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你要喊我什麼?
她一身粉裙,抬頭看著他,目光盈盈。
卻沒有回答。
男人低頭看著她,目光沉穩,身上的氣勢在不知不覺中微微集聚——女人似乎感覺到瞭不適,往旁邊縮瞭縮。
男人頓瞭頓,身上隱隱展露的氣勢,又漸漸發散開去瞭。
“不要叫我大哥。”
四周一片寂靜,黑暗裡似乎隻有這屋裡溫暖的光和外面點點搖曳的燈火,男人的聲音低沉,“連月,我從來沒有——”
聲音戛然而止。
沒有什麼?
女人挪開瞭眼,嘴唇翕動,沒有說話。
他卻也沒有再說下去,暖房裡隻有一片沉默。
“是不是吃兩片?先把藥吃瞭。”
過瞭一會兒,男人又打破瞭沉默。他擰開瞭手裡的藥瓶,倒出瞭兩片白色的藥片,伸手遞給她。
“晚上隻吃一片。”女人輕聲說。她輕輕伸手,從他手裡捻起瞭一片藥片。
她的指尖柔軟,輕輕觸碰瞭他的手心,麻麻癢癢。
“謝謝。”她低聲說話,又接過瞭他遞過來的水杯。
藥片含入瞭口,女人拿起瞭水杯,頭部微仰,透明的水液滑入瞭她粉嫩的唇。水杯拿下的時候,那一抹粉色水嫩,在燈光下格外的誘人。
男人喉結滾動,又動瞭動手指。
這樣的柔軟,他品嘗過,那麼多次。
那麼的美好。
已經得到的東西,又怎麼能容忍從手裡失去?
“喻恒呢?”
她站在窗邊屋角,他站在她旁邊。她低頭看著一會兒窗欞,突然輕聲發問。
“在餐廳。”男人看著她,低聲回答。
“我還沒吃飽,”她突然抬起頭對他微笑,“還想回去吃一點。”
“好。”他看著她在燈光下明媚的臉,手指動瞭動。
女人笑瞭笑,微微側身,想從他身邊輕輕擠瞭出去——兩人的體溫靠近。她的外套摩擦到瞭他的大衣,甚至她的孕肚微微頂過瞭他的小腹。
男人低頭看她,捏著手指,一動不動。
“好說,好說。”
“我這幾天沒空,下周吧。你先把地兒找好,下周我給你打電話。”
“現役的別想,報廢的搞一輛,沒問題。”
“什麼新式?想得美。拍個戲而已,要什麼T24?不怕把戲臺子壓塌瞭?94式差不多瞭。”
“保證能開起來——”
“好,好,先不說瞭。”
連月進屋的時候,看見喻恒正一個人坐在桌前,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著個勺子舀湯,他看見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來,瞄瞭一眼自己的哥哥,先把電話掛瞭,又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回來瞭,這麼快?”
連月看瞭他一眼,沒有理會。喻陽也看瞭弟弟一眼,往椅子上一坐,聲音平淡,“這麼一桌子菜你一個人吃的完?”
“哈哈。”喻恒摸摸下巴,看看連月,又看看自己的大哥,笑瞭起來。
“你剛又在搞什麼?”喻陽的聲音響起。
“沒什麼,”喻恒舀瞭兩勺湯,丟下瞭勺子,瓷器碰撞,發出瞭叮的一聲,“是坡子——他不知道哪個朋友要拍戲,想借幾輛真坦克,我這不給他弄嘛。”
喻陽嗯瞭一聲,沒有再說。
一片紅白相間的馨香拂過,男人側頭,是女人已經披上瞭一條紅白相間的披肩,又坐回到瞭位置上。
佈料看起來厚實柔軟,花紋大方,還有一種獨特的民族風情,襯得她美麗的臉更是嫵媚動人。
男人的視線在披肩上停留瞭一刻,又挪開瞭。
“今晚沒事,明天也休假。難得大哥你也有幾天空閑,不如今晚我們放開瞭喝,”這邊喻恒又拿起瞭酒杯給男人倒酒,突然想起瞭什麼,又道,“我剛才想起來,大哥你是不是要過生日瞭?今天好像都十號瞭——”
喻陽要過生日瞭?
連月抬頭看瞭看對面的男人,正好他也看瞭過來,四目一對,視線像是被燙瞭一下似的,女人又挪開瞭眼。
喻恒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大哥你是準備在這邊過還是回京過?”
回京啊!
女人低著頭捏著筷子,輕輕的抿瞭抿唇。
“又不老又不少的,過什麼生日?”
男人放下酒杯,靠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的女人,他的視線落在她抿著的粉唇上,聲音平靜,“忙都忙不過來,還要回去過生日,是嫌平日裡被罵少瞭?”
抿著的粉唇又抿瞭抿,然後偷偷的松開瞭。女人伸手,拿著筷子開始去夾菜吃。
“也是。”喻恒笑,“那就在這邊過——難得今年聚這麼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