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毫不臉紅的自誇,把連月都逗笑瞭。
喻恒說他們傢傢風優良——先不管是不是真的優良,問題在於,他說是,誰敢說不是?
“嗯——”,
正好給季然的蛋羹先上來瞭,連月一邊拿著勺子開始喂擺弄玩具的小傢夥,一邊拖長瞭聲音問他,“喻恒像你們這樣的,身邊應該很少有人反駁你,說你不對吧?”
“嘖,”男人嘖瞭一聲,“連月你想什麼呢?還沒人反駁我?我的日子還不夠慘?伯父罵完爸來說,爸說完瞭大哥還要來提兩句,天天耳提面命的,耳朵起繭,也就在你和老四這裡才有清凈。”
連月笑瞭。
瞧他把自己說的那個慘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呢——
說來說去,能管著他的,也就是喻傢自己的幾個人罷瞭。
“也不能這麼說,”
男人看著她漂亮的臉蛋,還有那苗條纖弱的身姿,視線瞄過她脖子上系著的那顆黑得光滑的小珍珠,下滑——瞄過她穿著白色大衣的胸脯,又迅速挪開瞭。
他又盯回瞭她的臉,又開始唉聲嘆氣,“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都盯著呢,咱也不能亂來,上行下效——”
“誰盯你?”連月也沒看他,一邊喂兒子吃的,一邊笑。
這信息都捂的嚴嚴實實的,幕簾層層,別人想看也看不到呀。
不說別的,就說如果不是圈內人,誰知道那位還有這個侄子?
“有些事哪裡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單純,”
服務員開始來擺菜,男人靠在椅子上閉瞭嘴。
等菜上完服務員離開瞭,他才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繼續說道,“連月你都沒點政治素養,隻知道埋頭幹活,怪不得這麼多年沒有長進。”
“你看看大哥,為啥大哥行,你不行?你自己反省反省。”
“我怎麼沒長進瞭?”
連月突然想起來瞭自己的“仕途不順”,又笑,“你有什麼妙招,指點我一下——”
男人看瞭她一眼,不理她,自己拿著筷子夾瞭一塊燒鵝。
“怎麼樣?這裡的燒鵝還行吧?”連月笑。
“還行。”男人嚼瞭幾下,點點頭。
“那你說說我哪裡不長進?”她笑。
正要他說,他又懶得說瞭。男人看瞭她一眼,岔開話題,“吃你的飯——”
隔壁桌的一對小情侶膩膩歪歪,女孩子撒嬌賣萌,一會兒要男孩剝蝦,一會兒要男孩夾菜,兩人說話的當兒,正好男孩夾瞭一塊燒鵝到女孩的碗裡。
“這塊好吃,”隔壁桌的男孩說,“香著呢。”
喻恒收回目光,看瞭看正在喂兒子蛋羹的女人,發絲微拂,小臉精致——顏值明顯高出周圍的人太多——還有她那沒有動過的筷子。
他伸手拿過她的筷子,給她夾瞭一塊燒鵝放在碗裡。正好連月又扭頭看瞭過來,他笑嘻嘻的說,“來來來,我給你夾一塊,你來吃飯,別餓著。”
“好。”連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