玄武星君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冷汗濕瞭背脊衣衫,手掌不自覺的握瞭握拳,竟是掌心濕冷黏滑,冒出瞭一手冷汗。

  邪皇突來的殺氣無形有質,壓在玄武星君身上,怕不有千斤之重,但玄武星君心裡精神的壓力更是數倍於邪皇無形的殺氣,胸中氣血翻湧,不可遏抑,幾乎要被邪皇發出的凌厲殺氣給壓垮,勉強支撐,已有心力不濟之狀。

  邪皇冷哼一聲,收回散發的霸烈殺氣,『無上至尊令』的高深內功真氣自腳下吐出,借地傳功,無聲無影,無跡無形的由玄武星君著地的四肢輸入體中。邪皇神功真力一到,玄武星君心有所感,體有所覺,胸中翻騰如沸的真氣立刻如古井不波,明潭照鏡,整個平息,水波不興,氣定神凝,舒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