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以前是不太好,可是和你在一起之後,我真的是收心瞭。那天你看到………真的是以前的事瞭……”
“我發誓,結婚以後絕對不出去玩,一定好好過日子。”
回到酒店,男人進入瞭房間。
關上門,開燈。
燈光撒滿裝修精致的套房,男人剛剛在外面的鎮定自若,已經全然瓦解。
疲憊從內往外散發,躍然臉上。
他倒上一杯酒,躺在落地窗前的靠椅上,看著外面的些許燈火發呆。
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抬起手看看,然後把手上的婚戒脫瞭下來,隨意的往桌子上一丟。
戒指滾瞭一段,然後就要倒瞭下來。它似乎還有些心有不甘的,想逃脫地心引力——搖搖欲墜的擺動瞭幾下,它終於還承認自己輸瞭,不甘心的倒在瞭桌子上。
一動不動。
如同死物。
男人沒有看和地心引力鬥爭失敗的戒指,隻是拿起酒杯抿瞭一口酒。
他現在已經接手傢業。
接手資源。
接手人脈。
長袖善舞,歌舞升平,是人人尊敬的“向總”。
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再也沒有“好好過日子”的能力瞭。
世界上曾經有過那麼傻的男人嗎?明明條件優越,萬千花朵任君采頡,卻會傻乎乎的對一個女人承諾“我收心瞭,再也不出去玩——”
他靠在躺椅上,手掌放在瞭眼睛上。
他明明是獲得瞭自由。
現在多開心?誰也管不瞭他。
連月——
男人突然放下瞭手。拿起瞭手機。
手機裡有幾條信息提示彈出,“人傢幾點過去呀……還在等你……”
附近一個委屈的表情。
男人沒有理會。
信息來自下午那個被某個人抓包的幼嫩系美女——容貌動人,看起來還不過二八年華,美麗活潑可愛。
他在朋友飯局上獵的艷,一個小網紅。
一個有錢一個有貌,雙方一拍即合。女孩看起來對做他的情人毫無壓力——年紀也的確小他一半——其實來這次婚禮前已經約過兩次瞭。
這次來參加這個婚禮,他先給女孩在隔壁酒店先訂瞭一間房,讓她先過來等他。
順便在這邊玩幾天。
沒想到突然遇到瞭連月。
他的已婚。
還有婚外情。
全被她撞得嚴嚴實實。
他知道,現在自己在她心裡,肯定已經是十分不堪。
男人的手微微顫抖,點開瞭下午剛加的那個人——對話框隻有他下午發的兩句話,沒有人回復。一片空白。
他也不需要她回復。
在,就好瞭吧。
頭像是一朵白色的雛菊。
他把她的頭像點開,仔細的看著這張圖片。
一朵柔弱的白色花朵,似乎還在照片裡隨風微抖。
仿佛裡面有誰的影子。
那年他發現她的號碼全部換過瞭——隻當她要和以往的一切切斷。
包括他。
不打擾,是他對她的尊重。
不是沒有想過,若有以後某天,再見面,會如何。
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他感覺自己的一切,在一瞬間都轟然倒塌。
碎瞭一地。
在某一刻,他不再是令人敬仰的向總。
隻是一個,私生活混亂的普通男人罷瞭。
也好。
這樣也好。
男人木著臉,抿瞭一口酒。
還好她當年沒有嫁給他。
可是,季念又待她好嗎?
連個婚禮都不曾給她——
聽說是奉子成婚。
為何把他切斷,卻把季念留瞭下來?
男人盯著手機上的雛菊,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手機上雛菊的照片卻突然彈開,一個來電顯示彈瞭出來。
男人皺眉。
“喂,”他接瞭起來。
“不用來瞭,我今晚有事。”
那邊似乎在說什麼,男人打斷瞭她,聲音冷淡,“你自己去逛,算我的。我轉錢給你。”
“五萬夠不夠?”
那邊又說瞭幾句,男人嗯瞭幾聲,把電話掛瞭。
他站瞭起來,沉默的看著酒店的夜景。
突然覺得這一切好沒有意思。
他想去找人喝酒——
找一個女人。