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終於再次開啟,悄然無聲。
外面的冷風灌入,女人裹瞭裹身上的披肩。
梅林寂靜。月華皎潔。薄霧緲緲。
恍若仙境。
她裹著紅白相見的披肩,低頭而出。長裙微粉,身姿單薄。大波浪的長發下,她低著頭,露出瞭精致的下巴,和粉嫩的唇。
腿心還在酥麻,身體還在綿軟,是有人進入過的印記。
吸瞭一口冷氣,她又緊瞭一下披肩。
不能靠近的人。
可是到底,什麼都發生瞭。
清醒的。
手掌突然被人輕輕觸碰。
女人的手一抖,躲開瞭。她又走瞭兩步,隨即站住瞭一枝紅梅下方。她輕輕往上抬手,撫住瞭那一朵綻放的梅。
男人慢慢跟在她身後,站穩在瞭她的側方,捏瞭捏手指,低頭看著她美好的側顏,沒有說話。
剛剛錦被發絲上的十指糾纏,竟都像是幻覺一場。
“喻陽,你聽說過這句話嗎?”
修長的手指拂過花瓣,女人站在他旁邊。她沒有看他,隻是抬頭撫花,聲音在花間飄散,“反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
“如見如來。”
男人沒有說話。他看著她的側臉,沉默。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
過瞭一會兒,他輕聲回答,“有法至於緣起,是緣起義,緣起時起,緣——”
盡時盡。
女人指尖撫弄花瓣,微微怔忡。
男人低頭看著她漂亮的唇,心裡默嘆,又輕聲道,“世上有成毀無生死,有空間無時間。人之生活在此一片,處處皆現實,豈有所謂過去的生活非現實之說?”
這話不中不洋,不古不白,女人倒是聽懂瞭,她撫摸花瓣的手指一縮,又放下瞭。
“是誰說的這話?”雙手合在胸前,她握著披肩,沒有看他,隻看著眼前的花,輕聲問道。
“開國偉人說的。”男人低頭看著她的臉,輕聲道,“明明已經發生過的事,又怎麼可能不是現實呢?”
女人沒有回答,隻是默瞭默,又自己轉身,沿著來時的路往外,慢慢走出瞭梅林。
黯淡的路燈下光影流動,如墨的黑中又漸漸凝出瞭一個迷糊瘦削的身影綴在身後,女人察覺到瞭什麼,回頭凝望。
“不用管他。”男人回頭看瞭一眼,又低聲說。
她想起瞭什麼,抬頭看他。
男人也在低頭看她,神色莫名。
粉嫩的唇,剛剛一次又一次的品嘗過,津液淋漓,如同甘霖。
窈窕的身姿,剛剛也有擁在懷裡壓在身下盡情的撫弄,那麼的柔軟細膩。
他被她包裹撫慰,那麼的緊致潤滑,合二為一。
心心念念,在那一刻,都得到瞭。
可是現在卻覺得,隻是一場雨,潑在瞭幹涸的地。
騰起的卻是更炙熱的蒸汽。
不夠。
還差的太多。
就如這粉嫩的唇,剛剛才離開,他又在想念。
如果,能隨時把她擁在懷裡親吻——
他動瞭動手指,靠瞭一步,女人似乎察覺到瞭什麼,挪開瞭眼,後退瞭一步,又開始往前走。
男人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咳嗽瞭一聲。喉嚨又開始發緊,是煙癮在。這一瞬間突然發作,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