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永別讓黃途有點迷茫,不過還算是一個美好的告別,他有充足的心理準備以及足夠的回味素材。
深夜的他安靜地洗著自己的褲子,不知為何,現在他沒有瞭之前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知道藍月亮真的從自己的世界中消失瞭後,那種提前就已經打好招呼的告別,使得他的心緒雖有波動,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受。
他知道,藍月亮在這個現實世界中真實生活著,她有她的事情要忙碌,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要面對。
是的,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沉迷於遊戲中談情說愛,現實中的日子才是最真切的,畢竟連紅劍平都要追求青羽嵐瞭。
睡醒後,紅劍平從黃途的表情中看出點東西來,他問道:「你怎麼瞭?感覺有點不一樣?」
黃途摸瞭摸自己的臉說道:「有這麼明顯嗎?怎麼好像是個人都可以從我的臉中看出點什麼,難道我的額頭刻瞭字還是頭頂著一個表情包?」
紅劍平搖頭,他和黃途並肩走在上課的路上:「就感覺你好像沒那麼深沉。」
「藍月亮沒瞭。」黃途突然說瞭一句。
紅劍平不解地問道:「什麼是沒瞭?」
「就是她再也不會上線瞭,她連房屋都交給我,她要出國。」黃途輕松地說道。
「不應該啊?按照你的說法,你不是要哭天搶地,埋怨人生不公命途坎坷嗎?」紅劍平實在不理解黃途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昨晚她跟我說要出國瞭,以後很忙不會再玩遊戲,讓我好好地在現實談戀愛,我和她搞瞭一個離別炮之後,頓時覺得整個人都開朗瞭。」黃途步伐輕快地走著,「雖然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情緒壓在心底,然而抵不過知道她是真的人,她真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在某一個地方某一個角落真實生活著的愉快。」
「哦,那種就好像是備胎知道暗戀的女神過得好,自己就很快活的感覺?」紅劍平立即捉到華點,精準地描述出黃途的感覺。
「舔狗!」紅劍平豎起手指擺瞭擺。
「我就不信你到時候追求青羽嵐就不舔!」黃途平靜地說著。
紅劍平頓時憋紅瞭臉:「這能是一回事嗎?你這是……」
紅劍平等瞭好久都沒法說出形容的詞語,黃途接著說道:「這是大愛。」
「大愛你個毛線,不說瞭,我想不出,反正我肯定不會看到青羽嵐和別人在一起,自己就會很快活。」
「你都沒真地追求人傢,現在就這樣說,不怕被她聽到嚇著人傢啊?」黃途吐槽道。
「我聽到瞭哦。」突然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紅劍平整個人挺胸收腹,立在原地。
黃途一回頭,看到青羽嵐居然就在他們身後一米左右的位置:「你什麼時候跟蹤我們的,為什麼沒有聲音?」
「這裡這麼多人,根本就不需要跟蹤,直接就這樣在你們身後走著你們不也毫無察覺嗎?」青羽嵐哈哈大笑。
紅劍平的臉紅彤彤的,結巴地說道:「你……你你……好,你就是……青羽……嵐同學吧?」
黃途想起紅劍平還沒見過青羽嵐,看著他滿臉胡茬,他急忙說道:「這位就是紅劍平同學,遊戲裡的紫銷藍,這位是我的高中同學青羽嵐。你別看他現在這樣子這麼邋遢,其實打扮打扮還是挺不錯的。」
青羽嵐扶瞭一下眼鏡,問道:「你是說我邋遢嗎?」
「不是,我說的是紅劍平,你聽錯瞭。」黃途的小心思被發現瞭,沒有慌忙。
「紅劍平你好,我是青羽嵐。」青羽嵐隔空對著紅劍平打招呼,紅劍平束手無措地也揮舞著兩隻手掌像個憨憨一樣問好:「青羽嵐你好,我是紅劍平。」
「hello,my name is 黃途,nice to meet you!」黃途打趣道,兩人的互相打招呼實在太尷尬瞭,他唯有緩和一下。
紅劍平和青羽嵐同時用手拍瞭一下黃途,兩人互看一眼,氣氛頓時輕松瞭不少。
「你們要去上課嗎?」青羽嵐問道。
「對啊,你也上課嗎?去哪兒?」黃途看瞭一下青羽嵐背著的袋子,問道:「不對,你像是去練琴。」
黃途看著青羽嵐背著一把小提琴似的。
「嗯,今天比賽瞭,我上午沒課,我要去訓練訓練,希望我們可以在決賽相遇。」
換作昨天,黃途肯定是表示自己會在初賽一次遊,但是現在,他好像要兌現與藍月亮的承諾一般,好好地生活,享受現實。
他點瞭點頭說道:「一言為定,誰上不瞭決賽請吃飯。」
青羽嵐搖瞭搖頭說道:「那這頓飯我是省下瞭,看你行不行。」
「男人不能說不行,對不對啊劍平同學?」黃途摟著紅劍平的脖子,紅劍平沒反應過來,隻能木訥地點頭。
和青羽嵐告別後,兩人平淡地上完瞭上午的課程,黃途回去睡瞭一個中午覺後,難得地拿出吉他自覺地去活動室訓練。
沒想到剛進去就發現紫晴在彈著鋼琴。
「啊……媽媽,不好意思打擾你瞭。」黃途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沒反應過來,還以為面前的人是藍月亮。
紫晴身穿緊身的保暖長袖和緊身牛仔褲,穿著一雙休閑板鞋,閉著眼睛坐在鋼琴面前,在陽光的照耀下,映射出描金邊的身影。
她聽到黃途的說話後,停下瞭彈奏,對於來者顯得有些意外:「小兔兔,你怎麼來瞭?今天好像沒有約訓練啊?」
「我……我想通瞭,參加瞭比賽就要盡力去面對,不能吊兒郎當,雖然開始的時候我是被迫著參加海選,但是既然我進到初賽,就應該正視我的選擇。」黃途沒有說昨晚的經歷,畢竟這些事情說是頓悟也不為過。
紫晴見黃途如此上心,仿佛和昨天變瞭一個人,眼睛左右滾動瞭一下:「你心態變瞭,你再彈一次《阿蘭胡埃斯協奏曲第二樂章》給我聽聽。」
紫晴蓋上鋼琴,找瞭一把舒服點的椅子坐著,蹺著二郎腿,換上專業評委的模樣。
黃途知道媽媽現在這副模樣是要嚴肅認真對待才可以應付,於是他拿下吉他握在手上,不知為什麼,明明是一把普通的吉他,現在他卻好像拿著的是遊戲中的禁域吉他,對面坐著的是在聽自己演奏的藍月亮。
他立即打消這種無稽的念頭,閉上眼睛,開始演奏。
整個演奏過程中,黃途全身心沉浸在音樂之中,他以前從來沒有試過這樣的感覺,這一小段時間,他沒有任何其他的思緒,隻有音樂中的情感。
演奏完畢,紫晴一言不發,黃途心中略有忐忑,難道自己心中所以為的沉浸,隻是一種虛假的自我感動?
等瞭許久,紫晴才說道:「昨天的事情對你很大觸動嗎?你今天好像換瞭一個人。」
「昨天?昨天什麼事?」黃途回憶瞭一下,和紫晴好像沒有太特別的事情發生,隻是去校外的小餐館吃瞭一頓飯而已。
「啊……呃……不是嗎?那我可能想多瞭,我還以為昨天對你的肺腑之言令你脫胎換骨。」紫晴手指繞著圈圈,黃途看在眼裡,隻是不清楚她到底在緊張什麼。
「無所謂瞭,你現在這個狀態,進入復賽肯定沒問題。」紫晴伸展懶腰,打瞭一個哈欠,「我去辦公室瞇一下,然後準備晚上比賽的事情,你在這裡練一下吧,今天不適宜練太久,勞逸結合,吃頓飯醞釀一下情緒。」
「那個,評委會不會知道我是你兒子而打高分內部操作的呀?」
「這倒不會,隻有幾個和我很熟的人才知道你是我兒子,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回事,你不要懷著晉級瞭便是走後門的顧慮。」紫晴走出房間,突然調皮地回頭往黃途揮一揮手,「加油哦,小兔兔。」
黃途突然閃現出昨晚藍月亮的告別畫面,兩者居然重合在一起,他呆滯地揮手告別後,掐瞭一下自己的臉,自言自語說道:「黃途,這是媽媽,不是遊戲,不是藍月亮,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昨晚遊戲中黃途真的將藍月亮當做瞭紫晴,不過在現實中見到紫晴,他斷然不敢有意思非分之想,即使她十分美麗動人。
黃途在想,其實他不是不想,隻是不敢,如果真的有機會的話,他會不會沖破倫理的約束,和媽媽在一起?
他拍打自己的臉龐,繼續自言自語地說道:「黃途啊,你在想什麼,怎麼越想越變態瞭?明明說好是在遊戲裡面認媽媽,現實裡面肯定是不能的啊。」
黃途調整瞭心態,移動著椅子坐在窗前曬著太陽開始彈吉他,彈瞭三四次後,才把心情平復下來,之後一直看著窗外的景色,直到下午5點多,他才緩緩起身,去飯堂吃飯。
飯後他在校園裡面閑逛,逛到7點的時候才到初賽現場。
參加初賽的人有很多,雖然比賽要8點鐘才開始,但是黃途算是來的比較晚的一個人,總共才30人他簽到的時候已經是22名。
黃途看到青羽嵐,很自然地就坐在她旁邊,青羽嵐說道:「你今天準備彈什麼?我準備拉《卡農》。」
黃途想起一部他剛出生時候的電視劇,最近在網上再次翻紅,他說道:「我想起我們出生沒多久有一部叫《開端》的電視劇,就是大傢在坐公交車,每次想起《卡農》整輛車就爆炸,男女主角不知道什麼原因在爆炸後沒有死每次都回到爆炸之前,他們在不斷尋找爆炸的兇手和起因,最後找出兇手並且解決瞭爆炸的緣由。」
「你別扯開話題,你是想說我一拉整個舞臺就炸瞭嗎?還是說你想泡我,炸瞭之後我和你穿越回到爆炸之前不斷在尋找真相中暗生情愫?」青羽嵐扶瞭一下眼鏡,「你難道喜歡我?用這種暗示的方式來告白?」
黃途作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別想太多,紅劍平覺得你不錯,還想請你吃飯呢。」
「誰知道你是不是借著室友的名義來接近我,其實他才是僚機?」青羽嵐假裝震驚,隻是表情極為浮誇。
黃途這時候看向青羽嵐,才發現她不算驚艷,但絕對屬於鄰傢女孩那種小傢碧玉的耐看女孩子,戴上眼鏡更添一份知性的氣息。
「你怎麼扯這麼遠瞭?」黃途沒好氣地說道。
「是你先扯遠的,我明明就問你要彈什麼,你自己扯到天際去瞭。」青羽嵐哼哼一聲,「莫要擾亂我心神。」
黃途深知是自己先吹到其他地方去瞭,連忙道歉:「對不起,是我扯遠瞭,我要彈的是《阿蘭胡埃斯協奏曲第二樂章》。」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瞭,不知道方不方便。」青羽嵐說道。
「不方便,你莫要擾亂我心神。」黃途反彈。
青羽嵐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說道:「紫晴老師彈的是鋼琴,按道理你應該也是精通此道,怎麼現在你彈吉他的?」
黃途沒想到她問的是這個問題,於是回答道:「這個倒是方便回答,其實我鋼琴十級,隻是不喜歡而已。」
這個答案讓青羽嵐驚訝萬分:「真的假的?我還以為你一直就是練吉他的,沒想到你鋼琴十級?那你比賽怎麼不彈鋼琴?」
黃途回憶起當年的往事。
那時候他還是初中生,剛剛考到瞭十級證書,覺得自己這麼多年被紫晴壓迫苦練終於到瞭一個旅程的終點。沒想到他得到十級後,紫晴反而對他愈加嚴格地訓練,似乎要將他培養成一名優秀的鋼琴傢而努力。
他知道自己苦練到這個地步,付出瞭很多的努力,隻是他和以往那些優秀鋼琴傢例子不一樣,他始終對音樂提不起興趣,在考級中獲得的最高評價,在紫晴的耳朵裡卻是缺乏瞭靈魂。
他明白自己的心思不在裡面,再怎麼努力也達不到最高的水平,他隻能到達形似的最高境界,不要說人琴合一,連神似的皮毛都碰不上。
紫晴越是強迫他,他就越是反感,在初中這些年,都是出於這樣的情緒之中。
直到後來黃途真的忍受不住紫晴不顧自己實際而望子成龍的嚴格訓練,他吵瞭一架離傢出走,到他當時最好的朋友那裡過瞭3天。
當紫晴找到他的時候,整個人都頹廢不已,平日精致而光鮮的媽媽,變成一名臟亂而憔悴的女子。
黃途知道自己錯瞭,他真誠地對媽媽道歉,可是紫晴好像也變瞭一個人,從此之後也不再強迫黃途在音樂一路上深造。
在此之後的好些年,黃途倒是對吉他有瞭一絲愛好,紫晴知道後也教導他學習吉他,隻是再也不是那種高強度式的訓練瞭。
隻是在這件事情之後,黃途就沒碰過鋼琴,也不知道紫晴是不是對自己很失望?
黃途沒有對青羽嵐多說這些,他隻是說:「往事不堪回首,經歷瞭些事情,不想彈。」
青羽嵐見黃途這樣的語氣,知道自己好像問到瞭一些涉及個人隱私的問題,於是說道:「哦哦。彈吉他也挺好的,起碼能隨身攜帶,泡女孩子一流,彈鋼琴就隻能約去一些場所,還要預先預約鋼琴使用,太麻煩瞭。」
青羽嵐給瞭臺階黃途,黃途也順勢說道:「對啊,我到時候能在街邊直播賣藝,拿著吉他環遊世界也可以。」
見這個話題就這樣過去後,兩人再聊瞭一下子後,所有人都已經到齊瞭,他們進行瞭抽簽。
青羽嵐第3名,黃途和簽到時候一樣,是22名。
「你就好瞭,比賽完就輕松一整晚,我就要待到幾乎最後。」黃途看到抽簽結果後有點失落,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麼早比賽完好像回去宿舍也沒什麼要做,藍月亮已經不在,他好像對上線也沒一開始的熱情那麼高。
「沒事,姐陪你看到最後。」和黃途不一樣,青羽嵐對音樂的愛好明顯要高很多,她絕對願意聽完全場。
看到主持人上臺後,全場平靜瞭下來,評委入座第一排,黃途見到評委大概有10人,紫晴在靠近中間的位置,不知道主位那名領導是誰。
青羽嵐是在第三個登場,在主持人上臺的時候她已經進去後臺就位,黃途稍微看過參賽名單,除瞭青羽嵐外一個也不認識,便乖乖地在座位上坐定。
很快就到青羽嵐登場,一身清爽的服裝和小提琴演奏形成較為強烈的對比。
對於這次比賽,青羽嵐是做出瞭極大的努力,能夠在大學第一次的比賽舞臺上表演自己喜歡的愛好,那是一種榮幸。
青羽嵐的《卡農》演奏得不錯,臺下的評委和觀眾都響起瞭熱烈的掌聲,其中一個評委發言說:「這位選手,我看你的實力遠不止於此,下次你可以演奏更高難度的歌曲嗎?」
言下之意,青羽嵐在評委眼中已經晉級瞭,青羽嵐聽到這樣的評語後也立即反應過來,連忙回答:「可以的,我會不斷挑戰自己。」
黃途回頭一看,果然在觀眾席中見到瞭紅劍平,剛才他就在一陣鼓掌聲中聽到熟悉的呼喊聲,沒想到紅劍平這麼快就以實際行動支持青羽嵐。
他問瞭一下紅劍平:你是在現場吧,我剛剛聽到你的歡呼聲瞭。
很快對面就發回復說道:這都被你發現瞭。
黃途想瞭一下,手指飛快地按動,想在青羽嵐回來之前發送:這樣吧,我引住青羽嵐,約她晚上吃夜宵,你到時候過來。
紅劍平回復:哦啦,你想吃啥隨便點!
看到好朋友有瞭奮鬥的目標,黃途心裡湧起瞭一陣羨慕的感覺,他好像有點兒迷茫,大學到底要做什麼?沉迷遊戲肯定是飲鴆止渴的娛樂行為,但是在學業上他似乎沒有太大的沖動,在戀愛中也沒有追求的目標,難道自己要畢業回去繼承傢業嗎?
他忍不住拍打自己的臉龐:太凡爾賽瞭吧。
「你怎麼拍自己?是覺得我演奏得太好想要打自己幾下讓自己不要沉溺於對我的崇拜之中?」青羽嵐回來的時候見到這一幕,忍不住打趣道。
「沒有,我是在煩惱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奮鬥目標,畢業後要回去繼承傢業。」黃途實話實說。
「哼,你這個凡爾賽,話說到時候我畢業,如果找不到工作,你傢那公司請不請我啊?」青羽嵐倒是知根知底,現在就為自己找一條後路。
「到時候請你做秘書吧。」黃途也樂得給瞭個口頭承諾,現在才大一,可能青羽嵐到時候直接考研讀博去大企業工作呢。
「秘書這個職位好曖昧哦?」青羽嵐用手指點瞭點下巴,思考著。
「我不會是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的人。」黃途開瞭一個黃段子,他不知道青羽嵐會不會介意,但他想她認為的曖昧就是這點。
「秘書就不需要瞭,我這個專業你安排一個人力資源給我吧。」青羽嵐整理好樂器,端坐在座位上。
看到青羽嵐也帶過瞭這件事情,黃途不再繼續下去,他轉瞭個話題問道:「你一會兒有空嗎?比賽後去吃個宵夜?」
「好啊,就我們兩個還是叫上其他人?」
「你喜歡吧。」
「那我叫上舍友囉。」青羽嵐很愉快地決定瞭。
也好,這樣黃途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喊上紅劍平,甚至宿舍其他兄弟。
他在宿舍群裡說道:一會兒我比賽結束後和隔壁學院的妹子吃夜宵,她們整個宿舍都來,你們誰來立即報名!
很快宿舍全員響應。
沒有參加過這類比賽很久瞭,黃途在臨近登場的時候有點緊張,不看手機不聊天,正襟危坐一動不動。
青羽嵐看出他的緊張,說道:「你就當是練習可以啦。」
「嗯……」黃途沒有回話,等到聽到他名字去後臺準備的時候才輕輕地說瞭一聲,「謝謝。」
來到後臺平復心情,黃途盡力回想昨晚和藍月亮的一切,她的美好祝福,那是要讓自己在現實中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不應該辜負她的這份心意。
心中默默念著她的名字後,終於迎來瞭登場。
黃途坐在椅子上,看著臺下已經走瞭一半的觀眾以及第一排的評委,尤其是紫晴那微笑,心中立即進入瞭一種平和的狀態。
這情況他遇到多瞭,上臺之前的緊張,在面對觀眾的那一刻,全部都消散不見,留下的隻有自信。
他微笑著對著臺下的人說道:「大傢晚上好,我叫黃途,為大傢演奏的曲目是《阿蘭胡埃斯協奏曲第二樂章》。」
黃途提起吉他,開始瞭演奏,心中的所有情緒都融入吉他弦裡,和藍月亮的相遇以及別離,不過短短的時日,便如度過瞭數個春秋。
他的心仿佛在這一小段日子裡面成熟瞭,卻也迷離瞭,那種復雜的情感處於高中升上大學的階段,那種對未來的彷徨,對現實的茫然,都表現在音樂之上。
彈到後半段,如流水一般從江河湧入大海,他記起瞭藍月亮的告別,也似乎對未來的道路有瞭重新的探討,最濃烈的情感爆發在曲子的末端。
一曲終罷,黃途不說別人的聽感,他至少感動瞭自己。
臺下依舊響起瞭掌聲,隻是不知道這是一種禮貌還是贊同。
黃途舔舐瞭一下嘴巴,等著評委的點評。
之前點評青羽嵐的評委說道:「你這曲子,我能感到你融入瞭自己的真情實感在裡面,很好,不錯,希望下一輪你能有更好的表現。」
這一句話基本上就定下瞭晉級的基調,黃途看瞭一眼紫晴,紫晴沒有發言,她隻是保持著微笑對著他點頭。
回到座位上,青羽嵐為他鼓起瞭掌說道:「我相信你是鋼琴十級水平瞭,吉他都彈得這麼好。」
「隻是我不知道下次要彈什麼好瞭。」黃途知道這次的情緒爆發是恰好遇到瞭一些事情,下一次復賽就不一定有這樣的心境能彈出同樣的效果。
「那你就看看現在的狀態啊,人生大起大落,總不可能在一小段時間裡面起伏不定吧,你剛才在臺上的感情這麼真切,應該是遇到什麼事情瞭,你挖掘一下生活的細節,譬如說被老師點名扣分,準備考試但還沒開始預習,你就能一直保持這種淒淒慘慘戚戚的情緒瞭。」
黃途知道青羽嵐在和自己開玩笑,也便笑著說道:「滾出,準備吃夜宵吧,我讓紅劍平去拿位子。」
他們在臺下看瞭不到半個小時,所有表演都已經結束瞭,16強的名單已經出來,青羽嵐和黃途毫無疑問晉級,他們聽瞭全程,也明白他們的水平絕對在8強以內。
黃途讓青羽嵐在座位等等,然後走到紫晴面前,她那時候在和一些學生在聊天,見到這個情況,他說道:「紫老師,我去吃夜宵,先走瞭。」
他沒有表明身份,畢竟他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兩人的關系。
剛出比賽場地門口,就見到青羽嵐和紅劍平在聊天,黃途一掌拍在紅劍平肩膀上說道:「你不是去找位置嗎?」
紅劍平有丁點短路,他好像和青羽嵐在說著什麼,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啊?哦……哦對,不對,白夜熙他們早就出發瞭坐著等我們瞭。」
黃途發現紅劍平刮瞭胡子,還罕見地塗上瞭一些潤膚乳之類的用品,顯得精神瞭不少。
黃途故意走在兩人後面,制造機會讓他們聊聊天,沒想到在遊戲裡面風騷無比的紅劍平和青羽嵐並排走的時候反而沒什麼話說,好些話題還是青羽嵐提出的。
黃途在暢想,如果自己遇到喜歡的人會不會也像紅劍平那樣變得拘謹而不善言語。
大概吧,他還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這樣的人。
他們來到小餐館的時候,已經有兩男三女在熱烈地交流著,黃途見狀問道:「你們這麼快就熟悉起來瞭嗎?」
白夜熙開心地說道:「你別說,我來到才發現這個是我初中同學,都快一個學期瞭現在才見到。」
原來青羽嵐的舍友和白夜熙是同學,有瞭兩人的牽線,他們氣氛很快就起來瞭。
黃途三人坐下後不久便陸續上菜,紅劍平像個呆子一樣不怎麼出聲,老四黑豪見狀用手肘碰瞭一下黃途,黃途意會,他說道:「大傢來慶祝一下青羽嵐進入復賽。」
「也慶祝黃途進入復賽!」青羽嵐應和道。
眾人舉杯幹瞭面前的啤酒。
正當他們喝得歡快的時候,小館子進來瞭2名女子,青羽嵐對著門口方向立即發現瞭:「紫老師!」
紫晴和一名比她小一點的女子進來瞭館子,她看到青羽嵐後再發現已經有點醉醺醺的黃途,皺瞭一下眉頭,但沒有多說話,隻是嘆瞭一口氣,和青羽嵐打瞭個招呼。
她們宿舍另外一個人打招呼:「樂樂老師好。」
紫晴旁邊那名鵝蛋臉的老師笑著和她打招呼。
黃途回頭一看,發現紫晴用眼角狠狠地盯著他,他嘿嘿一笑。
自己成年瞭,喝酒什麼的當然無所謂。
「紫晴老師旁邊的是誰?」紅劍平問道。
「她是我們學校的李樂樂老師,教人力資源的,我們這學期的課是她教的。」青羽嵐回答道。
黃途自從紫晴進來後便謹慎瞭一些,雖然他無所謂,但被自己的媽媽看著,終究還是有點拘束。
有些人不認識紫晴,有些人不認識李樂樂,他們也不害羞,鼓起勇氣結隊拿著酒杯去打招呼。
紫晴她們隻是進來吃瞭一點餃子便回去瞭,大概是她沒怎麼吃晚飯吧,臨走的時候還看著黃途說道:「你們少喝一點。」
黃途、青羽嵐和紅劍平當然知道她具體說的是誰,隻是其他人就紛紛感嘆:「紫老師的聲音好溫柔哦。」
他們8人吃到十二點半的時候,女的沒事,男的基本上都醉醺醺的,不過還好他們依然保持清醒,4人肩搭肩地走在校道上,4名女同學在他們身後竊竊私語,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男孩名義上送瞭女生回宿舍後他們搖搖晃晃地來到宿舍樓下,正想上樓的時候黃途的手機響瞭,他接瞭後對其他同學說道:「你們先回去,我有點事情。」
紅劍平是他們之中較為清醒的,他問道:「你現在醉醺醺的,要去哪裡?」
黃途說道:「沒事,有人找我。」說完後他悄悄地在他耳邊說道,「我媽找我,可能看到剛才喝酒想教訓一下我。」
紅劍平露出瞭安慰的神色,說道:「好好保重,畢竟第一次被發現,可能是會教訓教訓,就像我暑假時候被我媽發現我去喝酒一樣。」
白夜熙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呀?」
「沒事,色圖有點事要出去,我們回去吧。」紅劍平說完和另外兩人搖頭晃腦地上樓去瞭。
黃途出去宿舍樓,走到拐彎的地方,發現紫晴的X2停在那裡,她正在車裡面開著小燈閉目養神。
黃途走到車門邊敲瞭一下玻璃,紫晴睜開眼睛,發現是黃途,立即降下車窗說道:「上車吧。」
黃途一臉懵逼:「去哪?」
「回我宿舍,我要教訓教訓你,你居然敢喝酒瞭?」紫晴握著方向盤,鼓著眼睛瞪著他,不知為何,這副模樣卻有一番有趣。
黃途就知道會是這件事情,他不情不願地坐上後排,本就醉醺醺的他在短短的十分鐘車程裡面居然睡著瞭。
到瞭宿舍樓下,紫晴拍打他的臉龐:「醒醒,起來,快上去洗澡。」
黃途被吵醒後呆呆地跟在紫晴身後上樓,進去宿舍後很自覺地往自己的小房間走去。
紫晴在廳裡等瞭好久都沒見黃途出來,進去房間後卻發現他早已經伏在床上睡著瞭。
紫晴靠近黃途,見到他閉著眼睛呼吸均勻,沒有什麼太特殊的情況,她用手輕輕拍打著黃途的臉龐,這次沒有像在車上那樣醒過來。
紫晴想教訓的氣沒處發泄,隻好開瞭暖氣,幫他脫下襪子,想著就這樣塞他上床,看到他骯臟的外套和褲子,實在忍不住動手去脫。
外套一下子就脫下瞭,紫晴發現他裡面還穿著保暖內衣和羊毛衣,紫晴將黃途整個人翻轉仰面躺在床上,她卷起黃途的羊毛衣衣擺往上脫去,沉重的黃途使得她花瞭好大力氣才將這件衣服脫下。
輪到褲子的時候,紫晴的手停瞭下來,她的表情有點微妙,仿佛是對臟褲子的難以忍受勝過糾結,她解開黃途的褲子紐扣,抓住他兩側的褲頭往下拉,沒想到他裡面沒有保暖褲,直接是內褲。
看到黃途沒有穿保暖褲子,紫晴下意識想要幫他換一條新褲子,他將褲子脫下後,看到黃途的紅色內褲那凸起的一包,臉蛋變得有點兒通紅。
她輕輕地說道:「臉紅什麼呀,自己的孩子。」說著這句話後她轉身去衣櫃裡面找褲子。
黃途偷偷地半睜眼睛,他醉醺醺的很困想睡覺,但遠未到倒頭便睡的程度,裝睡不過是想逃避紫晴的訓斥。
他知道自己的媽媽氣來得快散得也快,過瞭一晚就會低很多,他也可以逃過一劫。
紫晴拿著一條秋褲回來後,見到黃途依然是毫無知覺,她嘆瞭口氣,抬起他的腳往褲子上套。
套上一條腿後,紫晴卻沒有立即將另外一邊穿上,她輕輕地呼喚:「小兔兔?」
黃途聽到,眼睛依然閉著,沒有任何回應。
紫晴用手掌輕輕拍打他的臉部,繼續問道:「小兔兔?」
黃途堅持裝睡,打死都不睜開眼睛,小時候打爛瞭傢裡的花瓶,他試過裝死被發現後狠狠打瞭一頓,現在他長大瞭,不可以再受此欺辱。
黃途等瞭好久都沒感覺到紫晴有幫他穿褲子的動靜,內心正在疑惑的時候,下身處,正是肉棒傳來柔軟的觸感。
他不敢置信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紫晴正坐在床沿上,用手輕輕地放在肉棒之上。
即使隔著一條內褲,黃途還是能感覺到紫晴那溫暖的手掌帶來的微妙感覺。
他不清楚為什麼媽媽要這麼做,但事實擺在眼前,媽媽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肉棒之上。
雖然她什麼都沒有做,單單這樣摸著就已經給黃途帶來極大的快感。
他的心跳在一瞬間慢瞭半拍,不過他還是保持冷靜,或許是媽媽對自己進行健康檢查呢?
可是慢慢地他打消瞭這樣的念頭。
檢查個屁啊!哪有媽媽檢查自己孩子的肉棒用這樣溫柔的上下撫摸?
紫晴的手放在黃途的下身上,她輕柔地撫摸著這根軟軟的肉棒,感受著它在自己手下逐漸壯大。
紫晴看到黃途的肉棒已經變得堅挺後,她再次輕聲地呼喚:「小兔兔?」
黃途打死都不會醒的瞭,他盡量假裝鎮定,忍住讓自己的呼吸顯得平和,這個時候容不下一點失誤。
紫晴將黃途的肉棒摸大後,黃途的龜頭已經有丁點伸出內褲褲頭,紫晴看著這露出的點點,手指做出彈琴的敲打動作,每一下打在肉棒上都使得它愈發強壯。
黃途感到自己的肉棒已經到達完全體,整個龜頭都從內褲中露出來。
紫晴用食指和拇指捏著黃途的龜頭,好像在把玩一樣新奇的玩具一般,肉棒上緩緩流出一些淫液。
紫晴將頭湊近黃途的臉,反復觀察他是否入睡,黃途緊張到不得瞭,他的媽媽難道要對自己做一些羞羞的事情嗎?
紫晴看到黃途真的睡著後,雙手扯著內褲邊邊往下拉,黃途的整根肉棒都顯露在紫晴的眼前。
紫晴喃喃自語:「這孩子的肉棒已經這麼大瞭嗎,明明在我印象中他還是個小孩子。」
說完這句話後,紫晴咬著下唇,右手輕輕地摸著黃途的兩個蛋蛋,左手輕輕地握著他的莖身。
黃途整個人都驚呆瞭,他沒想到媽媽居然會幫自己擼管,就在這個毫無前置事件的情況下。
自己的媽媽是不是吃瞭什麼奇怪的藥物,或者是被什麼鬼神附身瞭,為什麼恍惚之間變成瞭自己不認識的人一樣為自己手淫?
現在的他不能得到答案,也不願意得到答案,黃途隻知道紫晴的手在溫柔地擼著自己,自己的媽媽莫名地為自己服務。
黃途這麼大沒有被女人碰過自己的肉棒,他沒想到會是自己的媽媽為自己擼。
遊戲之中和藍月亮多次纏綿,也扮演過母子角色,昨晚甚至在心底裡面產生瞭一絲對母親的悸動,然而他沒想到現實中母親就這麼毫無緣由地脫下自己的內褲為自己擼管。
第一次被異性以這種色情的傾向觸摸自己的肉棒是極度敏感的,更何況這名女人是自己的媽媽。
黃途看到紫晴正在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肉棒,潔白柔嫩的雙手對著肉棒上下擼動。
突然他看到紫晴的眼睛往自己的臉方向瞅去,他還以為自己的偷瞄被發現瞭,心跳頓時慢瞭半拍。
紫晴看著黃途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後,她看著黃途肉棒的頭越貼越近,黃途已經感受到紫晴的卷發已經碰到他冰涼的大腿。
突然一股清涼的感覺從龜頭上傳來,黃途隻能看到紫晴的頭發,但是這種感覺在遊戲裡面曾經試過,他不可置信地想立即睜開眼睛確認,又擔心這不過是一場沉睡的夢境,他不願意放棄這如夢似幻一般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很清醒,然而誰又說得清這不是自己做夢之中以為是醒著的呢?或許明天他一睜眼,見到的是宿舍的天花板。
他感到的應該是舌頭舔瞭一下自己的龜頭,隨後便迅速離開,那觸感和媽媽低頭的時間是一致的,等那種感覺離開後,紫晴的頭已經抬起來。
就那麼一瞬間,黃途在想,是不是媽媽用舌頭舔瞭一下自己的龜頭?
他沒法探知,但是自己相信是這樣。
他不再去想為什麼媽媽今天要如此瘋狂,他知道媽媽為什麼碰瞭一下就抬頭迅速離開。
因為在媽媽用舌尖觸碰他的那一下子他已經達到瞭巔峰。
他忍不住瞭,精液噴發而出。
第一波精液射到紫晴的臉上,後續的那幾下子紫晴迅速用手掌蓋住龜頭,精液全部射到她手掌之中。
一名美麗而動人的仙子臉上被自己射滿瞭精液,那精液從眼角處沿著鼻翼緩緩流下,最終匯聚在下巴處一滴滴地流下來,那場景美得不似人間。
紫晴慌亂地站起身子,手足無措地在床邊走動,最終隻好用沒有多沾精液的手提起棉被直接蓋到黃途身上,便急匆匆地走出房門。
黃途此時才敢睜開眼睛,他喘著大氣,依然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
媽媽為自己擼管而且被自己顏射瞭?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是不是在做夢?
黃途捏瞭一下自己的臉,發現還是痛的,摸瞭一下自己的肉棒,剛剛射完還是堅挺的,龜頭處還留有不少精液痕跡。
種種一切都說明這是真的,紫晴剛才為自己的兒子擼瞭一次管。
可是前因後果是什麼呀?
黃途想不明白,媽媽和自己從來都沒有這種曖昧的關系存在,為什麼她會突然幫自己擼管?
他想瞭很多種可能,從遙遠的過去想到最近,母子之間的關系都沒有超越那條界限的前置行為,除瞭在遊戲裡面和藍月亮扮演母子性愛……
遊戲?
黃途心中的疑惑還來不及深思,便聽到紫晴的腳步聲,嚇得他繼續閉上眼睛裝睡。
紫晴來到黃途的床邊,用紙巾輕柔地擦拭瞭一下肉棒,將內褲穿上後,再繼續之前沒有完成的秋褲幫穿。
紫晴看著已經睡得很沉的黃途,幫他蓋好被子後,歪著頭盯著這張臉龐:「我一定是瘋瞭,沒下次瞭。」
說完嘆瞭一口氣,踮起腳尖走出房間,生怕吵醒瞭黃途。
在確認紫晴已經離開後,黃途緩緩地睜開眼睛,繼續剛才的猜想。
最近和媽媽的接觸隻有來宿舍打掃衛生以及訓練吉他,這些都是日常的平淡事兒,沒有任何能引起媽媽突破禁忌幫自己擼管的事情。
遊戲中隻和藍月亮發生過關系。
難道媽媽是藍月亮?
黃途心中想起這樣的念頭後整個人嚇得一震,幸好紫晴已經離開房間,不然肯定會發現他在裝睡。
理論上藍月亮是紫晴的可能性是存在的,畢竟所有的一切數據都是虛假的,網上說的話可以當是屁話。
藍月亮說的出國說的帶孩子,黃途在網上也可以說自己已經30歲年入百萬。
反正也查不出誰真誰假,隻是這個概率實在太低,況且藍月亮也明確表明不會再上線瞭,這線索就斷瞭。
想著想著,黃途的腦袋轉動不瞭瞭,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